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什麼是夫妻情·······
第十八章)
回到家后,我還是繼續寫我的小說——《愛,如此心痛》。不過,我想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向劉雲說明我的病情,好儘快去濟南做手術。劉雲相當聰明。也許,她已經猜想到我的病情嚴重,可能是癌症之類的病,所以,她有時也把李叔叔的肺癌的病情,說給我和母親聽。
“有幾個像李叔那樣的,誰也不管,誰也不顧,花光了所以的錢,結果性命也沒有救回來······人財兩空。他心裏誰也沒有,自私的只有他自己。治不好的病就不治療了,還不如吃些好的,喝些好的,把錢留給妻子,讓他們一家人,以後好好的過日子!這下好了,剩下嬸子他們,多麼難過,多麼傷心——人沒了,日子還要過,可是,多麼不容易,誰知道呀?嬸子整天以淚洗面,外人也瞧不起······可日子總要過吧!在艱難也要把生活繼續的。地球不能因為他們困難而停止運動吧,太陽不能因為他們失去了大梁而暫時停止升起吧。”劉雲又一次在全家人,一起吃飯時,旁敲側擊的對我們說。
我和母親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的吃飯。我的心裏,不是滋味,傷心至極,但又不能把我的病情說給她聽,再怎麼著,我也要顧及母親的感受吧。話里話外,劉雲是想告訴我,如果是癌症,就不要治療了。我就是,再怎麼傻,也能聽出來她的意思。
幸好,我沒有把王平叔叔他們資助我錢的事情,說出來。如果,如果說出來,劉雲指不定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呢!唉,日子就這麼糊糊塗塗的過吧!但是,我不去做手術,心裏總是不甘心。我不想這麼眼巴巴的等死啊!
這天晚上,我等女兒熟睡后,把劉雲叫醒,說道:
“老婆,我,問一個事情······你,醒一醒,先別睡!”
“什麼事,說。”老婆迷迷糊糊的低聲說道。
“你說······我,如果,如果真是癌症了,咱······治不治呀?”我望着黑乎乎的房梁說。
沒有迴音。死一樣的寂靜,死一樣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我有重複道:
“哎······你······聽到了嗎?如果,如果我得的是胃癌,咱們,治不治?”我用手碰一碰劉雲。
老婆還是不吭聲。
“你······說話呀!你聽到了嗎?”我又急急的說道。
“啊!”劉雲不耐煩的大聲說,“聽到了,早就聽到了。”
“如果,是癌症,咱們治療嗎?”我追問着。
確實,我是想知道她的態度,想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想知道她給不給我治療。我是在試探她,又是在考驗,考驗她對我的感情,是深是淺,是在乎我,還是忽略我。我是想,是想讓她親口說出她的態度,她的想法,而不是旁敲側擊的點撥我。
過了好一會兒,劉雲慢慢的說道:
“你,不是癌症,如果是,你早就不行了。”
“我是說,如果真的是癌症,怎麼辦?”我急切的想知道答覆。
“讓我說······,”劉雲沉思了好一會兒說,“如果是癌症,就不治療了,治療以後,也是沒命。最後是——錢花光了,命沒有保住,還不如,想吃啥,吃點啥。可以想想看,姑姑的死,小姨的死,李叔叔的死,都是一樣的。錢沒有了,命也沒有了。”
我,聽着,聽着,流出了傷心的眼淚。這是我的妻子嗎?這是我結髮的妻子嗎?她居然放棄我的生命,她居然放棄我年輕的生命,而是為了金錢,而是不捨得花錢,為我治療。這是我愛着的妻子嗎?這是我在乎的妻子嗎?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她竟然不在乎我的死活,她竟然想都不想的脫口而出。這是我認識的妻子嗎?這是和我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妻子嗎?她竟然這樣對我,她居然對我沒有一丁點兒留戀,她說的那樣坦然,那樣不假思索。她對我沒有感情嗎?她一點點兒也不在乎我的死活嗎?我們快二十年的情感,都去哪了?我,困惑着,惘然着,痛苦着,傷心着······。
“不是我狠心,癌症,是沒治的病,咱家總共有一萬多塊錢,加上你娘的,也就是四萬罷,就是再借取一些,也不能治好癌症的病。”劉雲沒加思索的繼續說道,“你說,你還讓我和兒子、女兒,生活嗎?你娘也老了,也需要照顧,什麼都需要錢······如果,錢花了,你的病能治好,我們砸鍋賣鐵,也給你治療······問題是,癌症,治不好。”
我,不想聽,不想聽。我全身好像失去了知覺,血液不再流淌,思維不再轉動,心臟也不再跳動,大腦不再工作。一切,一切都停止了,停止在無比的困惑中;一切都靜止了,靜止在此刻的悲傷中。我,忘記了女兒的熟睡,忘記妻子的滔滔不絕,忘記了自己,忘記周圍的一切,忘記了所有的知覺。對,我,我就是,想失去知覺,做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植物人,可,那是不可能的——我是一個健全的人,我只是暫時失去了意識與知覺,只是暫時的。我,完全融入痛苦的黑暗之中。
我,一句話也不說,也聽不到一句話。在以後,劉雲說什麼,我,都不知道了。
我就是這樣,麻木的,失去知覺的,忘我的,痛苦的流淚。我想,在黑暗的夜裏,劉雲是不知道,看不到,也感覺不到,我的痛苦,我的淚水的。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慢慢的睡著了。
第二天,我沒有起床,一睡睡到中午。劉雲什麼時候起床,什麼時候喂女兒,什麼時候幹活,我全然不知。我,完全侵沉在傷心之中,不能自拔。
我是她的丈夫,是孩子的父親呀!她居然,居然放棄給我治療,讓我等死。其實,我,我是想,讓她說給我治療,不管怎樣,都給我醫治,就算扒房賣屋,就算醫治不好,也要治療到底,直到我沒有呼吸之後。可是,老婆竟然說不給我治療,原因是沒有錢,是捨不得花錢——這讓我,怎麼也想不明白。錢比我重要,這是我對老婆的評價。
我們生活了快二十年了,她這樣對我,我真的接受不了。我自己可以說,放棄治療,不去花冤枉錢,留下些錢財好讓他們過日子用。我只是想,聽到些安慰我的話,聽到些溫暖的語言而已。我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可是,我這麼一點兒小小的要求與願望,卻沒有能實現,卻沒有能得到滿足。是人們一切向錢看,還是我們沒有感情——我想不明白。不管我怎麼想,我也弄不明白。我的心裏總是酸酸的,全是酸酸的眼淚。我不能接受,如此殘酷的現實。
其實,在我心裏也明白,也知道,癌症,就等於判了我死刑,是醫治不好的,只是有錢多活些時日,沒錢就要等死。我心裏,非常明白。我也想不治療,把錢留給他們,讓他們以後生活的不用太艱難,可是,在我的內心深處,不知為何,總感覺,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一個快死的人,想要一句暖心的話,想要老婆的真情實意,我的願望卻沒有得到,沒能實現——僅僅是一句暖心的話而已。我,沒有得到老婆的安慰話,我,真的不甘心。
那天晚上,我莫明的發了火。我像餓狼一樣怒吼所有的人,包括我幼小的女兒。母親和老婆都沒有吭聲,只有女兒害怕的哭鬧着。大家因為我莫明的怒吼而都沒有吃飯。其實,老婆是知道原因的,知道我為什麼莫明的發火,只有,只有老娘摸不着頭緒,偷偷的擦拭着眼淚。可憐的女兒,躲在老婆懷裏,害怕的哭泣,嘴裏還不停的叫嚷着讓我出去,不要爸爸的話語。可是,我在怒吼她們的同時,我的心裏,是何等的痛苦,何等的悲傷啊!她們是不知道的。
“你們都嫌我礙事,那麼,我走······我走就是。”我氣呼呼的用力推開門,走出屋,憤怒的說完這句話,憤憤然的來到大街上。
大街上,已經亮起了路燈,不過,路燈的光線昏暗,望着遠方朦朦朧朧的,看不很清楚東西。街上根本沒有行人,只有我一個像游神一樣的人,獨自徘徊在冷清的街道上。我的大腦不停的想着,劉雲昨天晚上說過的話,想忘卻,卻總是不能忘卻。我,是不是太小心眼兒,是不是太小肚雞腸了,可是,換做誰,聽到自己老婆說那樣的話,心情也不會輕鬆的,況且,我真的得了癌症。
人生,真的如此嗎?
不知為何,我想起我和劉雲新婚之夜的情景了:
那是一個寒冬的夜晚,因為寒冷,人們都早早的休息了,所以村子裏顯得格外寂靜與冷清。父母因為忙碌了一天,也都回到他們的院子裏,不一會兒,屋裏熄了燈,想必他們已經入睡了吧!
我和劉雲也都洗一洗腳,脫去新婚的衣服,早早的鑽進我們的新被子裏。
一陣快樂的瘋狂的親熱之後,我們渾身是汗。我好像感覺到什麼了,只是不好意思詢問劉雲,不好意把我感覺到的事情,講給劉雲聽,因為,我們畢竟是新婚之夜,是新婚燕爾。我的心情有些不快,我起身從抽屜里取出一包煙,從裏面拿出一支,點上,猛吸了兩口后,就不停的咳嗽起來。因為,我根本不會吸煙,也從來沒有吸過煙。這是我,第一次猛烈的吸煙。
然後,我又鑽進被子裏面。劉雲順勢緊緊地擁抱住我,不鬆手。我一言不發,把煙掐滅,然後,丟到地上。劉雲這時,不好意思的說道:
“望!你,是不是嫌棄我呀?”
“什麼呀?”我假裝聽不懂劉雲的話。
“就是······就是······就是······你,知道的······。”劉雲不好意思繼續往下說了。
我沉默着,沒有說話。
“如果,你嫌棄我,我就回家吧!”劉雲過了一會兒,又說道。
“什麼呀?”我還是假裝聽不懂。
“就是······就是······我······。”劉雲終於鼓起勇氣,“我不是······你的,第一個······。”
“哦!”我終於聽到她親自承認了,“其實,我已經知道了。我就是······想,讓你親自說出來······。”
“你······在乎嗎?”劉雲小心翼翼的問我。
我臉色陰沉,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要說······不在乎······那······是,騙人的,每個男人······或多或少的······都會有處女情結的。”
“你······記恨我?”劉雲有些害怕,用膽怯的口氣說。
“唉······。”我長嘆一聲,無奈的說,“誰不會犯錯呀!我們都不是聖人,不是神,只要你以後······不再背叛我,好好的對我,我會原諒你的······。”我無力的說著不情願的話。因為事實就是這樣無情,我還要冷靜的面對現實。
“我好愛你啊!”劉雲撒嬌的,滿足的緊緊摟抱着我。
“只要你,以後好好的對我,就行。”我低聲說道。
“我······對天發誓······我劉雲一輩子會對李望好······如果用我的生命來換李望的生命······我願意。”劉是雲認真的。
“用不着,發誓吧!也太······。”我感覺有些彆扭,就輕聲的說道。
“一定要發誓的。”劉雲打斷我,“我會愛你,一輩子!愛你,一生一世······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從不改變。如果我變心了······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我沒等劉雲把話說完,就熱熱的吻住劉雲的唇。我被劉雲的話感動了。我感動着,心跳着,忘記了不快,忘記了剛才的惱怒。
我們,瘋狂的又一次親熱着,體驗着,也學習着······。
人生,不管怎樣,有愛,就會溫暖,有愛,就會忘記仇怨。
我也,喜歡聽老婆的好話,喜歡老婆的甜言蜜語。
想到這裏,我無聲的哭了。我們的愛,現在,去哪了?
劉雲發的誓言,難道忘了嗎?劉雲說要對我一輩子好,難道忘了嗎?劉云為什麼要那樣傷害我,那樣對我?我,我,真的,真的難以接受,接受劉雲說出的話語。我傷心到極點。是我錯了?還是劉雲錯了?我總是想不明白。
那一夜,我回到家已經是,很晚很晚了。老婆和女兒都已經睡下,不過,屋裏還亮着燈,好像是,老婆在等着我回家,等着等着,不知不覺,也睡著了。我,誰都沒有驚動,輕輕的上床,輕輕地脫衣,又輕輕地鑽入老婆的被子裏,然後,慢慢的入睡。
不想了,越想越煩惱。就讓生活,慢慢的繼續吧!管他是死,是活——我,這樣的想着。
我的心情,平靜了許多。
星期五的下午,兩周歲半的女兒對我叫嚷着說:
“爸爸!爸爸!我要上學,我要你送我上學······你給我找筆,拿本子,我要背着書包,去上學!”
孩子大了是要上幼兒園了。母親不想讓女兒去,原因是太小,女兒還不知道解大小便——但,我能看出來,母親是不願意花錢,才不想讓女兒去幼兒園的。唉,都是手頭沒錢的原因。可是,孩子大了,需要了解世界,學習知識,交些小朋友的。
“你上學聽話嗎?”我親切的問女兒。
“聽話。我不和小朋友們吵架,我和他們好好的玩。”女兒天真的用童音說道。
“那麼,你尿泡,知道叫老師嗎?”我笑着又問女兒。
“我尿泡,我叫老師。爸爸!我要上學,我要上學。”女兒不停的嚷着。
“不去。你上學還要花錢,去了能學些什麼?小小的孩子。”母親不願意送女兒去幼兒園,對我們抱怨。
“我······就去,我就去······我打你,我打死你,你不讓我上學······。”女兒一聽母親不讓她去,哭着對母親說。
我和母親都笑了。小小的孩子,居然如此渴望上學,學習知識,渴望認識小朋友,和小朋友們玩耍。
唉,家庭又增加了一項開支。我決定送女兒上幼兒園,孩子,畢竟長大了。
“我白疼你了。你打死奶奶,誰送你上學呀?奶奶可生氣了,以後不許,再這樣說奶奶了,別人會說你傻的。”母親假裝生氣的樣子。
“你······你讓我上學,我就不······不打你了,奶奶,讓我上學,我會很乖的,我聽話,聽你的話,聽爸爸、媽媽的話,也聽老師的話。”女兒的話把我們逗樂了。我和母親都大聲笑起來。
“好······好,好!奶奶讓麗麗上學!”母親笑着說道。
孩子聽了后,高興的蹦蹦跳跳的跟在母親身後,出去玩了。
望着他們的背影,我的心裏不是滋味。
我回到屋裏,靜下心來,繼續寫我的小說——《愛,如此心痛》。有時候,我也在不停的問自己,我這樣勞神費心的寫這些有用嗎?可是,我的心靈告訴我,這是我的喜歡。這是我在世上的唯一的夢想了,我活下去的動力,我的精神支柱。
我寫累了,於是,就來到朋友家上網。我打開網頁,登入《中國作家網》,進入自己的投稿區,突然,我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夢憶青春》的小說在《中國作家網》上發表了。我真的驚喜若狂,不能自禁。居然,居然在《中國作家網》的官網上,發表了我的小說——《夢憶青春》。
我找到自己寫的小說,認真的、仔細的看。我激動的流出了眼淚,是喜悅的眼淚,是激動的眼淚。可是,不知為何,小說並沒有全文發表,只是發表到第四章,但就這四章,足以讓我一夜難眠的了。我的努力終於有結果了,我的付出終於有收穫了。
於是,我把這個好消息轉發到我的QQ上去。不一會兒,就有人問我,是真的嗎?我說是真的。他們不少人問我有沒有錢,就是稿費。我說不知道,我不太懂,我是在別人家的電腦上發表的——我不太懂電腦,不太懂,發表了小說給不給稿費什麼的。反正,這件事,是值得慶祝的,值得高興的事情。我不會想得很多,也不會奢望的很多。我,只是想,在我人生最後的時刻,留在世上一些什麼,一些值得記住我的東西而已,僅此而已。我並不要求什麼金錢呀?稿費呀?因為,比我好的,比我強的作家比比皆是,還有好多好多的業餘作者。我什麼也不是,什麼也算不上,我只是想圓一圓自己年輕時候的夢想,只是想在人間,留下我的一些心聲而已——我想,讓認識我的人,記住我,了解我,最起碼,我不想白白在世上活一回。我想,我走後,我留下的東西,會感動很多人,會,讓很多人為我寫的東西點贊!
大家好,如果我不在人世了,請你們記住我!一定要記住我!
好嗎?好嗎?親愛的讀者!
我退掉QQ,退出網頁,回家。時間已是傍晚,我不能老待在朋友家罷,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我待得時間長了,朋友的妻子會討厭我的——我有,自知之明。
回到家,老婆幹活還沒有回來,母親正看着女兒呢。我看見母親沉着臉,好像在生我的氣,在心裏好像埋怨我不顧家,光搞一些沒有用處的東西。我一句話沒說,麻溜的做飯去了。我的心情無比的高興,做起飯來也比平常快一些,而且,我邊做飯,邊哼着歌曲。我高興着呢!我暫時忘記了,我是癌症患者。
不一會兒,大門被推開的聲音,我以為是老婆回來了,誰知,是我的兒子放學回家了。原來,原來又是星期五了——星期五,兒子回家的時間。
兒子還沒有看見我,就大聲喊着:
“媽媽······媽媽······。”
“你媽媽,還沒有回來呢!”我走出廚房,看著兒子說。
唉,還是和他媽媽近一些,爸爸是要靠邊站了。我忽然明白了,世上為什麼總是說,媽媽好呢!原來,孩子,不能沒有媽媽呀!我的心裏不知何為,飄過這樣的想法。
“爸爸!我媽媽還沒有回家······對了,又要交錢了。”兒子幾乎跑到我的跟前,大聲說道。
“怎麼。又要交錢?”母親心疼錢,不了解的說,“不是上個星期,剛剛交過三百塊錢嗎?”
“哥哥······哥哥······哥哥回來了!”女兒高興的,笑着跑向兒子。
“上個星期,交得是材料錢,校服錢。這回是生活費,書卡,還有訂的一些讀物。”兒子一邊說,一邊抱起女兒來,親親她的小臉蛋,“想哥哥來嗎?”
“想哥哥來!”女兒的童音聽起來讓人想笑。
“哪裏想了?”兒子故意逗女兒說話。
“這裏。”女兒用手指着肚子說,“肚肚,肚肚,想——想——哥哥來!”
我們大家都笑了,女兒,不知我們笑些什麼,也跟着不停的笑起來。
生活,真的是,離不開錢的。
吃飯的時候我問兒子:
“這次,又要交多少錢呀?”
“什麼,又要交錢?”老婆和母親一樣的表情,她感到驚訝了。
“啊!”兒子先回答媽媽的問話,然後,又對我說,“讓我,······算一算······是,是四百八十塊!”
“這麼多呀?”老婆好像被嚇着了,吃驚的說,“我天天掙錢,一天也不閑着,也掙不上你們花錢。唉······唉!”說完,老婆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意思是說,沒有錢,是無法生活的。
“都是該花的,不要心疼了!”我抱着女兒,眼睛盯着電視機的畫面,“要是不花錢,要是一輩子不花錢,那還不過成百萬富翁,千萬富翁啊!”
老婆被我的話逗得噗嗤一聲笑了。我也笑了。母親和兒子偷偷的,也樂了。
“這不,你這······小的,也要鬧着上學了!”我笑着說。
“去······讓她上學去!”老婆抱過女兒親了親,笑着說,“要讓麗麗上學!把媽媽累死算了!”
“我不要媽媽累死,”女兒天真的、認真的說道,“媽媽還要給我和哥哥,掙錢里!累死了,誰給麗麗掙錢呢!我要媽媽掙錢,給我買好吃的······讓我上學呀!”
哈,哈哈,哈哈哈。我們大家都被女兒逗樂了。
是的,我們,我們的肩上背着我們這個家!正因為有了這個家,我們的生活才有意義,我們的生活才有動力,我們的生活才有奔頭。我們的肩上——背負着一個不可以卸掉的包裹,不,不,是一個背包!一個沉重的背包!
如果,有一天,我們想要卸掉我們的背包,那麼,我們的生活將失去意義,將失去活着的動力!
生活,也正是因為有了這個不可卸掉的包裹,才叫做,真正的生活!
你說,是嗎?親愛的讀者!如果你贊成,那就微笑着面對生活吧!
我的一首詩,是這樣寫的:
《背包》
你背着一個背包
一個沉重的
一個有父母、孩子與妻子的背包
艱難的,艱難的走在狹窄又泥濘的小道······
小道很漫長漫長
漫長的讓你飽經滄桑
漫長的變老你的臉龐
你背着一個背包
一個不能卸下的
一個裝滿責任與愛的背包
夏天,汗水把你的衣服侵濕
冬天,冰冷把你的軀體凍僵
風天你頂風前行
雨天你踏着泥濘
一個人,你艱難的一個人背着
一個不能卸下的背包
獨自走在狹窄又泥濘的小道······
小道看不到盡頭
泥濘又狹長
看到盡頭的時候
背包也要從你壓得出血的肩頭
慢慢卸掉
你背着背包
背着一個只要有口氣就要背着的背包
一個人
行走在狹窄又泥濘的小道——
你一個人
一個人背負着艱難與苦惱
行走在
獨自行走在漫長的人生小道······
有一天
有一天你走不動,摔倒
心臟停止了跳
可你還是放不下
——你背着的背包!
/
生活,就是這個樣子······。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