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診所（3）
羅正堂的突然邀請，不僅高誠越感到意外，一旁的海月也同樣。
羅正堂身為大平區的領導者，本人親自邀請意味着，若高誠越加入他的組織后就是幹部的身份啊。
“為什麼要選擇我?我還只是新人。”
羅正堂笑了笑說道：“或許你還沒有意識到你體內暗藏的力量，紅眼的吸血鬼處於金字塔的上層位置，雖你只是初級紅眼，但只要通過一段時間訓練你就會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吸血鬼痴迷於紅眼這個級別。
隨後，羅正堂說明了吸血鬼的等級之分，雖然方寺覺已經和高誠越解釋過了，但與方寺覺那敷衍般的解釋相比羅正堂解釋的都十分清楚。
“正因為我是紅眼所以羅醫生您想拉攏我，如果我拒絕你會怎麼做？”
高這句話很明顯是不信任對方，聽聞此話羅正堂表情依舊，羅正堂隨即走向辦公室的窗口看了看四周后嘆了口氣。
“但願你聽了我的處境后，你可以信任我。”羅正堂轉身道。
“這些日子本來也是風平浪靜，但就在幾個禮拜前突然有個好久沒見的朋友來看我，聊了聊家常后便開始向我打聽西冠的一些人和企業，打聽的範圍除了吸血鬼還有人類。”
“不過，在道別那位朋友一周后的某天，兩個歐洲人來到我的診所，他們表明了自己是吸血鬼的身份，詢問了我很多事，和他們的對話中我認為他們是想從我口中套出什麼，那兩個人離開前想向我買情報，他們似乎不懂規矩，歐洲的吸血鬼來我們這隻能向當地的一線勢力採購，他們了解后也沒有為難我便離開了。”
“幾天後，也就是上周六，又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來拜訪我，但這個朋友身份不一般，他家中有個長輩和我的關係可以說是過命之交。”說到這羅正堂神情變得十分沉重。
“只是，那天交談時間很短，不一會他就離開了，那晚我下班后我總有種不安的感覺，我回家后打了個電話聯繫了那位過命之交的朋友，我打了半個小時依舊沒人接，我感到一陣恐懼，我立刻衝去郊區把那部手機毀了。
羅正堂呼了一口氣，隨後繼續道：“第二天我和我的死黨帶着這些疑惑想去拜訪我們在西冠的一位頗有聲望的朋友，當我們去到他住處時，有好幾個警察在裏面，那些警察告訴我們的那位朋友已經失蹤好幾天了，她和我們一樣是吸血鬼，雖然實力有些弱，但人脈可以說是相當廣，她失蹤的消息讓我感到震驚，我能成為一個地區的管理人也是托她的照顧，她若不在了，西冠那些野心家一定會按耐不住想指染我的管理範圍。”
聽聞了羅正堂的處境高誠越似乎明白了羅正堂想拉攏他的原因，他是想增加自己組織的實力，這樣才能更好的應對西冠其他的吸血鬼勢力。
而從羅正堂言辭中的字裏行間，不難看出，最近西冠的種種失蹤事件，牽扯的範圍不是一般的大，也許西冠最近的風波背後是一場巨大的陰謀也說不定。
“阿越，我當管理人並非貪婪，我想幫助那些弱勢的吸血鬼，世上有不少和你一樣無意間變成了吸血鬼，一些人被同化后，沒有得到同化者的教導，他們在不懂得控制本能的情況下爆發，等待他們的命運就是被一線勢力找到並殺死，還沒活夠半輩子，就被那些大勢力判死刑了，我已經看過太多悲劇了，我真不想在看到悲劇了。”聽到此話，高誠越居然有些敬佩眼前這人。
“我的靠山沒了，我倍感壓力，當但我聽聞海月在我們沙門的獵場遇到了一名紅眼的新人，出現在我們的管理區內，而且是個新手，我是喜憂參半啊。”說著羅正堂拍了拍高誠越。
“喜則是我可以拉攏你加入我們，憂則是我擔心你和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關係，但我必須要比敵人先走一步，我決定見一見你。”
“雖然不知道什麼人同化了你，但那個人級別一定在高級紅眼層次，那個層次的紅眼的戰鬥力可不是你能想像的，要知道我用了三十年才提升了一個等級，我還真有點羨慕你。”
“那羅醫生你的實力是？”
聞言羅正堂笑了笑，隨即一股巨大的氣流開始圍繞他身旁，那股氣流隨即爆開從辦公室內蔓延了出去，但那股力量像收到指令一般回到了原處，一股血腥味瀰漫在室內。此時他眼中一對青綠色的瞳孔如同寶石般顯露出。
和海月所說的一樣，羅正堂的實力是初級青眼，等級只是比高誠越低了一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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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黃昏，海月望着窗外，眼神複雜地注視着離開大廈的高誠越，辦公室內開始了一場爭論。
“我知道您求賢若渴，但那個高誠越，我認為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辦公室里，那名護士和羅正堂爭論着。
“王莎已經失聯一周了，是死是活我們都不知道，現在我們失去了靠山，西冠其他組織早晚會對我們動手，尤其是那姓鄭的！也許是明天甚至下一刻，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在最短的時間提升實力，等穩定后再去打聽王莎的下落。”
羅正堂對那名護士的語氣，完全沒有剛剛的溫柔。
“若真如他所說，他只是新人，那麼他那天晚上為什麼會去沙門區的狩獵地點，而且他的狩獵目標和海月是同一個人，若只是新人，他怎麼可能會有取得罪犯情報的能力。”那名護士也是沒有絲毫示弱，看來此人在組織的地位也是有相當的分量。
“這個你可以放心蘇曼，這或許和他的出生背景有關。”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出，緊接着進來了一個染着褐發的健壯男子開門進來。原來那名護士叫蘇曼。
進來的褐發男子看來與眾人相識，進來后很隨意的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
“那個小鬼的父親是個警察還是當官的那種，能把海月揍一頓看來沒少被他老子調教，他母親是一個公司高層，祖父是一名醫生，至於情報估計是從他父親那裏弄到的。”
那名褐發男子說完，眾人似乎一切也明白了，瞬間停止了爭吵。
“除了這些還調查到什麼了？”羅正堂踢了一下那褐發男的二郎腿，看來兩人關係很熟。
“那個小鬼是個外宿生，平時就照常回家上學，性格點孤僻經常都是一個人。”
“什麼？您已經開始觀察他了。”海月有些的驚訝問道。
“什麼叫‘已經開始’，我已經觀察了五天了，那天你告訴了老羅你遇到了紅眼，他就馬上給我下命令了，讓我觀察他。”
聽得此言，那持有反對意見的蘇曼也停下了反對，原來羅正堂派人已經觀察高誠越這麼久了。
“雖說如此，但我認為讓那小鬼加入還是太草率了，還是繼續觀察為好，畢竟最近西冠發生太多事了。”那名褐發男說道。
一旁沉默已久的海月突然對褐發男說道：“我清楚你的擔心，漢叔。”
“但從他那天晚上沒有殺我，我就看得出高誠越不是那種殘暴的人，我認為他可以信任。”
那位被海月稱為漢叔的褐發男立即回應道：“也許他是故意這麼做的，就是為了得到你的信任，好從內部瓦解我們。”
“我反對你這個說法。”一旁的羅正堂開口反問道，“讓紅眼做內鬼那幫傢伙有這個能力嗎，他們捨得嗎？”
褐發男似乎被這句話問住了，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
“那個孩子的眼神很善良。”羅正堂苦笑着看着褐發男，那名褐發男似乎也明白羅正堂已經是鐵了心要高誠越加入。
“老羅你還是那名執着。”二人對視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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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江邊的一座公共椅子上，少年有些疲倦的坐着看着落下的夕陽。
“今天你的行為很反常，特別是聽到了那個名字后，這很不像你。”
高誠越面帶憂愁的看着身旁的方寺覺，兩人此時坐在同一張椅子上。
見方寺覺沒有回應，高誠越繼續說道：“自從被你附身後，每當入眠，在睡夢裏，我總見到各種不認識的人，但他們卻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我想那是你的記憶吧。”
“剛剛就在羅正堂說出那個名字后的瞬間，我眼前出現了一個老外的面孔，在睡夢裏我也見過他。”
“但現在回想一下其實現實里也見過了，那天上學時被那兩個老外攔着，我發現你在看着一個人，如果我沒猜錯，那人便是藍道爾家族的領袖——文森特·藍道爾。”
回想起那天方寺覺見到那個老外的反應，高誠越仍是記憶猶新，那天方寺覺的表情真的有一種想把那老外碎屍萬段的衝動。
而今天聽到這個名字時，若不是高誠越及時控住了，估計就會與羅正堂不歡而散，甚至可能起衝突。方寺覺是有多恨那人啊。
“如果你真的信任我的話，就告訴我，為什麼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會如此失態？”
在這片夕陽下，二人沒有再說一句話，不知不覺天也黑了，一陣狂風吹的江邊的樹叢凌亂無比，天空又再度下起了雨，颱風來了。
高誠越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起身，就在起身的那一刻，方寺覺終於說出了句話。
“那天你見到的那名老外就是文森特·藍道爾，而把我變成吸血鬼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