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偶遇故人
清晨，蕭涼湫坐在梳妝枱前盯着銅鏡里的自己看，幫蕭涼湫梳妝的綺絡邊笑邊說，“小姐今天打算打扮成什麼樣呢？昨晚小姐忙了一宿呢，今天的群花宴小姐一定會艷壓群芳的。”蕭涼湫露出淺笑，“還是像平時一樣，不要太過華麗，就拿那件月白色流光紗裙就好了。至於髮型，梳一個簡單的簪發就好了。”她望着下人們送來的珠寶首飾，有翡翠有寶石，有金絲寶釵，有美玉蝴蝶形狀發簪。最後，她停留在一隻墜着紫色玉滴的簪子上，“就選這個。”
“這個這個配上那件裙子會不會過於樸素了小姐。”綺絡剛說，忽然意識到。“哦，小姐是因為，剛來蕭家，本身自己就不應該有那麼華麗的服飾，再者群花宴上的小姐公主們一定都是穿的群花爭艷，小姐是反其道行之。”
“你以後會越來越明白的。”蕭涼湫讚許的點了點頭，“跟着我以後可能會有越來越多的問題和考驗，我一定會保護好綺絡你的。”
“多謝小姐，但是綺絡本身就是來保護小姐的，小姐如果有危險，綺絡一定會義不容辭。”
梳洗打扮完畢，蕭涼湫取下玉簫，別在腰間的玉帶上，然後取出胭脂紙，抿了一下。綺絡看着面前的可人，這麼淺淡的妝容和搭配卻沒有減少她的姿色，反而增添了她的清冷和高貴之感。
走到正廳，她發現蕭域和王惠妍已經在了，蕭妤則安靜乖巧的坐在旁邊的檀木椅上，果不其然，蕭妤今天的着裝怕是準備把全場的貴族小姐都壓下去吧。精緻的綉百鳥紋漸紅色齊胸襦裙，精緻複雜的髮髻上插滿貴氣的珠寶金釵，嬌嫩的妝容，粉紅的嘴唇，一看便是個貴氣的模樣。“姐姐今日就這般打扮嗎？”蕭妤看蕭涼湫走過來，雖然氣她的樣貌比她好看，卻看她身上的衣着不及她千分，便輕笑了一聲表示不屑。
“我看湫兒這打扮挺好的，乾淨懂事，我將軍府本來也不是像禮部尚書和丞相一般富貴，這樣倒也很合理。”蕭域發話了，盯着蕭涼湫看，“這孩子倒是越來越像她了。”
“哼，平日父親都誇妤兒嬌艷，如今姐姐回來了倒是姐姐美了。”
“你有什麼好置氣的，你姐姐本來就比你姿色勝幾分，小時候你驕縱我不管你，現在你開始和我頂嘴了不是？”
“老爺說笑了，妤兒還小，您多教導教導她。”王惠妍拉着臉安慰他笑。
“還小？明明年歲上看比湫兒只少幾天，性子和為人處世的方式卻像比湫兒小了四五年一樣不知道收斂。”蕭域諷刺了句，“行了，你們姐妹兩個和我一起進宮吧。湫兒，皇宮裏的禮儀都背熟了嗎。”
“回父親大人，都記得了，遇到娘娘和公主皇子殿下，要行禮。要記得自己長女的職責，吃飯不可以發出粗鄙的聲音，要等公主和娘娘發話才能動筷，走路不可慌亂，有什麼事情安排下人去做。”
“嗯很好，你們兩個與我進宮吧。”蕭域起身，用手拍了拍衣服的褶皺，往屋外走。蕭妤剛準備跟着，蕭涼湫喊住了她，“妹妹怕是忘了禮節了，按照禮節，妹妹應該在我之後再走。”蕭涼湫刻意的強調了之後兩個字，然後緊跟上了前面的蕭域。蕭妤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停了一下跟在蕭涼湫身後的綺絡後面。隨後，蕭妤的貼身奴婢秋錦跟在蕭妤後面安慰着蕭妤的情緒。王惠妍陰沉着臉，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站起來，“本來以為蕭涼湫的身子骨弱，腸裂散的威力又大，她一定是站不起身子的，沒想到林大夫的技術這麼厲害才一劑葯就把她吊回來了，又沒看住她讓她哄了老太太開心，的確不是個一般人。看來妤兒要想得到太子妃的位置，只能把她殺了。”
皇宮果然和京城不一樣，碩大的紅牆磚瓦建造的堅固的城池，蕭妤和蕭涼湫是坐在轎子內的，蕭域向玄武門的守衛通報過後，在偏路她們就下來了。
蕭涼湫本來已經做好了皇宮奢華輝煌的樣子，結果真正進宮以後發現皇宮比她想像的更加氣派，高大的樹木按照規律排列在小路旁，還參差種植着竹子，往遠處望覺得有幾十個宮殿一般，怪不得慕楓琴說皇宮的人都是極盡奢華的人，冥門本留存在江湖幾百年，修建的房屋大殿已經是極品奢華了，現在看來還是小巫見大巫呢。
經過很多條路了以後經過重華殿旁，一個高挑的男子斜靠在樹下飲酒。他穿着雪白錦緞綉蟒長袍，長袍的領口袖口都鑲綉着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着一條碧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髮束起來戴着頂嵌玉小銀冠，玉光潔溫潤。
“赫連夜......”蕭涼湫盯着朝他們方向看的男子，長着比女人還邪魅的面孔，時時刻刻都玩世不恭挑逗的表情，表示無語。男子盯着她笑，“呵呵，這女人居然是蕭域的女兒么，出落的越發迷人了呢。”他看着蕭涼湫惡狠狠的小女孩眼神，不由得想起大約去年這個時候。
去年這個時候，他一個人下睢陽去處理父皇交給他的任務，途徑桍落山的時候被太子一黨埋伏，中了刀毒，本來可能都要喪命於此。不小心闖到離寺廟不遠的蕭涼湫的住處，本來蕭涼湫是住在冥門的殿裏，但是她那時修鍊心法的時候，失去了武力，容易發熱所以慕楓琴讓她到離寺廟不遠的玉清殿住，玉清殿有上好的補充元氣和內力靈力的湯池。尷尬的是，蕭涼湫那晚剛脫下衣服泡在殿裏的正池內，被赫連夜忽然闖進來。她一嚇，慌忙披上白紗。赫連夜當時胸口的衣服被撕扯開，露出血痕，嘴角流血看到有女人在湯池內以後本來想威脅這家人躲一躲，不讓躲就把她殺了。蕭涼湫赤足露腿披着紗，披着濕漉漉的長發，臉泛着紅暈揭開簾幕。他看到以後一晃神，竟闖進了一個姑娘的閨房，“請姑娘讓我躲避一下，拜託了。”
“你知不知道，闖進我的房間是什麼後果。”蕭涼湫慍怒道，“還跟我提條件？”
“姑娘，你現在衣衫不整，我如果賴在這裏，第二天你也說不清的。”赫連夜忽然邪笑，走近蕭涼湫，輕輕在她旁邊說。然後噗通一下，他把蕭涼湫推倒在水裏，兩人全部浸泡在湯池內，蕭涼湫驚慌的探出頭，被靈池浸泡的紗貼合在胸前露出若隱若現豐滿的胸脯，她忽然紅了臉朝赫連夜怒了，卻發現赫連夜胸前的深紫色重重的刀傷。
“姑娘，小生我還沒有貪姑娘的美色，姑娘就忍不住了？”赫連夜露出玩味的笑容。他閉上眼，這個女人和他在京城見的女人都不一樣，確實是極美，可惜現在自己受傷就不想這麼多了。“你讓我待一晚，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卻感受到有些疼痛，他又睜開眼，看到蕭涼湫在用嘴吸他胸口的傷口，邊吸邊吐在邊上。“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就亂動！”赫連夜忽然臉紅起來，卻在警告她。“魔烏草毒雖毒性必死，卻只要吸出毒素乾淨，養好就不會有問題了。我可不想讓你撐不過明天就死在我的殿裏，還浪費了這玉清殿的玉髓靈湯。”
“她懂藥理！她究竟是什麼人。”
“她埋頭吸着，臉色原先通紅，卻被吸的都嘴唇發紫，“你，，你沒事吧。”
“行了，先管好你自己吧，被別人追殺還被別人下毒，我看你這個衣服不是一般人吧，別害怕我把你弄死了，多少人求我治我還不治呢！”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他越來越好奇了，盯着她認真的面孔，忽然笑了。“我是赫連夜。”
“赫連？”蕭涼湫撕下袖口的紗，包裹好他的傷口，離他遠了一步。“你是皇帝的兒子。”
“是啊，想不想當皇妃啊。”他一把摟過她的腰肢，感受這個女孩剛剛露出身體冰涼的溫度，卻無比的踏實。
“當你個頭啊登徒子！”蕭涼湫打着他的胳膊想掙脫開，卻因為沒有武力，只能慢慢停下，紅着臉潛到湯底。
回過神來，赫連夜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噗嗤一聲緩緩的笑了。從娘親開始，再也沒有女人讓他有這麼踏實的感覺了。所以，她也是來參加群花宴的？
有意思，着實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