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一早上對我上下其手
季憬沉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際,秦灃見後頭動靜大,便問了一句:“總裁是回醫院,還是回家?”
“回瀛洲府。”他吩咐了一聲,又試圖把她從睡夢中叫醒來。
可是徒勞無功,她只是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呢喃着:“媽媽,我好想你。”
這一次季憬沉聽得很清楚,原來她是想她母親了。
唐家的家事,他或多或少都有耳聞,但也只是耳聞,具體經歷了什麼也是唐家的私事。只知道,當時唐越低調娶了一個女人,寵愛有加,卻從不帶出來露面。那女人還深受唐勛喜歡,后又生了一個女兒,唐勛更是十分高興,特意為女孩取了名字。
只不過後來,才過了幾年光景,孩子還不大,唐越就低調離婚了。
再過了幾年,唐越再婚。娶的是年輕的周麗,場面倒是頗為壯觀,也算是這個圈子裏公認的事兒了,所以大體上都是唐越的前妻沒有耳聞,反而後來居上的填房倒是名聲在外。
到了瀛洲府之後,季憬沉把唐書顏從車上抱下來,秦灃看着他都吃力,而且又是剛剛動過手術不久,可這唐書顏的事情,他哪裏會假手於人啊,也就任由他這樣做了。
秦灃先去替他開了別墅的門,問道:“總裁,我讓家庭醫生過來一趟,替你換個葯?”
“不用了,我沒事,明天再去醫院就行了,你先回去吧。”季憬沉拒絕道。
秦灃擔心地問:“不需要我留下來幫忙嗎?”
“不需要。”他拒絕地很直白。
季憬沉把唐書顏扶着上了樓,直接讓她去卧室躺下來,而此時,他的額頭全都滲着冷汗,他脫掉了外面這件西服的時候,才發現裏面的白色襯衣上全都是血絲滲透,像是開出了一朵朵妖冶花似的。
他將這件衣服換掉,免得唐書顏嚇到。又用醫藥箱,自己換了一塊紗布,隱忍着痛楚走回去了卧室里,見她睡得安穩了,便合衣躺在了她的身旁。
唐書顏感覺到了身旁有人,便蹭過來,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媽媽不要我了,媽媽不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好嗎?”
她在說話,季憬沉睜開眼眸,想要看看她的樣子,可她的眼眸是緊緊閉起來的。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把她護在了胸口上:“我不會不要你。”
“憬,你不要走,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她又低聲喚了一句。
這一次,季憬沉聽得很清楚,她在喊他的名字,只是喊‘憬’,她平日裏很少這樣親昵地喊他的名字,即便是在你儂我儂之時,她都從不。
忽然覺得從她嘴裏冒出這麼一個字的時候,有着不一樣的暖意,他把她的手拉過來,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再叫一聲。”
“不要。再叫,你又要走了,像是以前一樣把我丟下。”唐書顏不禁笑了。
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夢,是在說夢話還是在說實話,他拍拍她的臉蛋道:“阿顏,醒醒。”
她巋然不動。
他也作罷,又躺回了自己的位置。
可他心裏是知道了,她是思念自己的母親。或者季憬沉無法理解,從小母親不在身邊的滋味,蘇知景對他的教育雖然嚴苛,但一路上,父母都在陪伴他成長。
他只能說,還好現在他在她的身邊,他甚至覺得她多流下一顆眼淚都是心疼的。
“睡吧,好好睡一覺。”他溫聲暖意在她耳邊印下一個吻,對她說道。
像是聽到了這一句的安撫,唐書顏沉沉地睡去了。
這是一個多夢的夜晚,季憬沉幾番都被她給吵醒了,可她呢。雖然在做夢,卻始終不曾從夢裏醒過來。
唐書顏醒來的時候,感覺這一覺睡得很沉,夢裏也是糾纏她。讓她無法擺脫,像又一次掉入到了池塘里,不停地撲騰,怎麼都無法掙脫水草的糾纏。
那是有一回。她和唐書儀小的時候,放學回去,路過了一個池塘,唐書儀把她推到了池塘里,那一次差一點要了她的命。
所以她久久都不能從溺水的夢境裏醒過來。
她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了安靜躺着的季憬沉,他身上穿着家居服,被子半掩着,眉眼之間很是深沉,感覺到了一絲的疲憊。
而家居服上可以看到隱隱約約地血水,她的記憶停留在昨晚他去宴會上把她接回去,結果他們沒有回去醫院,反而回家了。
可到底是家裏的床上睡得着,她伸手替他的家居服解開了扣子,剛剛凝眸去看,被他一個措手不及地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麼?一早上就對我上下其手?”他的眸光睜開,亮的像是能和今日的陽光媲美。
唐書顏縮回去了自己的手,才覺得現在自己的動作確實很曖昧不清,她漲紅了臉頰,嘟囔道:“我哪有,我只是看看你的傷口而已。”
“不礙事,如果你想,我還是可以服務周到的。”季憬沉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家居服的扣子被唐書顏解開了大半,露出了光潔的胸膛,只是胃部的位置,紗布還在隱隱出血,她錯愕地用手去檢查他的胸口。
“你的傷口裂開了,還不趕快起來,我帶你去醫院。”唐書顏緊張地用手攀附住了他的肩膀。
確實是疼,疼的感覺到了一絲的顫抖,季憬沉這才覺得受傷的時候確實不好過,他從她的身上翻下來,在床上躺平,咬了咬牙關。
唐書顏一臉緊張,跪坐在床上的她,伸手用力扶住他的肩膀,把他扶起來,臉上一臉的擔心,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沒事,死不了!”
“什麼嘛,都出血了,趕緊去醫院,你說你昨晚非要來接我做什麼,秦灃都跟在我身邊,我還能幹嘛呢?”唐書顏一路都在念他。
他停止了她的動作,捧住了她的臉蛋,望着她,“我沒事,不許哭。”
唐書顏點點頭,可是淚水哪裏控制得住,就已經掉下來了,她去衣櫃替他找來了乾淨的衣服換上,她被他抱在了大腿上坐着。
她倏地一下站起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囧樣:“都什麼時候了,別鬧了。”她馬上跑去換掉了自己的衣服。
季憬沉被唐書顏當做是重症患者一樣,一路小心翼翼地扶着。
“去醫院的時候,醫生說什麼是什麼了,哪兒都不能去,你聽不聽話?”她像是教育小孩子一般訊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