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隻獰笑的小黃毛，擺出三角陣
陸三祥閃閃放光的眼神，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羅家雄驚懼的情緒，平復了不少。
許好影則又緩緩靠回座位，只有一隻白眼，渾身毛髮炸立，一隻狗頭，從前排的二張座椅間伸出，齜牙咧嘴，發出嗚嗚的低吼。
“白眼，安靜。”陸三祥眼睛緊盯着五六米外，一動不動的影子輕聲安慰白眼。
但往常乖巧的白眼，只是歪頭朝無良的主銀看了一眼，MBD，賤人，你讓狗爺安靜，狗爺安靜的了嗎？有鬼子啊，好可怕的，狗爺想尿尿了，中不中……白眼偏過頭緊盯着前方，嗚嗚的低吼越發猛力，哇哈哈……狹路相逢，嗓門越大，越能壯膽，SB才安靜。
“白眼，安靜。”許好影坐直，伸手輕捋着狗毛，“安靜點，白眼。”
啊，死胖子正解，一對狗男女，狼狽為奸，好哥可不是無良的主銀，紙老虎，可以隨意鄙視的，好哥的小巴掌，嘶，狗爺的蛋好疼。
一隻老鬼子而已，與好哥完全沒有可比性，投降，必須的，白眼“嗚嗚”又吼了二聲，還是有點不甘心啊……
白眼不再吼叫，但一隻探出的狗頭上二隻在暗夜裏發出幽光的狗眼，卻仍然頑強地朝着前方，並且一張狗嘴的齜牙咧嘴之勢更盛了幾分。
哇哈哈，狗爺太雞賊了，好哥可沒有不許狗爺齜牙的喔，據說越能齜牙的狗狗，越容易找到如花美狗喔。
喀喇喇......又一道閃電如驚鴻而至，趁着這瞬間的光華，車內的三人總算看清了五六米外，那道模糊的身影。
一眼看過去，就能確定那是一道老人身影狀的東西，因為佝僂着身體，難以確定他具體的身高，但目測不會超過一米七。
老人狀的東西，身材非常單薄，一頭花白的頭髮，緊貼在乾瘦的額頭上，密佈皺摺的臉皮，透着沒有一絲血色的蒼白。
他雙手扶着一棍拐棍，顫巍巍地站立在那裏，雙眼空洞，彷彿泥塑木雕，沒有半分生氣，嘩嘩而下的傾盆大雨，似乎對他沒有半分影響，一串串的水珠，順着他的身體，源源不斷滴落。
“老鎮長？”陸三祥驚訝地叫了一聲。
“認出他是誰了？”許好影急切的聲音響起。
“應該是的吧......騎着三輪車落水而死的，前渚水鎮老鎮長。”
“三輪車也算車嗎？”羅家雄吐糟了一句。
“呵呵，呵，連自行車都算車，你說三輪車算不算車。”
“還真有騎自行車掉河裏淹死的？”
“必須有啊，七八個呢。”
“喔糟......”羅家雄瞬間有點懵逼的感覺，“那厲鬼未免太兇殘了點吧，它跟車有仇啊？”
“必須的有啊，因為瘋子就是突然從自行車上跳下來，捅死她的；因為輝哥就是騎着摩托車從她身邊逃走，無視了她的呼救；另外，據說她的男朋友被瘋子嚇壞了，開着車逃跑了，把她徹底留給了惡魔，嗯，又有據說，她當時站在橋上看風景。”
羅家雄：“你是說，那隻殺人如草芥的厲鬼，是第一個被害者周麗？”
許好影：“這些信息，案卷里的？”
“除了據說，前二條都是，呵呵，呵，據說這東西，當然不可能載入正經的檔案。”
對於許好影，羅家雄二人的各自提問，陸三祥根本不用選擇，就知道誰的問題可以無視，誰的問題必須搶答。
而且，這種態度，在羅家雄這個身受看來，太正確不過了。
羅家雄一歪頭間，就把自己的問題忘了，轉而又盯着隨着閃電湮滅，又變得模糊起來的影子，產生了一個新的問題，“白痴，鬼子似乎很弱的樣子，要不，干一票，把他渡了？
陸判大人可是說了，渡化鬼子，能獲功德點的，據說，功德點老珍貴了，但咱們還沒見過它長啥樣，更別提知道它為啥老珍貴了。”
“干一票？這個可以有，好哥，取雨披來，全副武裝，下車，干他丫的，一隻站都站不穩的老鬼子，還學人家劫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陸三祥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三隻某間公司的特約業務員，蠢蠢欲動，迅速穿上雨披，準備從一隻看起來很好欺負的老鬼子開始，走上捉鬼事業的巔峰。
好哥，單手拎着二把菜刀，一手握住車門把手。
羅家雄單手抽過靠在座椅一邊的鋼製棒球棒，一隻手也搭上了車門把手。
陸三祥呆了一秒，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MBD，大三祥的利器呢？
很遺憾，大三祥似乎沒有準備利器，真是失敗啊，但惡鬼當前，因為沒有利器，就要退縮嗎？不，大三祥還有一個選擇，可以頂在好哥肥美的屁股後面的嘛。
陸三祥舉起一隻手，開始倒計時，“5，4，3……”
但陸三祥委屈地看看，還有二根一定是沒機會展開的手指，心累。
MBD，三隻萬惡的黃毛，這是要跟大三祥比帥的節奏啊。
三隻黃毛排成一行，人手胳膊上掛着一根橡膠棍，身上披着的，十塊錢一打的，麗輝大酒店白送的塑料雨披，敞開着，迎着呼呼狂風，獵獵飛揚，噼哩叭啦作響。
呃，敞開的不僅僅是他們的雨披，還有他們就在下車前，緊急加工，剪開的圓領套頭衫。
六隻大腳踩着沒過腳背的積水，步履堅定，踏，一腳沉重踩下，積水飛揚，濺滿另一隻黃毛一大腿。
但大哥不怪二哥，好兄弟，兩不虧，你濺我一腿，我濺你一腿。
但……MBD，陸三祥卻有一種強烈的，要砍死三隻逗逼的玉望，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一人一副大墨鏡，你們這是要鬧啥？
陸哥，咱們啥也不鬧啊……黃毛大金鏈子配墨鏡，敞胸露懷配短棍，這是咱們兄弟請磚家設計的人設，簡直......帥呆了。
弱弱的問一句，乃們看的見前方嗎？
說實話，看不見，但看不見又有什麼關係呢？不管那隻老東西是誰，好膽敢堵了言言的路，咱們兄弟，就必須把他揍到他媽媽也不認識他。
有志氣，不過，乃們知不知道，乃們再繼續往前走，就要走進渚水河了。
大三祥現在似乎有些明白，渚水橋畔，為什麼么會有辣么多冤死鬼了，原來，他們不是別淹死，而是被自己蠢死的。
呀，大毛大驚，悄悄把墨鏡往下拉了一線，糟，他們居然越過了那隻老傢伙的所在，太過份了，明顯的，老傢伙不上道啊，翻到他們屁股後面，也不吱一聲。
大毛怒了，隨手扯下墨鏡，珍而重之揣入褲兜，二毛，三毛，心有靈犀，不需要大毛提醒，作出了相同的動作。
然後，三隻黃毛獰笑着，擺出三角陣，摘下掛在胳膊上的橡膠棍，呼呼揮動，一步步逼近，那條單薄的身影。
嗡！大毛掄起橡膠棍砸向那條影子握着拐棍的手臂，“老傢伙，白瞎了你一大把年紀，好狗不擋道，懂！”
二毛，三毛的二條橡膠棍，一條砸向黑影的另一隻手臂，一條砸向黑影的後背。
陸三祥忍不住一聲冷哼，三隻小黃毛真不是好東西啊，說句心狠手辣，也不過份，若是擋在前面的影子，真是一隻白髮蒼蒼的老人，碰上三隻小黃毛，今天，把性命丟在這裏，也不奇怪。
“呵呵，你想多了，三隻小黃毛，戰五渣，但似乎打架經驗還行，他們這一下子，都是虛的，看，大毛，二毛的短棍改變方向了吧，他們的真正目標，從一開始，就是老傢伙的拐棍。
至於，三毛……打醬油的。”許好影撇嘴，嚴重地鄙視了一回陸三祥爛的掉碴的眼光。
大毛，二毛揮棍，意圖敲飛老傢伙的拐棍，三毛砸向老傢伙背部的短棍，在距離老傢伙背部還有一尺時，就猛剎車，來了個急停。
但就在此時，老傢伙一直木然對着陸三祥他們一夥，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密佈皺摺的大臉微微動了一下。
立刻，三隻小黃毛如遭雷殛……
他們同時看到一張詭異的大臉，忽然飛到他們眼前，露出一張，掉了大半牙齒，滿是窟窿的大嘴，親切地對他們一笑。
轟，下一刻，大毛揮起短棍抽向二毛，二毛揮起短棍抽向三毛，三毛則揮動短棍猛抽大毛……
坐在Q5車裏的三人，頓時，莫名心底一顫，從他們的角度看去，老傢伙根本沒動分毫，卻讓三隻黃毛互毆的正嗨。
羅家雄砰一把，把剛剛推開一線的車門，發力帶上，許好影的動作比他還快了半分，先一步，砰，關上了車門。
陸三祥卻砰一把推開車門，吼了一句，“下車，立刻，馬上。”
吼叫間，陸三祥一步跨出車門，“好哥，那隻包給我。”
許好影立刻推開車門，將羅家雄費了一天時間，裝滿採購物資的大包遞給陸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