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學少年

第二章 同學少年

“這下完了,回去還不得被月雲罵死,誰讓咱現在上有老下有小呢?回去給月雲講講吧,吃人家的哪有白吃的道理,這點應該明白吧!”崔牛嘟嘟囔囔的說道,心裏難免有點失落。

騎着二八大杠,穿着厚厚的棉衣,外面套了一層黑色的皮革大衣,這個是廠里獎勵先進專門製作的工裝,腳上穿着月雲給他做的棉布鞋。

路上腳蹬還是不是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白色的雪地里,崔牛也不覺的冷了,渾身都是一股勁,一定要加油。

“堅持就是勝利。”這句話在上學時候經常講,現在也是崔牛的左右銘,沒事就哼兩句。

“咱們工人有力量......”哼着拿手的小曲,洋洋得意。

成年人的世界是複雜的,月雲其實也是看上了崔牛是個工人階級,才願意和他結婚的。

崔牛到廠子裏領了點過年的福利,戴着今年放假不休息的命令就回去了,回到家裏和月雲大吵一架是必不可少的,但最終還是讓老娘每三天挖兩瓢。

時光總是在不經意之間轉瞬即逝,20世紀90年代隨着改革開放的深化,工人階級工資普漲,生活水平提高,伴隨着**的回歸,舉國上下一陣歡聲笑語。

崔牛的弟弟崔天在萬山市公安局工作,2000年的時候還升上了公安局副處長;妹妹崔彩土木大學畢業後進了一家國企單位萬山市第二鐵路分局,在老四崔天的幫助下,於2002年也提上了萬山市鐵路總局財務總監的位置,標準的一個女強人。

崔生的童年在村裡過的非常快樂,村裏的小夥伴都一直很要好,上山下河,牽騾遛狗,樣樣在行。

五歲那年,月雲趕着借來的馬車帶崔生去姥姥家的場景,大馬長得賊俊。家裏還散養幾頭黑色及花色的豬崽,那個豬真的是漂亮。那時候的穿着真的很簡單,納底的布鞋,帶着補丁的長衫,挎着漏洞的書包,嘴裏啃着大白饃,喊着徐國良家的狗蛋,一起上學。

八歲那年,課堂上學校屋檐下的麻雀嘰嘰喳喳的叫着,真的影響學習。等到下課鈴聲“叮噹叮噹”手敲的那種,聽起來像寺廟裏和尚敲木魚的聲音,難聽死了。放學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屋檐下的鳥窩給掏出來,崔生在上面負責用一根棍子直搗黃龍,狗蛋和老憨兩人在下邊校服一脫拉開,位置和上面對準,崔生輕輕一拽,基本都是鳥蛋,那個真不錯,因為年紀小一直保持着一個科學家的心態,崔生們要孵化它。但是條件不允許,一直沒有成功過。

漸漸的到了十歲,記憶猶新的是那時候冬天,晚上點着煤油電,在學校寫作業,也就三年級吧。寫到大概8點左右吧,因為野安村學校大門砸死過人,再說一點野安村的學校只有1-3年級,3年級也就9個人,而且還是山區邊,還在好多墓邊的哦。厲害吧。晚上回家的時候,小夥伴一起手拉手,都不敢回頭看的,那時候村裡都很黑,剛過門口,只聽見陰風撫面,崔生回頭看到了一點鬼火,嚇得撒腿就跑,回家就非要抱着月雲睡,真的害怕,還經常晚上有東西飄。聽說是曾經那個被砸死那個人在學校門口一直沒走,最後學校因為天天有人看到鬼火在學校內,於是給改了門口,就再也沒見過了。

總結下崔生的童年就簡單幾句話:

偷西瓜,菜園子裏抽蒜薹;

偷蘋果,麥秸地里掏窩窩;

摸螃蟹,大河裏面學游泳;

被逮過,被打過;

叫過家長,罰過站。

終於12歲那年夢寐以求的日子來了,小學畢業了,奧特曼可以繼續看了。2000年家裏從黑白電視換成了2000塊錢的長虹電視機,真的千禧年就是不一樣,生活富足了,連自行車都從二百大杠換成了小彎梁自行車,插卡的遊戲,玩的太嗨了,頂蘑菇,魂斗羅,飛機坦克等等,都是雙人的,真爽。但是好景不長,班主任來家找崔生,讓崔生陪他釣魚。

卧槽,簡直了,老師釣魚,崔生幫他蚯蚓和摘要,老師坐着,崔生站着。關鍵釣完魚,就讓崔生回家,連條魚都不賞賜。反正他也不是崔生老師了,和他玩了一周,算求,再找崔生,崔生就開始拒絕了,或者就躲着不見,以為老憨和狗蛋轉學了,去外地上學了,好像親戚找的,隨後16歲那年,崔生考上高中,他倆已經步入社會。

初中開學了,第一次去水東鎮第二初級中學上學,需要寄宿的學校真的麻煩,崔生第一次離家,晚上在被窩偷偷的哭了,就像是對家鄉的告別一樣,也是在這一年,崔生成了遊子。

身為一個男人,崔生第二天就開始進入狀態了,英語課第一次學,老師真的漂亮,每次上課都非常認真,英語老師的回眸一笑,深深的把崔生折服,但是半年不到,英文老師被調任,換了個男的英語老師,崔生成績從78分直線下降到45分左右,慢慢的再也學不會了。上課學會了睡覺,漸漸的一年的時間崔生學會了交朋友。

只有微機課興奮,因為可以玩警察抓小偷;慢慢的到了初二,崔生開始和所謂的壞同學一起上網吧。這個厲害了,還學會了翻牆。

網吧玩的項目就是沖半死(CS),紅警,帝國等,有幾個壞到股子裏的同學,已經開始去錄像廳涉黃了,還抽香煙,都是一個小學上來的。

崔生沉迷遊戲無法自拔,只是資金有限,一周8塊錢,晚上跳出去玩一個小時看別人玩半個小時,等機子半個小時差不多12點就再翻牆回來睡覺,一周出去二三次吧,那可是兩元一小時的價錢。

初二下學期數學老師上課的時候吹牛皮,說自己開了個網吧,一年賺小萬八。確實他在鎮上開了一個20台機子的網吧,崔生從來不給他捧場。崔生暗地裏調查了一下,生意不錯,也是老師無意的一句話,在崔生心裏萌發了想法,崔生要畢業,崔生要開網吧,崔生要賺錢。

就這樣時間就到了2003年,這一年,非典來了,崔生們中考並未推遲,本來應該去縣城參加,因為疫情因素的影響只能在本校參加中考。

父親崔牛現在也40歲了,每天只知道上班,下班,進入21世紀之後,隨着收入的提高二八大杠也換成了小彎梁摩托車,家裏的二層小洋樓正在熱火朝天的施工,每天崔牛都讓月雲和老娘幫忙照看着幹活的工人。

母親月雲也是一個性格執拗的人,崔牛老婆和老娘一直有矛盾,讓崔大壯一直在中調解。

前三年,崔生去上中學后就在村裡承包起來2畝地建設了一個豬舍,一年出欄80頭左右,給賺個生活費,生意好的時候還賺點,生意不好的時候一年白乾。

小日子過得和和美美,但是現實終歸很殘忍,隨着崔生的茁壯成長,一切隨時都有可能改變。

“崔生回來了,來幫你舅搬磚。”月雲放下了手中的擀麵杖,望着崔生說道。

“哦,這就來!”崔生應聲答到,奔向自己的小土屋。換上了身舊衣服,五月的天氣讓人有些煩躁,喝口水就上工地幫忙了。

野安村一片繁榮的景象,蓋洋樓的可不止一家,有點錢誰不想改善居住環境。基本都是找自家親戚幫忙,再找幾個大工,可以節約一大筆錢呢。

父親把材料購置完畢后就去上班了,母親和奶奶在做飯。舅舅、姨夫在幫忙施工,因為再過一個月就農忙了,要抓緊施工,要不然後半年住不上,崔生一家可要擠在又破又舊的小土屋裏了。實在太擠了,父親在崔生10歲的時候,崔生和父親置氣非要有自己的房間,於是父親在屋子中間又砌築了一道牆,僅此而已,連個透氣的窗戶都沒有。

看到舅舅和姨夫在幫忙幹活,崔生上前問好,舅舅熱情的說道:“今年要考高中了吧,爭取考個好學校,上個好大學,像你叔叔和姑姑一樣,當個大官。”

“比不上啊,我不是當官的料,哪能比得上。”說完還不忘鄙視的看來一眼奶奶。

月雲白了他一眼,狠狠的說道:“不好好學回家種地吧。”

對於這個奶奶崔生是打心底里不喜歡,自從大伯和三叔、四叔都生了個兒子,崔生去奶奶家經常受到冷落,看着幾個弟弟都有好吃的,崔生厚着臉皮去要都沒有要到,最後去偷了好幾次,被奶奶逮住后直接送到月雲面前,被月雲一頓痛罵,還恐嚇崔生,再偷東西讓你小叔把你抓進監獄,對於當時只有6歲的崔生來說,那可是一輩子的烙印,現在都不敢直視自己的小叔,更別說說話了。

有一次過年,姊妹8個在三叔家拍全家福,唯獨崔生躲了起來,崔牛找了好幾次都沒有找到,只好硬着頭皮說:崔生去玩了,找不到,自己一個代表全家。

不一會奶奶端着一碗麵條吃完就說道:“月雲啊,我在這邊幫忙,你爹他們沒飯吃,讓他們一起來吧。”

崔生母親回答道:“那就來吧,正好我這邊也快完工了,就算是提前慶祝幾天吧!”

崔生默不作聲,頭上滲出一滴滴的汗水,衣服都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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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校花的這世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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