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也知道我丑
此時情緒此刻地，戴神墨如滄海泛濫仇恨，因為他盜走很多人的負面情緒。
人性的陰暗面統統被他抽走，放縱萬千風情一身說與眾人聽，太和殿上頓時群魔亂舞。
舞姿妖嬈嫵媚，歌聲繞樑，使人思故土，使人戀幕，使人莫不悲懷。
戴神墨在太和殿上成為他人的思幕之物，聞者莫不殞涕，瞋目裂眥，發植穿冠。
就連那攻擊戴神墨的人都停下來，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老子說，道之為物，有信有情有真。
戴神墨的歌舞，把這個詮釋得淋漓盡致：
有你有我有信有情義，有你有我有真有天有地，有你有我有生有死有愛。
……
昔者黃帝奏《咸池》於洞庭之野，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開源億仞懷山流，崇峻凌霄彌天雲。
洞庭之野，帝奏《咸池》之曲以人而應人事，徵之以天而順天理，行之以禮義而行五德，建之以大清而應道法自然。
然後，調理四時，四時起，萬物循生，太和萬物。
一盛一衰，文武倫經；一清一濁，陰陽調和，流光其聲。
蟄蟲始作，驚之以雷霆，其卒無尾，其始無首。
一生一死，一僨一起，所常無窮。
帝又奏《咸池》之樂以陰陽之和，燭之以日明之明，其聲能短能長，能柔能剛，變化齊一，而一不可待，故常不主。
在谷滿谷，在坑滿坑。
其聲揮綽欲慮而不能知，其名高明望而不能見，是故鬼神守其幽逐而不能及。
儻然立於四虛之道，倚於槁梧而吟：“目知窮乎所欲見，力屈乎所欲逐，吾既不及，已夫……”
“……聽之不聞其聲，視之不見其形，充滿天地，苞裹六極，吾欲聽而無接，而故惑，惑故愚，愚故道，道可載而與之俱也。”有焱氏頌。
此之謂天樂，無言而心說。
樂也者，始於懼，懼而崇。
是故，帝再奏《咸池》之音以無怠之聲，調之以自然之命，故混逐從生。
林樂而無形，布揮而不曳，幽昏而無聲。
動於無方，居於窈冥，流行散徙，不主常聲。
或謂之死，或謂之生，或謂之生生死死；或謂之實，或謂之榮，或謂之實實榮榮。
世疑之，稽於聖人。
聖也者，塗欲守神，以物為量，達於情而逐於命也。
天機不張，而五官皆備。
……
此時情緒此刻地，李存思恍惚間，覺得其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
然後，便是五聲亂耳，五色亂目，五臭熏鼻，五味濁口。
接下來就是趣舍滑心，使性飛揚。
李存思一招手，寶鼎在手，勝過九天攬月。
一種開天闢地地氣場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如日月麗天，像草木麗土，似重明麗正，化成天下。
穿越時空的李存思，復見天地之心，王者歸來。
李存思動與陽同波，語音振塵，說：“我——李存思，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天命有兆，歷運攸歸，信諸厥術，可為嗟呼。”李存思說。
戴神墨陰陽怪氣地問：“你，竟然破我《咸池》樂章，你怎麼做到的？這不可能？”
“哼，愚人以天地文理聖，我以時物文理聖。”李存思說。
李存思傲氣面對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婉如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
戴神墨看見李存思忽如日出，然如日落，暴吼一聲就翻江倒海，濁浪排空，洪水滔天，誓要淹沒李存思。
他說：“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無量天尊，大夢春秋，大神戰天，弱水三千，飛龍在天。”
“天大地大，我最大，聖人統天，神戰於玄，龍戰在野，鳳舞九天。”戴神墨說。
頓時天地變色，李存思成為唯一的光源。
她是光，她是電，她是唯一的神話。
此時情緒此刻天，李存思感覺化身黑夜的戴神墨，比民間流傳的王子夜之屍還要更像黑夜。
這是一場黑暗和光明的戰爭，就像宇宙和日月星辰的角逐，彷彿遂古之初就開始，也不知道何時才是盡頭。
李存思感覺到孤獨寂寞冷，彷彿風雪夜歸人，像是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
北海若說：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
李存思覺得自己現怕是要比賣火柴的小女孩還慘，她覺得自己現在像井蛙像夏蟲又像曲士，最後怕是還要淪戴神墨修道的道物。
如果說戴神墨現在是滄海，那麼李存思就覺得自己觀於滄海難為水；如果說戴神墨現在就是聖人，那麼李存思就覺得自己游於聖人之門難為言。
此時情緒此刻天，李存思她心傷悲，莫知其哀：而今我也出於涯涘，也知道我丑，卻沒有人跟我說人生大道理。
萬劫太極上，宇宙帝鄉，麻姑垂兩鬢，一半已成霜。
李存思這時候就在想，如果麻姑大仙可以從天而降就好了，可是黑夜復黑夜，哪裏有麻姑大仙的身影？
……
此時情緒此刻地，音祈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破石三光重麗天，驚天八音攪把黑夜拌成糊狀。
然後，音祈語音叱吒風云：虹采招指，九神回極。
形已具滅，化神乘光，舉事戾天，向李存思閃去。
閃現在李存思身邊后，音祈說：“思，你清醒清醒？”
“麻姑？”李存思老眼昏花。
音祈只好繼續說下去，她說：“我是音祈，不是麻姑。”
“音祈？音祈……”
“嗯，我是音祈，你是李存思，我們是這個世界最好的一對閨蜜，想起來了嗎？”
“你是音祈，我是李存思？我是李存思……”
“你是李存思，永言配命的李存存思，自求多福的李存思。”
“我——李存思，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李存思如夢驚醒：“天命有兆，歷運攸歸，信諸厥術，可為嗟呼。”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了嗎？”戴神墨說。
然後，他嘆息不已：“把我心，換你心，方知匪我求童蒙，而是童蒙求我。”
“世人都說，你很美，美顏獨斷萬古，風華長萬劫太極，是萬年一遇的大美女。”戴神墨說。
接下來，他的聲音漸漸變冷起來，他說：“寡人有疾，寡人好色，發現你的美，卻是有緣無份。竟然不能成為修道上的道侶，那麼成為修道上的道物也不錯，不能暴殄天物。”
“天大地大，我最大，聖人統天。”戴神神語驚天上人，霸道得像是天公打雷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