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筋骨皮
“那一年我還很年輕,脾氣火爆,嫉惡如仇。”
“剛剛將全身勁力整合唯一,突破練筋,開始練骨。”
“有一天我在集市上看見一個大漢欺負一對唱弦子書的父女。”
“我一時氣不過,上前教訓他,幾下就把他打翻在地。”
“誰想那漢子竟是幫會中人,放話要我等着,他去叫兄弟來。”
“我當然不怕他,結果他竟叫來幾十個打手,個個手持利器看到我就砍。”
“就像我早晨被人圍攻一樣?”柳寧插嘴道。
“是啊,但是比你可危險的多。”
“他們可都是幫派中人,個個手拿短刀。在打傷幾個人以後,我也掛了彩。”
“當時我脾氣大,拼着再被多砍幾刀,硬闖到那漢子面前。”
“一拳打在他心口,把他打飛一丈多遠,落地時人已經沒氣了。”
“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被抓了唄,還好我與當地捕頭相熟,承蒙他幫忙周旋,耗盡家財才買了我一條命。”
“但在牢裏一關就是八年,要不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我只怕會關到死吧。”
石老連連的苦笑,彷彿為自己年輕時候的魯莽感到不值。
“在牢裏的那些年,我勤練武功。可惜被有腳鐐綁住雙腳,行動只有半步。”
“沒辦法我只能將五行拳中的崩拳加以改動,配合我這被鎖住的雙腳,慢慢就練成了半步崩。”
石老講到這,再次嘆了口氣。
“出獄后我那當捕頭的朋友常說,如果我當時也是個捕頭,那些小幫小派的人,不敢街襲擊朝廷九品命官。”
“否則我就算把他們全殺了,也不會判刑,最多賠錢了事。所以我一直對捕頭耿耿於懷。”
“明白了一定會遵守誓言,完成你的靈願。”
柳寧堅定道。隨即又好奇地問道:“石老,你一直說練皮、練骨的是啥意思?武功境界嗎?”
“算是境界吧,準確的說,是勁力的三個階段。”
“江湖流傳這一句話,‘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這筋骨皮就是外練了。”
“初學武功者,先要拉筋,把筋完全拉開后,才能開始學拳架子,否則架子做不到位,會傷到自己。”
“之後通過練習拳架子增強爆發力,練到大成可將全身十成勁力擰成一股。”
“隨意一拳,都能爆發全身力量。這一階段內行人都叫練筋,外行人都叫武者。”
“對於常人來說這已經練到頭了,可對於武道修行來說,只是完成初級階段。”
“下面要鍛煉骨骼,使骨骼密度增大,堅韌如鐵。達到這一階段則稱為武師。”
“練骨非常難,不但需要大量時間,還要大量珍貴之物進補,稍有不慎就會把自己練廢。”
“我就是在監獄中沒有進補,傷了根基,出獄后哪怕再怎麼調養,也不能進階宗師。”
“那練骨除了骨頭比練筋的人硬,還強在哪?”柳寧疑惑道。
石老不悅道:“以後我沒說完,你不能打斷,一點都不尊敬老人家。”
“是是是,我做錯了,您繼續。”柳寧賠了個笑臉。
石老這才繼續道:“你要知道人體有極限,有一些骨頭天生脆弱,不能承受太強大力量的衝擊。”
“尤其是關節,一旦受傷人就廢了。”
“練骨便能打破人體極限,改變骨骼密度,使你爆發力超越極限。”
“我曾見過一練骨有成的悍匪,用自己的腦袋硬接劈來的鋼刀。”
“結果雖然腦袋砍的血肉模糊,但也用頭骨崩碎對方一塊刀鋒。”
“但這還不是最厲害的,當練骨步入大成,用特殊的方法整合筋骨之力。”
“全身骨骼會發出爆響,稱為筋骨齊鳴。”
“一拳打出,勁力穿筋透骨,直達骨髓,從內爆開,鐵骨立斷。是為透骨力。”
“但此招負荷極大,能連續打出兩三擊已是高手。”
“強行連續打出,全身皮膚都會崩裂。”
“所以以後看見全身皮膚佈滿傷疤的人,一定要有多遠跑多遠,不可為敵。”
“好了知道這些已經夠了,其他的以後再說。”
“別呀,我剛聽到興頭上,還有宗師和內練還沒說呢?”柳寧雙眼冒光道。
“好高騖遠,武道一途雖不比術士,但也艱難重重。”
“你有聖靈系統這個捷徑,也要注重自身修行,何況靈願可不是能輕易完成的。”
“放心吧,我不會輕慢自身修行的。”
“對了石老,上次打敗花落落以後,我就感覺腰力通透了不少。”
“現在已經能用腰力貫通手腳之力了,我這算整合幾成力了?”
“你的手腳已經完全整合,算四成力。”
“腰部本算兩成力,但你只是初步貫通,最多算做一成,你現在正和了五成力。還要勤加練習才行。”
“明白了,我現在就去打拳,先把貫通的整合了再說。”
覺也不睡了,頂着金銀兩個月亮,在自家小院中開始打拳。
一遍又一遍。身體的疲憊,也擋不住他一飛衝天的渴望。
隨着石老不斷的提示着拳法要點,柳寧咬着牙,繼續堅持着練拳。
府武考前三名,很難!但難就是放棄的理由嗎?
不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得到聖靈系統,就註定他不再平凡。
所以他只有往前沖,沒有執念點他就拚命去找,那些存在很久的老物件,吸收執念。
當得知這些老物件大多都陪葬在棺材裏時,他就深夜去挖墳開棺。
所以困難對柳寧來說,根本不存在,頂多口頭抱怨下,就開始瘋狂的行動。
所以府武考,他必進前三!
屋內很黑沒有點燈,屋內也很安靜,就像無人的空屋。
卻有兩雙明亮眼睛,正看着他。
看着他揮汗如雨,看着他因為長時間運動,而酸痛到微微抽搐身體。
一個粗獷的男聲略顯欣慰。
“這孩子終於長大了,要不要告訴他一些事情。”
另一個溫柔的女聲卻有些心疼。
“還是不要了,只要他開心的活着,做他想做的事就好,其他的沒必要他來背負。”
“好,都聽你的。”屋內再次寂靜無聲。
一口氣從午夜練到天明,柳寧渾身筋骨酸疼。
耷拉着舌頭彷彿一條死狗般,爬到自己的床上。
“休息一會,吃完早飯繼續練拳。”
“你想知道快速增加戰力的方法嗎?”石老一副快來問我的樣子。
柳寧無力道:“什麼辦法?”
“武器,武器是手臂的延展,手持武器和赤手空拳完全是兩個概念。”
“想想你村口被圍,如果那些人赤手空拳你會受傷嗎?”
“肯定不會,我會打的他們媽媽都認不得。”
“如果手拿利刃呢?”石老再問。
“那我一定會很慘,甚至會死。”
“所以你參加武試一定要有件武器。”
“那你說什麼樣的武器適合武試?”柳寧問道。
“武試就像打擂台,地勢寬闊,適合長兵器,比如長棍。”
“為什麼不是長槍?”
“因為武考的兵器都是木頭削的,不能捅人的長槍還不如棍。”
“那我去縣城買根白蠟桿,夠韌,能彎個對摺,安上槍頭就是長槍。”
“不錯縣武考足夠了,不過為了防止突髮狀況,你還要在準備一件能殺敵的短武器。”
“石老是覺得陸洪濤會對我出手,現在還不好說,但他或許會來找我麻煩,防備點沒壞處。”
柳寧由衷的贊到:“還是石老想的周到,我現在就去爺爺家借騾子去。”
這個時代雖然有了火車電報,但那過於奢侈,平時老百姓出行還是騎牲口,或者坐馬車。
就像現在柳寧騎着的這匹大騾子,就是上次村口火併。
堂哥柳占元就騎着它去縣城報的官,柳寧騎它再去縣城,也算輕車熟路。
突然從斜後方竄出一匹青鬃馬,猛地從柳寧騎得騾子身邊快速奔過。
驚得騾子毛都炸起來了,一陣風一樣就追上了剛才那匹馬。
馬上坐着的是個二十多歲,有兩個大大黑眼圈的年輕人。
黑眼圈看到這個鄉下少年,竟敢追上來了,趕忙催馬急奔,超過了騾子。
同時左手握拳向著柳寧比了個小指。
柳寧明白這是在罵自己,琢磨着這人是不是有病,自己是不是要替郎中給他治治。
而騾子卻是一副不想讓這匹馬超過的樣子,沒等柳寧催動,就玩了命的向前狂奔。
竟然一度超過了青鬃馬半個身位。
柳寧看着黑眼圈氣急敗壞的樣子,突然童心大起,同樣左手握拳對着黑眼圈伸出小指。
黑眼圈一見,頓時彷彿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右手閃電般從腰間的口袋裏,抽出五跟寒光閃閃的長針。
手一揚五點寒星脫手飛出,呈梅花形向正在瘋狂奔跑的騾子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