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丟人現眼

聽了這話，楚紫寧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楚憐心瞪了她一眼，不依不饒地朝着君久塵說道：“五殿下，您讓我去問姐姐，可姐姐卻在取笑我。”

君久塵像是沒聽到般，自顧自地用膳。

楚憐心自討沒趣，安靜了不到半炷香，瞧見君久塵的碗中空空如也，咦了一聲。

“五殿下，為何光喝湯不吃肉啊？”她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老鴨肉放到了君久塵手邊的碗中，“我們相府的老鴨肉在整個京都都是有名的，五殿下您嘗嘗。”

君久塵眉頭微微一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坐在楚憐心對面的楚今山實在看不下去了，乾咳兩聲，示意此時正一臉痴笑的楚憐心注意言行舉止。

可她卻不明所以，“爹爹，您也想吃這鴨肉嗎？心兒離您太遠了，想為您夾菜卻夠不着。”

楚今山嘴角一陣抽搐，今日不知撞了什麼邪，丟人之事一樁接一樁，說道：“心兒，你今日說得夠多了，吃飯就好好吃飯，莫要說些有的無的！”

凌氏平日裏對楚憐心嬌縱慣了，可也覺着她今日之舉着實有些不妥。

於是想替她挽回些體面，笑道：“心兒年紀還小，時而有些無心之舉，倒也顯得天真爛漫。”她有意無意地掃過楚紫寧，“倒是寧兒從小離家，平日裏無人教導，如今回了相府，規矩禮儀可都得學着。”

楚憐心聽得咯咯直笑。

她得意地瞟了楚紫寧一眼，似乎覺得自己母親剛才的一番話讓楚紫寧在君久塵面前丟了臉面。

可出乎意料的是，楚紫寧卻沒有向之前那般對她反唇相譏，反而是默默吃飯不語。

“姐姐平日裏伶牙俐齒，這會子竟閉口不言了？”楚憐心掩嘴笑道，“莫不是心中所想被母親說中，無顏以對了？”

楚紫寧這才抬頭起看了她一眼，輕聲說：“古人云，食不言寢不語。看來方才五殿下的話，妹妹是沒聽明白。”

“你！”遲鈍如楚憐心，此時也反應過來，楚紫寧這個臭丫頭，竟敢暗暗諷刺自己不懂規矩！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君久塵此時起身站立，向楚今山道，“今日多謝相國款待，本皇子在此叨擾已久，就此告辭。”

老夫人連忙吩咐楚紫寧：“五殿下要事纏身，今日能賞臉在相府用膳，乃是我們相府天大的榮耀。寧兒，你且去送送五殿下。”

“是。”楚紫寧放下手中碗筷，緊隨君久塵身後走出了廳堂。

眼看着君久塵、楚紫寧二人相繼離席，楚憐心也坐不住了。

她正準備放下碗筷，跟上二人，口中喊道：“五殿下，我與姐姐一同送你。”

“心兒！你留下！”老夫人的語氣裏帶上了少見的強勢，“寧兒身為相府嫡女，由她相送符合禮儀規矩，你一個庶女跟上去算什麼！”

“我……”楚憐心試圖為自己爭辯幾句。

老夫人看也不看楚憐心，眼神卻落在凌氏身上，語重心長地說：“心兒雖是妾室所出，可吃穿用度、禮儀教養比一般官家小姐有過之無不及。可今日貴客到來，她卻是個什麼模樣！正因庶女身份，才更要謹言慎行，莫丟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