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被攻破
莫說是普通的城中百姓們被嚇到了,就是所有的軍部上層心裏都是“咯噔”一下,誰也不曾想到,看似風平浪靜的幾個月中,暗化者竟然將整個基地的下層都徹底蛀空。
伴隨着陣陣讓腳下石板地面震顫晃動的撞擊,有隱隱的嘶吼聲隨之傳來,還沒來得及到城中地下基地的百姓們頓時亂作一團,陣陣驚恐的尖叫聲在人群中蔓延開來,頓時將眾多守備軍好不容易才維持下來的平靜場面頓時又亂了起來。
有被嚇破膽子的乾脆就近躲進了空無一人的建築中,滿城都是人在亂竄。
基地中的守備軍能聽到軍部上層的將領還在竭力地下達命令,試圖安撫情緒激動的群眾。
“不要讓他們進入居民樓,快點都進地下基地!”
雖然地底有不計其數的暗化生物正在暗暗涌動,隨之準備着衝破人類的城市防線,連帶着諾亞基地之中的守備軍傳上來的消息也說,能夠明顯感覺地下基地的周圍有暗化生物。
但儘管如此,諾亞基地作為人類最後的防線,建立了非常完備的防禦系統,一旦開啟便會激發九層的防禦,易守難攻。
雖然它四周可能都是暗化生物,但要比地上安全太多。
就算b市被攻破,最先崩潰的也會是基地上層。
因此當務之急,就是將所有人儘管轉移到地下基地,並關閉基礎的進出口,一旦地面上被暗化生物徹底攻破,忙於禦敵的進化人難以顧忌到普通人的生死,他們會變成怪物口中任由宰割的羔羊。
從天塔之上盤旋而出的銀色飛機在城市的上空環繞,上頭的擴音器帶着從城中下達的命令傳遍了整個基地。
“請大家儘快進入地下基地,還有十分鐘地下諾亞基地將徹底關閉,相信國家和軍隊的力量,耐心等待這次戰火過去……”
一遍又一遍的播報並沒有起太大的效果,已經紮根在建築中的人就像縮進殼子的烏龜一般不願意再出來。
每個時代都會有那麼一批人聽不進去別人的勸誡,總是覺得憑藉自己的經驗和智慧能夠躲避災難,但往往這種人倔強的讓人頭疼,下場也並沒有其預想中的那麼好。
科研院的中剩下的人都是腦力方面的頂樑柱,白老和幾個科研界的泰斗已經移到了城中最中心的地方,他們每個人的的腦子裏都是滿滿的人類智慧結晶,同時許多重要的實驗研究數據以及儀器也在儘快的轉移。
梵天項目的主研究人員耳麥亮了一下,聽了片刻后抬起頭望着一旁的印憶柳以及靳煬道:“馬上科研院將完全封閉,你們……”
“我們出去備戰。”印憶柳毫不猶豫,他們留在科研院裏面也幫不上任何的忙,反而會被這壓抑的氣氛搞的心神不寧,倒不如去外面看看戰況來的輕鬆自在。
主研究人點點頭,“有你們助力那再好不過了,一定要注意安全,梵天就交給我們了,不到他意識消逝的最後一秒鐘,我們一定會爭取讓上層再保留一段時間。”
“多謝你。”印憶柳很鄭重地道了謝,與身旁的靳煬對視一眼,兩人從城中區的內部通道直接到了逃生口,剛剛出去,就聽到身後的大門發出一聲聲機械聲。
她轉頭望向身後,發現逃生通道、包括整個科研院的進出入口都在慢慢關閉。
這一閉所,就要到這場戰事結束。
許多年輕的科研人員、研究學的博士已經被轉移到了地下基地,作為薪火文明的傳承。
而還在進行最後的、最重要的實驗關卡的老一輩泰斗都被封在了科研院中,他們的成敗關乎着這場戰役的勝負。
一旦b市失守,那麼連同整個科研院都會被暗化者吞噬。
地上的光明將墮入黑暗,地下的薪火在厚土中艱難求生。
直到重回地面,印憶柳才發現如今的b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但還好八成以上的人已經進入了地下基地,剩下一小部分民頑不靈地躲在自認為安全的地方,不願意相信地下基地的堅固程度。
整個城市基地的地表已經被地下的生物頂的開始龜裂,原本結實平整的地表微微上凸,畢竟誰也沒想到暗化生物不從上頭攻過來,而是在地底暗度陳倉。完全打亂了軍隊的節奏。
第一處地表被衝破的地方,是距離基地城牆最近的一處空地,一隻皮質粗糙的巨大手掌帶着黏糊糊的黑色體液扒在了地面之上,,緊接着,一隻身形巨大的暗化生物從地底冒出了頭顱。
那生物聲的面部都是肉褶,猛地見到這麼多新鮮的血肉頓時滿眼興奮嗜血,下一秒,一顆巨大的流彈便從遠處的城牆之上飛射而來,精準地將那顆暗化生物的頭顱炸了個粉碎。
城牆之上的趙啟陽稍稍收槍,眉頭深深蹙緊,他並沒有放鬆警惕,握緊改良槍炮的手臂肌肉緊緊繃著,微微側頭將視線對準了瞄準鏡。
鏡頭的那邊,又是一隻暗化生物的上半身從一片黑紅的血肉中鑽了出來,身形略小卻十分靈活,顯然要把剛剛那隻等級更高一些。
它一冒頭就注意到了遠處城牆上無數槍口,頓時想竄起來往城市中跑,卻再次被一個流彈爆了頭。
趙啟陽趁着空蕩對對着麥說了一句:“城西被破,這裏我帶隊能守住。”
與此同時,中央軍部也接到了來自城鎮各個守備區的加緊信號。
“城東出現破口,湧入大量低等級的暗化生物,請求上層支援!”
“第三坐標出現三個破口,我們已經受不住了!!”
“……”
幾乎在印憶柳的面前的地面開始出現鼓動時,她便微微迷了眼,右手直接摸到了腰間的赤兔指尖輕輕一扣,劍柄隨之入手,一個抽取被她牢牢握在掌心中。
無數大大小小的石屑土塊被頂的掀飛,剛剛露頭的暗化生物想仰頭長嘯一聲,恐嚇一下那些人族生物順便抒發血性,但肉瓣似得醜陋眼睛剛剛見到陽光,一柄閃爍着寒芒的銀光驟然從它的頭頂劃過。
伴隨着一道布帛的割裂聲,那暗化生物醜陋的頭顱便“咕嚕咕嚕”滾落在地上,斷口處的腥臭污血流了一地,頓時染黑了這個一塵不染的城市基地。
印憶柳出劍極快,但她的心情並不輕鬆,因為暗化生物傾巢而出數量太多,並且超高等秉着要覆滅人類的心思,恐怕是將主力軍都放在了b市。
一旦b市失守,那其他基地也會非常危險。
基地上層將大量的精力用於建設城牆外的防禦系統和攻擊設備,以及地下諾亞基地,地表以下因為一直有紅外探測,並沒有探測出什麼異樣也就沒有在意。
誰能想到那擁有隱匿能力的超高等這麼強悍,甚至能屏蔽一整個城市基地的儀器。
腳尖剛剛落地,她來不及收劍,用牙齒咬住冰冷細細薄的劍面,反手用發圈縛住了長發挽了起來,而後再次劍柄入手,衝進了混亂的戰場中廝殺。
如果說她撕裂一隻暗化者還需要用武器,那麼在靳煬的手中,這樣源源不斷的怪物就像是脆弱的紙張,他雙手具化出金色的鱗片瞬間包裹住手掌,鋒利的金色爪尖微微勾起,像一道金色的閃電衝進了怪物群中,就像狼落入了羊圈。
他所到之處污血四濺,沒有一隻暗化者能夠在他的手下活過一瞬。
兩人很快將周圍百米之內的暗化生物盡數解決,城牆之上一直端着槍蓄勢待發的一種守備軍就這麼愣愣的看着這場兇猛的廝殺,面面相覷誰也沒說話。
其中一個青年進化人搖頭喃喃道:“太猛了,這兩個人就抵得上一個軍隊了……”
他正說著,想轉頭看着身邊的同伴尋找認同感,可是剛一扭頭,忽然發現身邊的對於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一般,用驚恐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身後。
他心中疑竇,剛想出聲詢問、又或是說點輕鬆的話活躍一下氣氛,忽然感到自己的脖頸處有一陣很輕很輕的呼吸聲,青年人頓時汗毛聳立,一抹冷意爬上了心頭。
一滴汗水順着青年的側臉滑落,他脖頸僵硬地往後扭動,看到肩頭有一個陰影,眼瞳登時緊縮雙眸瞪大,喉頭隨之吞咽。
就在他的身後,不知何時站着一個青年男人。
它面目有種妖異的俊美,一雙細長微挑的眼眸很是勾人,瞳孔是發亮的血紅色,捲髮微長凌亂卷着,身着一身藏藍色的民袍。
它就這麼靜靜地站在自己的身邊,從城牆上往下看着怪物堆里的印憶柳和靳煬,明明看着是很神聖的裝扮,可從它的骨子裏散發出一種違和感,讓身為人類的守備軍從心裏害怕他、排斥他。
似乎是感覺到了守備軍的目光,男人的眸子淡淡掃了過來,輕飄飄的。
青年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自己的視線驟然下落,失重的模糊的聲音伴隨着一片血紅,什麼也看不到了。
城牆之上的守備軍爆發出驚呼,有反應過來的人頓時持槍對着那男人掃射一通,連片的混亂槍聲讓所有人炸了鍋。
印憶柳擦了把面孔上的血跡,帶着狠厲地視線死死盯着那貓戲老鼠般的穿梭在守備軍中的、時不時殺戮的男人,咬着隱忍着怒意一字一頓:
“倉央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