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遊樂園的物價貴得離譜,一套樂高積木,花了她1000多塊。
江銘嘲諷她是打腫臉充胖子。
蘇荷讓他幫忙提積木,笑盈盈地問他,“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曲線救國呢?”
她肩上一個帆印象派布包,背上一個藍色兒童包,手腕上搭着他的外套,手裏拿著兒童棒球帽,懷裏夾着一個塞不進背包的玩具熊,捏着飲料杯的那隻手上還繫着一顆彩色氣球,毫無怨言擔當勞力至此,江銘都不忍再欺負她,順從地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包裝盒,又把小傢伙的背包扯下來,掛在胳膊上,“保姆似的,想得倒不少。”
蘇荷皺鼻,看到商店櫥窗鏡里自己的形象,咂了咂嘴,嘰咕道,“不說自己不紳士。”
江銘耳尖,回身看她一眼,把小傢伙的背包往她腕子上一掛,拎着樂高一身輕鬆地走了。
“沒風度。”見他回頭,她馬上端出笑臉,嘴角幾乎扯到耳後根,“走啦,接小峰吃飯。”
江銘嫌惡地皺眉,蘇荷也覺得自己笑得有點假,舔了舔唇,訕訕的。
“走了,擋人家的路。”
“哦。”
出門看到,商店的大布偶正好閑着,是她最愛的動漫角色,蘇荷把手上拎的、懷裏抱的,一股腦塞他懷裏,急忙跑去布偶旁邊,抱着她的胳膊佔位置,“幫我照張相。”
江銘給她拍了五張,讓她看效果。
“你的拍照水平什麼時候可以長進啊。”扒扒撿撿只有一張勉強可以po到網上,按了手機返回鍵,看到主頁背景,她愣了一下。
怔忪間,手機已經被人抽走,江銘操作了幾下,把照片全數傳給她。
蘇荷疾步追上他,討好地把包包啊、衣服啊、玩具啊之類的搶過來,抿了抿唇,“那個照片……”
他的手機背景圖是他們元宵節在a市拍得合照,他換了新手機,卻保留着那張照片。
這麼無聊的事,她以為只有自己會做。
“阿文擺弄的,我早想刪掉了,你會刪的話,給我刪了。”
“我也不會。”蘇荷立馬搖頭否認,躲得離他遠遠的。
“那就先湊合著吧。”
“照片那麼漂亮,哪裏湊合了?”
江銘把手機揣進口袋,語氣清淡,“辟邪差不多。”
“你很有自知之明嘛。”
蘇荷步伐輕快,笑嘻嘻的。
小尾巴翹得真快,說話底氣馬上不一樣了,江銘鬱悶,“咚”一聲把喝剩的飲料扔進垃圾桶了。
蘇荷笑得愈發肆意了,這個男人,果然很念舊啊。
遊樂園的主題餐廳生意火爆,不知道他們怎麼訂到位置的。
飯菜沒吃幾口,小壽星迫不及待地要吃蛋糕,被江銘唬了幾句,眼裏包着淚委屈地向蘇荷和張文求救。
張文自是不敢和江銘作對。
蘇荷安慰地摸摸他的小腦袋,把湯勺放他手裏,“小峰乖乖吃飯,先把肚肚裏的饞蟲餵飽,不然的話,它們要和你搶蛋糕嘍。”
小傢伙聲音脆脆的,“我有吃殺蟲糖果。”
他說得應該是蛔蟲藥吧,蘇荷誆他,“饞蟲不一樣哦,多吃飯飯,饞蟲就沒有了。”
小傢伙將信將疑,江銘嚇唬他,“再不聽話,我讓饞蟲咬你的肉吃。”
張文也在旁打配合,“前天差點尿褲子,忘了嗎?江叔叔吹口哨更厲害,我的功夫都是跟他學的。”
小傢伙怯怯地看向江銘,江銘手臂一動,他嚇得馬上塞嘴裏一大勺炒米飯。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他們才讓服務員送蛋糕上來,不同卡通人物造型的服務員,一齊唱着生日快樂歌為小傢伙慶生,內向小傢伙坐得板板正正,小手緊張地不知道該往哪兒放,蘇荷給他戴上遊樂園送的專屬生日紀念徽章,把她抱在懷裏拍着他的小手打拍子。
餐廳的工作人員貼心地用拍立得為他們拍照,“爸爸媽媽坐得近一點。”
蘇荷尷尬地看着阿文,許是他們二人都是休閑裝扮,看起來年齡相仿,加之小傢伙坐在他們中間,服務員便誤以為他們是夫妻了。
阿文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氣,立刻澄清,“搞錯了,她是我姐。”
“抱歉,姐姐看起來很年輕。”
江銘臉色更難看了,言外之意自己和他們不是一個年齡層唄。
工作人員也意識到自己言語不當,給自己打圓場,“先生好福氣,太太漂亮,兒子可愛。麻煩二位靠近一些。”
“那不是我兒子。”
“……”
蘇荷彷彿可以看到頭套下工作人員窘迫捉急的樣子,主動往他身邊坐了坐,溫和地笑道,問工作人員,“可以嗎?”
工作人員忙不迭地點頭,阿文急忙跑到他們身後,一手捏着小傢伙的臉蛋,一手比了個酷酷的手勢,小傢伙皺着小臉,小手反抗地扯着捏他臉蛋的大手,蘇荷微微偏頭,眉目溫和。
相機“咔嚓”一聲,拍立得吐出一張照片,工作人員幫他們分完蛋糕,便帶着一眾做背景的卡通人物離開了。
“給你辟邪。”蘇荷把照片放進小傢伙的背包,打趣地看向旁邊的人。
大家都表情生動,只有他面無表情,冷着一張臉。
江銘警告地看她一眼,對張文道,“下午你帶他。”
張文看了看吃了一嘴奶油的小傢伙,又看看吃相秀氣的蘇荷,“蘇荷姐嘞?”
修長的手指捏着黑色蛋糕叉,百無聊賴地在蛋糕體上戳來戳去,江銘淡淡掀眸,輕飄飄地開口,“我安排不了你了?”
“呵呵,沒,沒,”張文後知后覺,一把摟住小傢伙的脖子,蹭到奶油,反手抹到他花貓似的臉上,自信滿滿地保證,“我肯定把他照顧得很好。”
蘇荷同情地看着和蛋糕奮戰的小傢伙,很沒良心地默許了江銘的安排。
吃過飯,四個人分道揚鑣,小傢伙和張文很熟悉,倒沒有特別在意蘇荷不陪他。
看着他歡快地和張文離開,蘇荷竟然有些失落。
“你什麼時候情感這麼泛濫了?”
蘇荷聽出他在暗諷她為人冷漠,唇角挑了挑,嘆了口氣,“和小孩在一起,不自覺地就放下心防了。”
“哼。”
“你哼什麼?”
“哼。”
“哼!”
“你哼什麼?”
“哼你。”蘇荷勇敢承認,見他往過山車的反方向走,喊住他,“這邊。”
江銘襯衫袖子卷到手肘,轉身看她一眼,迎上刺眼的陽光,眼睛微微眯着,“你不熱?”
他向來比他有火力,蘇荷穿着薄毛衣,覺得溫度正好。
只是,正午的光線灼熱烤人,她臉上有傷,沒法塗防晒,眼下便撐着他的西服外套擋太陽。
蘇荷看到他前面店鋪櫥窗里掛着帽子,心下瞭然。
反正也用不着她發表意見,便拖着步子懶洋洋地跟在他後面。
剛吃過飯,每一步都帶着午後特有的困意。
他效率極高,她挪到店鋪,他已經選好了款式。
老闆遞給他一頂黑色棒球帽,他套在頭上試戴了一下。
見他轉頭看她,蘇荷連忙點頭,“很帥。”
他對她的應激反應很滿意的樣子,嘴角勾了一下,戴着棒球帽,有種痞帥的味道。
蘇荷暗暗鄙視自己,無聊地踏着地上的格子玩,等他結賬。
“喏。”
蘇荷看着面前的粉色防晒帽,喜笑顏開,“給我的?”
“不要算了。”
“你送的,當然要。”見他收回,蘇荷急忙搶過來攏在頭上,跳到陽光下,展示給他看,“特別好用。”
她長了一副巴掌臉,大大的帽檐,幾乎罩住了整張臉。
禮物合對方心意,對送禮之人而言,也是一種慰藉。
一抹淡笑從眉峰蔓延至眉尾,清冷的眸子也熏染出幾分暖意,見她盯着自己傻樂,江銘斂眉,沉了嘴角,“別浪費時間了,去排隊。”
“嗯呢。”猶豫了下,蘇荷跳上台階,挎上他的胳膊。
每一步都心懷忐忑,擔心他會推開自己。
詭異的氣氛在二人中間蔓延,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蘇荷默默數着自己的步子,從店鋪到過山車的項目區,一共582步。
她的心跳了不止一千下。
“怎麼了?”挽着他胳膊的小手突然抽離,江銘不爽地擰眉。
蘇荷抿唇,指指幾米外的檢票口,“該驗票了。”
江銘點點頭,極其自然地抓着她的手包在掌心,“這裏人多。”
不知道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她聽的。
蘇荷心裏樂開了花,“嗯~”
兩人一前一後檢票入園,在等候區排了半個鐘頭,才坐上車。
過山車在陡峭急轉的軌道里疾速穿行,她像所有人一樣,尖叫着緩解恐懼,嗓子幾乎喊啞了。
旁邊的人穩如泰山,面不改色,彷彿和她不在一個空間。
過山車像燕子一樣俯衝而下,周圍的尖叫聲瞬間提高几十分貝,蘇荷嗓子灌了風,咳嗽地眼淚都出來了,憋了口氣,壓下嗓子的干癢,小腿碰了碰旁邊的人,待他轉頭,她彎唇輕笑,在風裏大聲喊話,“我們和好吧。”
“什麼?”周圍的尖叫聲太大,江銘不得不揚高聲調。
“我說,我們和好吧!”過山車在空中變了方向,身體突然翻了個兒,蘇荷嚇得緊閉雙眼,尖叫不止。
螺旋彎道持續了半分鐘,身體猛然一墜,過山車滑至最低點,開始沿着60度斜坡爬行而上,蘇荷緩了緩缺氧的大腦,看向旁邊的人。
除了臉部肌肉禁不住高空巨大的風力,輕輕抖動之外,他的狀態,和在平地上沒什麼區別。
感受到她的視線,江銘轉過頭,看着被風吹得髮絲凌亂、眼角帶淚的女人,深邃的黑眸浮起一絲笑意,嘴唇動了動。
“啊……”
過山車爬至軌道高峰,驟然而下,尖叫聲此起彼伏,經過短暫的波峰,過山車開始降速,在下行軌道滑了幾十米,緩緩停下。
蘇荷解開安全帶,腿軟地下車,嗓子又干又疼,在自動售賣機買了飲料潤喉,感慨地問他,“你是不是正常人呀?坐過山車都不叫的。”
“我只會在一個地方叫出來。”江銘灌了一口礦泉水,隨性地擰上瓶蓋。
蘇荷好奇,“哪裏?”
薄唇玩味地勾了一下,江銘俯身靠近她,在她耳邊輕輕吐出兩個字,“床上。”
他刻意壓低聲線,嗓音低沉曖昧,蘇荷臉頰瞬間燒了起來,嗔怪地瞪他一眼,“流氓。”
“剛才誰向流氓求愛的?”江銘語氣輕飄飄的,似乎沒把她的求和放在心上。
蘇荷舔了舔唇,“你的答案是什麼?”
“你猜。”
蘇荷作難,“你的心思,我哪裏猜得到。”
“還想玩什麼?”江銘淡淡開口,轉移了話題。
成年人的迴避,往往就是一種答案,蘇荷哪裏還有心情玩。
他的表現明明是心裏有她,偏偏吊她胃口,不給她準話,身處劣勢她又不敢多言,悶悶地瞪他一眼,“隨便。”
她惱羞成怒,像只生氣的小白兔,江銘眉梢揚了揚,心情很是愉悅的樣子,看得她愈發氣悶。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遊樂園那麼多項目,他偏偏選了最玩心跳的大擺鐘和跳樓機。
蘇荷心裏不怕,可是本能使然,被驚險刺激的速度嚇到心臟要跳出來了。
“還玩么?”
某個非正常人類臉不紅氣不喘的,蘇荷自嘆不如,擺擺手,“我們去餐廳取一下寄存的東西,去找阿文吧,一個人帶小孩很累的。”
她的嗓子已經喊報廢了,江銘拿過她手上的西服套在身上,低頭整理袖口,“小屁孩犯困,他們先回去了,東西已經取走了。”
“哦,那我們也走吧。”
江銘“嗯”了一聲,“我回公司,你去哪兒?”
蘇荷捏捏干啞的喉嚨,眉毛因為痛苦皺作一團,“送我去君悅府。”
“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作很敬業。我可沒時間再接你回家。”
蘇荷白他一眼,“犯不着。”
回去的路上,她幾乎沒怎麼說話。
載她進了小區,江銘把她放到小區的商業街,“自己走回去。”
蘇荷看着旁邊的藥店,又看了看駕駛座上眸光冷淡的人,長長地嘆了口氣。
江銘眉毛一擰,“什麼眼神。”
“看大朋友的眼神啊。”蘇荷悠悠地開口,解開方向盤下車,對待小孩一樣,安撫地摸摸他的臉,雙目溫柔清婉,“開車注意安全。”
某個幼稚的大朋友鼻子一哼,大手在方向盤上繞了半圈,掉頭轉向。
黑色邁巴赫龐大的車身,在他手裏好似玩具車般輕巧,車頭一轉,鉚足馬力轟鳴而去。
蘇荷好笑又無奈,去藥店買了潤喉葯。
沐浴着夕陽的餘光,她慢吞吞地往別墅群所在的方向走,盤算着是不是要改變一下策略。
“一一!”
蘇荷沒來及回頭,背上就壓了一個人,她被突然的衝擊撞得一個趔趄。
陳美娟幾步追上來,在女兒屁股上打了一下,“沒個正形,給我好好走路。”
曉雅撇撇嘴,戳穿她的心思,“您這叫吃着碗裏看着鍋里,不厚道。”
“你的碗比要飯的還乾淨。”
蘇荷聽出話音,悄聲問身邊的好友,“你和楚先生進展不順利?”
“楚先生是哪位。”曉雅和她咬耳朵,“倒是你,和大叔進展如何?”
蘇荷嘆了口氣,“男人鬧起脾氣比女人還難哄。”
陳美娟見她們兩個嘀嘀咕咕的,悄悄地豎起耳朵,曉雅咳了一聲,鄙視地看着她,“陳女士……”
陳美娟乾笑,繞過她走到蘇荷身邊,親熱地拉着她的胳膊,“一一,交新男朋友了?他也住這裏?”
“沒有啦,阿姨。”蘇荷有些不好意思,“一個朋友房子買這裏了,我幫他盯裝修。”
陳美娟失望地嘆了口氣,“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個都不着急。這次出去玩,和軍分區高政委的二姐說起閑話,才知道高政委的小兒子也到適婚年齡了。小夥子模樣人品都不錯,年紀輕輕事業有成,你想不想認識一下?”
蘇荷還沒表態,曉雅就替她回絕了,“看高政委的發量,就知道他兒子40以後沒法看,有什麼好認識的。”
陳美娟沒好氣地打她,“胡說八道,小高頭髮隨他媽,不少。一一啊,別跟這個傻丫頭學,把自己拖大了後悔都來不及。”
“說得好像我們不相親就找不到對象似的。”曉雅翻白眼。
“你最沒立場挑剔相親,人家一一好歹帶回家一個,你呢。”
“好了,麻煩您去取車,好嗎?陳女士。”
陳美娟瞪她,笑眯眯地扯着蘇荷的手,“小高他姑也住這裏,我們晚上一起吃飯,你也去?”
蘇荷抿唇笑,“阿姨,裝修工在家一天了,我得去盯一下啊。”
“飯點早着的,不耽誤。”
“哎,陳女士,你玩真的啊。”
“肥水不流外人田,進了高家門,福氣享不盡。”
曉雅呵呵,“可惜了江銘一口一個陳阿姨叫着,那些燕窩補品也都白送了。”
陳美娟嗔她,“一一不喜歡他了,他送我金山銀山也沒用。一一啊,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先去忙,晚會兒阿姨來接你。”
“美娟兒,你……”
“少廢話,趕緊帶我去洗照片,別誤事兒。”
“阿姨……”
陳美娟自顧自地做了決定,邊扯着女兒走,邊沖她擺手,“回吧,等會兒聯繫。”
她完全不給自己發表意見的機會,蘇荷哭笑不得,追了幾步,被幾個玩滑板車的小孩兒擋了道,再追便瞧不上她們母女二人的身影了。
無奈,只得先去江銘那裏。
壁紙基本收尾,定製的超大浴缸也安裝好了,衛浴商家的工作人員正忙着其他衛浴設施的安裝,兩班工人各忙各的,她隨意看了看,把房間各處的門窗一一打開,去院子裏的鞦韆上吹風透氣了。
鞦韆是從網上買的,之前的裝修工人幫着裝在院子裏,古樹藤條的長靠背椅座足夠躺下一個人,她又買了一些樹葉、花團裝飾,陽光晴好的天氣,盪着鞦韆,聞着清新的草香,可以在城市裏體驗到些許大自然的味道。
溫涼的晚風包裹着自己,蘇荷閉着眼,煩亂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陳阿姨的臨時起意,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或許,她也該給某人一些刺激。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江銘正在看金融部主管交上來的報告。
可以看出,金融部費了很多心思,這份報告既不冒進,又契合當前江氏目前的資金需求。
“江總,所有的融資可能,我們都做了詳細的風險評估……”
“唔。”江銘關掉手機,擰成一團的眉頭慢慢鬆開,在報告最後一頁簽上名字,遞給對面的人,“讓陳升過來一趟。”
“是。”圓滿交差,年近四十的金融部主管一身輕鬆地拿着報告出去了。
黑色老闆椅上的男人,心情卻輕鬆不起來。
點了根煙,尼古丁入喉,直穿心肺,江銘眉頭皺了皺,仰靠在椅背上,對着天花板吐了一口煙圈。
相親?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沒見她向自己報備過。
如今,名不正言不順的上下級關係,她倒是向他報備了。
用意何在,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意思性地在門板上敲了兩下,陳升逕自開門進了總裁辦公室。
“老齊樂壞了,嚷嚷着晚上請客的。”
江銘嘴角勾了一下,淡淡地吸了口煙,“金融部加班這麼些日子,他出點血不冤枉。”
陳升聳了聳肩,“我也連軸轉幾天了,今天一下飛機就來公司給您賣命,您應該也會體諒我一個人帶孩子的艱難,不會留我加班吧?”
江銘瞟他一眼,從椅背上坐起來,“我看阿文和你兒子處得挺好。”
言外之意,現在不止他一人帶小孩。
陳升尷尬地咳了咳,“您有什麼安排?”
“在迦葉找個清純的妞,陪我吃晚飯。”
陳升瞠目,雖然他有很多疑問,但他不是張文,所以,不會追問不該問的問題,“餐廳訂在哪裏?”
“餐廳你別管,”江銘碾滅煙頭,嗓音淡淡的,和他眉宇間的淡漠如出一轍,“二十分鐘內讓她在車庫等我。”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