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先祖殘魂
持而盈之，其己損之，杯而滿之，傷之於己，所欲求之，其必毀之，盛氣而凌，自滅其道，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人皇道經-保缺篇》
經略府內，剛回來的楚護便被自己的幕僚告知了一個讓他震怒不已的消息。
“你說什麼？”經略使楚護憤怒地看着向自己彙報的幕僚。
就在剛才，幕僚向他彙報了公子休秘密前往那個山洞的消息，那裏有些什麼東西，楚護是最清楚的。
“興許公子只是好奇而已，想來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幕僚補充道。
“但願如此吧。”楚護安慰着自己，但內心已經並不相信自己的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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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一個山洞裏。
“倩姐姐，這裏有個好玩的地方。”李星夢招呼着後面的倩。
“小夢兒，別胡鬧，快回來。“倩提醒道。
這時，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從裏面走出來，從他那神情中隱約可以看到一絲絲興奮和緊張。見到倩和小夢兒，青年揮揮手以示友好便離開了。
“那不是楚家的公子休嗎，他怎麼會從那裏出來？“倩感到好奇，但還是帶着頑皮的小夢兒離開了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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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大哥。”見楚休回來，楚憐向其行禮。
不過楚休只是嗯了一聲便不再理會楚憐，徑直進了平時吃飯的房間，楚憐對此也已經習慣了，大哥和自己的關係並不能算得上有多好。
到了吃飯時間，楚休卻低着頭似乎在想什麼事情，即便楚護叫喚他的名字他都沒有聽到一般，楚憐心想：大哥今天這是怎麼了，在父親面前這般失禮。
楚護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緊皺的眉頭已經表明他此刻的心情。
“憐兒，坐我旁邊，我們父女兩很久沒有談心了。”正吃着飯，楚護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
楚憐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從小時候開始，父親便沒有關心過自己，坐到楚護旁邊，楚護對楚憐噓寒問暖，各種家長里短。
吃完飯後，楚憐回到了自己的城堡，她感覺今天的一切都不可思議，大哥突然沉默寡言，冷漠的父親突然對自己關心起來。
高興之餘，楚憐拉着星空做着不可描述之事，事情做完后，星空身體虛弱地想要下床，不過卻被楚憐拉住威脅道：“本小姐都還沒休息，你敢休息，我扒了你的皮。”
無奈的星空再度和楚憐大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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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楚休擦拭着手中的長劍，目光冰冷，口中喃喃道：“對不起了，父親大人，為了楚家，孩兒只能如此。”
隨即，楚休穿上夜行衣，帶上十來個死士向著楚護的睡房而去。
楚休輕而易舉地進入了楚護的睡房，見如此輕鬆，內心暗笑：得來全不費工夫。
楚休瘋狂地刺着床榻，似乎不將床榻上的人刺死決不罷休，待刺了十餘下，楚休才點燃油燈，但讓他瞠目結舌的是，床榻上空無一人，只有許多棉被被自己捅得稀巴爛。
不妙，楚休內心想到。
果不其然，只見房外傳來了許許多多的腳步聲，楚休顫抖着向後看去，父親楚護已經帶着百來位士兵包圍了這裏。
楚休嚇得雙腿發軟，手裏的長劍都握不穩，“當”一聲掉落在地。
“父親，孩兒知錯，請父親寬恕。”楚休對着楚護三拜九叩，腦門磕着地板已經通紅。
楚護哀嘆一聲，將楚休扶起來說：“休兒，你畢竟是我唯一的骨肉，我又怎麼忍心加害於你，想來是那些老東西誘惑的你吧。”
楚休沒聽明白父親為什麼說自己是他唯一的骨肉，不是還有妹妹嗎，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還有機會。
見楚護轉過身想要將士兵遣散，楚休趁機拔出插在腰間的匕首對着楚護的後背就是猛戳，可是，哪怕楚休再怎麼使勁，匕首就是戳不進去，楚護的衣服雖然被戳破，但是裏面居然還有一層金絲內甲。
楚休嘴巴張大不知所措，但是楚護卻再也忍無可忍了，一劍刺入楚休的心臟處將其殺死。
將楚休殺死後，楚護又抱着他的屍體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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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晨，楚憐被管家告知去經略使的書房。
聽說昨晚大哥刺殺父親被父親反殺，今天早上，父親又突然召見自己去書房，想來是和大哥的是有關，楚憐心中這般想道。
待進了楚護的書房，只見楚護似乎一夜間蒼老了幾歲，緊皺着眉頭讓人不敢靠近。
“女兒見過父親大人。”楚憐向楚護行禮。
看着走路姿勢和平常不太一樣的楚憐，楚護隨意地問道：“你和那個叫星空的小子好上了？”
“女兒……”楚憐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難道說自己實在太想嘗嘗禁果的味道嗎。
幸好楚護並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追問，而是欣慰道：“憐兒，你找誰當你的夫婿，我都答應，只要你喜歡就行。”
“啊……父親……女兒明白了。”楚憐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隨後楚護讓楚憐坐在自己旁邊，但也不在問話，而是靜靜地看着書，見楚護久久不開口，楚憐忍不住問道：“父親今日召見女兒可是為了大哥之事？”
“不要說他的事了，憐兒，你願意管理潁川郡嗎？”楚護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讓楚憐不知道怎麼回答好。
“父親，女兒不明白您的意思。”楚憐小心翼翼地說。
“父親老了，你大哥又幹了傻事，潁川終究是要有主人的。”楚護放下手裏的書，站起身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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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郊外，道生正在拿星空做道基實驗，小夢兒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倩也認真的觀察着。
“老師，結束了沒啊，好癢啊。”星空躺在桌子上無比難受。
“你小子不要插科打諢，待會實驗結束，你的實力就更強了，這對你有好處。”道生笑着說。
這時，楚憐也來了，見到這個場景也是好奇問道：“前輩，這是做什麼？”
“給這小子開發開發能力。”道生隨口回答道。
原本楚憐還想等實驗結束再告訴眾人自己可能會成為下一任潁川經略使的好消息，不過見實驗久久不結束，楚憐忍不住高興地說：“就在剛才，父親大人要讓我做下一任潁川經略使，今晚我想請大家宴會。”
然而道生卻問道：“經略使可告訴了你公子休為何而死？”
楚憐不明白道生為什麼有這麼一問，如實回答：“無有。”
道生搖了搖頭，輕嘆一聲便不再說話，楚憐想要追問，但道生卻不再理會，楚憐無奈，拉着星空去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了，剛嘗過味道，難免會不懂得節制。
一旁的倩見楚憐走後才問道：“老師剛才為何輕嘆？”
道生開口說：“倩，你可知為王前驅的故事？”
倩尷尬地搖搖頭說道：“弟子愚昧，不知。”
道生這才解釋道：“若楚經略真心想要讓楚憐繼承家族，又何必對公子休之事閉口不談，不過是為王前驅，讓楚憐做為他人鋪路的棋子罷了。”
“啊……這，老師剛才為何不告訴楚憐。”倩驚訝道。
“我們是客，楚經略是主，勞煩其接待我們已是慚愧，怎能管他人的家事。”道生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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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那個叫楚休的大哥哥自從從那個山洞出來以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正在庄園裏玩耍小夢兒無意地說著自己的疑惑。
剛從城堡出來的楚憐聽到了這話也是好奇問道：“小夢兒，什麼山洞？”
“啊咧，哦，大姐姐，就是一個好深好深的山洞，我本來要進去玩的，然後看見楚休哥哥從裏面出來，再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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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大哥死的莫名其妙，道生前輩還輕嘆一聲，父親突然對自己關心，楚憐總感覺哪裏不對勁，當聽聞大哥曾經去過以惡搞奇怪的山洞后，楚憐決定去裏面一探究竟，解決自己滿腦子的疑惑。
山洞裏陰森森看不到底，時不時有一陣陰風吹過讓楚憐直哆嗦。
“有人嗎？”楚憐試探着問道。
見沒有回復，楚憐楚憐有些害怕地前行，這時，遠方傳來許多奇怪的聲音。
“楚休，你回來了嗎，為什麼我們身上的禁錮之力沒有消失，你是不是沒有殺死你父親，你要違背誓言嗎。”突然傳來了一道憤怒的聲音嚇了楚憐一跳。
“是個女孩子，不是楚休。”又有一隻鬼魂說道。
“我能從這個女孩子身上感受到血脈的親近感，似乎是我們的後輩。”另一隻鬼疑惑地說道。
看着這些飄來飄去的靈魂體，楚憐疑惑地問道：“你們是？”
“我是你祖宗。”其中一隻鬼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能不能好好說話。”楚憐以為對方是在罵自己，於是有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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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楚家格外地熱鬧，楚家小姐楚憐要與星空成婚，星空入贅楚家。潁川大大小小的官員富商都前來祝賀。
楚護樂呵呵地看着成婚的兩人，將行禮跪拜的楚憐扶起，
眾賓客都喝的爛醉如泥，相互攙扶着各回各家。
楚護的睡房內，正在酣睡的楚護感覺身體一陣疼痛，猛地睜開眼睛只見自己女兒楚憐滿手鮮血，一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憐兒，你！”楚護不敢置信。
“父親大人，為什麼，為什麼你寧願把家族繼承給幾個侄子也不願意給自己女兒，您就這麼看不起憐兒嗎？”楚憐恨聲道，此時的她也明白過來，當初在書房的那些話不過是經略使在忽悠她而已。
“憐兒，你聽我解釋。”楚護哀求道。
“你想拖延時間對吧，你的那些幕僚快要進來了。”楚憐冷笑道。
“你！”眼見拖延時間的計劃失敗，楚護先是害怕，隨後是瘋狂地笑道：“哈哈，賤人，你以為我死了，楚家家主就會是你的嗎，潁川郡就會是你的嗎，你和你母親一樣是個賤人。”
“啪。”楚憐狠狠地扇了楚護一個巴掌，氣憤道：“你說什麼？”
楚護嘴角流出鮮血，頭髮鬆散，癲狂道：“你個孽種，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是你母親那個賤貨和別人偷情生出來的，就憑你還想繼承我的家族？簡直是做夢！我早就提前寫好了遺囑，將楚家的一切繼承給我那幾個好侄子。”
這時，管家背着包袱走過來，拿出一張紙說道：“你說的遺囑是這個嗎？”
“你！怎麼會在你身上？”楚護又驚又怒。
隨後，管家將包袱打開，裏面是幾個青年男子的人頭。
“你的那幾個好侄子已經死了，而且，楚憐小姐確實你的親生女兒，當年浪求川並沒有和夫人踏破最後一步，兩人之間僅僅只是知心朋友。”管家緩緩道出當年的真相。
楚護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本以為楚憐並非自己親生女兒，所以才百般冷落，還將其當成棋子來利用，可如今，現實卻告訴自己，自己一直以來針對的其實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讓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這時，不遠處傳來幾道肆意的笑聲，幾道鬼魂飄來。
“楚護，你不得好死！”
“楚護，我們楚家沒有你這個數典忘祖的不肖子孫。”
“楚護，我們好心幫你，讓你變強，本想讓你壯大楚家后好好供奉我們，而你卻為了一己之私將我們的殘魂囚禁，你個狼心狗肺之徒。”
楚護見當年被自己囚禁在後山山洞裏的先祖殘魂被放了出來，不僅沒有害怕，反而猙獰地笑道：“閉嘴吧，你們還以為現在是人皇時期嗎，你們這些入土的老東西，既然已經死了就應該老老實實把自己的一切奉獻給自己的子孫，否則子孫憑什麼供奉你們，就因為那可笑的血脈嗎？哈哈！”
楚憐懶得再聽楚護在這說一些氣人的話，直接拔劍將其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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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道生對着猶豫不決的星空說道：“小子，想好了沒有，你要是願意留在這裏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老師，不用管他，就讓他和楚家小姐在這長相思守吧。”倩在一旁說道。
這時，幾個楚家的護衛騎馬走來對着星空說道：“星相公，經略使大人讓您去一趟經略府。”
“哪個經略使？”星空疑惑道。
“潁川新任經略使楚憐大人。”護衛如實回答。
看着漸行漸遠的道生等人，星空最終嘆息一聲道：“你回去吧，我要走了，請替我向楚憐傳話，雖然我真的很喜歡她，但是我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被困在一個城堡里當小白臉。”
隨後星空便要跟上道生等人，護衛見星空不肯跟自己走，於是厲聲道：“星相公，得罪了，經略使大人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無論是活着的你還是死去的你，都只能是大人的，大人絕不允許他人分享。”
星空寡不敵眾，漸漸落入下風，這時，一道靚影將護衛們攔住，正是倩。
“太好了，倩姐，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星空拉着倩的手臂感激涕零。
“少來，要不是老師說自己路上還缺個實驗材料，我才不會回來。”倩推開星空的手，厭惡地說道。
幾個護衛不是倩的對手，被倩打翻在地，隨後，星空和倩跟上了還在遠處等待的道生和李星夢，眾人乘坐馬車離開了潁川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