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世子殿下

第124章 世子殿下

奎松一咬牙實在沒有了辦法:“世子殿下不會輕易殺人的,還請世子殿下寬恕錘石吧。”他自己也知道這次是錘石出言不遜,就算蘇銘安真的殺了錘石,魔族也是自討苦吃,魔君更加不會因為這事記恨冥界,畢竟本就是魔族先犯錯。

恥笑一聲的蘇銘安走下了一格台階:“本世子的確不會輕易殺人,侮辱本世子可以,提及母后那便是犯了大忌,本世子不殺他威嚴何在那又如何能讓百姓臣服?豈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踩在本世子頭上了?奎松將軍晚輩幼時就聽說過將軍的大名也知奎松將軍對身邊犯錯之人向來都是軍法處置的,以下犯上頂撞侮辱主子該如何啊?不要本世子說將軍就明白吧,死罪!”

拽着魯木一起跪下來的奎松拱着手心道這小孩還真是難纏的很:“世子殿下說的是,可因他一人性命引得魔族不滿那就不好了,錘石將軍也是近些年名聲在外的,只要不傷性命,任何罪責都可以承擔。”

喚出七月的蘇銘安把玩着手中的劍:“錘石將軍啊?不好意思本世子孤陋寡聞不曾聽過,既然奎松將軍求情了那本世子自然是要看在奎松將軍的面子上饒了他性命,一個將軍,似乎是得需要一雙健全的胳膊才能上戰場殺敵啊?”他笑着卻讓奎松和魯木不勝膽寒。

還不明白其中意思的三人下一秒就聽到錘石的慘叫響徹殿內,蘇銘安速度極快催動內力和靈力匯聚在劍上,居然砍斷了錘石的雙臂,血濺當場很是可怕。

陸朝希和陳長生都看呆了,要知道蘇銘安從未傷過人更別提這樣血腥的樣子了。

擦着劍的蘇銘安笑了兩聲不怒自威,奎松和魯木驚呆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多謝世子殿下饒過錘石的性命。”

“別先急着謝,你以為他這對胳膊還能再長回去的嗎?我用了靈力和內力聚集在劍上,他這胳膊以後都不會再長起來了,將軍沒有了雙臂那不就是廢人一個嗎?豈不是比死還不如?”蘇銘安盯着慘叫的錘石笑的傲氣。

這下奎松和魯木徹底就呆了:“!!!!”

坐回王位的蘇銘安繼續擦着劍上的血:“陸朝希是死是活跟王宮沒有關係,王宮犯不着趟這趟渾水去得罪魔族,你們既說陸朝希在王城附近那本世子自然會派人去幫你們找,找到了定會親自押他去魔族,只是他的確不在王宮,本世子也無能為力,二位將軍還要搜查嗎?”他說完目光盯向了奎松和魯木。

嚇的二人連連搖頭拖着錘石急忙告別。

三人前腳剛走沒多遠,蘇銘安就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大攤血,陳長生嚇傻了:“世子殿下!”

劍落在地上的蘇銘安胸口疼的不行:“只是強行催動內力和靈力,我沒事,若不如此他們三人必定會在王宮查出什麼,今日所為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唯有此招了。”

“多謝你銘安,原本我還擔心來着,現在我只想說銘安不愧是攝政王之子。”陸朝希感激的對着他行了個大禮。

臉色蒼白的蘇銘安淺淺一笑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我就是怕丟了父王的臉。”

陸朝希也對着他笑:“那怕是銘安還得要做狠一點了,換做是王爺在的話,錘石只怕性命不保了,畢竟四海八荒提起攝政王都是聞風喪膽不敢不畏懼三分的存在。”

“本王有那麼可怕嗎?”蘇錦澈一身黑金色的長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無視所有徑直走向了蘇銘安在他胸口點了兩下止血又給他吃了葯。

三人急忙給他行禮:“父王....”

“王爺....”

“姑....王爺.....”

蘇錦澈走向王位坐下看着地上的血漬和胳膊噁心不已:“乾的不錯不過比起本王確實差遠了銘安還得努力才行,朝希,你阿爹要見你,後日準備準備,就在世子閣,你一日是陸勛的兒子便一日得喚本王一聲姑父,無須計較那麼多。”

蘇銘安沒有看見范旭澤和輕衣:“父王都回來了那母后和小叔呢?他們怎麼沒有回來?”

猶豫了一下的蘇錦澈立馬回答:“輕衣和旭澤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辦完,銘安不用擔心你母后很好,再怎麼說他們想動你母后之前還得先想想能否得罪的起本王和冥界,就算得罪的起也要想想是否打的過你母后和本王,銘安剛才發生的事情你可有怕過?”

他搖搖頭目光堅定:“未曾怕過,父王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兒子背後都有父王和母后,哪怕是與四海八荒為敵被諸神討伐,父王和母后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一定會保全兒子。”

“很好,那為父再告訴你一件事,任何時候就算你沒有占理也無須怕,因為你是本王的兒子本王就是道理,蘇家自古護短又不講道理,更何況本王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主,所以本王的兒子也可以。”蘇錦澈自小就仗着自己是瑞王之子的身份胡作非為慣了,蘇雲斯疼他又加上他這個身份在四海八荒人人都得讓他,生怕得罪他,所以都是寧可得罪蘇子夜也不能得罪蘇錦澈,而且蘇錦澈也是個十分記仇的人。

初墨無語的翻個白眼:“哪有這樣教孩子的你還真是囂張慣了。”

一見到初墨蘇錦澈就不太爽快的樣子:“你來幹什麼?旭澤可不在王宮,本王也不喜歡老是見到你這張臉。”

一挑眉的初墨抱着胳膊看了眼行着禮的三個孩子們:“蘇錦澈我如今都是女帝了,你是不是也要按着規矩行個禮?不管你看我喜不喜歡那個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既然沒辦法你又為什麼不接受現實呢?”

“要我給你行禮?你真是好笑的很,我不喜歡自然就不想看到你,再則這是我的地盤你不請自來的,我還頭一次看到有人來我的地盤逼着我對她行禮的,你來幹什麼?”蘇錦澈沒好氣的從王位上下來。

嘆口氣的初墨咂巴咂巴嘴:“談條件啊,我知道你們遇到的事情很棘手,四爺和阿塵也是我的好友,可是我的身份不能輕易出手相助,單憑你們一己之力怕是做不了,我可以幫你們。”

歪歪腦袋的蘇錦澈一把掐住她脖子,蘇銘安和陸朝希急的差點上手:“父王!”

“你跟我談條件豈不是找死?我不信你,當年你和蘇子夜聯手,聯手做什麼?對付我?怎麼你是以為香凝死了這麼多年你有機會了?旭澤不會愛上你了,沁兒也不需要你這種人做後娘,你好好的女帝不做跑來追着旭澤幹什麼。”蘇錦澈對過往的事情還耿耿於懷。

初墨握着他胳膊紅着眼眶喘不上氣:“蘇錦澈我沒有害過你,當年我可有做過一件對你和輕衣不利的事情?就算和旭澤無關,我是真的要幫幫四爺和阿塵,這件事非同小可,錦澈你有再高的權勢又如何,那是魔族不是神族,四爺一日未登基那魔族就一日不是真心歸順神族的,自然你身份再尊貴在魔君眼裏不值一提,他今日不過是忌憚冥王的實力才退讓幾分,他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輕衣當年不一樣嗎?就算是冥王出兵與魔族打仗,可你忍心你皇叔不再少年卻要提劍為你們上戰場殺敵報仇嗎?我沒有背叛過你真的,你若實在不信,我便以翼族起誓,倘若我今日所言有半句假話,那麼翼族必定再次慘遭滅族!”

鬆開了她的蘇錦澈白了她一眼:“我不殺你可也不會原諒你,你所說的我不是沒有想過,不然我為什麼要留着朝希在冥界?”

“你們想要陸勛起兵謀反,為今之計你們需要的是兵馬,我借兵三十萬給你,王宮的兵力加起來不足二十五萬,你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和魔君作對,一旦失敗你不僅會失去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還會牽連冥界,你不能,可是我能,我為一方女帝哪怕失敗了也牽扯不到,魔君他不敢。”初墨毫不猶豫的拿出兵符遞給他。

陸朝希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魔君向來最疼愛陸勛為了他至今無後,就是想要陸勛繼承自己的位子,如今陸勛卻為了一個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子不惜起兵謀反。

蘇錦澈看向陸朝希知道他心中的困惑:“陸勛只是想給這個孩子爭取活下去的機會,他並不是真的想要謀反,事情未必走到了這一步,或許還會有轉機出現的,再等等。”

“好那麼還有一個選擇就是我現在殺了這個孩子什麼事都沒有了,四爺一樣做他的少主等到魔君逝世后登基為帝,我就不明白,陸朝希原本的意義就是為了讓溫玉公主扶正的,現在溫玉公主都走了那麼久,陸勛為什麼要這麼倔,一個孩子而已,一開始我也沒見他多喜歡。”初墨很搞不懂陸勛這麼做的原因。

被逗笑的蘇錦澈搖着頭笑着笑着眼眶就泛紅了指着她道:“一個孩子而已?他是條命。”

不以為然的初墨鄙夷道:“是條命么?原本殺人不眨眼的人也會知道什麼叫做命?你少年時一不開心被得罪就會當場處死那人,更令人可怕的是常常因為一件小事滅人滿門,如今也會說他是條命?因為他一個人的命就要犧牲那麼多?”

“你沒有做過父母你不知道,當自己的孩子奄奄一息你卻什麼都做不了的時候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自從有了銘安我就能知道皇叔當年是多麼絕望的將我們三人拉扯長大,銘安十七歲的時候被長生背回來,只剩下一口氣了,葯神都說救不回來了,這是我和輕衣的第一個孩子啊!我當時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我,哪怕以命換命救我的孩子我也毫不猶豫,除了當年求輕衣放過蘇子夜之後我這輩子長這麼大還真是沒那樣卑微過我跪在陸勛身邊哀求他乞求他救救我的兒子,輕衣當時哭暈了過去,我從來沒有想過除了輕衣我還會如此求一人,世人都知我桀驁不馴仗着這個身份為所欲為,可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救我的兒子,什麼五馬分屍挫骨揚灰我都不介意只要我的兒子他能夠活過來!陸勛他是個父親,他沒有說過自己有多喜歡這個孩子,可是你又怎麼知道他不喜歡朝希?他從剛會開口叫人就喊的陸勛阿爹,溫玉公主死後陪在他身邊的也是你口口聲聲說死了就死了的孩子!怎麼?是不是以後萬一沁兒有什麼閃失你也能棄之不顧了?”蘇錦澈的一番話動容的是蘇銘安和陸朝希。

蘇銘安只知道自己的父王很少和自己親近他總是更多的願意去陪自己的母后,誰曾想他也會為了救他一命那樣驕傲的一個人變得如此卑微的求着陸勛救救他的兒子。

陳長生很無語的看着左右兩邊掉眼淚的蘇銘安和陸朝希,他反正一直都知道他的阿爹和阿娘是全世界最愛他的人。

初墨緩了一口氣語氣也緩和了:“可是因為他一人這樣不划算也不值得,錦澈,我從來沒有想過你也會有這樣的一面,那個人們口中冷血無情謀權算計的人也有如此動情的一天。”

“現在的我不是孤單一人了,我不能永遠依仗着皇叔做那個混吃等死的瑞王之子,更不能在父王死後一心墮落的瑞王,我是輕衣的夫君是銘安的父王,我愛輕衣也愛我們的兒子,如果沒有娶輕衣我說不定還是從前的瑞王之子,囂張跋扈張揚冷血,我心甘情願為之付出改變,只是因為我愛這個姑娘,從生到死從諸神討伐到認清彼此的真心,我真的好愛她,沒有她我活不下去,我想把我所擁有的都掏出來給她,沒有她的日子食不知味我已經受夠了,還好她在我身邊,初墨你走吧,這件事我們都相信還有轉機。”蘇錦澈字裏話間都是對輕衣的愛和不舍。

而作為他的兒子蘇銘安是知道的,蘇錦澈對於輕衣那是相當的熱愛,小時候就因為他要輕衣抱被蘇錦澈看見了,罰他不許靠近輕衣,眼前的男子恨不得將世間所有美好事物都獻給輕衣,可他也只不過才六千來歲啊,他也只是個孩子卻不得不為人夫為人父擔起一切。

知道再說下去於事無補的初墨默默的拿回了兵符手搭在他胸膛:“你後悔了隨時找我,為你和輕衣還有旭澤我什麼都可以做出來,錦澈,你自己都是個孩子,這樣真的值得嗎?”

沒有回答她的蘇錦澈只是輕笑:“我做膩了瑞王也厭倦了攝政王這個身份,佳偶早成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吧。”

上下打量着蘇銘安的初墨又看了看蘇錦澈還是覺得彆扭:“你帶他出去任憑誰都不信這是你的兒子吧?兩個明明就是同輩人....一萬歲以內的可都是平輩....你才六千歲啊,怎麼就想不開生子了呢?還這麼小,成年禮都未到。”

一般神族的成年禮在三萬歲,蘇錦澈和范旭澤兩個就是典型的例子,兩個人才六千歲就生了孩子,蘇子夜更別提了那是白白撿的,所以很多神族之人都是五萬歲才會考慮成婚,十萬歲左右才會再考慮生子,蘇雲斯就是十五萬歲有的蘇子夜蘇佩和蘇秀秀也是。

“你不覺得挺好嗎?這樣以後誰也不信我有這麼大一個兒子多有意思,同輩分的怎麼了,我也是他爹,你再看看你,人家旭澤都有了個沁兒你還連旭澤面都見不着。”得瑟的蘇錦澈晃晃腦袋就想氣氣她。

初墨忍着捏死他的衝動道:“很好,我一點都不生氣,不生氣!”

半夜惦記他傷勢的陸朝希起身想看看他,不是他非想瞧見蘇懷錦折磨蘇銘安,而是這次又是好死不死的被他撞見。

床上咳嗽不止的蘇銘安端起一旁凳子上的茶剛想喝就被蘇懷錦打了一耳光連帶着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碎了,他錯愕的愣了好久才敢抬起頭看着蘇懷錦:“你怎麼來了?”

“你當然不希望我來了,我都看見了,你親了范沁竹,我不是跟你說過你是我的人嗎?你忘記了嗎?蘇妃?”一句蘇妃陸朝希驚訝的合不攏嘴也讓蘇銘安捏緊了拳頭:“閉嘴!”

把他拽下床的蘇懷錦拿着茶壺邪笑着:“咳的這樣厲害是想喝水吧?”他進來時就滅了四個暖爐此刻他拿着水壺將冰冷的水從他頭上澆了下去,冷的發抖的蘇銘安紅着眼眶那樣子讓陸朝希都忍不住的心疼。

蘇懷錦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氣:“就在這裏待着吧等我睡醒了再繼續。”他爬上床絲毫不客氣的面對着他躺下。

癱坐在地上的蘇銘安咳的很厲害,他身上冷的沒有半點血色和溫度發著高燒想爬起來:“疼懷錦....我疼.....”他幾次爬起來都摔在了地上。

那一聲微弱的疼令陸朝希掉下淚來,神智不清的蘇銘安倒在地上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懷錦從床上又爬了起來踹了他幾腳:“裝什麼死?當年不是還喝過寒苦湯嗎?你再裝死,我就多給幾碗寒苦湯你喝。”

“疼....”蘇銘安閉着眼無力的趴在地上,蹲下身的蘇懷錦摸了摸他額頭:“又發燒了?你還真是弱不禁風一到冬日就是個廢物。”

升起暖爐的蘇懷錦把他扔到床上去,算了下時間該撤回冥宮了:“我警告你不許接近她,要是再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下一次我就喂寒苦湯給你喝了。”說罷他給蘇銘安蓋好了被子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一等他離開陸朝希再也等不了的衝到蘇銘安的跟前摸着他滾燙的額頭:“這麼燙?”他跑去自己房裏給他倒上水喂他喝下去。

迷迷糊糊的蘇銘安拽着他衣角道:“我保護你我會保護你的,你還有機會重新來,懷錦...我不怨你....別放棄....我們都還有機會....一切都還沒有發生,懷錦....”

看着他痛苦的樣子陸朝希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不得已讀取了他的神識。

清醒過來的陸朝希睜着眼睛心裏痛的像無數把刀刺過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下來,上輩子的蘇銘安實在被折磨的太慘了,他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就被蘇懷錦折磨的國破家亡,自己的所愛和摯友都死在眼前,而自己也被活生生的挖了內丹刺瞎了雙眼拔去十指蓋釘了琵琶骨,甚至後來還剝了他的龍骨和腳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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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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