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診所（2）
“這位就是，羅正堂——羅醫生。”
海月向高誠越介紹了此人，高誠越還未反應過來，只見那羅正堂主動伸出手。
“初次見面高誠越先生，我是羅正堂，大平區的管理人也是這間診所的主治醫生。”二人握手后，高誠越自我介紹一番，羅正堂指了指沙發示意二人坐下，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了兩個藥瓶遞給高誠越。
打開藥品一看，裏面裝的居然是血液。
“以後需要買這些過期血可以找我，這兩瓶當作見面禮，千萬別讓自己餓着，吸血鬼一旦餓起來就是惡魔。”
“當然若想狩獵吃個熱飯，也可以找我購買要情報，只是情報費用比較貴。”說完羅正堂又是從辦公桌下掏出一個瓶子遞給了高誠越，“距離你與海月相遇那晚已經有三天了，也需要進食了。”
高誠越又遞過瓶子道謝幾句，面對羅正堂這熱情的態度，加上喝了一瓶血液，高誠越也沒那麼緊張了。
“我聽海月說了你的遭遇。”羅正堂也坐了下來。
“慢慢習慣就好，現實有時候就是那麼殘酷但我們不能因為殘酷而倒下，人生還得繼續，你是在我的管理範圍發現的自然我需要對你負責。”說到這裏羅正堂表情有點難過甚至惋惜，“我想你一定有很多困惑，哦，對了我應該稱呼你誠越還是阿越好呢？”
“叫我阿越可以了，羅醫生。”高誠越應道。
看着對方那惋惜的表情，高誠越也是很詫異，很顯然羅正堂是得知了自己遭遇表示同情，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所聽聞的遭遇是編造出來的，真實的情況是他體內的那個人導致的。
“我想你對於這個新身份一定有很多疑惑，不妨說說，我可以一一解釋。”
聽聞此言，高誠越放下手中的瓶子道：“自從變成吸血鬼以來，有個疑惑一直困擾着我，為什麼人類會不知道吸血鬼的存在？”
這個問題高誠越曾多次詢問方寺覺，可惜方寺覺則以高誠越能夠恢復人類之身為由拒絕解釋回答，但人的求知慾一旦點燃，想撲滅還是有難度的。
羅正堂聞言並沒有像方寺覺那般，他解釋道：“阿越，我先和你講一講吸血鬼歷史吧。”
“傳說，在14世紀末，在羅馬尼亞出現了第一批吸血鬼，他們雖有着人類的外表但對鮮血的渴望比任何野獸都強烈，他們擁有超乎凡人的力量，強悍的戰鬥力，堅硬的皮膚，以及不老不死的生命，在那黑暗的歲月里，他們為了增加同伴，不停地增加數量，日以繼夜地把普通人同化成吸血鬼。”
“到了16世紀，一個叫金斯丁的吸血鬼族群提出，若一直毫不節制的吸血，早晚全人類都將變成吸血鬼，到時吸血鬼該吃什麼？”
“那些族群也不缺乏有才之人，他們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如果全人類都被同化了，那意味着吸血鬼將失去食物，更可怕的是餓不死卻能活着，那生不如死的感覺才是真正的痛苦。”
“於是，在幾個歐洲吸血鬼族群首領的商討后決定，制定了一個法則，而那所謂的法則只有一條：絕對不能公開被人類發現，倘若暴露於大眾面前，全世界的吸血鬼都將是你的敵人。”
“而為了控制吸血鬼的數量他們開始對那些同化后等級低下的吸血鬼下殺手。為了隱藏身份他們開始散播各種妖魔鬼怪的謠言，隨着時間流逝吸血鬼數量得到控制，吸血鬼也成為了傳說。但吸血鬼終究是人變的，成為吸血鬼後人性的貪婪面只增未減，歐洲的大族為了擴大自己的地盤，為了增加狩獵場地，為了讓家族成員可以吃飽，好幾個吸血鬼大族爆發了戰爭，戰爭足足打到了17世紀，當年一起制定吸血鬼法律的幾個大族已經有好幾個不在了，而在之後的歲月里，仍有着不少吸血鬼的戰爭。”
高誠越聽完，不經感嘆了一聲，這個世界原來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一面。
羅正堂還未結束繼續說道：“有些族群在戰爭中生存下來，有些則是戰敗被趕盡殺絕，殘留的成員有的隱姓埋名或者加入其它的族群，但是有一個族群在歷史上，遭遇戰敗但現在仍存在着。”
說道這，羅正堂的語氣開始變得憤怒。
“19世紀初，那個族群戰敗后，族群的領袖帶領着自己的人類血親宗族，和其他成員的血親逃到了，當時還是殖民地的南印。”
“19世紀四十年代，一場清國與不列顛的戰爭爆發，那個族群也跟隨這場戰爭的步伐來到華夏大地上，因為他們華夏的吸血鬼也因此出現。”
聽聞這些歷史，高誠越整個人都震在那裏，等緩過來后問道：“那個族群叫什麼，他們的領袖又是什麼人？”
“藍道爾族群，首領的名字叫文森特·藍道爾，至於現在叫什麼我就不清楚，這個名字也不是他第一個名字，畢竟活了幾百年。”
先前聽羅正堂說了那麼多，高誠越都會顯露出一副驚呆的表情，而聽到這個人的姓名，高誠越突然失去了先前的驚奇。
“你有在聽嗎？”羅正堂看了一眼高誠越，見他突然變得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有些詫異。
高誠越反應了過來，微笑道：“喝的有點多了，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說罷高誠越詢問了羅正堂洗手間位置，走了出去。
出門后，剛剛進入診所時見到的那名火辣護士正端着一些醫療用的針筒出現在眼前。
而意外的是這次高誠越的目光根本沒有停留在她身上，如同眼前根本沒這個人一般。而那名護士見此，原本那複雜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懷疑。
找到洗手間的位置，而就在高誠越走進洗手間關上門的瞬間，一股強大的氣壓頓時從身體爆發出來，嘴中的尖牙變得無比鋒利，眼睛也同樣變得如血紅，洗手台上的小鏡子，在這封閉的空間裏，被圍繞高誠越的那股氣流頃刻間壓碎了。
但高誠越很清楚，此時失控的人不是他，而是方寺覺。
在聽到文森特·藍道爾這個名字的一剎那，高誠越已經感受到了內心情緒的波動，若不是高誠越死死的壓着那情緒，估計剛剛已經在羅正堂和海月面前爆發了。
眼見這股強大無比的氣壓，開始往外湧出，高誠越趕緊說道：“若失控了外面的人類也會發現，這樣對我們都沒有好處，你別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
聽高誠越這麼一說，方寺覺也漸漸穩定下來，很快整個衛生間的氣流緩緩減小，漸漸地消失了，高誠越也是第一次見方寺覺如此失態。
待情緒穩定后，高誠越走回了羅正堂的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后，除了羅正堂與海月外還多了一人，那人便是那名護士，三人看似在交談怎麼什麼，見高誠越突然回來，三人停止了交談，那名護士什麼也沒說直接離開辦公室，而羅正堂的表情看起來很困擾。
“阿越，請坐。”見高誠越回來，羅正堂恢復了微笑。
“剛剛那名護士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太好。”高誠越苦笑道。
羅正堂聞言也是苦笑了一會，隨即說道：“她也是吸血鬼。”
“什麼！？”聞言高誠越有些驚訝。
羅正堂見怪不怪的笑了笑，隨後沉默片刻，收起了笑容表情變得有些嚴肅道：“阿越，我就不兜圈子了，我直說吧，我想請你為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