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實力

離“天問號”計劃的公佈僅僅三個半月的時間，地球時間9月上旬剛過，隨着“遠征號”的出發日期的確定，空間所也緊隨其後，公佈了“天問號”的出發日期，剛好和“遠征號”定在了同一日。

這個時候已經不再有人懷疑這只是薛毅在信口開河了，因為“天問號”已經真真切切地停泊在地球靜止軌道上。

當然，還是有不挑點事就覺得採訪白跑了的記者在出發日期上面做起了文章。其實也不怪他們，因為“天問號”選的日子實在是太讓人有遐想空間了。

“荀先生，‘天問號’也選在了9月13日出發，這跟‘遠征號’的出發日期有什麼關聯之處嗎？“記者問得不懷好意。

“這純粹是一個巧合。”四十來歲的荀靖戴一副細邊的黑框眼鏡，形象是一貫的溫文爾雅。

“但是‘遠征號’剛宣佈了出發時間，‘天問號’就馬上跟着宣佈了，而且選在了同一天，這似乎給人一種感覺，貴所在跟聯合艦的項目組在較勁……”記者對於這個問題緊追不捨，就差直接說出“是不是因為早前被踢出項目，所以你們要伺機找回場子”這樣的話了。

空間所的新聞發佈會向來滴水不漏，這一次好不容易被他們找着個爆點，怎麼能夠這麼輕易就被四兩撥千斤掉？

“你要真堅持這麼認為的話，也未嘗不可。”荀靖臉上常年掛着的微笑尚在，但眼神卻驀然變得嚴肅和銳利了許多，連鏡片都不能完全遮擋，這令他整個人的氣質由平和變得有些犀利起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太空探索並非遊戲，所有的決策都是在經過嚴密的推算之後才作出的，不是說想賭氣就賭氣。

“而且就合作而言，合則聚、不合則分，是很順其自然的事情。我不太明白，我們空間所都不在意了，你們為何反而一直執念於此？”

荀靖的風格向來是溫和斯文型的，往常不管記者提出的問題如何犀利，他都能夠使用“太極推手”將對手的攻勢化於無形，但這一次突然他就不玩那一套了，直接針鋒相對，言辭間攻擊性十足，直白的回應反而讓記者們不習慣極了。

但記者們是慣常玩文字遊戲的，當場是被駁得無話可說，但在之後的報道中卻不乏“荀靖直言出發日期針對遠征號”這樣意思的字句。

不過讓有些人失望的是，空間所這次一反常態，並未特意針對這些報道作進一步的解釋。

其實這也是那些記者的慣用手法了，他們是故意把事實寫得斷章取義的，之所以會如此，十有八|九是想要荀靖在後續的時間裏作澄清。

那樣的話，就算荀靖一開始是不想多談相關問題的，但在這樣一次次的澄清過程里，無形中就可能會透露出更多的消息了，但這一次不管外界如何撩|撥，荀靖和空間所就是不為所動。

這一下，站在那些媒體背後的勢力就覺得有些不妥了。

本來自薛毅公佈“天問號”的項目以來，外界就此事的議論就沒有真正間斷過，這眼看着種花國一聲不吭地堅持“以事實說話”，那艘太空艦一日一日建造了出來……

這一次的發佈會還是自薛毅那次公佈項目之後有關於“天問號”的第二次官方發佈消息，簡潔得直接宣佈個日期就算結束了，至於探索目標——依然是無可奉告。

“就目前來說，我們還在幾個備選目標中搖擺。大家不用心急，等到臨出發前肯定會有決定，不會耽誤出發時機的。“

一些國家的情報機關負責人在辦公室里摔通訊器——荀靖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誰擔心他們會延誤時機了？

可是沒有辦法，種花國人向來謙和，十分注重國際形象和圍觀者感受，所以有時候看起來似乎誰都可以上前去撓一爪子，但當他們不想理會你的時候，你還真奈何不了他們。

惴惴不安者沒躁動多久，9月13日很快就來了。

這一日，整個地球的目光都聚集於這兩艘太空艦身上，幾乎所有的電視台和直播節目都採用了雙鏡頭的形式，同時呈現“天問號”和“遠征號”的狀態。

“遠征號”一直都是十分高調的，這一次也不例外，給的鏡頭都是近距離的，看起來十分清晰。

而“天問號”一如既往謝絕訪問，而且劃出了警戒區域，擅自入內者後果自負，本來也有人不信邪偏要硬闖的，但在第二顆間|諜衛星“瞎”了之後就都停止了輕舉妄動，只調撥着間|諜衛星遠遠地拍攝。

只有種花國國內的媒體例外，他們收到了一張“天問號”外觀全景圖，也不知道是不是主觀感受的問題，靜靜地停泊着空中的星艦造型簡潔但看起來給人一種蓄勢待發的感覺。

本來以“天問號”自立項以來進度似乎與“遠征號”亦步亦趨的貌似針對的態勢，不少人都以為前者會等“遠征號”點火推進之後才會有所動作的。沒想到的是，全景圖發出來的半個小時之內，“天問號”就宣佈起航了。

在間|諜衛星拉到最大倍數變焦的鏡頭下，“天問號”由緩緩移動至調整好方向後突然加速，很快就脫離了鏡頭的捕捉！

這一幕是顯示屏前的人都沒有預料到的，尤其是那些直播的解說員，直接就被拉走了注意力，緊接着就開始翻找起當時“朱雀號”出發時的影像來作對比，證實兩者之間的航速看起來差距巨大，與“朱雀號”的相比，“天問號”簡直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

當時“朱雀號”的航速是20公里每秒，“天問號”呢？

這迅速成了一個最大的謎題。

隨後出發的“遠征號”被拿出來反覆對比，一些人驚嘆“天問號”應該是和“遠征號”一樣也掌握了五分之一光速的技術。但具體如何，恐怕還是要根據近地空間上的眾多間|諜衛星所得到的數據匯總分析后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