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轉世重生?
我深呼吸一口氣,看着眼前的烏龜馱碑。
着實是被爺爺的這手段給折服了,沒想到他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
我艱難的咽了口口水,細細回想,爺爺說山美水庫前,會有人指點我,讓我跟着他,他在哪裏停下,我就把骨灰葬在哪裏。
莫非爺爺說的是‘它’,而不是他!
是了,肯定是了。
我越想越有可能,就這麼怔怔的看着烏龜。
烏龜伸出脖子,側頭看我。
我竟然發現烏龜的眼睛水汪汪的,似乎是噙滿了淚水。
對視了片刻,它便低下頭去,慢慢的往前爬。
它的速度很慢,因為背上還馱着一塊石碑。
而且似乎它已經上了年紀,我看它已經非常的疲憊了,走幾步就要停下來休息一會,休息完了,又開始往上爬。
我沒敢吭聲,只能靜靜的在後邊跟着。
太陽慢慢落山了,四周暗了下來。
周圍安靜的可怕,叢叢樹影,夾雜着風吹過後的簌簌聲,山風寒人,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拿着手電筒,照着烏龜往前走。
走了幾個小時,也才走出幾百米遠。
直到後來,烏龜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我原本以為它在休息,可等了兩三分鐘了,它都沒有再動。
我走過去一看,它已經耷拉着腦袋,安詳了閉上了眼睛。
四肢也伸直了。
看着這烏龜,我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傷感,回想起爺爺過世的那一幕,鼻子酸酸的。
贔屓鎮魂,同生共死。
原來說的是這個意思。
我對着烏龜跪了下去,它的背上馱着爺爺的墓碑。
磕了四個頭之後,我將其放在邊上,然後在其停下來的位置往下挖。
挖了一米多深,然後將爺爺的骨灰罈子放了進去,然後填上了土。
埋好之後,我又將弄了一些植被覆蓋上,讓人看不出來這裏動過土。
周圍的風水很一般,但爺爺有交代,不管風水如何,有沒有龍,有沒有勢,烏龜停在哪裏,就把他埋在哪裏。
我將烏龜和墓碑放進了包里,爺爺也不允許我立碑和造風水,我只能記下這地,以後每年來祭拜他了。
回到家裏之時已經是夜裏兩點多,四處靜悄悄的。
我沒有一絲的睡意,而是把烏龜和墓碑擺在了桌子的中央。
爺爺的遺言中說給我留了一副上好的龜甲,不就是眼前的這隻烏龜嗎?
讓我動手取下龜甲,這我做不到,不忍心。
我準備將其埋起來,等它裏面腐爛了,我再取這幅甲。
在埋下去之前,我再次打量了下它龜甲上的金字。
伍常,卒於庚寅年三月十二日子時。
生於辛卯年二月廿日申時。
八字:辛卯,辛卯,戊寅,庚申。
五行:金木,金木,土木,金金。
我一看這生辰八字,不對啊。
之前在山上,也沒仔細看,現在仔細一琢磨,這完全不對。
爺爺精確算到了他過世的時間,精確到時辰。
但這生辰八字不對,辛卯年二月廿日申時,最近的就是二零一一年三月二十四日。
往前倒推一個甲子,一個甲子六十年,那便是一九五一年三月二十七日。
可我清楚的記得,爺爺並不是一九五一年生的。
我趕緊翻開抽屜,找出了爺爺的身份證。
身份證上顯示的日期是一九五五年五月十六日。
這直接差了四年,肯定是不對的。
雖然有時候身份證上的日期也不準,可能有的瞞報或者寫錯了。
我又在爺爺的書房中翻找,總算是找到了一張泛白褪色的紅紙。
紅紙上寫着的正是爺爺的生辰八字。
公元一九五五年五月十六日,農曆一九五五年閏三月廿五日卯時。
八字:乙未,辛巳,丁丑,葵卯。
這說明身份證上的是正確的。
既然身份證上的生日是正確的,那麼龜甲上的生辰八字怎麼就錯了?
不僅如此,龜甲上還顯示了出生地:鷺市海滄長庚醫院。
我再次被震撼到了,爺爺是土生土長的南縣人,怎麼可能是隔壁的鷺市人?
再說了,他那個年代生人都是在家裏生的,然後叫穩婆來家裏接生,怎麼可能會在長庚醫院?
還有,鷺市長庚醫院乃是台資醫院,與二零零五年才剛剛建成投入使用,爺爺怎麼可能是在這個醫院出生的?
想到這裏,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感覺真的不對。
我很確定的是這隻烏龜跟爺爺是有關係的,之前已經驗證了,爺爺的身上也有贔屓馱碑的紋身,那紋身肯定也是用這隻烏龜的血刺上去的。
龜甲上有爺爺伍常的名字,還有他過世的時間準確無誤,精確到時辰。
可這出生日期為何會錯?
出生地也錯了,出生的醫院更是一家五年前才開的醫院,這不是錯得離譜嗎?
突然一個念頭萌生,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莫非……
這個想法非常的大膽,而且讓人不敢相信。
莫非這個生辰日期是爺爺轉世重生的生辰如期?
名字也叫伍常,地點就在鷺市的長庚醫院。
辛卯年二月廿日申時,最近的就是二零一一年三月二十四日
距離現在還有將近十一個月。
想到這裏,我再次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是學風水的,我篤信玄學,但轉世重生,真的存在嗎?
我深呼吸一口氣,將龜背上的內容給拍照下來。
然後拿着鏟子,連夜在老宅子的屋后菜園裏挖了個坑,將這隻烏龜連同墓碑給埋了進去。
等龜甲裏面的東西腐爛了,我再來取龜甲。
返回屋裏之後,我竟然毫無睡意,我怔怔的看着那個生辰八字。
爺爺在一年後,真的會重生嗎?
天蒙蒙亮之時,我洗了個澡,倦意襲來,便回屋睡覺。
爺爺雖然葬了,但與林朝南的比試還在進行當中。
我不能輸,更不能讓他們知道我把爺爺葬在哪裏。
所以我需要保持充足的睡眠和精力去應對這一次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