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商量復讀

周末在家呆了兩天，幹了兩天活，從小都不愛做作業的崔生，只想着幫家裏分擔一點，想做點事情，不想上學。

父母也從來不過問他的學習情況，逢人都誇崔生張大了，懂事。

一個月後，洋樓也粉刷完畢，簡單的安裝個大鐵門，崔牛塗上銀白色的油漆，這個家算是搞定了，在村裡也算是有面了。

“崔生，快來。合影留念了！”班主任催促道。

終於初中畢業，那些留影合念真的很不少，小夥伴都要各奔前程了。

半個月後分數出來以後學校張榜公佈，崔牛騎着小彎梁摩托車去查看分數，崔生竟然考了生命中歷史的最低點：135分，連個職高都困難；實在不是學校的那塊料，英文好像考了23分吧。

回來家的崔牛，車往院子裏一停，沉默了。崔生本來也就知道什麼情況，至少摧毀一個強大的崔牛不成問題。並對崔牛說：“我不想在上學了，我要開網吧，給我三萬塊錢。”崔牛在工廠上班，工資也從60漲到了1500多了。都十多年了，這點錢還是有的。

那時候崔生的理想不高，三萬塊錢最少了，想着去縣城租個門店，再上10台電腦，應該問題不大，實在不行鎮上也行。崔牛說：“不行，你還太小，找找關係去上職高吧，學技術，將來好找工作。再說剛蓋完房子，哪有那麼多錢。”

崔生堅決的說道：“不行，就是學了，我畢業還是要開網吧的，上也是白上。再說了，我壓根不是學習的材料，看見書就頭疼。”

“還有就是，問過我媽了，蓋房子沒話多少錢，還給我攢有三萬塊錢，讓我娶媳婦呢。”崔生橫眉怒目的看向崔牛。

崔牛上來就是一巴掌呼崔生臉上，崔生生氣的直接把小桌腿摔斷。

崔牛說道：“再不管你，你就完了。”

崔生哭着說：“小時候不管我，現在有什麼資格管我。我憑什麼聽你們的。”

月雲聽到分數后，也絕望了，不再勸他爸，好像很同意崔牛的做法，也確實這個分數跟個傻子考沒啥區別。

第二天崔牛去找了妯娌讓幫忙出謀劃策，開始規劃崔生的未來。

正在也是周末，兩個當領導的弟弟和妹妹回來省親，藉此機會，就直接問在公安局工作的弟弟：“崔生，這孩子考了135分，這可怎麼辦？這麼小，能幹啥。這小子還想開網吧。哎！”

“這小子再不管管真的廢了，我看還是復讀吧，上職高都是問題。”崔天看看還在嘆氣的二哥，繼續安慰道：“二哥啊，去復讀吧，將來也好找工作，再說，咱們家一直都是書香世家，考這點分數不是丟人嗎？那麼小有做生意頭腦？這點分數那夠資格復讀，這個我來想想辦法吧！”

“對，對，四哥說的對。要是不去復讀，那就上工地吧，出點力賺點錢，我可以安排。”崔彩看看兩位哥哥，視乎感覺不是太好。

“都沒有成年呢，這不是童工嗎？最少也得18吧。再說崔生那體格，上工地那累活能幹的動嗎？我看他呀從來沒有想過跟別人干，一直想做生意。”崔牛難過的看向妹妹崔彩，老母親狠狠的瞪了一眼崔牛。

“學習不好就像你崔生哥一眼上工地幹活吧，你就知道玩，就不好好學習吧，趕緊寫作業去。”崔沖這時走了過來，對着自家孩子崔斌說道。崔斌也開始上初中了，可是一直也學習不好，也愛玩。

經過三弟、四弟和四妹的商量一直研究決定，復讀是唯一的出路，至於復讀的名額，四弟也給崔牛指條明路。

崔生拗不過啊，手裏沒錢不硬氣啊，15歲沒有父母的支持上哪兒弄錢去，開網吧估計是廢了（不要懷疑，早就想好用月雲的名字辦個證，崔生管理就行，等賺到錢了就開個大的，慢慢加個機子）。

終於傍晚時候，結果出來了，這個結果崔生不知道怎麼商量出來的：“復讀。”崔生絕望了，崔生說復讀的結果一樣，已經廢了的人怎麼可能考上高中，讓崔生上高中簡直可笑。

說實話，難受，頭疼，難道崔生要以死相逼嗎？接下來就開始崔生的漫漫暑假了，培訓班，走關係，找校長，花錢弄了個名額，終於實現了崔生的“復讀夢”。

那個大雨滂沱的夏天，崔生騎着自家的小彎梁自行車，在上完培訓課後，下起了傾盆大雨，不管他風雨雷電，崔生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崔生有一種想征服自然的感覺，全身上下都是濕的，對着雷電喊一句：“爽。反正到點回家吃飯，還是啥也學不會。”優哉，游哉，索性只能屈服了。

開學了，弄了個復讀不說還是全鎮最好的學校水東鎮第一初級中學，還是個快班。崔生懵逼了！

本來崔生坐在倒數第二排，一個班差不多45人左右，崔生上課只剩夢遊。班主任年輕貌美教的是化學，真是感嘆，那時候的老師真的是負責人。英語老師就不說了，上年教過崔生，知道崔生啥也不會，對崔生不管不問，崔生只好在她的課堂上看：射鵰英雄傳。精彩部分，暗暗稱奇。英文老師發現后變對崔生說：“都初四了，還在玩。”崔生鄙視了一下，關你屁事的感覺。

崔生有一天全神貫注看小說之時，被站在窗外的班主任發現了。便直接從曾經的倒數第二排變到了最後一排的後邊的小角落，一個人一排，遭到全班及老師的鄙視，真的活的生不如死，還好有一個不錯的心境，從小皮。你們學習好咋地，哥也看不上。

換本書，楊小邪登場，那可是連載的好幾部呢。

10月的一天，夜自習，獨自一人沉浸在崔生的武俠世界，這小邪百毒不侵，健步如飛，又一次被班主任在窗外偷窺，卧槽，又被發現了。

這下發現也改變了崔生的認知，班主任把崔生叫到牆角，從東牆角站到西牆角。在全班同學面前，班主任漂亮也是少婦了啊。崔生狠狠的看了看老師，可是不敢動手。雖說現在的崔生已經是1.65的大孩子了，但在老師面前膽小如鼠。

開始指着崔生罵，怎麼難聽怎麼罵，罵的時候，還給崔生說了一些父母的事情，父母經常找班主任詢問學習情況，送點禮品是少不了的。她竟然給崔生說，覺得崔生父母可憐，卧槽，刷新崔生的認知，罵崔生都無所謂，這一句，直戳崔生的淚點，畢竟父母年齡也大了，還說辛辛苦苦種地餵豬把崔生養大，說崔生還不如回家餵豬。等等，類似這樣的話。

女人就是不一樣，說起話來有個把小時，罵崔生不知羞恥，都最後一排了，還鄙視崔生，學習差找關係來她的小班，對得起誰？

這次崔生真的哭了。崔生也是有尊嚴的，即使你鄙視崔生，也不能當崔生面這樣搞啊。

類似這樣的話說了很多，崔生也不知道是被她罵醒的還是崩潰了，竟然自己給自己幾巴掌。

崔生終於細心革面，重新改造，只有一個目標要好好學習，不能種地，不能被鄙視，不能被嘲笑。

第二學期，終於崔生從最後一排調到了第四排，第二排，老師給力，崔生也知道父母背地裏面也沒少下功夫。崔生也開始專心學習數學，努力背誦語文及政史地生，英語崔生只能放棄，靠蒙吧，沒辦法，精力有限。

今年中考崔生們去萬山市參加中考，一個賓館住了十來個人，大家也都一起學習。說實話，快班的學習氛圍是真的重要。崔生就這樣戰戰兢兢的參加中考，今年崔生報的高中是全市倒數第二差的高中，沒辦法，壓力不能太大。

連續兩天的緊張考試，崔生也16歲了，快成年了。不管考的好壞，心情無比的舒服，又TM畢業了。等吧，崔生非常放鬆，給崔牛說：“考不上，我就出去打工吧，開網吧你們也不答應，我去賺點錢，自己搞吧。”

崔牛不做聲，月娥也是無奈的說：“要喜歡電腦就去上個電腦技校吧。”

崔生不厭煩的說道：“這不是浪費錢嗎？有那錢讓我去做點生意，就不行嗎？上學，上完學，不還的找工作，我這輩子就不想跟別人做事，也不想種地，開網吧絕對能賺到錢。”

沒辦法，崔生知道父母是不會同意的，深深的知道自己也無力回天，沒人理解，沒人支持，崔生真的心裏上難受，一門心思想做生意，對女同學都沒感覺。

16歲崔生感覺承受的太多了，有時候想想真的不知道該咋辦。2003年正值電腦發展初期，網吧雛形初現，這樣的機會不會被父母理解。

這也是崔生這一生的遺憾，沒能完成開網吧這個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