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站隊!”
Srily一聲令下,早已經在電梯門口等候的姑娘們趕緊齊刷刷地站成了一排。筆直得能讓後面的人幾乎全被前排的人擋住了,平行來看,根本看不出有那麼多人,宛如一批已經訓練精良的隊伍。
Srily又喊道:“從左到右,縱列依次乘坐電梯至負一樓。去走廊盡頭那間審問室。”
姑娘們筆直站立着異口同聲道:“是!”
Srily此時才開了電梯門,姑娘們挨個進去,人事部副助Biller在電梯門旁做着人數統計。
等到許沫沫能夠進審問室時,她第一秒聽見的是那陣熟悉的笑聲,她們被隔在單向玻璃的外面,裏面的俘虜無法看見她們。
正是Annda在審問犯人,那犯人被綁在椅子上,他的雙手雙腳都已經裹滿了膠布,而他的臉上已然滿是污漬與血跡,看上去十分骯髒,連Annda都有一絲嫌棄。
Annda拿着一根細鐵棍,用那鐵棍的一端輕輕地挑起了那犯人的下巴,譏笑着:“嘖嘖嘖,你說出來就好了,何必呢?”
那犯人還不屑地哼了一聲,咬牙逞強道:“你直接殺了我就好,我不會背叛我大帝國的!何必呢?”
Annda冷笑着,憐憫地瞟了他一眼。她舉起手中的一個白色的瓶子,扭開蓋子,從那犯人的頭頂倒了下去。只見裏面緩緩流出了透明的液體,看着十分黏膩--那是膠水,很快地在他的皮膚上干透了。
Annda笑着再問了一次:“不說嗎?”
“不說!”
“呲”的一聲,那犯人左手上的膠帶沒了蹤影,只留下一個悲戚的叫聲,那樣撕心裂肺的聲音。不僅帶走了他的毛髮,還帶了些許他的外皮。血肉模糊的手臂,鮮血隨膠條甩出。
許沫沫看得呆住了,她瞪大着雙眼看着那血肉橫飛,竟感覺自己身上也有些疼了。
“不用可憐他。能帶來這裏給Annda審問的都是無罪可赦的死刑犯。若是他們真會配合也便不用受這苦了,立功了還能無罪釋放。”
……Moliy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她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又立刻鎮靜下來。
許沫沫回頭行禮道:“Moliy姐姐好。”
其他姑娘也紛紛轉過身,有些慌張的敬禮,好像之前都在關注着Annda審問犯人,沒有看見她。
“你們好啊。”Moliy笑着向他們揮了揮手。那笑容如同可以在冬日裏融化冰雪的暖陽,這與Annda陰冷的笑容相比是多麼迷人的存在,姑娘們頓時炸開了鍋。
“這是什麼天使?”有人說道。
“天啊,她太好看了吧!”又有人說道。
……她們你一句我一句地小聲談論着,霎時,詢問室內雀嚷紛紛。
Srily不滿地用教鞭拍了拍桌子,她義正言辭地說道:“姑娘們別吵了,都給我記筆記,晚點我要查。”
姑娘們散了開,許沫沫小聲問Moliy:“您怎麼來了?”
Moliy作為教官也不是學生,她並不用來看如此血腥的斗獸局,正因為如此,許沫沫沒料到Moliy會來,所以才會因為Moliy的出現而渾身一顫。
Moliy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又笑着說:“正好午休有時間,想起多天沒見你了,便來看看你,過一會兒。我又要工作了。”
許沫沫一邊聽着Moliy講話,一邊又在關注着Annda那頭,手上一刻不停地記着筆記。
Annda把一袋鹽撒在了罪犯的傷口上,看着他的血漸漸把鹽融化。
罪犯本就是已經虛弱了,這一遭,他疼得幾乎眩暈過去。
“肉要腌入味了才好吃~”Annda說著,津津有味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彷彿是準備品味一道誘人的美食,她說罷,拿布堵住了罪犯的嘴,可能是怕罪犯一時想不開。
“你放心,若你招供情報,我們定會好生招待,在戰爭結束后,你就自由了。你若不說。我也不會讓你很快死的。我會在你奄奄一息的時候治療你,然後一直這樣審問下去。”
那人用死如歸的眼神看了一眼Annda,隨後他把臉別了過去。
冥冥之中他與許沫沫的眼神交匯的一瞬間。雖然那人看不見許沫沫,但許沫沫能看見那人。許沫沫清晰地從那人的眼中看出了他對人世的不舍。
這是什麼感情?對子女的思念?對父母的遺憾?對妻子的愧疚?或是……他是否也對和平世界有着嚮往?許沫沫有些疑惑,她分不清這些。
“我們是想改變你們落後的面貌,你們應該感謝我們!”那人叫道,被Annda忽如其來的一鞭抽得暈頭轉向。
Annda說道:“你有沒有子女?妻子?或許年邁的父母?你想不想回去見到他們?你必須承認,你的國家是在侵略我們,而我們哪個沒有自己的親人朋友……可如今都沒了可以依靠的家。我們和你們一樣!是人!你們無故侵略導致多少人家破人亡!知道為什麼我必須得到你知道情報嗎?因為我想快點結束戰爭,我不想讓更多人像我一樣成了舉目無親的孤兒!就算這次戰爭你們贏了,那侵略就會結束嗎?你們仍會因為自己的利益而且迫害他人。為了阻止這一切,別說是殺你,我的命也可以做籌碼。身在哪個國家不是我們的選擇,若你是我呢?因為戰火沒了親人,沒了從前的愛人,在飢荒中看盡人性……”
Annda雖然是笑着說的,但她言語裏多了一份隱忍,笑容中透露着一絲疲憊,若是不了解他的人,當真看不出來。
Moliy看熱鬧一般的悄悄瞟了一眼Srily,Srily有一些不愉悅,高傲地撇了撇嘴。
Moliy又對許沫沫說道:“那犯人自幼喪母,父親一人拉扯他長大,如今又癱瘓在床,他是不捨得死的。”
Annda最後隱約的嘆息了一聲。她好像是要轉身出門了,在開門的前一刻,她又回頭望去……“明天先不審你了。正好你生日,讓你多活一天。”
那犯人沉默着,奄奄一息地躺在空蕩的房間裏。
Annda出了門。
外面的姑娘都爭先恐後地排成了整齊的二列縱隊,把中央的位置都讓了出來,好讓Annda過去。
在門外的其他教官紛紛提前祝賀Annda獲取了情報,好似這一切都恰好掌握在她們手中。
這一切總是在她們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