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我來接你
唐書顏本來迷迷糊糊,可定睛一看,這西裝革履的男人還有誰呢,這霸道的脾氣也就這季憬沉有。
她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沒有想到確實喝了點,人感覺搖搖晃晃,季憬沉的手已經伸過來,把她攬在了懷裏。
她像是個孩子一樣蹭了蹭,“你怎麼這麼不乖,從醫院裏跑出來!”她還輕輕斥責他,帶着濃濃醉意。
他低眸,把她的身子攬緊了。“瞧瞧你這樣子,我不來,行嗎,我來接你。”
唐書顏露出了一個傻兮兮的笑容。柔聲道:“我哪裏不行了啊?”
“我這不是怕你被人覬覦走了么?”他的低聲,讓她足以聽得很明白,她的手肘朝着他的身上一撞擊,他吃痛地皺了皺眉,道:“你這是謀殺親夫呢?”
唐書顏忽然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了,忘記了他還是個病患。
“對不起,我看看哪裏受傷了?”唐書顏一緊張,小手已經在他的身上亂動。可哪裏注意到她眼前還有一位矚目者。
厲均墨看到他們兩個親密的互動,他低頭,手放在了鼻尖,又抬眸,神色正了正,道:“季總,就這麼不放心自己的太太嗎?還是覺得她和別人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很危險。”
“並不是不放心自己的太太,是不放心有些居心叵測的人罷了,對不起,我確實覺得對我太太,我實力想要圈禁起來,那又如何呢?”季憬沉抬眸,桀驁不馴地望着厲均墨。
這人,他一點背景都調查不出來,總是神出鬼沒在了唐書顏身邊,讓他覺得有些懷疑,這該是屬於直覺。
厲均墨失笑着:“若是兩人真心相愛,就不該有所懷疑,要不然感情也不會長久,季總,你說是吧?”
“與你無關。”他冷聲道。
唐書顏拉扯着季憬沉的手臂:“季憬沉,別吵。”她有些醉言醉語了。
他摟着她,安撫道:“乖,就帶你回去。”
“季總。別緊張,我不過就是打個比方罷了,我們以後還有的是機會見面,還不急,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厲均墨言談舉止之中,透出了一絲的挑釁和譏誚。
那種自以為是,讓季憬沉覺得很不舒服。
秦灃過來,欲幫季憬沉扶着唐書顏,可季憬沉拒絕了,他自己抱着她的人,轉過身去,留下一句話:“有時候還是別太自信的好。自信過頭就是自負了,輸贏就在於自負。”
季憬沉幾乎是沒有和晚宴上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就把他的太太給接走了,眾人也對他生病住院的事情不了了之了。
當然他的動作幅度大,牽扯着自己的傷口,隱隱作痛的感覺回到了車裏才顯現出來,蘇知景追出來,喊住了季憬沉,季憬沉把唐書顏送回了車內,才返回出來和母親說話。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不適合出院。”蘇知景非常不悅。
“媽,我自己的身體有分寸。你進去忙吧,我回去醫院了。”季憬沉從麗瀾酒店離開。
一路上,唐書顏醉得趴在了他的膝蓋上,睡著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髮絲,原來自己不在她的身邊,她會這麼不開心。
還是因為什麼,露出了這麼多愁思呢。秦灃跟着唐書顏之後,隨時隨地會發微信給季憬沉,其中包括她喝了一杯酒,她的酒量,他很清楚,而又是一杯濃度高的紅酒。
當然是不勝酒力。
只聽得秦灃解釋道,是因為厲均墨拍走了一條祖母綠的手鏈。
他隨後已經從病房裏坐不住了,換了一套西服套裝,直接從醫院讓周奕把他送去酒店,他在害怕,害怕前段時間像是林志楊這樣的人出現,更害怕厲均墨的圖謀不軌。這些害怕,讓他一刻都坐不住。
在去的路上,他打了一個電話給席川,“你那款祖母綠的手鏈還有嗎?”他問。
席川倒是詫異了。今天究竟是怎麼了,人人都想要這款手鏈,更何況遠在醫院的季憬沉,他沉了一口氣回他:“老二。你對這也有興趣?”
“你就說有沒有吧,哪來那麼多廢話。”季憬沉不耐煩道。
“這算是求人的姿態么,我這裏倒是還有一塊成色很好的祖母綠,不過還是原始寶石,沒有成型,我還沒想好怎麼設計。”席川在自己的工作室,泡了一杯咖啡,吃着一塊起司蛋糕。
放着酒店的自助餐不吃,回到工作室吃起司蛋糕,席大設計師的品味很不一般,後來的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有個吃起司蛋糕的習慣,是為了等另外一個人一起。
季憬沉直接說:“那我要了。”
“要什麼要,知不知道我買這塊原石,花了多少錢嗎,季少。你這是財大氣粗欺人嗎?”席川咀嚼了兩下蛋糕,幸虧的他今晚心情還不錯。
季憬沉放低了聲音:“你開價就是了,我太太喜歡,我就要替她弄到手。”
“喲,真是的,我說您老怎麼有空找我,原來是為了二嫂,沖這句話。我考慮考慮割愛了。”席川放下了自己的咖啡杯。
季憬沉聽到回應,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嘴角露出笑,她喜歡的,他便給她做到,季憬沉發現自己如何已經被人的情緒所牽着走了。
連周奕都發現了,“總裁,你現在變了。”
“哪裏變了。”
“變得像是太太了。”
忽然想到有人說,兩個人結婚後,會越來越發現彼此像是自己,每天醒來總是感覺在照鏡子,那叫做夫妻相。
他不解,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心裏問自己,像嗎,哪裏像。
“是嗎?”他提高了嗓音。
正如現在,周奕還頭一次看到一個女人會靠在一個男人的膝蓋上,是這麼一幅幸福的樣子,季憬沉摸了摸她的腦袋,她偶爾會咕噥一聲,發出低低的嬰寧。
隨後她的手枕在了他的膝蓋,忽然哭了出去。
他聽到低低的啜泣聲,嘗試着去喊她,可是喊了幾聲,她都沒有回應,可他在她的臉龐卻摸得到水漬。
季憬沉把她的人扶起來,抹去了她臉頰上的淚水,“怎麼了這是?”他柔聲問道。
唐書顏的手臂圈在了他脖頸上,下顎靠在他的肩膀,哭得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