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哈斯木奇·希羅

【特拉多大陸】

~

光耀鳳城，神輝大地。

灰塵四揚的足球場上，有幾名少年正在踢足球。

哈斯木奇·希羅從家裏溜了出來，小跑着來到足球場旁，他多想也加入他們一起踢球。

此時，場上的足球越出邊界，正好向他的腳踝處滾了過來。

幾名少年叉着腰，喘着氣，神氣十足地看向哈斯。

“喂，沒爹媽的那個，把球踢過來。”

哈斯假裝沒聽見，他抱起足球，興高采烈地來到球場邊，滿懷期待地看着他們說道。

“讓我也加入一個吧，我也想踢球。”

“不行！”其中一個胖墩兒嚷道，“我們人已經滿了。”

踢足球哪有人滿的說法，不過是不想哈斯加入的借口罷了。

哈哈哈哈！...

看着胖墩兒調戲哈斯，場上其他孩子響起一陣鬨笑聲。

“哈斯，在這裏踢球的可都是有親爹親媽的，你有親爹親媽嗎？如果你有，我們也就讓你踢球。”高個子諾頓·瓊森趾高氣揚地說道。

場上的男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目間滿是得意的幸災樂禍。

“諾頓，我怎麼沒有爹媽？我爹今早還去你們家肉鋪里買豬肉了呢。”哈斯咬緊牙根倔強反駁道。

“哈斯，我說的是親爹，親媽，本·希羅是你的養父，你是從下水道里被他撿回來的，你爹媽不要你，把你丟在水溝里餵魚。”諾頓個子最高，最喜歡欺負比他弱小的別人家的孩子。

哈斯的致命弱點被對方戳中，淚水不一會兒就擠出眼眶，他舉起手中的足球，就狠狠向諾頓·瓊森砸去。

諾頓沒想到哈斯會有這麼一招，他腦門正好被足球擊中，整個人硬是背貼地撲倒在灰塵中，其他孩子看見諾頓·瓊森被哈斯打倒，又轉過來笑話諾頓只是個紙老虎。

“給我抓住他。”諾頓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就氣勢洶洶地大喊道。

場上的男孩見瓊森威嚴重現，各個臉上收起了笑容，轉而拔腿跑起來，像獵狗追捕兔子一般，向哈斯狂奔而去。

哈斯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一下會這麼准。惹了瓊森，自己以後幾天都別想出家裏的大門了，要是被瓊森逮住，肯定會狠狠挨他一頓揍。

哈斯邁開腳步就跑，幸好他經常幫家裏店面給附近鄰居送貨，所以他一雙小腿蹦躂起來，比小駿馬還利索得很。

沿着幾條巷子，胖墩兒一夥兒追了十幾分鐘，哈斯一個猛扎竄進自家屋內。其他人只敢站在門口，眼睜睜向里觀望。等到本·希羅出現在店內時，大家只好不得意一鬨而散。

“哈斯，你又跑去哪裏胡鬧了？”母親從槅門探出頭來，聽見雷暴般的動靜，厲聲呵斥道。

“媽...媽...”哈斯哭聲不止地呼喚道。

“怎麼了，哈斯，誰欺負你了嗎？”母親聽到兒子哭泣，嚴肅的表情頓時消解，一把把兒子拽在大腿上，抹去兒子鼻樑上的眼淚。

“媽...你們真的是從下水道里...把我撿回來的嗎？他們都說...我親爹親媽不要我...把我丟進水溝里餵魚...”

“傻孩子！媽向你保證，你絕對不是從水溝里撿回來的，更不是從下水道里。”

“媽...你說的是真的嗎？”哈斯聽到自己不是從下水道撿回來的，內心的絕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哭泣聲也陡然停住了，只是面頰上的抽泣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

“真的！當然是真的！媽還騙你呢！”母親想起那晚的事兒，眼神恍惚了兩秒，隨即又恢復常態。

“媽，那你有見過我親爹親媽長什麼樣嗎？他們為什麼要丟下我？”

“媽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你是在一家大院子的門口被人丟下的，那時候咱家的生意才剛起步，媽去院子裏給人家送貨，看見你的襁褓放在石獅子旁邊，媽心疼沒人要你，就把你撿回來當自己兒子養。”

“怎麼，媽這幾年對你不好嗎？你嫌棄咱不是你親爹親媽是啵？”

“媽！不是的！”哈斯竭盡全力反駁道，“是他們老是罵我，嘲笑我，笑話我是被撿來養大的，所以我才這麼問...”

“那你以後少和他們一起玩！”

“可是，街上的孩子都和他們一起玩，我...我不和他們一起玩，我和誰一起玩...”

“哎！”母親此時嘆了口氣，“要是咱家再有錢一點，咱就把你送進王畿高等中學讀書去了，那樣你就有伴兒了。”

“媽，我現在很好，我不稀罕去什麼王畿高等中學讀書，那裏都是貴族家的孩子，我和他們一起玩不來。”

母親也是知道孩子此時說的是昧心話，她摸了摸哈斯的腦袋，從賬簿櫃的抽屜里掏出三張門票。

哈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可是天頂山一年一屆的選才大會門票，到時候全國上下所有的學生都會趕來參加，被選才大會選中的學生就能夠進入蒼穹高等研究院繼續深造，並且一年只有5個名額。

“媽，這麼難買的票，你買到啦！”哈斯從母親手中接過來，興奮地賞看門票上的圖畫。

“明天咱家歇業一天，全家一起去觀摩大會，到時候給你買冰糖葫蘆吃。”

“媽，你真好！”

哈斯再次從母親大腿上蹦下來時，臉上的眼淚已經幹了，一步兩三跳地爬上木質樓梯，咚咚咚的腳步聲從天花板上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