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傳說你膽小怯弱
“竟然敢調戲我,我才不是好惹的。”趙沐虞看見這張俊龐正向她毫無戒備的伸過來,她猛然捏起拳頭,一掌朝着俊龐打了過去。
司馬玄甲以為趙沐虞不會出手,她竟然真的出手了,直接這麼狠狠一拳打在他面上,打得他一臉驚愕,怔怔的看着趙沐虞。
就在趙沐虞以為他將大發雷霆的時候,他竟然妖孽般的笑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本王子從來沒有遇見過你這樣有趣的女子,在下司馬玄甲,大陰朝的七王子是也,敢問姑娘的芳名?”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趙沐虞。”
“原來你正是我大哥的未來彧王妃,傳言說你懦弱膽怯,是個……”廢材,為何他看見的並不是那樣,這明明是個面冷心黑的惡人,哪兒看出懦弱膽怯了?懦弱那種詞與她一點邊也沾不上好嘛?
還說是任人欺凌的廢材,她不欺凌人都算良心發現了。
看來謠言也是不可信。
如果他的親大哥發現他一直厭惡的彧王妃這麼聰慧冷靜,他多半會跌破眼珠,也會懊悔天天在他們面前不斷詛咒她。
趙沐虞冷冷的勾起櫻唇,眼中流光瀲灧,“原來你正是那位不能人道的彧王的小弟。傳言你長得像女子,好男色,今天一見……”
這下子,司馬玄甲真的生氣了,他眼中陡然溢起一股深深的威嚴,“今天一見什麼?是誰傳的本王子好男色?你告知他們,本王子只喜愛女子,不好男色,半點都不好男色!”
麻蛋,傳言實在是太可惡了,竟然說他好男色,要是給他抓到散佈謠言的那位,男的他直接閹了他,女的他乾脆賣進窯子去。
趙沐虞勾起嘴角一笑:“今天一見,果然……”
“什麼?”司馬玄甲湊近,緊張的聽着趙沐虞的論斷,希望從她嘴中聽見他像男子之類的話。
趙沐虞笑得面如春花一般,“果然……是像個好男色的女子!”
“你!”司馬玄甲氣急,一拳的打在一棵桃花樹上,差一點將這桃花樹連根拔起,樹梢的桃花全散落下來,似金色的棉絮一般微微散落到地面,散落了她們滿身,卻挺有股朦朧美。
二人對邊而站,宛如並蒂芙蓉,有種姐妹花的感覺。
風稍稍一吹,一陣桃花的幽香沁人心脾,芬芳撲鼻,讓人目眩神迷。
司馬玄甲看着這落下的滿天花雨,微微怔了下。
倘若他沒有聽錯,他居然被那女子諷刺了,天底下哪一個女子看見他不是唯唯諾諾的,也唯有她雄心吃了顆豹子膽,竟然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什麼人給她的勇氣!
可是,不管她如何損他,他卻是生不起氣來,反而感覺她很有意思,很想與她鬥嘴。
看見司馬玄甲一掌將苑子裏的一顆桃花樹都打歪了,趙沐虞眸色一冷,心疼的望着被打掉滿地的桃花,忽然拽着他的衣帶死死的一拽。
這一拽,司馬玄甲被扯在原地兜了好幾個圈,將他頭都兜暈了。
等他兜完圈,陡然發現自己的衣帶已然到了趙沐虞手上,而他的衣襟全部散了下來,寬寬落落的掛在身上,似掛了個艷麗的**袋。
他衣帶上的玉佩、錢袋也被趙沐虞捏在手中,趙沐虞正細細的玩弄着那些玉佩,打磨着鼓鼓的錢袋,眼中露出一抹算計,“堂堂七王子,竟然跑到本小姐的卧房來窺視,還用石頭打了本小姐幾下,本小姐一身肉貴,打一下就算你一百兩好了,你如果交出這袋銀兩,本小姐就考慮下不告發你。”
司馬玄甲不由得蹙眉,真是個愛財貪婪的小姑娘,還打一下算一百兩,他根本沒有用力好嘛?她這根本就是敲詐勒索!
趙沐虞本來不想要司馬玄甲的銀兩,誰讓他躲在暗處偷偷打她,上次她還想還他那一百兩銀子,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她剛剛挨的好幾顆石頭算是她對他的補償,還倒欠自己幾百兩。
“好啊,銀兩可以給你。”司馬玄甲邪笑着說,很明顯話沒有說完
趙沐虞管他說沒有說完,只聽見那前半句,她利落的解下這包銀兩,接着將衣帶扔給他。
司馬玄甲一握住衣帶,一副漂亮的眼眸就妖異的一笑,“只要你願意做本王子的王子妃,本王子可以答應將那袋銀兩給你。不,不止那袋,以後,本王子所有銀兩都是你的。”
趙沐虞慵懶的眯着眼眸,日光打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襯得她極其美好。
司馬玄甲有時候想,彧王這麼瞧不起她,他願意娶她為妃,她應當會很感激,改變對他不屑的態度,那可是天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好事。
哪知趙沐虞不屑的眯着眼眸,倔強的昂起腦袋,一副泰山崩於前仍面不改色的神情,“抱歉,那銀兩是你答應給我的。至於王子妃,我趙沐虞可不要,你想找王妃,不妨找其她女子,世間這麼多美人,我相信比我好的女子一大堆。我趙沐虞從沒有想過要做旁人的附庸。”
我趙沐虞從沒有想過要做旁人的附庸。
司馬玄甲從來沒有聽見女子說過那種話,面前的女子的思想也太奇怪了,在這個男權為尊的皇朝,天下哪一個女子不想嫁個好男子,依附權勢好好過日子,她竟然拒他於千里之外。
連他的七王子妃都不願意做,他可是大陰聖君最寵愛的王子。
他不嫌棄她已和彧王有婚約,她竟然開始嫌棄他,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趙沐虞拿了銀兩,為防司馬玄甲再糾纏她,就對他冷冷的下了逐客令,道:“事情已然了結,還請七王子快些離去,免得給人發現,敗壞我的聲譽。”
“不行,你香我一下我就走。”司馬玄甲上前,朝趙沐虞眨了下邪邪的桃花眼。
敲詐他那麼多銀兩,不香他一下他不是太虧了。
趙沐虞烏黑的眼睛忽然淡然的一笑,這笑容不達眼底,眼裏是深不可測的算計與精明,陡然,她盈盈笑着走向司馬玄甲,手裏多了一個瑩潤的藥劑,“你走不走!是不是想嘗嘗十香軟骨散的滋味!”
一看見這使得侍女們滿地打滾的十香軟骨散,司馬玄甲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心臟噗通噗通直跳,這個小惡魔,將他嚇了一大跳,他摸了下心臟,發覺他的心還在,沒有跳出,還好還好,幸虧沒有中毒。
看來這姑娘是個用毒高手,果然人毒心也毒,看得他眼角直跳。
攸然,他一個轉身,瀟洒利落的飛上牆頭去,衣襟被風吹起,衣帶紛飛,翩翩如仙,他眼中閃過意味深長的笑容,對趙沐虞說了句“小姑娘,後會有期”,方才逃似的翻牆飛走了。
趙沐虞驚魂未定的拍了下胸脯,幸虧他走得快,否則他再調戲她,她可能會與他打了起來。
那傢伙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翻過他家的高牆,說明實力很高,實力這麼高竟然任她亂扯,想必是在故意讓她,如果真惹毛了他,她怕承擔不起他的怒意,還是早些讓他走的好。
惹不起,惹不得!
凈月苑。
看着滿身黑紫、氣若遊絲躺在擔架上的李嬤嬤,與一干滿身被抓得絲絲血痕的侍女們,江姨娘身體一僵,陡然,她把手裏的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拍,這茶杯就砸成無數片,大量青花瓷飛散到四處,嚇得大家大氣也不敢出。
“好她個趙沐虞,竟然將李嬤嬤害成那樣,她根本沒把本姨娘放在眼中!”江姨娘氣得渾身顫抖,眼睛裏浮起深深的憤恨,她咯咯的咬着牙齒,五個扶着桌沿的白皙指尖都瑟瑟顫抖。
李嬤嬤如今身中劇毒,毒液彌散得越來越快,她面上寫了個大大的“烏龜”二字,身上爬滿了一條條可怕的抓痕,看着醜陋不堪,江姨娘擔心她那模樣嚇着趙清清與趙靜怡,立馬讓人將女兒們堵在屋中,不讓她們出來。
“姨娘,是婢女們沒有用。都怪這趙沐虞性子極其刁鑽,手段毒辣,不清楚她在哪兒得的十香軟骨散,往咱們身上一灑,所有人全部中招,通身發癢,痛得極其難忍,恨不能當場撞牆死去。”孫媽上前一步,替李嬤嬤答話,現在李嬤嬤已被整得氣若遊絲,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
江姨娘白皙削瘦的手猛然拍在桌面上,手上的青筋一一暴出來了,“都是沒有用的廢材,還好意思到本姨娘面前來哭訴。一個小小的廢材你們也對付不了,還有什麼臉面見本姨娘?你們落得這樣的下場,還不是你們活該,七、八個侍女竟然打不過一個小姑娘,真是奇恥大辱,居然還有臉告狀?”
“是,姨娘說得是,可這姑娘似乎變了個人,古靈精怪的,還透着絲絲邪氣。她還聲稱自己是貓妖變化,有九條命,咱們是殺不死她的,婢女想,這妖女八成真的是貓妖所變才這麼厲害!”孫媽說著說著,眼睛驚恐的瞪大。
江姨娘眼睛陰鷙的轉了下,心裏不由得一驚,“她當真那麼說?”
“姨娘,千真萬確。”
江姨娘眼中迸發出森冷的光芒,那趙沐虞現在變的這麼厲害,卻真像妖怪所變,倘若她真是貓妖化身,她得早些請冰璃廟的王大師來作法,讓大師治治那小娘們。
她就不信和尚治不了一隻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