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異樣突起
黑袍使者背着手背對着部落的大門,“確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嗎?”聲音冷冷的像是臘月里的寒冰。
“屬下一直在旁監聽,大祭司確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之前負責監聽灰袍使者先一步回來再向黑袍使者做着回復。
黑袍使者低語了幾句,看來這個大祭司和其他部落的大祭司一樣是個廢物,“算了,既然人已經同意走了,那就帶走吧。”黑袍使者心中略微有些失落。
上面一直讓找的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自己多年來冒死穿越大荒來到這些部落,一次次的帶走那些部落視若珍寶的大祭司,可依舊沒有找到上面要找的人,黑袍使者隱隱能感覺到上面的一絲不滿,看來上面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黑袍使者的眉宇不由得緊皺了起來。
嘈雜的腳步聲從部落的門內由遠而近,黑袍使者搖了搖頭不再想那些煩心事,轉過身黑袍依舊遮擋着他的面容。
“不愧是大祭司,時間把控的剛剛好,那咱們還是抓緊時間上路吧。”黑袍使者看了看那根此時剛好燃盡熄滅香說道。
大祭司跨出部落的大門,轉身望了望部落里嬰兒房間的方向,又看了看四周跟過來的族人們,“族人們,老族長就交給你們了,我與上蒼同在,會保佑部落的。”大祭司目光中帶着不捨得轉過了頭,“走吧,上高路遠,以後還望使者多多照拂。”大祭司說完朝着前面的馬車走去。
身後的族人和老族長剛想在送送大祭司,幾名灰袍使者就堵住了眾人的去路,老族長緊緊地握了握拳頭,微微佝僂的身軀也只能把拐杖的深深地插進了腳下的泥土裏。
老族長只能忍着心中的不舍,默默地看着大祭司被這群所謂的使者帶走,卻無能無力。老族長不是不想拼一把把大祭司救下來,可然後呢,整個部落可能要面臨著被屠戮的危險,老族長不敢也不能這麼做,那樣的話別說是大祭司了,就連介兒也會因此喪命。
元是他唯一的兒子,而面前的大祭司就是老族長的兒媳,雖然身份有別,可老族長從來都把大祭司當作女兒看待,如今兒子已經走了,兒媳也要走了,只剩下這孤苦的爺孫倆,老族長不由得眼淚縱橫。
“阿爹,不要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幫我照顧好介兒。”大祭司的聲音徐徐地傳進了老族長的耳朵里,老族長不由得一愣,遠遠地看着那個消失在馬車裏的女子,“是阿爹沒有,不能保護好你們母子倆,是阿爹沒用。”老族長輕聲地低語着。
一聲獸吼響徹了四周,原來馬車並不是用普通的馬匹拉車,而是一頭妖獸,猛獸的聲音嚇得四周的鳥雀爭先恐後的飛上了天空,族裏的小孩子有的也嚇得緊緊地拽緊了大人的褲腿。
獨角的黑馬眸子中帶着猩紅,在一名灰袍使者的哨聲中開始向前行進了起來。
老族長望着漸漸遠去的妖獸,肆虐的氣息在原地久久不能散去,這頭妖獸比起老族長年輕時還要厲害,老族長心中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先不說那些使者,就是這幾頭妖獸就可以蕩平整個部落。
“走了,都走了,再也回不來了,你阿娘也是,你也是,為何總是要犧牲你們才能讓部落換來暫時的安寧,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老族長遣散了族人,獨自拄着拐杖往回走着。
一聲嬰兒的啼哭聲特別的響亮,老族長從傷感中醒了過來,“對,還有介兒,還有我的孫子介兒。”老族長像是看到了希望,趕忙踉蹌着快走了幾步,朝着嬰兒啼哭的屋子走去。
“使者,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大祭司坐在馬車裏平靜地問道。
“你不害怕么,有意思。”黑袍使者依舊用滲人的笑聲作為了開場白。“去一個好地方,一個你從來沒有去過的好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黑袍使者沒有過多地解釋,對於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好解釋的。
馬車一陣點撥,妖獸的低吼聲陣陣傳來,黑袍使者不由得眉頭一皺,“出了何事?”冰冷的聲音透過另一輛馬車傳了出來。
“回稟使者,這妖獸有異常,應該是遇到什麼強大的妖獸了,我已給它們餵食了草藥,一會兒就會安靜下來。”其中一名灰袍使者恭敬地站在黑袍使者的馬車外說道。
“強大的妖獸,不可能,自上次路過這裏不過十幾年而已,怎麼會有強大的妖獸出現,你們小心戒備,儘早離開這裏,切不可耽誤了護送大祭司的時間。”黑袍使者挑開馬車的帘子走了下來。
凝神屏氣,陣陣黑霧從黑袍中散出,黑袍使者面色凝重,“不可能,怎麼感覺有種如同身在妖獸口中的危險感覺。”那妖獸給人的感覺太過強大,強大到強如黑袍使者也覺得自己在這妖獸的面前就如同一隻小小的螞蟻一般。
黑袍逝者的眼皮跳了又跳,雖然是修習者不太相信普通人的那些江湖騙術,可體內真氣運行緩慢,如同深陷泥沼一般。“傳我命令,全員戒備,全速前進。”黑袍使者說完右手真氣微動,凝聚成一併黑色的長刀,刀身黝黑如墨,散發著屢屢黑氣,一看就是不祥之物。
“使者如此緊張,莫非是遇到了勁敵?”大祭司從車廂內也走了出來。
黑袍使者看着笑意盈盈的大祭司說道:“莫不是你在搞鬼,這荒山野嶺短短十幾年怎麼會有氣息如此強大的妖獸,說,到底怎麼回事。”黑袍使者看見大祭司如此沉穩,隱隱感覺這一切和大祭司脫不了干係。
“我一介小小祭師怎麼能操控如此厲害的妖獸,若真如此,你們又怎麼敢來讓我去獻祭呢。”大祭司冷冷地說道。
黑袍使者也是一時心神恍惚,聽到大祭司的話語后也冷靜了下來。大祭司說的沒錯,要是她真的能操控如此強大的妖獸,別說自己一個小小的黑袍使者,就算是金袍使者來了也不一定能討到便宜。
“哼,最好如此,否則你的部落,你懂的。啟程!”黑袍使者的言語中帶着不安地催促着。
幾頭妖獸在吃了草藥后,雙眼更加的猩紅了,也沒有開始時的不安與暴虐,就像是一匹普通的馬兒般,嘶吼了一聲繼續行進了起來。
在幾名灰袍使者崔使下,妖獸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五天後終於駛離了那片山脈,腳下的山路明顯已經有了人的痕迹,說明這裏已經離鎮子不遠了。
黑袍使者的心神並未因為離開了山脈而感到輕鬆,反而神色更加的凝重了起來,此行一共要去三個部落。這次才去了兩個部落,等把這名大祭司交與鎮子裏的銀袍使者后,自然還要進這片山脈。黑袍使者雖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誰也不會明知有危險還傻乎乎地要去白白送命。
幾天後黑袍使者順利的進了鎮子。
水木鎮,坐落在龍潭城的東北面,比鄰迷失森林。迷失森林是妖獸聚集之地,一般很少有人來此,大祭司的部落就坐落在迷失森林中妖獸山脈的最外圍。
俗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有需求就會有殺戮。妖獸雖然厲害,卻也是供不應求,這也就導致生活在水木鎮附近的村莊成了一些獵殺妖獸的聚集點。而生活在那些山脈里的部落也就成了獵殺妖獸的主要力量,以物換物,大家各求所需罷了。
黑袍使者從進了鎮子就下了馬車,鎮子裏魚龍混雜,黑袍使者可不想都到了這裏再出什麼岔子。直到看見自己人的旗幟后,黑袍使者才暗暗地送了一口氣。這次太過詭異了自從出了部落心神就一直沒有安靜下來,直到進了這鎮子依舊如此,黑袍使者有種想要逃離這裏的衝動,多年的生死經歷告訴黑袍使者,這裏要出事,而且是大事。
心裏盤算着自己的事情,不知不覺就走進了院子。
“站住,請出示一下令牌。”院子門口的守衛也是兩名黑袍使者,顯然三個人是一個級別的人。
黑袍使者收齊了那高高在上的姿態,笑着從腰間把令牌取了出來,一抹黑光從門口的旗幟上落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現象出現。
另一個守衛冷冰冰地說道:“進去吧。”而後就沒有再多看黑袍使者一眼。
黑袍使者面帶微笑,可隱藏在黑袍下的目光中卻帶着憤怒。同樣是黑袍使者,自己卻總是要干這跑腿的工作,風裏雨里不說還十分危險,而這兩個人卻每天站站崗和看門狗一樣就行,心裏有着不悅自然對手下的人也說話大聲了些。
“呦,我當時誰呢,原來是黑哥你回來了呀,瞧你這耀武揚威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晉陞成了銀袍大人呢。”說話的是一名女子,全身也被黑袍緊緊地包裹着,但黑袍卻也勾絡出女子那婀娜的身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