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你仔細看看
風翼瘋了,老遠的跑到台州來就為買兩隻猴子?
花拾四生怕自己看錯了,又往前走了兩步。
他看到風翼牽着兩隻猴子,快步往民宿的方向走去。
一時之間,花拾四的好奇心更濃了。
他抄了個近路,要比風翼早到民宿那麼一兩分鐘。坐在櫃枱後面,假裝從來沒有出去過一樣。
沒過多久,風翼回來了,手裏還牽着兩隻猴子。
花拾四抬了抬眼皮:“帶寵物加收30%服務費。”
風翼倒是顯得很焦急:“快,給我找兩個盆來,來幫幫我。”
花拾四被風翼弄得一愣,又不敢怠慢,趕緊從布草間翻騰出兩個大盆來。
風翼接了兩盆熱水,把兩隻猴子泡了進去。
緊接着,風翼從拉杆箱裏翻騰出一把匕首來。
看見瑟瑟發抖的猴子,花拾四還是有點不忍心。
他攔在中間:“我們這可不許見血。”
“你來搭把手。”
就在風翼比劃着從那下刀的時候,楚山寒走了過來。
“別動。”
剛開始,花拾四還有些戰戰兢兢。但是一看到楚山寒,他立刻就安心了。
“死人臉,你快來看看,他要宰猴兒。”
“皮剝了,立刻死。”
“不剝皮能活多久?”
花拾四聽不懂兩個人打的啞謎,根本插不進去話。
“救……”
其中一隻猴子突然發出了一聲嘶喊。
花拾四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轉頭一看,那隻小一點的猴子正撕扯着自己的脖子:“救!”
“卧槽,猴子成精了!”
花拾四嚇得往後倒退兩步。
“你仔細看看!”
花拾四看了看楚山寒,又看了看風翼,最後不明所以地蹲下來看那兩隻猴子。
很快,花拾四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層猴子皮根本就是后貼上去的。猴子的肚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刀口,用黑線縫着。眼瞼的位置貼合的不太好,爛肉有點兒往外翻。
“這,這……”
楚山寒嘆了口氣:“採生折割。”
花拾四一聽這四個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走江湖的時候聽過這種方法。找一些年紀合適小孩,人為的製造一些殘疾。然後把孩子們扔上街,博取同情。
這算是乞丐行業中最惡毒的一種手段的。
但是花拾四還是無法將眼前的猴子跟採生折割聯繫在一起。
風翼解釋道:“這種手段要比採生折割更惡毒。他們通常會圈養一些小孩子,讓小孩子模仿猴子的動作。然後活剝猴子的皮,趁着皮還熱着,裹在小孩子的身上。等皮冷卻,就會越收越緊,最後裹在小孩身上。”
花拾四聽得一陣惡寒。
“你,你是說這兩隻猴子是小孩子?”
楚山寒和風翼一起點了點頭。
“現在剝皮,孩子的皮也保不住。”
楚山寒難得多說了兩個字。
“那趕緊報警啊。”
“報了警也抓不到人。這種事情,除非你按住手或者找到窩。”
“那這倆孩子怎麼辦?”
風翼搖了搖頭。
花拾四看向楚山寒:“死人臉你想想辦法啊。”
楚山寒皺着眉毛,搖了搖頭。
花拾四有點泄氣:“這麼說,這倆孩子就一輩子披着猴子皮了?”
楚山寒轉身走了,就剩下花拾四和風翼。
風翼抹了兩把眼睛,一點一點給猴子梳着毛。
也許這個黑社會不是什麼壞人?花拾四暗暗給風翼加了一分。
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兩隻小猴子才有了點兒“人”樣兒。但是很可惜,他們已經不能直立行走了。
它們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盯着花拾四和風翼,就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按照風翼的說法,猴子皮不透氣。他們裹在這裏面身體會一點一點的腐爛,最後痛苦死去。
花拾四急的直轉圈。
“報警也不讓,剝皮也不行……”
“辦法,有。”
楚山寒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
花拾四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啥辦法,你咋不早說?”
“危險。”
“救人一命啊,大哥。危險點兒怕啥?”
“楚兄弟,拾四說得對,救人一命……”
楚山寒低着頭,想了半天,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花拾四和風翼忙着歡呼雀躍,商量着這兩隻小猴子住在哪。
等倆人決定下來兩隻小猴子跟着風翼住一宿的時候,花拾四才注意到,楚山寒上樓了。
敲開楚山寒的門,花拾四看見他正給自己換藥。身上的傷口大多數已經結痂,只有小部分還沒有癒合。
見着花拾四,楚山寒倒是沒有太過驚訝。
“你和他熟?”
花拾四趕緊搖頭:“你別誤會,我們倆就是泛泛之交。”
楚山寒咬着繃帶,打算把胸口那道最大的傷口包紮上。
這點兒眼力界兒花拾四還是有的,他趕緊過去,幫楚山寒整理繃帶。
“那個,我就是覺得,他其實挺善良的。”
“嗯。”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沒有。”
“就當交個朋友。”
“和我解釋什麼?”
花拾四被楚山寒的反問噎的說不出話來。確實,他和楚山寒也是朋友,又不是小姑娘的友誼,這點事兒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花拾四悻悻的在楚山寒的背後打了一個蝴蝶結。
之後又打算悄咪咪的回房。
“明早九點,樓下等我。”
剛走到門口,花拾四就聽見楚山寒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好嘞。”
大概是做了好事精神爽,這一夜,花拾四睡得還挺安穩的。
一覺醒過來,都已經八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