你不是我看上的點心

你不是我看上的點心

街景紛沓倒退,金夢看着窗外,臉色又黑又臭,白漾餘光看着她,打開了話題,“那束玫瑰很漂亮。”

“你喜歡你早說呀,剛才直接送你了。”他的話讓金夢心底一堵,直接把胸口那團濁火發泄到他身上。

她那充滿火藥味的話,絲毫沒有影響到白漾,他看了眼後視鏡,看到那輛邁巴赫緊追其後,點明道:“後面有輛車,一直跟着我們。”

金夢朝後看了眼,語氣多了絲煩躁,催促他,“開快點,甩掉那輛車!”

窮追不捨的邁巴赫,彷彿鐵了心,如黏人的刺豚,一直黏着寶馬車不放。

金夢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心嘆不妙,前面路口轉個彎,馬上就到家了,她毫不猶豫喊了句,“快停車。”

白漾將車穩穩的停在路邊,金夢解開安全帶,下車時對白漾撂下一句,“你不用下來,在車裏等我。”

邁巴赫同時也停下車,從車裏走下來的元壤,眼神帶着一絲勝利的光芒,朝金夢走去。

金夢嘴角微抿,不客氣質問道:“你一直跟着我有什麼企圖?”

元壤略帶歉意,不慌不忙從懷裏掏出一張名片,微笑道:“小夢,你別誤會,我只是想給你張名片,並沒有惡意。”

金夢接過名片,“你現在可以走了。”

元壤似乎還沒達到目的,厚着臉皮問道:“禮尚往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聯繫方式呢?”

金夢語帶挑釁,“你不是和我哥有合作嗎?找我哥要啊!”?

元壤眼底露出一記受傷的眼神,“我追的是你,又不是追你哥,小夢,你怎麼能這麼傷我的心?”

金夢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才不買他的賬,“可你不是我看上的那盤點心。”

話落,她轉身離開,這讓元壤燃起一抹鬥志,衝著她的背影大喊,“我會努力成為你眼中的那盤點心!”

如他所料,金夢沒有回頭直接回到車上,乾脆利落甩給他一團車尾氣。

第二天中午,金夢穿着一套素色的工作服,剛完成一個簡單實操練習的她,正和老廠長在談話。

“古叔,那塊隕石,暫時還是交給你保管比較安全。”

上次闖入地下庫房的盜賊還沒有抓到,但目前她也沒想到有哪裏是比工廠庫房更安全的地方,思來想去,也只有暫時留在原處了。

老廠長鄭重道:“放心吧,我已經在庫房外加了個值班點,多裝了幾個監控攝像,日夜都有人守着,上一次是我疏忽大意了。”

金夢點點頭,心裏踏實不少。

回到練習間,看着圍在一起的三兩個工人,她好奇走上前,“你們在……”

她話沒說完,就看到職工懷裏抱着一隻小博美,她高興地脫下手套,挑弄着那小東西圓滾滾的腦袋,“這是誰家的狗狗,好可愛啊!”

小博美一身白毛,剪了個俊介頭,大大的眼睛圓溜溜,“汪汪汪——”,還挺有有靈性的,看到金夢時,對她友好地打着招呼,伸出粉紅小舌,似乎對她撒嬌賣萌求抱抱。

這可愛的小模樣令金夢心都酥了,她抱了過去,撫弄着它的小腦袋,對工人問道:“這狗哪兒來的?”

“在工廠門口撿回來的,也不知道是誰家走失的小狗,要是金小姐喜歡,就抱回去養吧!”

他們這一群大老爺們,也不喜歡這種寵物狗。

金夢很高興,抱着不斷舔着她手掌心的小博美,“既然這樣,我先帶回去,要是有人來找,我再還回來。”

眼看下班時間到了,她脫下工作服,抱着小博美,走出工廠。

可陰魂不散的元壤,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

他熱情走上前,直接跟小博美打招呼,大手摸摸它的小腦袋,驚訝道:“小豆丁,原來你是來找媽咪了,難怪爹地找不到你?”

金夢臉上的笑一僵,橫眉瞅着元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狗是你的?”

“什麼我的你的,我的就是你的,所以小豆丁也是你的。”他的手臂剛想搭到金夢肩膀上,卻被她躲開了。

她直接把小豆丁推到元壤懷裏,“你這人有完沒完呀?”

一天兩天,他這縷冤魂,什麼時候才願意放過自己?

元壤抱着小豆丁,無奈看着金夢,傾訴着自己的用心良苦,“你一不喜歡花,二不喜歡珠寶首飾,我只能把我最寶貴的小豆丁送給你,你也很喜歡它的,對不對?”

元壤試圖再次把小豆丁送到她懷裏。

金夢故意後退一步,看了眼可憐巴巴看着她的小豆丁,指着元壤,語出警告,“你……你別跟着我。”

她甩頭走到路邊,卻看不到自己的車在哪兒?這個白漾,怎麼還沒過來接她?

她拿出電話,給白漾打去,“你怎麼還沒來?”

“路上有些堵,稍等。”

“快點!”

元壤在一旁等着她說完電話,可憐兮兮的摸着小豆丁的腦袋,“瞧,你媽咪生氣了,快幫爹地哄哄媽咪好不好?”

小豆丁很配合的‘嗚咽’一聲,睜着無辜的大眼睛,試圖對金夢撒嬌。

金夢被它呆萌又有靈性的小模樣酥化了,簡直對它又愛又恨,但她瞥了眼元壤,狠心的看向別的方向。

遠處,坐在車裏的白漾,夕陽透過擋風玻璃斜照在他偉岸上,為他披上一層諱莫的面紗,他靜靜觀察着前方的金夢和元壤。

他故意延遲時間,目的就是給元壤製造機會,只要他們在一起,歷史就不會改變,未來的一切,就能各歸各位。

第三天,陽光溫媚柔軟,絲絲縷縷從窗棱打了進來。

老廠長頗有耐心的教導金夢切割鑽石的基礎知識,金夢聽得認真,遇到不懂的,馬上停下來提問。

空氣靜謐流淌着,這一刻,是美好的,只是隨着某人的到來,煞風景地破壞了這片刻的安靜。

推門走進來的金涵宇,目光落在金夢身上,驚訝道:“我的好妹妹,居然也有這麼認真學習的時候?”

“你來工廠做什麼?”

金涵宇的目光越過金夢,停在老廠長身上,“時代在變,我們的技術也要更上步伐,我準備入一批先進的設備儀器,就可以大量減少人工操作,同時也能提高工作效率。”

他這話,讓老廠長心底竄動一絲不安,“減少大量的人工操作,那我們的工人怎麼辦?”

“適者生存,優勝劣汰,裁掉一半現有工人,尤其是年紀大的老職工。不過公司不會忘記他們的付出,我會發放給他們一筆遣散費。”

他說得輕鬆簡單,聽者卻覺得薄情冷漠。

金夢愕然,馬上反駁:“我反對!”

“現在廠里老一輩的工人,都是和爸爸一起打拚過來的,他們的技術能力有目共睹,完全不遜色於年輕的一輩。你把他們辭退,就是不知恩義的行為,也違背了爸爸建廠的初衷!”

她小時候經常聽父親講述他創業的艱難史,父親也經常提醒她,做人要重義感恩,絕不能做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之人。

金涵宇對她這一席話,嗤之以鼻,“在這個更新換代飛快的科技時代,誰還會一成不變原地踏地?人要向前看,資本家的世界,沒有這麼多恩義之辭!”

他再次看向老廠長,語氣咄咄逼人,“我這個方案已經通過了董事會的認可,今天來,不過是尊重古叔,來告知一聲。不管你們同不同意,這個決議都必須執行!”

金涵宇摞下一席話,欲要離開,卻又停下腳步看向金夢,“我提醒你,元氏企業已經和我們公司達成協議合作,共同發展海外貿易渠道,你最好對元壤客氣點,要是合作因你搞砸了,我會讓你連切割廠都呆不下去。”

“你……欺人太甚!”金夢氣急。

話已至此,金涵宇沒有逗留,轉身離開。

一瞬之差,老廠長彷彿蒼老了許多,癱坐在椅子上,雙手無力下垂,喃喃自語,“我對不起遠江,對不起……”

金夢心尖碾過一抹心疼,緊張問道:“古叔,你怎麼了?”

看着他臉色愈發鐵青,金夢馬上給白漾打了通電話,讓他過來。

癱軟在椅子上的老廠長,氣若遊絲,“我沒事,抽屜里有我的降壓藥,你給我拿一下。”

從抽屜翻出藥瓶,倒了杯溫開水,把葯遞上前,“古叔,我一定會想辦法保住廠里的人。”

她心底捲起的決心如一團激昂的烈火。

老廠長吃了葯后,臉色漸漸緩和些,滿目惆悵,“難啊!”

他心裏想得透徹,“你哥哥做事一向狠辣決絕,不給人留條生路,想要保住廠里這麼多老職工,太難了。”

金夢此刻很痛恨自己,為什麼自己什麼都不會,現在廠里有難,她卻束手無策。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時,白漾出現在辦公室門口,胸有成竹看着他們,一字一句道:“我有辦法!”

老廠長認得他,勉強掛着笑意,“小夥子,上次謝謝你救了小夢,但我們工廠有好幾百人,你能有什麼辦法,保全這些人都可以留下?”

白漾一臉勝券在握,看向金夢,“這就靠你了。”

金夢懵然,指着自己,“讓我去說服公司的董事?”

白漾搖搖頭,輕吐的字句雄渾有力,“你哥哥在公司多年,早就取得董事們的信任。而你,一事無成,在你身上他們看不到你能帶給他們任何利益,你去找他們,不過是去吃閉門羹,浪費時間而已。”

他的話直往金夢心間扎,但這的確是現狀。

金夢焦急往地上一跺,“那我該怎麼做,你別拐彎抹角的行不行?”

白漾眸光湛亮,劃過一絲精明,“單靠我們的力量肯定不行,得藉助更多人的力量。”

“更多人的力量?”金夢和老廠長同時疑惑,朝白漾看去。

白漾看向金夢,給她提了兩個詞,“電視台,群眾力量。”

金夢想了想,還是不開竅,“電視台能幫我們什麼?群眾什麼力量?”

“請電視台的記者來報道切割廠,採訪廠里這些老師傅,並大肆宣揚他們切割打磨技術精湛,幾十年如一日的辛苦工作,才有今天輝煌的金時代……”

他頓了頓,抑揚頓挫的嗓音重點說明,“最後,還要重點介紹金時代是如何照顧這一批老員工的。”

精簡的一段話,聽者一清二楚。

老廠長看向白漾的眼神透着讚許。

金夢終於明白了,拍拍胸脯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事交給我,我馬上去聯繫電視台。”

白漾淺笑不語,冷眸閃過一絲期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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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的世界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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