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葦名城下 第五章 月下龍胤
第五章月下龍胤
圓月高懸,微風輕拂,蘆葦飄擺。
在這大片的蘆葦地中零星散落着幾塊碩大的岩石,大抵是山上滾落下來的吧。
幾棵比巨石相差無幾的頹萎了的樹又點綴在其中,也許看上去就不顯得那麼落寞。
“皇子你要去哪?”
那片蘆葦地中突兀的身影傳出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
“弦,弦一郎。”
皇子略顯激動,想要上前,卻被一隻手給擋住了。
“那看來只要把你解決就好了吧。”
“先讓我來,少主”
少主看了看狼,慢慢的往後退去。
狼緩緩的向前走着,左手握着刀鞘,拇指輕推刀柄一下,刀便出鞘。
右手握住刀柄往外抽離拔刀,舉與肩齊高,右手正握左手反握擺成“一”字刺向敵人。
而對面則是拔出刀后,右手單握左手略作握狀置於右手左斜上方,同樣是刺向敵人,只不過確實與腰同高。
兩軍對戰一觸即發。
與肩齊高適合下劈,右手正握左手反握正好適合下劈轉手,出完第一刀重斬后就可以釋放左手。
該換右手持刀做正面進攻,左手則伺機出手成為一柄看不見的利刃架在敵人的脖子上。
一般情況下刀是如斧的,重砍不重刺,而弦一郎的持刀方式像是在持劍,看來是要劍走偏鋒了。
奔跑前進蓄勢下劈,奔跑前進向上抽刀擋住迎面一擊,兩把刀交會在一起像是一個大大的叉字。
兩人的面龐在叉字上相遇,雙方既無仇恨也無恩怨,
若非要說有恩怨的話,大抵只因皇子而起吧,雙方在此之前應該也算是互無關聯吧。
拼力量看來是誰也無法壓過誰,雙方都是很識趣的彈開了,
兵法雲,一鼓作氣,雖然還遠遠達不到需要休息的地步。
但是雙方都不想讓敵人得到片刻喘息的機會便接着向對方沖了過去,像是兩個武士的對決。‘’
雖然說一個本來就是武士而另一個則是忍者打出了武士的風格,苦於沒有手裏劍也沒其他什麼可以造成實質傷害或者干擾的物品可以使用。
如果說小石頭也真的能派上用場的話就好了。
與武士的對決就沒有必要單手作戰了,再加上忍者本來是重敏捷以及靈活的,雖然說是由一個別樣忍者教導的。
但是沒有梟那樣的體型自然不會也不能脫離正常的忍者路線,
同力量型的武士對戰雙手持刀不容易被打偏重心。
弦一郎在首次交刀后選擇出輕刀來打出更多的刀數,事實上在正常對戰的情況下無非是比平時多出一刀就已經算是快刀了。
快刀依舊是打出叉字的效果最大面積最大程度的給予對面傷害。
顯然只用橫刀就可以擋住對面的進攻,但是這樣做顯然只能算是下策,沒有節奏的打法只會陷入被動。
若是自己沒有首先掌握住主動權就先進入對方的節奏,在沒有被完全壓制之前打亂別人的節奏最好是將被人帶進自己的節奏來這樣才好。
你砍一刀我防一刀,跟上你的節奏來,狼選擇以兩次揮刀的中心點來進行格擋,這樣做既能減少移動距離又不容易被破防。
弦一郎在出完兩刀之後再補上一刀橫斬,這一刀顯然是很好被擋住的,
但是看來他也並沒有想是在這一刀上有所建樹,橫斬連帶自身順勢轉圈蓄力下段橫,看來是想打一個下盤了。
若是接上一個蓄力橫掃倒有可能被打到略微不穩,但是下端掃嘛,跳高就好。
首先跳高不是一個很好的打算尤其是在也樣一個陌生而且相對來說也是十分空曠的一個地帶來說,首先跳起以為這自己有可能機會成為一個活靶子。
但是跳起來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能靠着重里下壓出重刀或者,在空中提前出高刀快刀,
下壓重刀也不算是一個好的打算因為這樣做的破綻會相對說來要大一些。
低身橫掃后自然不可能站起身來再來躲避,這樣顯得僵硬,弦一郎在地上翻滾一圈繞到狼身後,好在狼也能靈活,空中轉身調整面向防止背後中刀。
若是天天給人放暗刀但是自己卻被別人用暗刀放倒的忍者倒也算得上好笑啦。
雙人再戰,這次卻是由狼先進攻了大抵是用刀便是如此,狼也是選擇了叉型斬,但卻比弦一郎要慢些,若是用劍就沒有這樣單調了吧。
狼攻擊后卻沒有再接着連擊而是選擇格擋,這次半預判性格擋擋住了弦一郎的進攻。
按照出招的節奏來這次也算是弦一郎個擋住后出刀了,弦一郎在這次進攻后又補一刀,轉身揮斬兩刀跳起騰空三刀落地后再接兩刀打出了一長串的壓制。
如此快節奏的揮刀自然留下破綻,也許是耐心的獵人才會有收穫,狼在連續格擋后看準時機砍出一刀,斜劈中了弦一郎的胸膛。
兩人年紀相仿,但是相比之下弦一郎倒略微顯得熱血小青年了一些,雖然都乾的都是舔血的生活。
但是狼是孤身一人藏在暗處等待時機伺機出動奪人性命,而一郎則是領兵打仗有友軍有援助。
狼剛準備側身撞擊一郎的身體然後用刀終結他的性命之時,暗器的破空聲傳來,
對於早已習慣暗器的狼來說,反應只在片刻之間,狼便用刀彈飛了飛來的暗器。
但是卻被受傷的弦一郎抓住了機會,弦一郎頂住流血,斬斷了狼的左臂,
事實上流血這種事對於弦一郎來說也是家常便飯。
攻擊近身而且毫無防備的肉靶子也沒有什麼難度,只是這種行為對武士來說,應該算得上是一種恥辱了吧。
弦一郎像一個沒事人一樣,收刀入鞘,轉身準備離開,離開之際,回頭對着倒在地上瀕死的狼說:
“忍者,別怪我卑鄙。
皇子我帶走了。”
說完便離開了,
那個身材矮小猶如侏儒一般的人則背着皇子跟在弦一郎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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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耳邊傳來了用鑿子鑿擊木頭的聲音,十分沉重,
而且這是這整個世界唯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