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驕傲的說出來是幾個意思?

你那麼驕傲的說出來是幾個意思?

“沒規矩的混賬東西,主子的院子你說搜就搜,大姑娘給你臉子,你就真以為自己算半個主子了嗎?”聽到消息趕來的趙姨娘罵罵咧咧的走進來了。

看着自家女兒跪在地上迎風落淚,大姑娘站在一旁無動於衷的樣子,這心裏的火氣就停不下來了。

“妾身知道大姑娘對我們娘兩有意見,可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我家姑娘,再說了,哪有幫着外人欺負自家姐妹的道理。”

趙姨娘一趕來就站在楊立旭身邊,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教訓着楊玉瀟,跟着她的下人也很自覺的把跪在地上的二姑娘扶了起來。

楊玉沫敢這麼囂張,大部分還是跟着她娘學的,趙姨娘是個手段高的,在府中地位不低,因她是自小跟在楊立旭身邊的人,在府里也獨有一份體面,便是後來的繼母都比之不及。

可惜這人,有一就想有二,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永遠不會滿足,不知道滿足。

“姨娘這話說的,奴婢聽的怎麼就這麼不是滋味呢?口口聲聲說我家姑娘冤枉了二姑娘,可明眼人都看見了,這鐲子就是從二姑娘身上掉出來的,難不成我們都是瞎子不成!”陳情打小就沒把趙姨娘放在眼裏,一眾丫鬟中也只有她敢和趙姨娘叫板。

楊立旭臉上漸漸掛不住了,他是一個重規矩的人,最不看過的便是別人不遵守這些規矩禮節,今個一大早,他先是看到自家庶女對嫡長女不敬,又看到自己疼愛的姨娘自恃身份呵斥嫡女,緊接着便是陳情仗着自己老子爹的體面,當眾頂撞自己的妾侍。

“都給我閉嘴,清遠,你帶幾個手腳乾淨的去搜一下二姑娘的院落,陳情,你不分尊卑,當著我的臉還敢頂撞主子,也不是個好的,既然你自認高人一等,那我今兒做主,把你放出府去,也省的你整日裏覺得委屈!”

凡事都該有個度,過猶不及反而不好,楊玉瀟雖然存心藉著楊立旭的手給陳情一個教訓,但是沒有到把她趕出府的心思。

“父親,我自小就習慣了陳情和凌婭的服侍,乍換了別人,我還真有些不自在。”楊玉瀟不急不緩的說,臉上始終保持淡淡的微笑。

楊立旭向來最疼這個小女兒,她說的話,楊立旭都是順着的,“既然你為她求情,那好吧,就先饒她一次。”

趙姨娘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知道老爺偏心,卻不知道他能偏心到如此地步,凡事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這將她們娘兩置於何地!

“老爺未免也太偏心了,大姑娘這邊做什麼都可以原諒,怎地到了我們二姑娘這裏,就百般刁難起來,小事化大,硬生生讓全府的人都看了笑話!”趙姨娘不依不饒的鬧起來了,指着楊立旭大聲吵嚷。

別的不說,單說這一哭二鬧三上吊,趙姨娘這邊可是學了個精髓。

楊玉瀟有些莫名的欣慰,趙姨娘雖胡攪蠻纏了些,但總比那些佛口蛇心的人要強上很多。

正這麼想着,清遠已經帶着人回來了,“老爺,大姑娘,這是奴婢從二姑娘那裏搜出來的,大多都是先夫人的遺物,還有些是這些年大姑娘得來的賞。”

凌婭搜來的幾匣子的首飾細軟,特意讓人敞開的匣子露出幾樣熟悉的珠釵。

“把二姑娘帶回自己的院子,禁足七個月,沒我的吩咐,誰也不許放她出來!”楊立旭不帶絲毫溫度的說,看着楊玉沫的眼神中帶着一抹殺氣。

只是禁足嗎?

楊玉瀟的眼睛微不可察的閃了一下,前世好像也是這樣,父親看似寵她,可每一次楊玉沫和她對上都能全身而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宮裏的時候,父親一開始也是勸着她讓着些楊玉沫……不對,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靈光一閃而逝,現在的情況根本由不得楊玉瀟多想,畢竟她這個妹妹,可不是那麼乖乖聽話的人,算算時間,馬上就到了她嫁人的日子,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必須儘快想個法子,把這個婚約給退了。

“老爺,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憑什麼就認定是二姑娘偷了大姑娘的東西?指不定,指不定是大姑娘陷害二姑娘呢,還請老爺細查此事,還二姑娘一個清白!”

有些話,可說不可說。

趙姨娘獨寵這麼久,讓楊立旭慣壞了,這會子說話越發沒譜了,“什麼時候我說話,你也能來插一嘴了?”

楊立旭不贊同的說,他是喜愛趙姨娘沒錯,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能爬到他的頭上來,這個家裏,就算是楊玉瀟,也不能越過他去!

“父親,你把她們都帶走吧,我累了,想要歇息了。”楊玉瀟的臉色不知不覺變得蒼白起來,看得有些瘮人,話音未落,她的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陳情向來是個眼疾手快的,見此直接衝到了楊玉瀟的後面抱住了她。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傳府醫,凌婭,這裏就由你照顧了。”陳情直接抱起楊玉瀟,說完這話,就進屋子裏去了。

我,這是在哪裏。

到處是迷霧,遠遠的看不到遠方,楊玉瀟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行差踏錯,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楊玉瀟才看到遠方迷霧中有一絲亮光閃過,加快了步子。

這是……她生前住的鳳棲殿,怎麼會來到這裏?

“阿瀟,你回來了,對嗎?”沙啞的聲音在大殿裏迴響,楊玉瀟腳步一頓,心下百感交集,這個聲音是她最熟悉不過的——攝政王秦皓逸!

迷霧漸漸消散,楊玉瀟一下子倒在地上,“人說醉酒之後,便能見到最想見的人,此話當真不假,阿瀟,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大手小心翼翼的撫摸着楊玉瀟的臉頰,秦皓逸感覺到手心的溫度后,欣喜若狂,“阿瀟,你沒死對不對,你還活着,你真的還活着,”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秦皓逸嗎?

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的秦皓逸,竟然會哭,會為了她招魂?

楊玉瀟不知為何,眼眶有些發燙,淚水自然而然的流下來,“別哭,阿瀟,我們不哭,我已經把害你的人全都殺了,我帶你離開這座皇宮,帶你離開。”

伸手拂去她臉上淚水,秦皓逸像個孩子一樣哄着楊玉瀟,全然沒有發覺她現在是十幾歲的模樣。

殿門被人打開,一個身穿華裝的女人走了進來,看着秦皓逸的目光中帶着厭惡。

“秦皓逸,你到底要為這個女人瘋到什麼時候!你要清楚,她是末帝的皇后,是本朝的孝文皇太后,無論是生前還是身後,她都不是你的女人,她從始至終都不屬於你,甚至,甚至她到死都不知道你為她做了那麼多,你到底圖她什麼啊!”

歇息底里的吵嚷着,她受不住了,真的受不住了,為什麼,為什麼她千辛萬苦從楊玉瀟手上搶過來的夫君,到了最後,還是不肯看她一眼。

她費盡心機奪來的眷顧,楊玉瀟一個眼神就可以搶走,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楊玉瀟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裏不再起一絲漣漪,對了,她怎麼忘了,攝政王是有側妃的,他的側妃孫木央還是她曾經的閨中密友呢。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孫木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阿瀟會被你騙,我不會,你要是乖乖的,我會看在阿瀟的面子上饒你一命,否則,我不介意讓你提前去九泉之下找阿瀟賠罪。”

秦皓逸這一番話說出來,就連楊玉瀟都愣了,孫木央,她還做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嗎?

孫木央變了臉色,還是強撐着,“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從始至終都是你們欠我的,欠我和孩子的,楊玉瀟自己不檢點,身為人妻還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是她應得的!”

秦皓逸聞言,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從你嫁進王府,我都沒有碰過你,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你非完璧嗎?你的孩子是誰的種,你比誰都清楚,”

有些話不說出來只是為了給人留一個體面,可要是那人一味地得寸進尺,就沒必要與之相讓了。

孫木央整個人都愣住了,“你瘋了!你為了楊玉瀟那個賤人竟然打我,還不認自己的兒子!她死了你還要陪着她瘋魔了不成!”

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自己與人私通,這是抄家滅族的死罪,秦皓逸沒有證據,他不能這麼定我的罪!

孫木央打定了主意,心下很快平靜下來,就算秦皓逸察覺到什麼又能怎樣,她不認誰也勉強不了她!

秦皓逸嫌惡的看了她一眼,做了這麼久的假夫妻,他怎麼可能猜不透眼前的女人在想什麼。

“你在孫家的時候就和自己表哥糾纏不清,兩個人早就有了首尾,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嗎?就連你這個孩子,都是蕭景宇的,這些,也只有阿瀟蒙在鼓裏。”秦皓逸的手鉗制着孫木央的下巴,冷笑着。

一下子把孫木央推在地上,指着楊玉瀟所處的地方,“你看,阿瀟她就在那裏,你們做的那些好事,瞞不住了。”

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孫木央什麼都沒看到,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地,她突然覺得今日的鳳棲殿格外陰森。

“你瘋了,你瘋了。”孫木央看着秦皓逸,她怎麼忘了,眼前這個男人,是踏着無數人的鮮血和骨頭坐上這個皇位的,從來不是她能控制的。

秦皓逸沒有搭理她,徑直走到楊玉瀟的身邊,摟住她,“阿瀟回來了,她就在這裏陪着我,以後,哪也不去了。”

這裏根本沒有人,秦皓逸,瘋了。

孫木央一臉驚恐的看着秦皓逸。

這個人本來就是個瘋子,如今徹底瘋了,那她的安危就再也沒有保障了。

“看在阿瀟的份上,我不會殺你和你的兒子,但從今往後,不要再肖想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滾吧。”

這句話說出來,孫木央如臨大赦,立馬跑了出去,也不顧自己的皇室風範了。

楊玉瀟見到她這個反應,心下已經猜到了,“她以為你瘋了。”

秦皓逸撓了撓頭,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我忘了,除了我,別人是看不到你的。”

所以,你那麼驕傲的說出來是幾個意思?

“我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不想嫁給他了。”

“那就嫁給我吧,找到那個沒有早點遇見你的傻子,嫁給他,把我們的這段情補上,好嗎?”

四目相對,幽藍的眸子裏盛滿了哀傷,“道安方丈說,我這輩子必須壽終正寢,才能換你一次重生,阿瀟,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真的好累好累。”

“我還以為是老天給我的厚待,原來是你安排好的,我又欠了你一次,還不清了,不如下輩子……以身相許吧。”除了以身相許,她還真的做不到別的承諾了。

兩個人閑話家常說了一天,到了午夜,楊玉瀟的身形漸漸消散,再一次消失在秦皓逸的眼前。

“好好活着,阿瀟。”

楊玉瀟沒有聽到這句話,但是她看到了秦皓逸的口型,輕揚嘴角,綻放出一個絕世的笑顏。

可楊玉瀟不會知道,秦皓逸這次逆天改命是拿自己三十年的壽命作為交換的,他,其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

第三章這次換我等你

楊玉瀟醒過來,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待嫁的閨房。

皓逸,這次換我等你,我再也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了。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老爺這幾天都沒去早朝,宮裏的御醫進進出出好幾趟了,您要是再不醒,這天就要塌了。”凌婭端過一杯水,喂楊玉瀟喝下。

楊玉瀟接過杯子,淺啜一口,“陳情呢?”

屋子裏只凌婭一個服侍的,她平日裏不生病的時候,屋子裏大小丫鬟加起來也得數十人,怎麼的這會子連大丫鬟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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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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