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只能生一胎
許妍瑩搶過去扶着父親慢慢站起來，十分關切地問道：“爸，你沒事吧？”
“媽的！小混蛋，我……哎呦……媽的，老子饒不了他！快……快給你舅打電話！”
許褀昌衝著女兒歇斯底里地嚷着，只是聲音不大還帶着痛苦的喘息聲。
一邊回過神來的夥計趕緊跑過來，拽了把椅子放在老闆身後，扶住他另一隻胳膊，討好地說道：“老闆！彆氣壞了身子，先坐下歇會兒！”
另一個夥計趕緊倒了杯茶，雙手捧着送到老闆跟前，努力擠出個笑臉，“老闆，喝口水潤潤嗓子，等會兒咱們再去追那小子。”
許祺昌接過來喝了幾口，抬頭瞥了那夥計一眼，只覺得肺部一陣劇痛，忍不住就是一陣咳嗽。
“咳……媽的！你小子還笑得出來，還……咳咳……還他媽追，追你媽個屁呀！咳……剛才都她媽幹嘛去……咳咳……”
許妍瑩見父親咳個不停，伸手給他的前心順氣，一面勸道：“爸！您就少說兩句吧！都是我不好……”
“你還護着他！”許祺昌沖女兒呵斥道，又朝夥計們吩咐：“快把手機給我拿來。”
另一位廚師早將一件夾克從後面取來，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型打火機遞給許祺昌。許祺昌打開手機，立即命令接通大舅哥何鳳凱的電話。
許妍瑩的舅舅何鳳凱是蜀都第五區公安分局的副局長，專門分管刑事案件的偵查取證和羈捕嫌疑人等工作。此時，何鳳凱正坐在刑警隊辦公室里聽取最近幾個案子的調查報告。案件都辦得差不多了，想着終於又能鬆快幾天了，心裏特別舒暢。
“嘟！嘟！嘟！”
別在何鳳凱警服左胸上方的條形徽章振了幾下。
“報告！許祺昌來電，請問是否接通？”警服左領角發出語音。
“等會兒！”何風凱知道他這個妹夫平時仗着他的權勢沒少生事兒，勸過他多少次都沒效果。
許祺昌不找他平事兒決計不打電話，最多在微信里喊一嗓子，讓他來下什麼的。而他這個堂堂分局副局長就得屁顛屁顛地跑過去聽憑吩咐，否則那位打小被自己寵慣壞了的好妹妹發起火來就夠他喝一壺的。
“嘟！嘟！嘟！”
“等會兒！”
“嘟！嘟！嘟！”
“媽的！這個兔崽子又他媽惹着誰了這是？”何鳳凱被電話吵得心煩意亂，無法再談工作了，吩咐跟前的幾位警官先回，囑咐他們儘快將案件整理出來報送上去。
“喂！誰又惹着你了，這麼著急幹嘛？我這正開會呢。”何鳳凱不耐煩地問。
“嗚……”先是一陣哭聲，有其女必有其父嘛，許祺昌也是演戲的高手，更何況這次他是真的被人給揍了。
“大哥！我被人給打了！你快點兒幫我查查那對狗男女跑哪兒去了。然後……然後先把他們給控制住。我這就把店裏的影像給你傳過去啊。”
“呵呵！”何鳳凱非但沒生氣，反而樂了，“哎呀！真是老天爺開眼啊！早跟你說過干什事差不多就行，你就是不聽。”
許祺昌很委屈地說道：“大哥！這回真不賴我啊！他是這麼回事兒，這不你侄女的肚子被那小兔崽子給弄大了，我讓他把你侄女給娶了，你瞧他媽的那德行，一個不願意百個不願意的，咱他媽是好惹得嗎，結……結果，那兔崽子還真他媽有兩下子，這不……你還是先找人吧！別他媽一會兒讓他們給跑了。”
“有這事兒！妍瑩懷孕了？你放心吧！這兔崽子跑不了。”
何鳳凱又氣又急，掛了電話直接將許祺昌發過來的監控影像輸入了蜀都市超級智能管理系統。只過了兩秒鐘，系統便跳到了程宗勖和向酉雪最近的時實監控畫面，並顯示出兩人的坐標。
“立即逮捕！”何鳳凱對系統發出命令。
但是，就在系統將逮捕令通過控制中心轉送下去的時候，命令代碼卻被一組特別的代碼攔截了，沒有傳送出去。而何鳳凱面前的監控畫面也跟着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由三個紅色五角星構成的特別警告標誌，並配有一行文字說明：你已經觸及國家機密，立即停止操作！
“媽的！這是什麼情況……”
……
程宗勖拉着向酉雪離開許記行到偏僻之處，便給泰凱利超市的老闆楊戴利打了個電話，大至描述了一下打架的經過，並報告了許妍瑩舅舅的身份，說自己可能會有麻煩。
掛了楊戴利的電話，宗勖笑着問向酉雪道：“大小姐還想去哪兒玩啊？”
“去！”向酉雪白了他一眼，撅着嘴道：“回家！現在就去機場。”
宗勖心頭一喜，道：“好！你查一下機票，我來叫車。”
蜀都的出租車也已經全部換成了無人駕駛的電動轎車，舒適度絲毫不比京城出租車差，人機交流系統也都是最新的，語言選項里居然還有“正宗川話”可以選擇。
向酉雪的母親是地道的山城人，酉雪對於川話不但聽得懂而且說得還不錯，便點選了“正宗川話”作為服務語言，“嘶哩嘶啦”的一通呱噪，惹得宗勖沖她直翻白眼。
一個小時之後，出租車停在蜀都機場六號航站樓的停車場。
酉雪挽着宗勖的胳膊進了侯機大廳，其時離登機還有將近兩個小時。向酉雪播通了母親的電話，將航班到京的時間告訴了母親，讓她別著急。
程宗勖則播通了許妍瑩的電話。
“嘟……嘟……嘟……”
“喂！宗勖，你在哪兒呢？我舅舅沒把你怎麼樣吧？”許妍瑩似乎很擔心，聲音很急。
宗勖淡淡地道：“我們在機場，沒事兒。你爸爸還好吧？”
“哦！這樣啊……”許妍瑩的情緒立即低落萬丈，停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爸他沒事。謝謝你還願意跟我說話，剛才的事情很抱歉，對……對不起。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這才……”
聲音突然更咽，便說不下去了。
“沒什麼，我今天的態度也不好，你別介意哈！”同學一場，對方又是女生，程宗勖氣過之後早就雨過天晴了，頓了頓繼續說道：“給你打電話，我主要是想問你既然知道自己懷孕了，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去醫院做人工流產呢？”
“因為……因為我的體質不好，醫生說我這一生很可能就只能懷一次孕，所以……”
許妍瑩說這句話的時侯語氣要平靜的多，顯然這個問題她已經思考過很多次了，而她的答案也就不難判斷出來，她要保住自己這一生唯一的孩子。
“那你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或許我能幫到你。”
宗勖知道許妍瑩不是個隨便的女生，也絕對不會真為了錢去賣淫，否則她也不用跟他借五萬塊錢了，儘管到現在她也沒有還錢的打算。他猜測許妍瑩的孩子很可能與她同向酉雪的那筆借款有關。如果是向酉雪認識的人乾的，他也許真能幫一幫這個忙。
誰知許妍瑩木訥了半晌沒有回話，最後用低低的聲音道：“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我只知道向酉雪肯定認識他，你問她吧！”
“好吧！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及時告訴你。你多注意身體，好好休息。”說是不介意，實際上還是很介意的，程宗勖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向酉雪早就習慣了他這種濫好人行為，坐在旁邊直翻白眼。待宗勖掛斷電話，這才幸災樂禍地說道：“那個事兒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哎！我才不會幫她。”
宗勖毫不介意，笑道：“你就是想幫忙，我也花不起那麼大的價錢。”
向酉雪臉一紅，手指在他的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誰要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