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獵食雨夜

“該死！”方寺覺怒罵一句，消失在了高誠越身旁。

高誠越縱身一躍，朝着眼前的肉食工廠衝去，但突然眼前漆黑一片，身在半空之中停下頓時摔到地面上，抱着腦袋掙扎着。

“我真的不想這麼做。”耳邊傳來了方寺覺的哀苦聲，方寺覺開始強行奪取身體的控制權，如果不這麼做就會在廠里的工人面前暴露，更何況在一座肉食加工廠里，天知道高誠越會不會失控到把人類也襲擊了。

高誠越漸漸失去了掙扎，漆黑的眼前突然一個個陌生場景猶如走馬觀花一般出現在視線里，但還未來得及看完眼前再度明亮起來。

“你這小鬼還真讓人意想不到啊！”

睜開雙眼，方寺覺的站在眼前有些無奈的望着自己，觀望四周，早已離開了那座肉食工廠，此時正身處一條半山腰的公路上，距離那座工廠已有好幾公里。

高誠越半蹲在地上，有些吃力的站起身來，清醒后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他開始有些害怕自己，沒想到自己只是嗅到了一絲絲的血腥味，就有如此大的反應，整個人被嗜血的慾望吞沒，他開始懷疑自己還是人類嗎，剛剛的行為更像是餓了好幾天的野獸。

“我只是被附身而已，我還是人類吧？”高誠越有些擔憂的向方寺覺問道，“當你恢復后離開我的身體，我還會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身旁方寺覺皺起眉頭道：“放心吧，阿越，我離開的時候你就能恢復人類之身。”

“你不必害怕自己，你之所以會有剛才的表現，完全是我在你體內的緣故，才導致你會有剛才的失態，跟你本身一點關係的沒有。”

“但願如此。”也不知方寺覺是不是在安慰自己，但現在也只能相信他。

“我也曾經有過你這樣的經歷阿越，所以我現在知道你在想什麼？”方寺覺說道。

“放心今晚，我們就能夠開餐了，不過需要你的配合打開你父親的電腦。”

“哦，我父親的電腦？！”

“你的父親不是局長嗎？他的電腦一定有着一些罪犯的資料，今晚我們得到情報后，就可以捕獵罪犯，大吃一頓!”方寺覺說著說著變得十分的興奮，若有着實體估計口水都要流出來。

“那豈不是要我殺掉對方？”高誠越有些猶豫。

方寺覺見狀也沒有什麼埋怨，他清楚高誠越還是個新生的吸血鬼，若要完全適應吸血鬼的身份還需要時間，更何況高誠越的情況和一般的吸血鬼不一樣，是被他方寺覺附身着。

“你放心吧，阿越，我不會讓你幹掉對方的，我們只是打暈對方然後放點血罷了。”方寺覺笑道。

高誠越靠在公路的燈柱上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難過，暗道：如果可以飽餐一頓那該多好。想着想着他打了自己一個耳光，他居然為沒有吸到血感到可惜，很快他打消了這個可怕的念頭。

“我還是人類，我還是人類......”

口中一直嘀咕着，彷彿害怕忘記自己的本性。

一陣涼風吹過，本想着能涼爽一陣，但誰會料到風中的一絲細細的味道進入了高誠越的感官，鮮血的感覺再次湧現，雙目再度染紅的，眼前的視線就像有瞭望遠鏡一般前方几公里都步入眼帘。

這條公路前方大概四千米，一個男人一邊開着手機揚聲說話，一邊包紮着自己的額頭，額頭傷口一陣血液流出，身旁的一台藍色的進口車撞在公路圍欄上，看起來是一場交通事故，而這一切都被高誠越看在眼裏。

高誠越拔腿沖了上去，剛剛已經錯過了飽餐一頓的機會，這次絕對不能在錯過了，而且這次的對象不再是牲畜，是人類啊！

只是一個人類的味道感覺就好比剛剛的肉食工廠，人類的鮮血似乎有着魔力一般，高誠越這次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怎麼又來？”方寺覺眉頭一皺，表情變得有些憤怒，“只能在強行一次了，對不起，阿越。”

高誠越眼前頓時又再次變得漆黑一片，本以為會和之前一樣控住他，突然獸吼咆哮了一聲，視線瞬間恢復而且目光比以往都要清晰，這次的對象可是人類，遠遠比那些牲畜更有吸引力，方寺覺失算了。

“怎麼會這樣？”方寺覺驚恐無比的聲音在高誠越耳邊說道，但現在的高誠越哪裏會理睬。

聽到了獸吼，那個包紮中的男人，好奇看向後方，殊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了獵物。

“親愛的，我好像聽到動物的叫聲？”手機里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聽起來也不像動物，不過這聲音真的夠響的，哎喲好痛，真是的，還進口車這輛垃圾。”

啪！

就在剛才他說完那句話，突然後腦受到了一股衝擊一般，頓時暈了過去。

“叫你別貪小便宜，人沒事就好。對了，和你說件事，我們部門的主管失蹤了！昨晚還一起開會呢，最近感覺西冠的氣氛有點怪怪的，親愛的你還是趕緊回家吧，別呆在那種沒人的地方，喂，親愛的，你有在聽嗎？”電話里的人此時怎麼也想不到她的戀人已經倒在地上。

而擊暈他的人正是高誠越。

那人身上的每一個血管都如透視一般進入高誠越的雙眼，隨即一手便抓起那人的腦袋，張開嘴，獸齒露出，對準那人的脖子！

“爹地，我今天拿了全班第一，我是不是很棒？”

突然手機揚聲里一個女孩的聲音冒出，讓高誠越愣了愣，轉眼看了看車的後座，有着包裝精緻的禮盒。

電話裏頭見人沒有理會，傳來一陣哭聲，隨後有換成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問着怎麼不回應。

高誠越張着嘴愣在原地，片刻后連忙把人扔在一旁，飛奔的離開此地。

人類的本性還是戰勝了吸血鬼的本能，但接下來的時間將是高誠越的煎熬時刻。

西冠市，大平區。

“先生您好，您的外賣到了，麻煩給個好評。”

一間大宅外，一個外賣小哥敲了敲門，開門后，高誠越探出了腦袋，當外賣小哥看到高誠越后笑容開始凝固起來，高誠越的眼神就像想把他吃了一般，把一個超級大的箱子送到高誠越的手上后，他立馬騎車離開這裏。

人走後，高誠越在原地直接拆開那箱子，箱子裏，三條大魚在裏面游着，高誠越直接抓起一條啃咬起來，那條魚在高誠越手中掙扎着，一些沒吃進口中的血滴在了高誠越的衣服上，待吸干一條魚的血，高誠越抓起了第二條。

餐后，高誠越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裏，他現在很害怕自己的父母回到家后，他會不會再度失控，要知道現在他還沒吃飽，恐懼的心理開始蔓延，高誠越又打開手機再次購買一大堆魚。

不久又一名外賣小哥來到家門口，在見到高誠越的那飢餓的臉后，嚇得連爬帶滾跑出這個地帶，看到外賣小哥的失態，高誠越跑到鏡子前，失控的紅眼顯露無疑，蒼白的肌膚既不像天生也不像妝束，高誠越的容顏此刻猶就是一個魔鬼。

見到自己的這般模樣，趕緊帶着那袋魚把自己鎖在卧室里，在卧室里又喝了一些牲畜的血才勉強緩解了飢餓。

高誠越無力的趴在床上，一想到下午時的失控，他都有點害怕自己，人類的鮮血居然有如此強大的誘惑力。

夜幕降臨，同樣飢餓也再次降臨。

“再說一遍吸血鬼的等級制度。”

赤紅的瞳孔散發著紅光在漆黑卧室里閃爍着，但高誠越的眼神顯得十分疲勞，他一直在壓抑着吸血鬼那嗜血的本能，為了轉移注意力他不斷的詢問方寺覺關於吸血鬼的各種問題。

“唉，我已經說了三次了，這次記好了，吸血鬼瞳孔的色彩就是等級的象徵。”

“紅色代表着吸血鬼金字塔的頂端，而紅色也分四個級別，每個級別顏色的色度以及瞳孔的形狀都有區別。”

“接着是青綠色，分兩個級別，兩個級別間的顏色形狀都不一樣，隨後是褐色和白色，這兩個沒有級別。”

“最後是金字塔的最底層吸血鬼，不但沒有瞳孔的顏色，就連獸齒也沒有，更沒有把人類同化成吸血鬼的能力，唯一的特點也就體能比凡人強很多。”

方寺覺在耳旁回答着，高誠越現在也不在意他出現在卧室的哪個地方，回到家后他已經買了五次牲畜，暫且不說量一次比一次多，那些屍體發出的臭味，已經影響到了周圍的鄰居街坊，現在他已經不能繼續購買什麼牲畜之類的，若再買估計身份就會暴露了。

“還有多久可以動身？”高誠越無力的問着。

“時間到了，動身吧。”方寺覺的一句話，讓高誠越眼神頓時頓時振奮起來。

高誠越打開卧室門后悄悄地走去父母的卧室門前，確認劉紫已經睡著了，高鴻國由於公務這幾天都不會回來，高誠越悄悄地走進了大宅二樓的書房裏。

書房內，高誠越打開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的光影照印在高誠越的臉上，並露出一絲貪婪的笑容。

高誠越聽着方寺覺的指揮破解了電腦的密碼，並解密了一個文件夾，此時的他若還是理智的狀態一定會很好奇方寺覺居然懂得破解父親辦公用的電腦。

但現在的他已經失了智，他只知道一旦從父親的電腦里獲取到犯罪分子的資料，他就能找出一些罪徒並品嘗他們血管里的鮮血。

“看看那個禿子的資料。”方寺覺指了指一個文件。

文件點開后是一份報告，內容是一名罪犯的資料情報，罪犯的名叫程黃，綽號禿鷹，資料還包括此人的外貌、身高、體重。

瀏覽了此人的罪行，高誠越冷笑道：“這種人死不足惜，走吧，這人藏在西冠市東部沙門區。”

聽聞高誠越所說的話語，方寺覺心情變得有些複雜，現在的高誠越已經有些失了智。

雖說答應高誠越不會幹掉目標，但現在的高誠越在經歷了一陣飢餓的折磨，找到捕獵的目標后，很有可能出現和下午一樣那不可控的情況。

加上高誠越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現在是因為飢餓導致如此，一旦恢復理智後會難免會產生負罪感也說不定。

雖說吸食人血能讓他快點恢復，但方寺覺不敢肯定那些襲擊他的人現在還逗留在西冠呢，還是已經離開西冠了，稍有不慎或許還會連累到高誠越一家。

而且這次狩獵對象的情報還是從他的父親高鴻國的電腦里得到，而他的父親可不是一般人物，一旦被他父親發現，事情將會變得非常複雜，但這些顧慮想太多也沒用，此時的高誠越估計已經聽不進任何東西了，經歷一次次誘惑並壓抑了一個下午，若再不讓高誠越品嘗一次真正的鮮血估計這個少年要發瘋了。

此時已是午夜。

夜幕下的市中心地帶即繁榮也顯得浮躁，在這片水泥森林襯托下不遠處東邊的民宅區變得幽美和溫馨起來，那裏的民宅一棟棟各有各的特色美觀，樸素中帶着有幽雅，與其他破舊的老街老巷交錯的舊樓完全不同，雖然都是舊，但此處的舊彷彿是樸素之中帶着高貴。

回到卧室里，換好一身衣服並戴上口罩，高誠越助跑衝出陽台，一道黑影快速的從房子裏飛出，落在對面房頂上，高誠越沒有停下來再次一躍，穿過了三棟樓房，片刻后黑影消失在這片民宅區的樓頂上消失了。

西冠市東部，沙門區。

城市東部的開發區與中心地帶相比，東部的夜晚顯得十分荒涼。

一道黑影從一座座空蕩蕩的工廠穿過，很快黑影的速度開始漸漸減慢，高誠越的身影緩緩露出。

來到了一條昏暗的小巷子裏，與自己家附近不一樣，雖然同樣都是巷子但家附近的道路足夠讓汽車通行，而此地在一盞破燈的黃光照下感覺從荒涼變得凄涼。

高誠越跳躍到了一棟樓頂開始觀察，根據高鴻國電腦里的情報今晚的狩獵對象‘禿鷹’躲避在此處，雖警方並未給其定罪通緝，但情報上稱禿鷹之所以躲在這種荒涼地是因為犯了黑吃黑，躲避仇家。

此地也的確是個很好的藏身處，該地有許多未拆除的廢棄工廠，也沒人會沒事跑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當然此地也有許多亂七八糟的謠言，高誠越也從學校一些混混里聽到過不少，什麼夜晚這裏會有什麼摩托比賽，還有什麼打黑拳，甚至更扯淡的是還聽說見到女鬼。

觀察了一陣，高誠越起身，越過一層層障礙，與此同時，距離高誠越的不遠處，一道黑影也在移動着。

那道黑影在一座座樓頂上不停的穿梭，不久落在一個巷子裏，一個矮小的身影從巷子裏走了出來。

那人頭戴黑色的棒球帽，穿着一身黑衣黑褲，加上一副口罩口罩在午夜走在這種陰暗的地方顯得十分可疑，而他那對褐色的雙眼則是讓他從可疑變得詭異。

那人突然再次縱身一躍，跳上了一處樓頂，不久巷子裏走出來一個身形魁梧的光頭壯漢，雙臂上各有着一顆骷髏狀刺青，那黑衣人在樓頂死死盯着那壯漢，

“碰！”正當那壯漢即將走出巷子，黑衣人一躍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撞去。

巨大的衝擊把壯漢狠狠的砸在地上，那黑衣人沒有給他起來的機會，立馬抓住腦袋狠狠砸中地面，確認壯漢已經昏過去，將他翻過身，並脫下口罩，一張清秀的臉露出，但很快那張臉從清秀變得猙獰起來，嘴中的尖牙突然變得無比鋒利修長。

正當快咬下之時，黑衣人突然愣住了，把人放下后望向身後，片刻后再次躍起跳上了樓頂。

天空一道閃電劃過，下起毛毛細雨，漸漸的細雨變的磅礴，無盡的雨點灑落在蒼白的臉上，被狂風席捲着身體依舊紋絲不動，一雙褐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不遠樓頂上的一道人影，一個身材挺拔的男生落在了巷子裏，來者正是高誠越。

“那情報是不是假的，那禿鷹真躲在這個地方嗎？找了半天一個人影都沒有。”高誠越埋怨了幾句。

“也許被仇家找到了，也有可能被警方逮捕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被其他吸血鬼找到了。”方寺覺苦笑道。

“那我豈不是白來了？靠！老子餓死了！”高誠越的語氣變得煩躁，發著牢騷。

“那是什麼？”

牢騷發著發著，似乎發現了些什麼，高誠越停止了發牢騷，走到這條小巷子的盡頭，那裏居然躺着一個人。

“禿鷹，老子找到你了哈哈哈哈，那我不客氣了。”高誠越貪婪的笑榮在臉上愈發濃烈。

然而這一切都被樓頂上的黑衣人看在眼裏，眼見高誠越走向了自己的獵物，那黑衣人彷彿意識到了自己的獵物要被奪走了，眼神充斥鋒芒，嗖的一聲從樓頂跳下沖向高誠越。

“阿越，小心後面！”突然感受到身後一股風力朝高誠越奔襲而來，方寺覺在腦海中趕忙喊道，高誠越一聽立馬撲向前方。

“碰！”一道黑影墜落狠狠的砸在地面上，那塊老舊的水泥地剎那間崩裂開。

那黑衣人瞪大那褐色得瞳孔，本想着憑藉墜落的俯衝加上自身的力量幹掉這個妄圖搶走自己獵物的傢伙，但讓人意外的是眼前這個人的反應居然如此迅速。

同樣高誠越也是被突然出現的眼前人震住了，他本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若不是方寺覺的提醒，估計現在已經倒在地上。

兩人站在原地對視着。

“想不到這種地方會出現其他吸血鬼，看來他也是衝著禿鷹來的。”

“先下手為強，阿越，對方的級別只是褐眼。”與高誠越的表現相反，方寺覺則是立馬反應過來，一陣嚴肅的語氣也在高誠越耳旁響起，這也是第一次聽到方寺覺如此嚴肅的語氣。

只不過高誠越並沒有動手，打量了眼前人，看到此人的瞳孔是褐色后頓時沒有了緊張感，細聲回應道：“怕什麼啊，褐眼而已，我可是紅眼啊，高了他兩個級別，也許我們可以好好溝通，想不到居然遇到另一個吸血鬼。”

方寺覺頓時被這番話氣炸了：“傻小子，等級高低並不能代表一切，吸血鬼的資歷.......”

“我們來好好談談吧，今晚......”

未等高誠越說完，那黑衣人如閃電般沖向高誠越，他快速移動到高誠越身後，一記側踢狠狠的踢在高誠越腦袋上，把高誠越撞全身撞到旁邊的牆壁，那完好的牆壁隨即裂開一大片。

“嘭！嘭！”那黑衣人絲毫不給高誠越任何喘息的機會，連續好幾記重拳打在高誠越的臉上，每擊中一拳都發出雨水破裂聲。

砰！

又一記側踢命中頭部后，黑衣人起跳準備來個最後一擊，而就在拳頭快擊中高誠越那一刻，高誠越眼神變得森然，一隻手迅速的抓住了那襲來的拳頭。

“打的很爽是吧？！”

碰！

一記重拳狠狠的打在黑衣人到腹部，那黑衣人反應也是敏銳被擊中后，立刻跳到身後遠處。

高誠越這一拳的的衝擊力讓黑衣人的眼神中原有的鋒芒稍微收斂了不少轉而變成了震驚與不解，眼前的敵人明明已經中了自己那麼多次猛攻，居然還能屹立不倒，而且看上去沒有受到半點傷害，仔細打量一下這人全身上下，褐色的瞳孔微微顫抖着，“居然是紅眼！”

“我本來不想打架，既然你不想溝通，那開就打吧！”高誠越也不在浪費口舌，往一旁吐了口唾沫，擺出一副拳擊的姿勢。

雨滴落在二人的身上，天空電閃雷鳴，雨勢逐漸變大，這狹窄的空間裏，二人都做好戰鬥的姿勢，此情此景如兩頭野獸在爭奪獵物，一場惡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