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秋波暗送

“五殿下還未用午膳吧？”老夫人看都不看凌氏一眼，和善地對君久塵道，“我相府膳食雖不及王府和宮裏的，但勉強還能入口，殿下不如留下一同用膳吧？”

她不等君久塵回答，轉身看向楚紫寧，“寧兒，五殿下好心送你回來，你定要留他一同用膳，免得旁人笑話我們相府不懂規矩。”

這還是老夫人第一次態度如此和藹地跟楚紫寧說話。

楚紫寧卻從她的話中聽出了一絲暗藏的威脅之意。

若是自己不勸着讓君久塵留下用膳，那便是自己不懂規矩……

老夫人最厭惡人不守規矩了，怕是日後她不會再給楚紫寧好臉色看。

可她並不想留君久塵在相府用膳。

君久塵身重劇毒，若是耽擱久了，楚紫寧擔心他的毒會複發。

她皺了皺眉頭想要婉拒老夫人，此時君久塵卻先開了口，“既然老夫人開口，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這是……

不待楚紫寧再說什麼，君久塵便跟隨老夫人派去的小廝去往客房休息。

楚今山看着楚紫寧，這才發現自己的大女兒衣服上多有破損，一看就是被刀劍等利器劃破。而她臉色稍顯憔悴，昨日不知遭遇了什麼……

他張了張嘴，搜腸刮肚地想要說幾句話。

楚紫寧卻是先對老夫人行了一禮，語氣平淡的說：“老夫人，容寧兒先回房更衣。”

“去吧。”老夫人垂目，轉動着手上的佛珠。

楚紫寧走後不久，楚今山和老夫人也相繼離開。

此時，大堂上只剩下了凌小娘與楚憐心母女二人。

“這死丫頭，昨日沒死在青秀山是她命大，可她竟因禍得福遇到了五皇子！”楚憐心不忿地說道。

“五皇子又如何？”凌氏想起京中傳聞，壓低聲音說道，“這位五皇子出生當日，先皇后因病仙逝，宮中傳聞五皇子生母乃不祥之人，衝撞了先皇后。皇上大怒之下，當即賜死了五皇子的生母！”

“什麼！”楚憐心驚呼出聲，“那他豈不是空有皇子名號，其實並不受寵？”

凌氏點點頭，語重心長地看着自己女兒道：“這五皇子並非婚嫁良配，誰嫁給了他，就等於是連帶着被陛下不喜。”

楚憐心心中暗道可惜，原本的那點兒心思也淡了。

她本不欲打扮，可想起君久塵出眾的外貌和他望着楚紫寧時的微笑，一股不服輸的勁頭涌了上來。仔仔細細妝扮了一番，心想：縱使是自己瞧不上的，也不能讓楚紫寧搶了去。

到了午膳時分，眾人皆按照禮數落座。

楚憐心卻故意坐在君久塵身邊，時不時對着他擠眉弄眼，“五殿下，能講講昨晚的事嗎？”她歪頭微笑，強裝出幾分可愛嬌俏，“素聞五殿下武功高強，心兒想聽聽您是如何打敗歹人的。”

瞧着楚憐心一臉少女懷春的模樣，楚紫寧差點將口中的湯噴了出來，連咳好幾聲，才順過氣來。

可楚憐心卻恍然未知，一個勁兒地纏着君久塵，想要跟他說話。

君久塵不動聲色地拉遠了和她的距離，“楚二小姐，我用膳時不喜言語，你若好奇昨夜之事，不如午膳過後問問楚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