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章 陳年舊事
翟丞想要繼續聽他們說下去,只是一抬眸就看到了正在從樓梯下來的孟雅靜,眼中閃過一絲慌張,隨即他管理好了自己的表情,面無表情的走到了樓梯口。
“你怎麼下來了?”
“我看你一直都沒上來,來看看怎麼回事?”孟雅靜想起剛才看到翟丞的時候,他站在書房門口,問,“怎麼了嗎?”
翟丞搖頭,抿唇,“我們上去吧。”
孟雅靜覺得今天的翟丞哪裏怪怪的,但是她又說不上來。
突然想起什麼,她看了一眼大廳,“裴茗茗哪裏去了?”
“她去外面花園了。”說著,翟丞推着孟雅靜上樓。
但是從剛才翟丞出去之後回來整個人都是魂不守舍的,心不在焉。
孟雅靜看他的樣子根本沒有在聽自己說話,“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翟丞回過神,搖頭,此時,他滿腦子都是剛才翟秦天的那些話。
“是不是你跟裴茗茗吵架了?”從今天進來,孟雅靜就發現他們倆有點不對勁。頓了頓,語重心長,“兩個人在一起呢,爭執是難免的,你是一個男人應該……”
“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直覺告訴翟丞,或許這一切,還跟孟雅靜有關係。
孟雅靜被打斷,眼底閃過一絲的慌張,難道他都知道了嗎?不,不可能的。
她笑着,一臉的坦蕩,“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啊?”
翟丞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孟雅靜。
孟雅靜被翟丞看得有些頭皮發麻,如坐針氈的,“我們還是繼續討論你跟裴茗茗的事情吧。”
翟丞看孟雅靜這個樣子,是不可能告訴自己什麼的,選擇了放棄。“我出去一會。”
話剛剛說完,也不等孟雅靜說什麼,直接打開門出去了。
偌大的房間剩下孟雅靜一個人,盯着面前的照片發獃,嘆了一口氣。
這麼多年,她一直想隱藏住這個秘密,也是害怕翟丞知道後會很難過。
她的內心是糾結的,覺得這一切翟丞應該知道,但,她是自私的。
想着翟丞應該快要回來了,孟雅靜管理好自己的情緒,安靜的等着。
但是在房間裏面等了翟丞很久,也沒有見他回來,這才忍不住的下樓,去看看怎麼了。
從樓上下來的翟丞又到了書房外面站着。
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翟丞,沒注意到孟雅靜已經從房間出來了,看到他在這,剛想說話看他的神情,把話咽了下去,默默的走了過去。
“這麼多年,我經歷了什麼,你一個外人怎麼會知道。”翟秦天的目光流露出一絲的心酸。
這麼多年,他一個人頂着這些壓力,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所有人都帶着有色眼鏡看他!
“我忍受了什麼欺辱,你又哪裏知道,哼,黃毛丫頭。”翟秦天目光清冷,跟某人一模一樣,彷彿象是要把這麼多年的欺辱全部都說出來。
裴茗茗覺得可笑,嘴角揚起一抹嘲笑,搖頭,“你不過是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罷了。”
“借口?”翟秦天哼了一聲,靠近了裴茗茗一些。
危險的氣息靠近,裴茗茗下意識的又後退了一步,內心恐懼,但面無表情。
“裴茗茗,你知道的太多了。”翟秦天微微眯着眼睛,起了一絲的殺意。
裴茗茗直視着面前的男人,絲毫沒有畏懼,“我跟翟丞一起來的,而且其他人也知道,要是我出事的話,肯定會很快就懷疑到你的頭上,到時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翟秦天微微眯着眼,看着面前二十齣頭的小姑娘,突然大笑,他確實小看了她!
手掌心濕漉漉的,額頭的汗水也是大顆大顆的掉落。
在裴茗茗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強有力的手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
呼吸困難,臉部漲紅。
試圖用手去扳開翟秦天的手,然而一點用都沒有。
門外的翟丞還不知道裏面發生什麼事情了,以為只是兩人沒說話了,孟雅靜也是。
就在裴茗茗以為自己就這樣死去的時候,脖子上的手突然放開了,重新獲得了新鮮的空氣,裴茗茗劇烈的咳嗽着,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氣。
“不自量力。”翟秦天扯了一張桌子上的濕紙巾擦手,彷彿剛才碰過什麼很髒的東西。
等自己呼吸順暢了一些,裴茗茗瞪着翟秦天。“你做的這些事情,翟丞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這樣做,良心不會痛嗎?”
聽到親兒子這句話,翟秦天眼裏閃過一絲的不屑,冷哼了一聲,“親兒子?那可不一定。”
隱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終究還是要公佈於世了。
裴茗茗聽到這話,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難道……
門外的翟丞也是一愣,不一定?他難道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嗎?
孟雅靜臉色蒼白,下意識的不想讓翟丞知道這件事情,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翟丞渾身一怔,扭頭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孟雅靜,目光疑問。
“這些都不是你應該承受的,不要聽下去了,好嗎?”語氣帶着一絲絲的祈求。
翟丞愣了兩秒鐘,然後搖頭,他必須知道這一切。
孟雅靜看翟丞的意思,鐵定是不會離開的,一下子衝進了房間裏面,為的是不想翟秦天說出這一切,這也是她人生的一個污點。
裴茗茗驚訝的看着突然出現在房間的孟雅靜,以及她眼角的淚水。
翟秦天看孟雅靜進來了,面無表情,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審視着面前的人。“你們今天約好一起過來揭發我的?”
孟雅靜有些疑惑,不知道翟秦天口中的揭發是什麼,她閉上了眼睛,眼淚無聲從眼角滑落,在地上綻開成了一朵白色的花朵。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在埋怨我嗎?”
這麼多年,翟秦天對翟丞的嚴厲和不疼愛,她都看在眼裏,確實無能為力。
裴茗茗詫異,這難道是跟翟丞的身世有關嗎?她原本不能夠理解為什麼翟秦天會這樣的針對翟丞,那這樣說來,一切好像都能夠說得通了。
門外的翟丞腳下彷彿灌入了千斤重的鉛,怎麼也挪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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