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手下敗將

第三十一章  手下敗將

“今天我話還真就給你放這裏了啊,你要是不讓我進去,我非得讓周圍的人知道你是個女子不可!”

藍氏一腳踩在門口的石獅子上,以為抓住了張若予的性別就抓住了她的把柄。

想當初在張家的時候,她不就是因為是個女娃被趕了出來?

這是哪?這可是上陽縣,就算她酒釀的再好,說白了也就只是一個釀酒的工人而已!要是她的性別被傳出去,她藍氏看還有人膽敢買一個女子釀的酒不成!

張若予聞言笑開,她的眼神在藍氏和張文的身上來回的轉了幾圈,淡淡問道:“我放你們進去,你們要做什麼?”

藍氏一聽,以為是張若予怕了自己。

她得意的晃了晃腦袋,兩隻簪子隨着她的搖頭晃腦來回的轉悠:“俗話說得好啊,吃水不忘挖井人,你現在小日子過得舒坦了,那怎麼能把還在家裏的我們給忘了?”

“要我說啊,你就應該邀請我們進去,再好酒好肉的款待我們!留着我們住幾個晚上,讓我們好好享受一下城裏的生活。”

“嗯嗯,”張若予抿着嘴點點頭,看似溫和贊同,實際上眼中沒有半點的笑意,只是蓄滿了冷冷的嘲諷。

只聽她甜甜的問道:“還有呢?”

藍氏被問得發懵,竟是愣了一會兒才回答:“還有啊,還有你大伯他最近手頭緊,你作為侄女也得幫襯點!”

“若巧幹脆也留在你這裏幹活吧,做個監工倒也不錯!你等之後記得把你釀酒的功夫全都教給她,教給外人算什麼,我們才是你的家人!”

那藍氏是越說越來勁,張若予也不反駁她,她自顧自的說到最後,竟然是說累了,直坐在那旁邊休息。

再看稍微還有點羞恥心的張若巧和張文已經別過臉,試圖撇清關係。

“阿姐,你真覺得我應該把釀酒的功夫交給你?”張若予挑了挑眉,想看看這一家子究竟能有多無恥。

張若巧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好,但是誰讓她張若予是她們張家人,她的東西四捨五入就是她張若巧的!區區釀酒的功夫又算是什麼!

“是啊,那不然你想教給誰?”張若巧越想越理直氣壯,到了最後竟然毫無羞愧之心!

趙陵站在後面聽了只想翻白眼,他之前在張家的時候或許是沾了張若予那時仍是“男丁”身份的光,這些張家人的惡劣品質還沒有表露出來。

隨着張若予女子的身份被拆穿,她和劉秀被趕出張家;現在張若予憑着自己的釀酒技藝發達了,張家的人就像是臭蒼蠅一樣聞到了美食的香味就嗡嗡嗡的沖了過來,還大言不慚的想要分走張若予的身家。

饒是趙陵在深宮後院裏面見了那麼多骯髒的手段,也沒有眼前這幾個普通的百姓來的噁心。

“哦”張若予無所謂的點點頭,算是回答。

她挑着下巴,最後把視線定格在了張文的身上。

張文不像前面那母子二人一樣心虛,但是他的心中對張若予的怨恨也算不上少。

假若不是劉秀和張若予瞞了自己那麼多年,自己的兒子或許都已經在上學堂了!自己現在又何苦天天受盡母親的刁難呢!

他心裏頭帶着怨恨,等張若予對着他開口的時候,他便想也不想的開了口。

“那你呢,你也覺得她們兩個說的是對的咯?”

“是啊!你是我們張家的人,就應該為了我們張家做事!”

張若予心中的最後一絲溫情也被張文無情的斬斷,她苦笑,一張小臉上溢滿了不甘和對三人的嗤笑。

“我呸!什麼張家人!”

“自從那一日你們把我們趕出來,我們就再也不是張家的人了!”

張若予一甩頭,臉上的痴魔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狠辣和絕決!

“再說了,釀酒的功夫是我自己自學的,你們若是敢對天發誓你們曾對我有過半點助力,那我就教啊。”

那三人掩下眸子,在慌亂中連忙對視一眼,面對張若予的控訴,沒有一人敢說半句話。

“不敢說話了是不是,不敢應答了是不是?”

“我張若予今天話就放在這,你們要是再過來打秋風,那我就報官!到時候也能讓那縣官青天大老爺做一個了斷!”

張若予現在可以算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當時對張家的人還有所忌憚,是因為劉秀還在張家,她只能乖乖的。再加上那時候身上本錢還不夠,多花一分錢都得從藍氏那邊摳過來,所以她才會給藍氏留下好欺負好說話的印象。

只不過今日非同往日,她現在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任人宰割的張若予了!

既然她們敢對自己開口,那就等着咬一嘴巴血吧!

隨着幾人的吵鬧聲越來越大,周圍的鄰居也有些探出頭來打聽消息。

藍氏是一個窩裏橫的人,現在被外人看着倒是什麼都不敢說,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嘴唇蠕動想說些什麼,卻在外人的指指點點下面閉上了嘴。

她腳用力一跺,愣是氣得直接帶着張若巧和張文離開了張家。

看着那三人看似囂張實則慌亂落逃的背影,張若予輕蔑的搖了搖頭:“切,手下敗將。”

“走吧,我們先回去。”

兩人回到宅子裏,關上的大門杜絕了其他人的目光。

“剛才外頭的人那麼多,你難道不怕他們把今天的事情給說出去?”趙陵眼睜睜看着張若予從回來之後就是坐在那邊發獃,半句話也不說。

隨着他們兩人進來,外面吵鬧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周圍街坊鄰里的討論聲也越來越大,可張若予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盤腿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趙陵無奈的走過去,抓住張若予重新紮成的丸子頭,愣是把她從盤腿的狀態給提着站了起來。

剛剛還在發愣的張若予被冷不丁的提了起來,有些荒神。

她剛才只不過太長時間沒吵過這麼激烈的架了,所以在回來之後閉目養神不小心發了會兒呆;哪曾想趙陵這個怪力男,還以為她是縱容外面那群人?

知曉原因后,趙陵有些慚愧的放下手裏頭的“丸子”,手重新背在身後的時候還不忘記重新擦了擦手指,感受剛才柔軟髮絲留下的觸感。

被趙陵放手的張若予也拍了拍衣服,整理了一下頭髮,氣勢沖沖地走過去,打開大門對着外面就是一陣陰陽怪氣

“哎喲喂,李嬸,你家地小孩今天還沒放學嘛?小心點說話,萬一你兒子把你這嘴碎的習慣學去了那就不好了。”

“哦對了,還有李二奶奶,你若是這張嘴再繼續叭叭叭下去,我明天就搬家,您也別想在我家門前做生意了你說是不?”

“諸位其他人還有再想繼續編排我的,也得先打開門看看我是什麼人是不,我若真的是那種任人打罵不吭聲的,還輪得到你們在這邊編排我的事情?我那家裏人早就把我吃的半根骨頭都不剩咯!”

“我就先回去了,各位該怎麼辦自己心裏也有點數哈。”

張若予打了個哈欠,便關上了大門。

等她又盤着腿坐在位置上的時候,趙陵眉頭微皺,一張俊臉上面寫滿了不贊同三個字。

張若予原本只想閉目養神,哪像這尊乖乖的目光那麼大作用,一直盯着自己,任憑她再怎麼抵抗力強大也無用。

“行行行,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吧。”

張若予在內心嘟囔了一聲:這一天天的,內憂外患,算是什麼事兒哦。

趙陵看不見張若予的吐槽,只是心中對她的行事頗有些不滿。

在他看來,周圍鄰居是需要交好的人,因為距離迫使人親近,在這件事上張若予辦的還是不妥當。

等他將自己內心所想告知張若予之後,收到的是張若予的一個白眼。

她之前怎麼沒想到趙陵是這樣一個聖母的人呢?

“剛才讓我出去的人是你,現在說我做的不對的人也是你。我滴好哥哥啊,咱能不能前後對照一下,起碼做一個標準一致的人~”

“我”趙陵剛想解釋,可是心頭又被“好哥哥”三個字所勾搭的魂牽夢繞,所以想了想又閉上了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張若予無奈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潤嗓子:

“我對張家人囂張是因為他們對我不好又想謀取我的錢財;至於外頭咬舌根的那些人也是同理,平常藉著我們酒坊賣酒的規矩掐時間掐點在外面開了不少的小攤,賺了不少的錢。”

“這樣明算起來,我還算是他們的衣食父母了。你說說,這現世道,哪裏有你咬舌根衣食父母的道理?”

張若予開口就是歪理,可這越聽越有道理是怎麼回事?

趙陵明明能察覺到其中有不對的地方,但是看着張若予那一張寫滿了“我不想解釋,別再說了我累了”的一張小臉,他也是笑了笑,心中一陣竊喜和無奈。

對張若予來說,這些事她在上輩子就經歷過了,而這一回以新身份活着的她,處理事情也會比之前簡潔果斷許多。

早在上輩子,面對那些打秋風的親戚,她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可誰曾想一個個的竟是變本加厲,最後連分家產的事情都在她的身上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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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娘子太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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