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父子情
蘇錦澈一提起輕衣滿眼都是光嘴角都情不自禁的上揚:“你母后啊哈哈哈,是為父追求的你母后,因為她驕傲的模樣為父一眼就難忘,她當時是夏家大小姐,皇叔的養女冥界二小姐,與本王平起平坐的,本王開始也瞧不上,覺得不過就是個姑娘能有多厲害。”
笑着的蘇銘安給他倒上酒:“可是父王還是喜歡上了母后不是?”
眼神里閃過一絲落寞的蘇錦澈搖頭:“最開始你母后選擇的人不是本王是蘇子夜,是蘇子夜自己弄丟了一個那麼愛他的人,為了他你母后不惜與本王交易藉助本王的身份往上爬謀取更多的權勢就是為了他,本王明知道還是心甘情願的給你母后利用,甚至為了蘇子夜你母后傷了我好幾次又幾次三番的羞辱,這些本王都能忍,唯獨忍不了蘇子夜辜負她,後來你母后啊看清了誰才是真的對她好,起初本王像是失而復得一般總是懷疑你母后是不是真的愛本王,直到經歷了許多才明白你母后是真的與本王兩情相悅,本王愛你母后勝過愛自己的性命。”
蘇銘安才知道原來他父王竟是如此痴情的深愛着他的母后,而他們也不是青梅竹馬而是日久生情的,最先動情的居然是自己的父王。
哈哈一笑的蘇錦澈又揉了揉他頭髮:“有人會覺得本王如此對自己的夫人很丟臉失了皇家的體面,可是本王卻知道輕衣是本王求來的,也只有本王知道那是來之不易的貴人,本王從來沒有覺得追求你母后是件丟臉的事情。”
“根本就不丟臉,自己的夫君寵愛自己的妻子談何失顏面?倒是那些寵妾滅妻的人才是真的丟臉,父王和母后兩情相悅讓人羨慕,也希望兒子日後也能如此對自己的妻子。”蘇銘安一臉的羨慕和敬仰。
故意逗他的蘇錦澈眨眨眼:“那是自然要好生對待沁兒的,怎麼說旭澤與本王是手足兄弟雖無血緣可是生死之交,本王能有今日少不了旭澤的推波助瀾。”
低頭一笑的蘇銘安有點不好意思:“父王怎麼什麼都知道?”
“不該知道嗎?你們本就是青梅竹馬互相動了情不是很正常嘛,更何況沁兒是香凝的女兒香凝是你母后心上的一道過不去的坎,她真的很好一輩子都用在護你母后了,可惜她沒有轉世的機會不然本王相信你母后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她尋回來留在身邊。”蘇錦澈每次提到香凝都是愧疚和自責的,香凝真的很好,就是太好了才會讓這些人覺得遺憾可惜。
宴席終於結束了,蘇錦澈給他披上斗篷和他準備回王宮,不巧剛出天宮就看到一樣回冥界的蘇子夜父子。
蘇錦澈直接化了一道結界隔開:“銘安坐轎子你身子不好別吹風,為父騎馬。”
“王爺?怎麼才出來?”見到他們父子的范旭澤鬆口氣趕上來,蘇銘安看向范旭澤,蘇錦澈隱隱的不安:“是輕衣嗎?”
范旭澤點着頭有些疲倦:“王妃娘娘傷的不輕怕是要修養一段時間了。”
蘇銘安擔心不已着急的問:“母后怎麼了要不要緊找葯神看過了嗎?”
“小世子不用擔心,是陸四爺陪同的,這一次一併將陸四爺帶回來了,王爺也別太...”范旭澤話還沒說完蘇錦澈就騎上馬不見了蹤影。
顧不得坐轎子的蘇銘安看了眼蘇懷錦猶豫了一下:“小叔我們也趕緊回吧。”范旭澤一把將他拽下來:“坐轎子去,臣用法術度不會太慢,世子殿下不能吹風,聽話。”
心裏不安的蘇銘安着急的不行:“可是母后她受傷了啊。”
瞪了他一眼的范旭澤聲音提高了些:“所以你也要病了添麻煩嗎?有你師尊在,你師尊可是四海八荒醫術最好的人。”
妥協的蘇銘安只得乖巧的坐上轎子,蘇懷錦念念不舍的看着他上去。
“輕衣!輕衣!”蘇錦澈剛下馬就往她寢殿直奔而去,輕衣和陸勛說著話看到他跑的滿頭大汗微微一怔:“錦澈?怎麼跑的這麼急?”
蘇錦澈一把抱住她深吸了口氣:“旭澤說你受傷了還很嚴重,我擔心你,讓我看看哪裏傷着了要不要緊?”
笑起來的輕衣也抱住了他安慰:“沒事的就是些小傷,是二爺說的可怕了故意逗你。”不放心的蘇錦澈鬆開了輕衣:“陸勛,輕衣是怎麼了啊不是說傷的很重嗎?”
陸勛看着蘇錦澈淡淡的說:“回來的路上輕衣心神不寧差點失控,跟從前一樣,所以我估摸着應該是老毛病又犯了,這些時日切記不要動用法術和內力了,不然失控了就不好,她身上受了些擦傷所幸無礙雖然不能立刻癒合,但是修養幾日就沒事了。”
“那就好,我會注意的,對了你有去看過朝希了沒有?他在銘安的世子閣。”蘇錦澈一句話提醒了陸勛,他也很多年沒見到自己的兒子。
趕回來的蘇銘安率先出現:“母后~”他顧不得行禮着急的跑來,范旭澤在後面慢悠悠的走。
皺皺眉的陸勛咳了一聲,蘇銘安這才知道自己有多失禮連忙行禮:“銘安請父王母后安,請師尊安,母后你受傷了嗎?傷哪兒了,有沒有事啊要不要緊,兒子一聽說母后受傷了就緊趕慢趕的回來。”
搖搖頭的輕衣伸手抱了抱他:“沒事讓銘安擔心了真是過意不去。”
“哪裏的話,母後身體為重。”蘇銘安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又聽陸勛說完才半信半疑的沒有再追問這事了。
陸勛話鋒一轉問道他:“朝希在你那裏?”
點着頭的蘇銘安站在輕衣身側:“師兄坐弟子那裏,師尊可是要去見師兄嗎?師兄要是看到師尊去見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會開心嗎?他怕是恨透了我吧,讓他受了那麼久的委屈。”陸勛一直都覺得對不起他。
辯解的蘇銘安道:“沒有沒有,師兄沒有怨恨過師尊相反覺得是自己牽連了師尊,其實師兄很在乎師尊的,師尊還是自己去看看他吧,師兄在弟子那裏很少說話,總是坐在窗檯發獃,偶爾也會對弟子說起在師尊身邊時候的事情,還說他阿娘是世上最溫柔可親的女子。”
最後一句話觸動了陸勛,溫玉直到死都是他心中的軟肋:“你帶我去見見他吧。”
“好啊弟子樂意之至。”蘇銘安領着他到了世子閣,進去時陸勛停住了腳步:“你先去吧。”
看出他顧慮的蘇銘安只是順從的點頭,窗檯邊坐着的陸朝希像是在縫着什麼東西,蘇銘安探着身子看了看:“你在做什麼呢?”
被嚇到的陸朝希手一抖差點摔下來,蘇銘安連忙靠上去握住他的胳膊扶穩,陸朝希靠在他懷中錯愕的對上他眸子,蘇銘安一手握着他胳膊一手扶着他的腰才讓他不至於摔下來,這一幕格外的曖昧,陸勛都不由的汗顏。
臉一紅的陸朝希尷尬的很:“見你怕冷給你縫了條抹額。”
蘇銘安倒是沒有察覺什麼不妥的將他扶穩才慢慢的鬆手:“給我的嗎?很好看啊。”陸朝希伸手拽掉線給他戴上,這灰色的抹額鑲嵌了一顆藍色的水晶很襯他的膚色和他穿的這一身:“正好做完了,銘安戴着很好看,你手真冷要不要進來烤烤火?”
高興的蘇銘安摸了摸頭上的抹額:“我很喜歡師兄有心了。”
“哪裏的話,我在你這裏白吃白住了那麼久也是該送你些什麼的,明日就燈會了,好在趕得上送你,明日你戴着就不會冷了。”陸朝希收好針線望着他的抹額。
笑笑的蘇銘安就站在那裏與他講話:“師兄不想一起去玩么?戴上面具無人認識你,不過師兄的手還真是巧的很。”
陸朝希也跟着笑:“阿娘教我的,阿娘說我學會了這些就可以給阿爹縫縫衣裳了,其實阿爹的衣服哪裏需要縫補,破了就扔掉了,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靠在牆上的蘇銘安掏出一包糕點:“諾是給你帶的,從天宮帶來的,母后回來了說是受傷了所以就趕回來了,不過好在母后沒什麼事。”
“沒事便好了。”他不自然的接過糕點臉還是微紅的,蘇銘安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怎麼那麼燙的啊?”
臉更紅了的陸朝希往後退了退:“你這個人撩人不自知....真是....男女通吃....”他說的這話聲音不大,陸勛卻可以恰好聽見更加汗顏,蘇銘安長得很俊俏,是那種男孩子看了想保護,女孩子看了想親近的那種。
眨眨眼的蘇銘安低頭一笑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撩撥了他:“我不是有意的師兄原來這麼容易就臉紅的?”
咳了一聲的陸朝希無奈的嘆氣:“你是不知道自己長的多好看吧?如果是女子傾國傾城都不為過甚至覺得這些詞襯你都配不上你,可惜你偏偏是個男子,也虧得你父王母後生的也是好看妖而不俗,你可能對自己的臉一無所知。”
“哪有師兄說的這樣誇張,母后和父王才是真正的好看,師尊生的也好看啊,小叔也是,跟他們比起來我算什麼,不過是個小孩罷了。”蘇銘安一直都認為自己是一家三口裏最丑的,不過也的確是這樣,蘇錦澈自幼生的邪邪痞氣的好看尤其是眼角下的一顆淚痣將他硬朗的五官增添了一絲柔情,輕衣生的貌美一張小臉精緻到乾淨溫柔,偏偏性子不是如此,而蘇銘安的長相就是太過溫柔了半天男子的氣概都沒有,倒像女子一樣柔柔弱弱的。
陸朝希不由的覺得吃虧因為他長相併沒有他們那樣好看,談不上丑可也不是很俊俏,半點都不像陸勛,陸勛當年的顏值可是讓魔族很多姑娘都念念不忘現在也是如此。
摸了摸自己臉頰的陸朝希羨慕的說:“我要是有你一半好看就好了。”
“這簡單換容術啊,原來師兄喜歡這種長相的不過一張臉而已,師兄喜歡就給你。”蘇銘安從不在乎長相什麼的。
擺擺手的陸朝希拒絕了:“不用不用,我這張臉其實蠻好的用不着。”
楚堯看到陸勛還站在那裏手上拿着一個盒子有些奇怪:“四爺怎麼還站在這裏不進去嗎?”
“算了我還是不進去了,你怎麼來了。”陸勛看了眼那盒子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是....什麼?”
低頭看了眼的楚堯抿抿嘴說:“是王爺的心頭血做成的玉佩掛在小世子身上可以辟邪,王爺三年前就取了心頭血,只是做這個玉佩花了些時間才做出來的。”
陸勛打開看了看又合上:“是塊好玉,戴着的確不錯,我幫你給他好了。”不容他拒絕陸勛拿過盒子就進去了。
正有說有笑時陸朝希看到了陸勛瞬間不知所措眼神躲閃:“.....”
“阿爹也不會喊了?銘安這是你父王給你的玉佩記得時刻戴着。”陸勛將盒子給了蘇銘安接回來的蘇銘安拱手道:“師尊。”
陸朝希紅着眼眶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陸勛也沒有進去就站在窗檯外看着他:“長高了一些比從前更硬朗了,你受委屈了。”
再也忍不住的陸朝希掉着眼淚別過來不想讓他看見:“阿爹?是阿爹不想要兒子的。”
“一開始你的確是我為了扶正玉兒抱回來的一個借口,玉兒成為少夫人的那天我是想將你送走沒有錯,那時候我從未將你當作自己的兒子原本想送你離開,是玉兒跪在我面前哀求我,她說既然你喊了她一聲娘那就是她兒子,朝希....我等玉兒走後才意識到我該是位父親,等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沒想到你會為了我的前程不惜自願被囚禁,我和君上對抗了許多年就是為了讓我的兒子回到我身邊。”陸勛此刻所說的話句句屬實他是真的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聲音哽咽的陸朝希扶着窗檯泣不成聲:“兒子從來就沒有背叛過阿爹……他們說是阿爹帶人滅了我的族人,可是兒子查清楚了,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我的族人犯下大錯,是阿爹見我可憐求了君上帶回來的。”
陸勛伸出手摸摸他腦袋替他擦去淚:“你既喊我一聲阿爹就是我兒,你本性善良我從未懷疑過你的,所以我一直都在想辦法救你,朝希你的名字寓意着希望,你是我和玉兒的希望,你的族人意圖謀反,我奉君上旨意前去發落,我看到你時你還那樣小,躲在你母親身後,我不忍讓你還未長大就那樣死去,所以我動了惻隱之心。”
陸朝希握住他的手忽然笑了:“阿爹當年是如何勸動阿娘收養兒子的?”
愣了愣的陸勛思緒彷彿回到了從前:“那時玉兒病着我們沒有孩子,她說寧願死也不想我恨她沒能為我留下一兒半女的,後來我把你帶了回去對着她說把這孩子留下來給你養着,他日後長大了便會把你當作親娘一樣孝順的。”
“可是兒子沒有盡到一天做兒子的職責,對不起阿爹,是兒子不好沒能好好孝順阿娘,也未能在阿爹身邊盡過一天的孝道,反倒是害的阿爹為兒子東奔西跑。”陸朝希覺得愧疚至極,他從養在溫玉膝下溫玉就待他很好,如同親生兒子一般悉心照料,天冷加衣病中照顧,更是手把手教他識字認書。
蘇子夜領着蘇懷錦就站在王宮的殿外一直沒有走他在求見輕衣和蘇錦澈。
得知消息的蘇銘安身旁跟着陳長生:“他們父子所求為何?”
“回心轉意。”蘇銘安就站在他們不遠處看着而後眼裏閃過一絲對蘇子夜的厭惡:“高高在上的少主要什麼都有,就是因為什麼都有了才想要那曾經失去的親情,或許他是真心悔改,又或許是為了討好皇爺爺吧。”
嗅到他氣息的蘇懷錦看向了他:“哥!”
轉過身的蘇子夜也是愣愣的看着他,蘇銘安和蘇懷錦相視一眼卻沒有上去:“母后和父王是不會見你的,請少主回吧。”他這次沒有主動的去靠近蘇懷錦。
蘇懷錦倒是想和他親近:“哥你去幫我們說說話可以嗎?”這時的蘇懷錦與這般年紀的孩子並無任何不同。
蘇銘安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舉動會讓他失望記恨和寒心可他也不得不這樣做:“說什麼呢?說父王的好弟弟想求得原諒嗎?難道父王的話說的還不夠清楚明白嗎?”他扒開了蘇懷錦的手就要和陳長生進去。
蘇子夜伸手去拽他:“銘安....”他一轉身手中多了把蝴蝶短刀就要去刺他。
“安兒!”一聲安兒拉回了他手中的動作,范旭澤聲音都在發抖他生怕蘇銘安傷了蘇子夜引發了血咒:“你在做什麼。”范旭澤快步到他身邊怕他有哪裏不舒服:“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范旭澤極少會叫他安兒,蘇銘安搖搖頭收回了短刀而蘇子夜的手臂仍是被划傷了:“小叔侄兒沒事。”
“小叔?我才是你的小叔!他跟你沒有半點血緣關係,一介郡王也配做皇嗣的小叔嗎?”蘇子夜沒有顧及自己的傷勢就對蘇銘安喊范旭澤的稱呼又驚又氣。
一挑眉的蘇銘安少了些許的柔弱:“八十三年前水雲閣前少主偶遇一少年因正在氣頭上見那少年笑的開心暴怒不已,一碗寒苦湯逼迫着喝下又打了三十鞭罰跪了好幾個時辰,自此王城多了個閑話家常,少主路遇親侄兒卻狠下毒手,少主口中這個不配做我小叔的人便是在同年跪在長明殿整整三個月為我祈福,后又東奔西跑尋找靈丹妙藥求遍各處葯神幫我調養身子,我的親叔叔對我不聞不問甚至痛下死手,我這個不配的小叔多年來未曾對我動過手哪怕是說話也不曾聲音大過分毫,我說他配他便配,他就是我的小叔!”
笑出聲的范旭澤拍拍他肩頭:“這些年真是沒白疼你,少主也看到安兒的決心了,臣的確只是個外人,但也是安兒的小叔,我們爺倆着實配不上和少主沾親帶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