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闖禁宮,唐突至尊

夜闖禁宮,唐突至尊

()這回,我終是掀了被子下了床,摸向了晏濯香,“令牌,借我一用。”

“此時進宮?”晏濯香眉頭一擰,避開了我的上下其手。

“老狐狸要是吃丹藥吃駕了崩,這事可就大了。”我不屈不撓往他身上搜索,衣物滑不留手,香氣四溢,溫熱的體溫恰好緩解夜裏我手上的冰涼。

他眉頭再一皺,掏出令牌往我懷裏一甩,人退後了幾步,“這丹藥也不是現在才吃,也不見得今晚就會出事。”

“總不能眼睜睜看他嗑毒藥!”我拿住令牌摸了摸,塞進袖內。

“你說是毒藥,他便會信?”晏濯香倒是不緊不慢坐下,不過離我隔了半個桌子。

我還真沒這個把握,但總不能跟他神機谷少主一樣閑適地坐在這裏聽天命?只能見機行事了。見晏濯香給自己倒了杯茶正要送往嘴邊,我湊過去搶過來喝了,一抹嘴巴,跟他道:“你也別袖手旁邊,今晚你去醉仙看看花魁娘子,用什麼手段你看着辦。我這就進宮,悄悄地走,蕭老匹夫問起來的話,就說本官耐不住寂寞逛窯子去了。”

晏濯香看着我,沒說話。我見自己交代得差不多了,抬腳往外走。走到門邊,忽然止步,回過身來望到梅念遠身上。他也正看着我,似乎對我的突然回頭感覺意外。

“念遠,可願意隨我一起?”我眼梢一彎。

他又愕然了一下,才向我走來,看着我的目光充滿着不確定。謝沉硯一步也不落下,緊跟過來,“我也去。”

我想了想,沒反對。

於是三人出了房間,繞到旁側小徑上,專挑人少的地方走。經過喜房時,我停步看了一眼,本打算今晚去跟新娘子打個招呼,被黑衣刺客一鬧,只能改變計劃了。

謝沉硯作為謝家少爺,成功地掩護我出了蕭府,沒撞着什麼重要人物。梅念遠不知從哪裏雇來了一輛車,我踩着凳子入了車內,他們二人互相看着,沒決定誰駕車。

兩人看的時間有點久,我撈起車簾道:“再看,老狐狸都要往西天拜佛求經了。”

梅念遠摸出一文錢掂在手中,“要字要花?”

謝沉硯眉眼一凝,“字。”

銅錢自空中落到地上,旋了幾個圈,叮的一聲躺倒不動了。二人搬了燈籠蹲到地上去瞧,再起身時,硯台一臉陰沉。

我一手撐住額角,“謝家少爺會駕車么?”

硯台紮好衣擺折起馬鞭,見我這麼問,不由精神一振,容光頓時煥發,“禮樂射御書數,乃儒家六藝,駕馭馬車自然是學過的!”

“那就好。”我縮回車內,剛坐好,梅念遠便進來了,將手裏小燈掛到內壁上,轉身見車內空間狹窄,猶豫了一下,坐到了我對面。

四目相對,方覺此地委實狹窄。燈影憧憧,呼吸可聞。眼睛沒處放,只好掏了令牌在手裏瞅瞅。也不知道硯台在怎麼駕車,車身左歪三次右倒五次,我暗自穩固坐姿不受顛簸,當終於不再搖晃時,長鬆口氣,不妨此時竟猛地一顛,將我顛離了座凳,直撲對面。

梅念遠順勢攬手將我穩住,一手放在我腰間抱得緊,呼吸就停在耳邊。我喉中一股腥甜涌了上來,忙拿袖子捂住嘴。

“顛得難受?”他眼裏一片憂色,將我摟得更加緊。

我咽下喉中的腥甜,原想爬回對面,卻有些沒力氣了。他身上也挺暖和,便這麼偎着沒再動。

“車裏還穩么?”外頭硯台忙中抽空問了一句。

“再這麼顛下去,車都要散架,何況人!”梅念遠毫不留情地打擊了一句。

外頭沒聲響了,不過漸漸少了些顛簸。

馬車漸行漸穩,我欲回對面坐,梅念遠初時沒鬆手,我堅持要坐對面,他這才鬆開,扶我坐過去。

“淺墨……”他視線沒片刻離開我,語聲輕如飄絮,“還在怪我騙了你?”

“各為其主,我不怪你。”我眸光往他臉上一掃。

“可我的確借你之便做過一些事。”他目光鎖住我視線,灼灼然,茫茫然。

“我也是仰仗你才沒有流落街頭,這些年你也辛苦。”我靠在車壁上,覺得有些冷,將手攏進袖子裏。

梅念遠眸底浮起點點光芒,彷彿那些相處的吉光片羽最後一次閃現,“如果沒有那些註定的身世,我寧願只做一介總管。”

“我寧願一輩子呆在崑崙,不下山,不入長安。”我將眼一閉,耳旁風聲,悄然入夜。

夜裏入宮門,再拿出玉牌時,無人敢阻攔,一路長驅直入。

隨手拎住一個巡夜的太監,我問:“聖上在哪個宮裏?”

“希宜宮。”太監將我攔住,“顧大人,您如今是待罪之身,無官無品,再夜闖皇宮可就難以開脫了!”

我將玉牌晃在他眼前,咳嗽一聲,“多謝公公提醒。”

太監依然攔住我,十分無奈道:“聖上在希宜宮沈昭儀娘娘那裏,顧大人這時候闖過去,算怎麼回事?”

我一聽沈昭儀頓時精神一抖,甩開老太監不再理睬,加快步子往希宜宮趕。梅念遠與謝沉硯二人在希宜宮門前拉住我,最後一次問我,聖上會不會動怒?沈昭儀會不會與我為難?

其實這事得闖進去才知道,於是我便這麼闖入了恩寵最盛的希宜宮。

一路太監宮女攔我不住,滿宮喧嘩。見到我的玉牌,她們也不買賬,險些將這寶貝搶走。大概是到了沈昭儀地盤,除了老狐狸本人,沒有任何東西能擱她們眼裏了。這寶貝令牌若是被人搶走,指不定晏濯香怎麼跟我討債呢!為保險起見,我往自家領口內一塞,直沒入肚兜,貼着了心口,冰得我打了個寒顫。

這下沒了顧忌,我一路猛闖進內寢宮,太監宮女們皆不敢入內,只敢在外頭壓低了聲音喊。

“聖上跟娘娘在寢宮,顧大人快快出來!”

“顧大人,這可是死罪呀!”

人命關天,我懶得跟她們費口舌,提起衣擺就要一頭扎進寢殿。帘子晃動,一雙鳳頭鞋出現在了大理石地面上。我及時剎步,沒撞上去。

“大膽顧淺墨!”一聲厲喝,縱貫而來,委實有氣勢。

我兩腿一軟,差點跪地,抬頭與沈昭儀對視,鏗鏘有力道:“草民有要事面聖,還望娘娘海涵!”

“來人!”沈昭儀對着外頭喝道。

想轟我?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閃身,從旁溜過,直奔最內的宮闈。

“陛下——”我飛奔而入,奔過了垂簾,推倒了屏風,看見——

屏風后一個浴桶,浴桶內站着一個男人,渾身光溜溜,從上到下。

他看着飛奔而來的我,我望着赤身的他。

“啊——”我一聲慘呼,一把捂住了眼睛,“臣、臣、草民、草民……參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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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男寵三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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