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往昔
“那匕首上鑲的最鮮艷的紅玉石是用虞龜王室的桃花才能煉製的。”
“我幫你贏回來。”
祥和的街道上偶爾又蓋過人聲的飛馳而過的車馬聲已是常態，會被馬蹄聲吸引注意的除了路中間的行人就只有遊盪在街上無所事事的人了，至於路邊正在忙活的人會抬頭觀望的甚少。
白彥祺一個月難得出門幾次，相比一閃而過的車馬，還是路邊新增的小玩意兒比較有意思。
小丫鬟韶沐被路邊的瓷器娃娃吸引，說要去看一看，白彥祺對那些東西無感，就自己慢慢往前邊走邊等。
前方飛馳而來如同八百里加急般的馬車呼嘯而來她是看見了的，心裏正想着大白天這麼急着出城是要幹什麼，她本是沒什麼興趣的，想一想也就過去了，哪知她的念頭還沒過去，自己就不知被誰狠狠推了一下，連摔待撲直接倒在了路中間，此時那將加急的馬車真可謂是撲面而來了。
路邊行人見狀誰也不敢上前救濟，必竟這馬車近在遲遲，上前除了墊背應該起不到什麼作用。驚吁的人群之間，無人注意到有一人停住躲藏的步伐轉身看向路中間，滿眼儘是等着看她命赴黃泉的喜悅。
白彥祺摔倒之時身子已經有些不利索了，如今危在旦夕，更是腿軟眼花，想起身逃離卻好似要陷入地里。
御馬的穆玄瞧見有人擋路之後也被嚇了一跳，他知道以現在的速度要停下來保她性命是不可能的了，況且今時不同往日，沒有人能比馬車裏的女子更重要，至於地上那人，如果不能從她身上越過去的話、、、、、、日後會來悼念的。
馬車裏的女子在被風吹氣的簾間瞧見路人驚悚的模樣，想着是不是他們走太快危及到誰了，便問道：“修玊，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坐好了。”穆玄將目光轉回前方的時候驚詫瞧見白彥祺正奮力起身往路邊跑去，他立刻將韁繩往右邊猛拉，在眾人屏住呼吸的剎那，馬與白彥祺擦身而過，可車的面積太大，總歸還是讓她被車輪撞了一下。
穆玄回頭看了看白彥祺，見她沒什麼大問題就繼續快馬加鞭了。
“哎，那是不是你家小姐啊？”
韶沐準備買瓷娃娃的時候經店家一提醒，轉頭看了看白彥祺，正好瞧見她被馬車撞了一下。韶沐嚇得剛忙放下瓷娃娃往白彥祺身旁跑去扶住了站不住腳的白彥祺。
“小姐！怎麼好端端的就、、、、、、”
“沒事，就是扭傷了而已。”
韶沐見她走路一瘸一拐的，萬分自責。
“婢子背您回去吧。”
“不用了，多丟人啊。”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背着實在不太體面。
“那怎麼辦嘛、、、、、、郎中！小姐等我一會兒，我去找開顱堂那個小郎中！”韶沐說罷便回頭往醫館跑。
“哎呀你快點！你一個男的怎麼還沒我跑得快？”
“我是個郎中，又不是跑堂的！再說後面的轎子跟不上我先去了又能怎麼樣？哎，你急什麼？不就是扭傷了嗎？”
“你再不放在心上，我就讓小姐永遠不搭理你了！”
聽到這句，楊懸立馬健步如飛，甚至比韶沐先到白彥祺身邊。
“哎那是你家小姐吧？你能不能快點！”
“我、、、、、、”
楊懸打量了一下白彥祺，以多年的經驗，她能站直道這個程度，應該不算什麼大傷。
“上轎，走。”
白嫿禕跟白彥祺說好一會兒在舞坊門口匯合的，如今遲遲不見身影，想着她就算貪玩也不會貪這麼久啊。
“白大小姐。”
聽見有人喊她，白嫿禕很禮貌回禮。
“您是在等白二小姐吧？剛才路上來了一輛馳騁的馬車，險些從她身上碾過去，還好她跑得快。”
“她人呢？”聽到這，白嫿禕嚇得臉都白了。
“剛才看見楊公子帶轎子把她接走了，應該是去開顱堂了吧。”
白嫿禕聽完二話不說趕往開顱堂，路人們頭一次瞧見她這般急跑，都忍不住停下來觀摩。
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向來端莊的白家大小姐居然會跑步！
給白彥祺醫治扭傷的是楊懸的母親楊夫人，因為男女有別，韶沐過來說情況的時候他就讓葯童四丸回家請楊夫人過來了。
楊懸拿了葯進屋，交代道：“你這傷沒什麼大礙，拿這個回去每天敷一敷，七日之後就能行走，半月後就能上房揭瓦了。不過能歇着還是別亂動的好，必竟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麼個嬌弱的小姐，萬一有什麼後遺症、、、、、、”
“就你話多！”楊夫人打斷了楊懸的話，對白彥祺道，“你別理他，休養一個月就沒事了。”
“大小姐這邊請，”四丸瞧見白嫿禕來尋白彥祺，就將她帶到屋裏，“少爺，白大小姐來了。”
“白白白、、、、、、”楊懸一轉身瞧見白嫿禕走過來，當場緊張到舌頭打結。
楊夫人聽說白嫿禕來了，立刻起身前去拉起她的手笑道：“這是白家大小姐吧？果然是傾國傾城的貌啊。二小姐只是輕微扭傷，已經治好了。”
白嫿禕不習慣被人這麼拉着，一直想把手抽回來，聽見楊夫人最後一句話，很快抽回手行禮道：“多謝楊夫人，韻漣，銀子。”
“不用不用，光白大小姐在文社照顧楊懸就已經夠來好幾回的了。”
照顧？姐姐什麼時候照顧過他？連話都沒說過好嗎？
白嫿禕看了看楊懸，想是他平日裏都是這麼跟楊夫人說的，如今拆穿他似是不太道德。
“楊夫人言重了。出府良久，家裏該着急了，先告辭了。”白嫿禕看了看韶沐，韶沐點頭，將白彥祺背走。
“哎，門外那轎子先給二小姐用着，四丸，去給大小姐備一頂轎子來。”
“不必了，多謝楊夫人美意，小妹坐轎子回去就好。”
走的時候，韻漣還是依照白嫿禕的意思吧銀子暗地裏塞給了四丸。
楊夫人和楊懸現在門口目送她們離開，許久，楊懸都沒有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