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埃莫斯先生
“唐，我完了！我完了！”
一個黃捲髮的西方面孔撲到了唐映丘面前，唐映丘朝後退了一小步，那人一下子摔在地上。
“有話直說，我不想聽你長篇大論。”
“天樞三十三號文剛剛發表，D級怪誕小鎮發生異常，教廷的派下來調查的兩個人通訊也暫時被中斷無法聯繫，大人物撤回，我那一幫混吃等死的傢伙們一聽到這些消息，立馬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我完了！不僅僅路費賠進去了，這筆買賣也全折進去了！”
埃莫斯趴在地上，一隻手抱着唐映丘的大腿，另外一隻手敲打着算盤計算虧損。
“你那還有哪些人準備去的？”
“我算算....”
“好像除了我們兩個，好像就沒有人了。”
“嗯。”
“你嗯的是哪一出，我們兩個進去會立刻死掉的吧，之前聯繫的大人們也不打算進去了，說是要等到這次的風波平息下去，你壓根就不會打架，我也只會撿漏....”
埃莫斯在一旁不停地絮絮叨叨。
“所以我臨時拉了兩個人來，也算湊湊數吧。”
唐映丘補了一句。
“湊數是什麼鬼啊，一個小屁孩、一個兇巴巴的女人，還有....他們能行嗎？”
埃莫斯瞥了一眼，
“殺你足夠了。”
靜的黑蛇盤繞上埃莫斯的脖子，對着他的冷白色面孔吐着紫黑的蛇信。
“她是天樞的外圍人員，你可以叫她靜靜。”
“是靜。”
唐映丘接着介紹。
“這是我之前的鄰居小朋友大雄冶，因為收容所要被拆掉，所以帶着他一起來投奔你了。”
黑蛇化作斑駁光影消失，埃莫斯將算盤收了起來。
“每月三十枚基因幣，不講價。”
“嗯。”
唐映丘點了點頭。
“我....”
“可以賒賬。”
“菊花”跳到埃莫斯的肩頭瞳孔轉變。
“這一年的房租我們都交了。”
“嗯，都交了。”
“我們進去了。”
“你們進去吧。”
埃莫斯迷迷糊糊間將門打開，一個響指后他從混沌的狀態下醒來。
......
......
“怪誕小鎮發生了什麼事情？”
巷口無人行走，埃莫斯四處看后貼近了唐映丘的耳朵。
“荒雜質劇烈提升，內里的崩壞者發生二次異變，神明之繭的存在狀況未知，但是據我所猜測的，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存在神明之繭的存在。”
“麻煩嗎？”
“很麻煩，而且....”
“你覺得是上面那些人做的嗎？”
唐映丘準備點煙，埃莫斯快速閃到一旁去。
“繼續說吧。”
“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是我猜不準，還是需要進去之後再說。”
煙圈吐出，埃莫斯又補了一句話：“進屋不要抽煙。”
埃莫斯的小屋單獨一棟，隔絕荒雜質的方法也不同與其他的收容所。他愛好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唐映丘不打算去說，也不打算去管。
屋裏佈置類似於工業風格，各種齒輪交錯，幽藍的焰火藏在鐵器的轟鳴聲里，時不時有一些半腐朽的機械人從角落裏探出頭來，看向闖入這間屋子的三人。
大雄躲在唐映丘身後。
“布魯克、茉莉，你們趕快去做你們的事情，不要嚇到客人了。”
藏在暗處的兩個類人型機械人金屬眼球由紅轉綠。
“您好女士，冒昧問一下您的年齡多大，埃莫斯他三月十號滿二十九，但他現在連一次戀愛也沒有談過，不知道女士對埃莫斯他的第一印象怎麼樣，是否有繼續交往下去的可能性....”
“茉莉！回去！”
穿着圍裙的女性機械人輕輕地握住靜的雙手，問了一長串關於情感的問題。
“我在幫你爭取埃莫斯，你已經老大不小了。”
茉莉沒有去看埃莫斯漲紅的臉頰。
“女士喝咖啡、純凈水還是花茶呢？”
布魯克插了一句話。
“......”
更多的零件小機械人匯聚，在靜的腳下長出一朵朵由齒輪構成的黑色玫瑰花。
“進去了！進去了！這是之後和我一起去賺錢的夥伴，沒有其他的意思！”
“哦....”
齒輪機械人鑽進了地板的裂縫裏，布魯克和茉莉兩個機械人也垂頭喪氣的離開。
“隨便坐。”
埃莫斯拽着兩個機械人快速進入了他自己的房間裏。
“出來之後我們要去一家理髮店把你的頭髮剪剪，是該換個新氣象了。”
煙霧繚繞，掩住了唐映丘神色的波動，也掩住了大雄探過來的眼神。
“嗯。”
大雄低着頭回答。
“記住，之後遇到打不過的該逃就逃，不要瞎逞能，到時候沒什麼人能幫你，你就只有自己幫自己。”
“嗯，是的，唐先生。”
大雄依舊低着頭，那隻叮噹貓從他背包里鑽了出來。
“不許你凶大雄！”
他用圓鼓鼓的手指向唐映丘。
“以你的能力，難道你只會召喚這個嗎？”
唐映丘捏着叮噹貓的圓臉頰，似有若無地問大雄。
“很抱歉，但....但還有這個。”
一個皮卡丘虛幻身影出現在大雄手中，但最終未凝結具象。
“很抱歉，很抱歉....”
大雄彎腰下來，擦拭着地面剛剛自己吐出的一團血，哆啦A夢變成玩偶跌在一邊。
“你的血源詛咒....”
唐映丘沒有繼續問下去，大雄臉上一直帶着抱歉神情。
臨近六點，西山斜斜亮起一抹黃澄澄的夕光，不過由於下邦常年的霧靄，夕光有些朦朦朧朧，使人看不真切。
“你的血源詛咒是什麼？”
“菊花”探出了腦袋補充了唐映丘的問題。
大雄低垂着頭，沒有說話，只是抹了抹嘴角的血漬。
“哦，對了，忘記問你去上邦要幹嘛？”
唐映丘盤腿坐在一塊砍平石板上面，換了一個問題。
“去找我的母親，她搬去上邦了。”
“哦，那要加油了。不過你放心，跟着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湊夠去上邦的積分的。”
“嗯。”
大雄抬着頭對上了唐映丘的眼神。
......
......
“他靠譜嗎？”
靜插了一句話進來。
“誰？”
“那個黃頭髮。”
“他的鼻子可不是吹的，比得上舊世紀裏面狩獵多年的老狗的鼻子呢，他還有許多潛藏能力。”
“他脖子後面有奴隸烙印，會不會....”
靜提出了一個疑問。
“沒關係的，他有自己的方法隱藏。”
煙灰落地，唐映丘眼神落在天穹越發稀薄的障壁上。
“走了，趁着之前天樞沒有徹底封鎖，我們還可以偷偷摸摸的進去。”
埃莫斯將一個巨大的牛皮袋子放在車箱裏邊，對着唐映丘等人招呼。
“你的車沒有問題吧？”
車前的兩牌燈只有一盞亮着，更不用說那發銹的車身。
“你別看着舊，這車的速度可是要比得上上邦那些最新的飛行類載具呢。”
埃莫斯昂着頭。
“嗯....”
唐映丘抱着懷疑的態度不情不願的挪上了車。
“坐好了，一號機準備就緒。”
山川河海變為浮光掠影，偶有幾隻機械鳥禽從車身翩迭而逝，不消片刻也化作三兩道灰色光影消失在身後。
“下邦原來還有原始的飛鯨活着。”
靜抬頭看見了幾隻翻騰在霧靄中的大物喃喃說了一句。
“不是下邦的，是從遺失之地裂縫裏面潛行出來的，不過因為它們性情溫良，身上也沒有什麼價值值得榨取，所以也懶得有人去管它們。”
埃莫斯邊開車，邊當起了人肉百科全書。
“被遺忘之物？”
“也算是吧。”
大雄趴在窗戶邊，面色有些蒼白。
“不舒服？”
“沒關係的，應該馬上就到了，忍忍就過去了。”
他將自己蜷成了一團，縮靠在座椅邊上。
“把你的那個玩偶召喚出來吧，它應該會幫到你。”
唐映丘提醒了一句。
“哆啦A夢....”
一個叮噹貓逐漸成形。
“你們又欺負大雄！你們都是壞人！”
“不是，不是的....”
大雄捂着肚子解釋。
“哆啦A夢，你有止疼葯嗎？”
“有，等我看看我的百寶袋。”
“找到了，急速止痛藥丸！”
“謝謝。”
大雄接過了止痛藥咽了下去。
“真是一個奇葩的能力。”
埃莫斯在駕駛位吐槽了一句。
“他可是很強的。”
“說了多少遍！車內禁止吸煙！禁止吸煙！”
埃莫斯前段話剛落便就聞到了一股煙味，順着煙飄來的位置望過去，看見了叼着一支煙，翹着二郎腿的唐映丘。
“編號二一零報告：目標正在前往D遺失之地怪誕小鎮，除此之外暫無別的有效消息。”
靜悄然發了一長串消息出去。
“一號機已經到達目的地，各位乘客請有序下車。”
埃莫斯充當起了乘務員。
“哦，這裏就是進入怪誕小鎮的樞紐嗎，看着怪怪的。”
原本透明狀的傳送通道不知道何時染上了縷縷暗黑色的絲霧，從外看着，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感覺。
“你們來了。”
聲音從後方傳來，回頭看過去，只見一張窄臉、齙牙、青嘴，黃皮子面容的老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