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9:菊座
第一朵雨傘升起半空承接住了順勢滑落的雨華,隨後,二三朵黑色蓮花綻開,四五人半空翻騰,人群中,一抹燦黃的影子來回閃動。
“秋絳”
一道楓色匹練橫出擊飛一把黑色雨傘,但並未打中那抹閃動的黃影,第二擊偏左移了三分,似乎擦中了“菊花”。
“喵。”
“菊花”舔着貓爪縮在傘下,嘴角帶着一抹戲謔色。
匹練收回到白傘人手中,多了幾道破損的划痕。
“不知道本大爺最討厭把身上淋濕嗎!下雨天打架的事別找我不是約定好了的!”
“菊花”立在一人的肩膀上與唐映丘隔空對罵。
“嗯嗯嗯,我是輔助,這兩個連出門裝備都沒有買的菜鳥更加沒辦法打架,你也不是沒有看見。所以沒辦法,只得派我們的橘老師上了。”
唐映丘縮在靜的背後隔空呼應“菊花”。
“打手報酬!”
“哎!你這坐地起價打的算盤才不精!”
唐映丘腦袋彈了出來。
“我雖然是真的人,但你也是真的狗!”
“你這混蛋誰知道你哪一句話是真的!”
唐映丘隔空罵了“菊花”一句,“菊花”又頂了回來。
一人一貓對話間,黑傘全傾,數十人橫七豎八歪倒在泥濘的雨水裏,入目望去,只立着一把染血的白傘以及傘下那個山羊鬍須男。
“靜靜,你上,讓你召喚的魔種從地下潛伏過去,那人一定會猝不及防的中招。”
唐映丘在靜的耳邊提醒。
“你怎麼知道....”
“我的能力吧。”
“他比我強,魔種困不住他。”
“相信我,一定可以困住他。”
唐映丘拍了拍靜的肩膀為她打氣。
“我試試。”
“枯萎”
三顆種子由白變黑潛入地面以下。
啵!
種子悄無聲息的發芽成長,化作荊棘纏繞住了山羊鬍須男的全身。
“衰敗”
山羊鬍須男的精力一點一點被吸收,原本的正常面色剎那變得蒼白。
“不錯嘛,小靜靜也真的厲害呢。”
唐映丘在靜身側鼓了鼓掌。
“怎麼會....”
靜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能力會突然加強,只是油紙竹傘傘面閃過的一縷光華。
“你這個老匹夫,枉費我替你打趴下了那麼多人!”
“你這個二五貓,枉費我花費了那麼多的基因幣養你!”
“菊花”瞬移到了唐映丘的挎包內,只露出一張貓臉和唐映丘對罵。
兩人交談時,白傘落地,頭頂烏雲似乎也放晴了三分。
“喂,誰?”
一個電話打進。
“唐,出事了,那個D級的遺失之地評測等級好像出現了錯誤,天樞正在修改數據。”
“還可以進去不?”
“可以吧....”
“可以就行,我們馬上過來。”
唐映丘掛斷電話時,天已經沒有再下雨了。
......
......
“沉默之城,古老預言刻印在紫霧籠罩的謊言石板,神明盡皆跪拜。”
“誰說的?”
“那個人刪除了我意識海中的一部分記憶,技術部也無法恢復。”
一問一答,女巫跪在銀髮老者身後。
“很可怕的一個人,總是讓我產生不好的預感。”
“您派人下去搜索嗎?”
女巫未抬頭,只是試探性的詢問了一句。
“沒必要,那種人少去惹,密黨暗隱後有部分人離散下邦,他們都是不好惹的存在。”
老者嘴角帶着悲天憫人的微笑。
“閃光小隊為什麼會出現意外?”
“因為他們是科技與神性的最高產物,送葬人,不死者,不折不扣的殺戮機器。同時很不幸的是,他們後來產生了人類的情感,逐步脫離了我們的控制,你知道的,不受控制的武器是很嚇人的,所以我們只能把他們銷毀掉。”
老者輕輕嘆息了一句。
“諾亞計劃是什麼?”
女巫又詢問了一個問題。
“諾亞計劃最主要的是進行一個實驗,一個關於長生者的實驗。”
窗外的人造太陽逐漸懸落,月弧升起,掛在“巨大山脈”的上空。
“真正的太陽是有溫度的,我感受過,不過現在已經漸漸忘記那種感覺了。”
老者走到落地窗前,望向窗外的景色。
“是。”
女巫起身,朝着門外退去。
十字架染上鮮紅血液,她低頭看見胸前透亮的傷口后倒在地上。
“很抱歉,你已經暴露且知道的太多,所以沒辦法再去偵查了。”
意識海中一顆小珠粉碎,與其連接的意識絲線被強行扯斷。
十字架亮起微光,打斷了另外一方人的窺視。
他想順着絲線望過去時,只看見了令人暈眩的星空。
夜幕逐漸拉起,門外走進三個穿着緋紅長袍男人將地面上的屍體拖走,只留下一張染血的地毯。
“順便將這張地毯也換一張。”
老人按下了按鈕,地面凸起一個玻璃瓶,裏面塞着一卷金色紙張。
“金羊皮,月部執掌人似乎在尋找永生之泉的下落,請給我相應的指示。”
紙張上浮現一道道彎扭的線條,逐步匯聚成為一張地圖,十字架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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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林匹斯山未攻陷成功,密黨十二騎士消失,開洞被重新封鎖了起來。”
艾娃在一旁顯示着記錄飛行器傳出的最後畫面。
“所有人嗎?”
“大部分神處人員得到有效撤離,但月部的絕大部分探索者未逃離出復活神明之繭宙斯釋放的雷霆海。”
女人手中搖曳的酒杯落地,內里盛放的晶瑩葡萄酒灑落一地。
“嗯,我知道了。”
“有人入侵井中!警告!有人入侵井中!守衛石板的影子消失,各項系統迴路遭受入侵!”
屏幕閃過急促的紅色,女人身後出現黑白兩色紙人。
“黑白無常,去井中看看是誰闖入了。”
紙人消失,地底傳出轟鳴。
......
......
“你聽說了嗎,天樞的潛藏密語石板處似乎被人偷襲,但未成功。”
旁人閑談交流着。
九月,第一場秋風吹起時上邦人之間流傳出了一則談論,談論內容是關於天樞封藏的預知石板。
大部分人都將其當做都市閑聊,笑笑也就過去,畢竟密黨退出歷史的帷幕。石板碎裂多塊,天樞找尋了許久也只找到了一角。
十一月,天樞不死處發動血腥星期二,內部權利隱隱約約有被打散洗牌的徵兆。其餘三部沒有動靜,只是在一旁靜靜觀察着風暴的來臨。
唐映丘叼着煙,抬頭看向天穹那方由無數六棱晶體罩住的懸浮之地,“菊花”蜷縮在唐映丘懷中眯起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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