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看不慣你的風塵味
她得意又暢快的接着侮辱着道:“如何,我說到你的軟肋了?你敢說你娘不是蠢貨,不是偷男人,你不是野男人生的?我說你就是個賤婢生的小雜種,小雜種,小雜種!”
聽見趙靜怡猖狂的侮辱,趙沐虞狠狠的捏着拳頭,她死死咬緊牙關,忽然沖向趙靜怡,揚起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趙靜怡的面上。
由於她這一巴掌打得太重、匯聚了她全身的怒氣,將趙靜怡給打翻滾到地面,打得趙靜怡一張臉頰火辣辣的疼,她立即捂着臉暴怒的瞪着趙沐虞,“廢材,你竟然敢打本小姐,看我不告到爹爹那裏去,讓爹爹處罰你。”
趙沐虞不屑的側頭,斜了地上的趙靜怡一下,“去啊,我看爹爹是處罰我還是處罰你。這兒那麼多人都聽到了,你竟然罵爹爹是野男人!如果爹爹聽見這樣的侮辱,不知道會被你氣成什麼樣!”
趙靜怡感覺臉都快被人打腫了,半邊臉痛得快沒有了知覺,她聽見趙沐虞的威脅,就冷冷的眯着眼眸,“你胡說!我沒罵爹爹是野男人,我什麼時候罵過了?”
“我是爹爹與我母親生的,堂堂正正的王府嫡出的二小姐。連爹爹都承認我的身份,你竟然敢質疑我的身世。沒爹爹,我娘一個人可生不出我來,你罵我是野男人生的,不是連帶着罵爹爹嗎?”
旁邊的鴛鴦也憤憤的接話道:“對,我能夠為二小姐作證,六小姐不尊姐姐,侮辱大王爺是野男人,這麼不孝的女兒,應該重罰!”
“你們,你們全是一夥的,一個鼻孔出氣,她是你的侍女,她自然給你說話,她的證詞能有個屁用!”趙靜怡並不畏懼趙沐虞,她還以為趙沐虞是那位能夠任她欺凌的廢材,因此她說完后,死死的捏着拳頭,拽着一個侍女,借侍女的力猛然站起身來。
“你居然敢打我,我今日不打死你我誓不為人。趙沐虞,承接本小姐的憤怒吧!”趙靜怡說完,揚起手正想打趙沐虞。
就在此刻,一個侍衛跑過來報告道:“彧王殿下來了!”
一聽見這句通報,趙靜怡揚起的手立即停了下來,她愣了一會,趙沐虞早已利落的避開,即便她不避開,憑趙靜怡也打不到她。
一聽見喊聲,趙靜怡立即犀利的瞪着這侍衛,“你說什麼?彧王殿下來我家了?”
這些年都不來一趟,他今日來是幹嗎?
“回六小姐,這事千真萬確。彧王殿下領着一大幫臣子上門,有戶部侍郎、吏部侍郎、七王子殿下等人,總之聲勢浩大,其她小姐公子都去前殿湊熱鬧了。”
彧王竟然帶了那麼多臣子上門,這麼隆重,難不成?
哈哈!
趙靜怡想了想,忽然揚頭哈哈大笑了起來,“趙沐虞,你也有今日啊。不,你遲早都有今日!”
趙沐虞瞪了她一眼,這丫頭也沒吃藥啊,發什麼瘋呢?
“哼,你知道彧王殿下領這麼多臣子上門做什麼?那麼聲勢浩大,這麼鄭重其事,他必定是來和你退親!”
“退親?是真的嘛?”趙沐虞假裝恐懼的瞪大眼睛,做出一副擔心的模樣。
看見她那副模樣,趙靜怡更是開心,她眼中滿是嘲諷與鄙夷,“自然,我敢拿我的生命打賭,彧王正是來和你退親的。虧你居然還敢自稱彧王妃,還拿彧王妃的地位來壓我,如今你要被退親了,往後再也不是彧王妃,我看你還如何囂張,如何威脅我!”
趙靜怡一副坐等着看好戲的模樣,笑得癲狂又得意,趙沐虞卻慢慢的說道:“哎呦,彧王殿下竟然要和我退親,那實在是太恐懼了吧,他也太無情無義了。”
趙靜怡斜睨了趙沐虞一下,呵呵大笑的往前殿走去,“嚇傻了吧,小廢材,你等下就要被拋棄了,你這樣的廢材,哪裏比得上我三姐一根毫毛,你與她根本是雲泥之別,你只是個人人都能夠踐踏的可憐蟲,太搞笑了,本小姐還得多笑一會兒。”
趙沐虞跟上趙靜怡的腳步,不緊不慢的轉了下眼睛,“你說我是雲,你三姐是泥,她聽到了不好吧,她會如何想你?她對你這麼好,你竟然在背後損她是爛泥巴啊!哎,讓我怎麼說你好,你就算想舔我,也犯不着貶低自己的親生姐姐。”
“你胡扯!你少來顛倒黑白了,我說的你是泥,你趙沐虞是人人可踩的扶不上牆的爛泥巴,我三姐是天仙,是你這塊爛泥巴一生觸摸不到的對象。一旦彧王與你退親,很有可能與我三姐馬上訂婚。如果不是你們那道婚約是聖君以往感佩爹爹的汗馬功勞立下的,彧王殿下哪裏會看得上你,你哪裏有時機霸佔彧王妃位置這麼多年。現在你將要被拋棄,只要一想到你在眾目睽睽之中被拋棄的凄慘模樣,我就感覺解氣,哈哈哈!”
趙沐虞冷冷掃了趙靜怡一下,“你繼續笑吧,最好笑掉你的所有牙齒。我勸你先管教好自己,你自己屁股上的傷口還沒有癒合好呢,待會兒別忽然發瘋向眾人展露出你那副醜陋的傷口,那可是真的好笑。”
即便聽見趙沐虞提起屁股上的傷口,但趙靜怡如今是一點都不難過了,她起先陰雲密佈的天空在聽見這個消息后瞬間天氣晴朗,似有溫暖的日光冒了出來,“我又不是你個傻子,一見到彧王殿下就走不動道了,總幹些亂七八糟的傻事,惹人恥笑。待會你見到殿下,可一定不要做以往那些抱他大腿的傻事,他厭惡你還來不及。”
“還有,待會你被他拋棄,你可不能再當著咱們的面哭啊,也不能傷心得撞牆或者跳河,死可以死,但不要髒了咱們趙家的地。”趙靜怡說完,已然笑得淚水唾沫一齊飛,她今日真的是太高興了,今天簡直是她的幸運日。
聽見趙靜怡的話,老實說趙沐虞心中並不是沒一點感覺。
或許因為這是趙沐虞的身子,她哪怕佔據了這個身子,也能深切感受到原主對彧王的痴與愛。
以往的趙沐虞視彧王殿下為珍寶,由於母親告知她,她是彧王未來的妻子,倘若有人敢欺凌她,就讓她找彧王殿下幫忙,尋求彧王的庇佑。
她將彧王當作自己唯一的依靠與希望,希望嫁給彧王后可以擺脫那種痛苦的凄慘生活,有過無數美好的憧憬,因此她愛極了彧王。
她認定二人從小定親,正是一生要在一起的人,她已然將彧王當作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天,她一心無怨無悔的愛着彧王,即便受盡世人奚落譏笑她也要把一顆真心奉獻給彧王。
她深愛彧王到了能夠為彧王去死的地步。
幾年之前有人在彧王面前諷刺她,說她是不要臉的女人,老纏着彧王,還說她要是真的愛彧王,不妨表現給彧王看,彧王要她去死,讓她現在去死給大家看。
結果這人才說完,她就傻的一頭撞到一堵牆上,想為彧王去死。嚇得旁觀的小姐們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
幸虧她只是撞到了頭,人並沒死,否則早已是一杯黃土掩風流。
大家才發現這丫頭可真是一個狠人,平常看着怯生生的,膽怯如鼠,關鍵時刻為了彧王居然不怕死。
倘若當初有刺客衝上來,她必然也是第一個擋在彧王前頭,這麼痴情,可歌可泣,然而感動不了彧王。
她可笑的痴情換來的是彧王一貫的冷漠與無視,還有尊貴的眼裏蘊藏的深深譏笑,把她當成了個可笑的玩偶。
倘若她還活着,得知今日彧王是上門退親的,想必真會撞牆而死,倒是個可憐而痴情的女子。
沒過一會,趙沐虞已然跟着趙靜怡到了前殿,一到前殿,她就看見裏面坐了一大幫黑壓壓的人。
幾乎朝中與彧王有點關係的臣子都來了,彧王一個人坐在正中間的太師凳上,趙山墓與戶部侍郎、吏部侍郎等則戰戰兢兢的站在旁邊。
趙家的姨娘小姐們早聽見風聲趕來,一個個圍着花殿站着,都在後面竊竊私語,猜彧王殿下是來做什麼的。
趙山墓雖以功績封王,但領的只是縣級的食邑,比不上一字王那樣的封疆大吏,地位有雲泥之別。
趙沐虞粗略的掃了下江姨娘、趙清清、趙青衿與趙靜怡等人,忽然,她視線往人群里一處人少的方位看過去,停住了不動。
那妖孽竟然也來了,他可真是喜歡瞎湊熱鬧。
只見七王子司馬玄甲穿着一身緋紅的鸞鳳紅袍,腰系青鞓衣帶,頭戴王子專屬的玉冠,通體上下透出股矜貴王子的威勢來,此刻他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笑得燦爛十分,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可眼裏的腹黑與算計差一點就涌了出來。
趙沐虞一下就將他看透了,即便再是個相貌俊美,風華絕代的美男人,他肚子中也藏着一顆可怕的黑心,烏漆嘛黑的,根本不能見人。
一看見趙沐虞冰冷的星眸,他竟然朝她邪邪的眨了下眼眸,還伸手示意了個飛吻的動作,最後將手按在他那副俊美無雙的面上,裝作被親了一口的樣子,這模樣不但不滑稽,竟然美得人神共憤,還隱隱有一股慵懶溫柔的感覺,看得趙沐虞想打暴他的狗頭!
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調戲她,存心想要讓她當眾出醜?
趙清清為了與最受聖君寵愛的司馬玄甲套近乎,特意與趙凝冰換了個位置,緊緊的站在司馬玄甲身側,想找借口與司馬玄甲說話。
她昨日聽母親一番開解,終於想通了,覺得不能總是在心腸惡毒的彧王這棵歪脖子樹上弔死,有機會的話,也可以試試其他上升的捷徑。
她想,大陰朝第一美女找人搭話,十個至少有十一個會激動莫名吧?
誰知她一抬眸,就看見這風華無雙的男人正對趙沐虞擠眉弄眼的調笑,還一副對趙沐虞很感興趣的模樣,從趙沐虞進來,他這雙漂亮的蝴蝶眼都沒有從趙沐虞身上移開過。
偏偏趙沐虞完全不拿正眼看他,理都不理他一下,趙沐虞完全無視他,他竟然不生氣,還始終對趙沐虞妖異的笑呀笑,笑得滿是寵溺,一顆心思全在趙沐虞身上,完全忽略了他身旁精心打扮的鶯鶯燕燕,看得趙清清咋舌不已!
看見那一幕,她氣得面色蒼白,恨不能抓爛趙沐虞的臉。
她不禁有點好奇,看模樣趙沐虞似乎與七王子認識,他們是怎麼樣認識的?
那廢材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去找彧王之外,幾乎從不出門,她哪裏來的機緣認識的七王子?
好嫉妒啊,她以往真是小瞧了這個廢材,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與七王子套了近乎,也不清楚用了什麼方法迷惑了七王子,將七王子迷得五迷三道的,那樣下賤的手段令她感覺噁心!
不行,她可是堂堂皇朝第一美女,絕對不能輸給趙沐虞那樣的廢材,她以前感覺趙沐虞連她一根腳趾頭也比不上的人,從不拿正眼看她,現在她也要繼續這樣,要搶過趙沐虞的風華,搶過別的男子對她的注意力。
想到這兒,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擺,朝司馬玄甲輕輕的一笑,笑得溫柔而好看,娉婷玉立,飄飄似仙,神色聖潔,話語清醇如動聽的神樂,“臣女趙清清,見過七王子殿下。”
司馬玄甲一聽,疑惑的掃了趙清清一下,漂亮的蝴蝶眼觀察了她一陣,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道:“你為什麼冒充趙清清,她可是第一美女,有你那麼丑嘛?你是哪一個小姐的侍女,站在這兒做什麼,去去去,別離本王子太近,本王子聞不得你身上那股子深深的風塵味!”
司馬玄甲一本正經的說完,還拿着柄摺扇扇了下,好像要扇掉趙清清身上的脂粉氣與風塵氣,他還厭惡的蹙起眉頭,像遠離十分令人嫌惡的東西一般遠離趙清清,似乎真的有什麼噁心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