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元璞文集 七星山外傳

第一卷:元璞文集 七星山外傳

話說當年司馬淡雲詐死歸隱之後,他一直隱身於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之中,平日裏以落魄書生自居,靠在鄉間教授村娃為生,平平淡淡了此一生,晚年無疾而終。

然而他一直在暗地裏依舊致力於自己的玄學研究,最後終於完成了四玄典籍整體編撰和整理,也就是後世鼎鼎大名的《玄問》、《玄天》、《玄錄》、《玄用》。尤其是,最後一部包羅萬象最為實用的《玄用》,更是在這一個時期撰寫的。

按照傳統意義上的的說法,司馬淡雲在最終完成了最後的《玄用》之後沒多久便“自然死亡”了。但是實際上他並沒有真正的死去,而是自己再次詐死,徹底歸隱修真去了。

只是他這一次,並沒有繼續留在那個小山村附近的那個隱秘山洞之中,而是直接把自己的四玄典籍封存在原地之後選擇了離去。

說實話,他當時還未能真正的超然世外,仍舊還有着一定的塵緣牽挂,說白了也就是私心未了。

因為他之所以故意的把自己最得意的四玄典籍封存遺留在此間,並且還又給家人留下了一封“天書”一般的遺書,其實真正的目的,就是留待自己的後世有緣之人。希望他們有朝一日能夠真的大有一番作為,也算是真正對得起自己畢生的潛心苦修了。

而他飄然離去之後,四下雲遊了十餘年,最後選擇的歸隱之處,竟然恰恰正是今天的周公山渾石殿。

只是當時還不叫渾石殿這個名字,甚至說不過就是一個無名的小洞而已。甚至就連周公山這個名字當時也沒有,周公山的這個名字比起渾石殿的名字還要晚許多年呢,當然這些也都是后話了,到了後面自會有專門的講述。

只是這個地方極其奇特,正是修真悟道的洞天福地。人家司馬淡雲在這裏一住就是百餘年,並且真正的得以修成了正果。

也正是從這個時候,他才正式以玄玄真人的名號自稱,並且重新修訂整理了自己的四玄典籍,使之真正的得以完善。

也正是這個時候,他把現在的渾石殿正是命名為玄玄洞,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並沒有真正的刻字冠名,只是在自己後來的一些手稿中常常提及。

不僅如此,在真正的通玄之後,司馬淡雲還又在玄玄洞的深處,另外開闢了三個獨立的玄真空間,分別命名為“極樂仙宮”、“地獄鬼門”和“玄真空間”。

在極樂仙宮裏,司馬淡雲用極其誇張的手法,神奇再現了人世間的極樂世界,只要人進去之後便可享盡世間極樂,就像仙人一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其實說白了,這不過就是人家司馬淡雲用神奇法術呈現的一個幻影而已,就像是夢幻一樣,等夢醒之後一切也就皆成空幻。但是這個極樂宮雖然美妙神奇,但是卻是極其危險。

至於那個地獄鬼門,顧名思義,它其實就是司馬淡雲專門為安置那些怨魂厲鬼所設立的這麼一個地方。

原來他在修行之中無意間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山後的斷魂谷,竟然是跟冥界極其相似的一處奇特的神秘所在,而且這裏面早就潛藏着一大批的怨魂厲鬼,甚至還有一些千年不滅的不死元神。

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在什麼時候,被什麼高人用什麼厲害的禁制鎮封在了此處,這才得以老老實實的在此煉獄。

這一個離奇的發現,可是着實把他嚇了一大跳,要知道這裏面的這些怨魂厲鬼一旦成了一定的氣候,到時候再一舉衝破了鎮封他們的禁制,恐怕那真就要三界大亂了。

要知道,這裏面的被鎮封的這些怨魂厲鬼不死元神不僅數量巨大,而且自身修為也都絕對不可小覷。

更別說他們的數量巨大,一旦脫困而出,危害肯定更是極其恐怖。而且現在他已經明確的感覺到了,這裏面的怨氣越來越重,早先的那道禁制已經開始有點勉為其難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司馬淡雲這才下定決心,一定要憑藉自己的無上玄學徹底把此處鎮服。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僅憑自己的本領,還不足以能夠真正達到這種收發自如的至高境界,於是他便毅然破關而出,再次遊歷名山大川尋求奇人異士前輩高人,試圖把自己的無上玄學再上一個更高的層次。

功夫不負有心人,抑或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在外雲遊的司馬淡雲竟然機緣巧合的遇到了昔日斷魂谷的主人——雲夢尊者羽化飛升之前遺留的洞天福地,並從人家的遺物之中學到了九幽神功,而這個九幽神功恰恰正是鎮服斷魂谷的剋星。

不僅如此,他還用人家雲夢尊者遺留的佩劍製成了一枚九幽大令,並把九層的九幽神功注入其中,以此來永久的鎮封斷魂谷中的那些遊魂怨鬼。

原本這個斷魂谷的事情剛剛了結,誰曾想司馬淡雲接下來又有了一個極其驚異的發現,原來在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山山體深處,竟然存在着一條神奇的時空隧道。

也就是說,只要能夠進入到這條時空隧道之內,便可以真正的實現時空輪迴,重新回到自己所想要去的任何過去的時空。

當然這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輕鬆實現這種離奇的願望,而是只有那些擁有相當玄門內家功力的絕頂高手,才能真正的達到這種神奇的情況。

但是即便是如此,也足以讓司馬淡雲甚至直接懷疑了人生,因為這一切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假如這真要是司馬淡雲這種真正的修真之士那還還好說,但是這要是被那些心懷不軌的邪派高手,或者是其他的一些邪魔外道知道了這個秘密,恐怕那可就要真的天下大亂了。當然這正是因為如此,司馬淡雲這才又再次焦慮不安了起來。

要是狠心把它毀掉,那倒也並非什麼太大的難事,只是如此一來,司馬淡雲卻又是着實的心有不甘。

畢竟這種時空隧道早先也不過只是人們的一個假設夢想而已,誰也沒有真正的能夠找尋到,就這樣被直接摧毀那未免也太可惜了。就只怕這徹底摧毀十分的容易,但是要想再重新找回,恐怕那就是絕對不可能了。

於是人家司馬淡雲又開始潛心琢磨了起來,要是也能找到或者製作出一個,跟九幽大令相似的東西,憑藉它來輕鬆的控制這個時空隧道那就方便保險多了。這樣既可以保住這條神奇的時空隧道,又可以防止心懷不軌的那些人輕鬆得逞。

功夫不負有心人,十餘年的辛苦找尋,還真就讓司馬淡雲找到了這麼一個寶物,那就是當初松贊干布進貢的那塊千年血玉。

這血玉是指在西藏的雪域高原出產的一種極其稀有的紅色玉石,又被叫做貢覺瑪之歌,俗稱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殷紅而得名。而且這種血玉的記載極少,在史料中,也確實只有吐蕃時代,松贊干布迎娶文成公主時的禮單中有過它的記錄和介紹。

傳說中的貢覺瑪是當惹雍湖的女神,她住在當惹雍湖心底四四方方的綠寶石宮殿裏,宮殿的四面牆各有不同的顏色。紅色代表歌唱,貢覺瑪之歌,也就是當惹雍女神歌唱的意思……

而且相傳這塊血玉不僅價值連城天下無雙,而且好像還極其的邪性,除非是真正有九五之尊的命格,否者一旦得到了它便會立即遭致血光之災,輕者自身死於非命,重則禍延子孫萬代。

據說當時那個松贊干布把它作為貢品賀禮的時候,其實就是暗藏不軌之心的,他原本的用意就是想要試探和驗證當時的大唐太宗皇帝李世民。

假如那個李世民真的能夠泰然受之的話,那他就老老實實的臣服,絕對不敢稍生異心,因為這就證明李世民果真有九五之尊的命格,天命當不可違;要是李世民真的應驗了那個邪性魔咒的話,那他就立即殺掉那個和親的文成公主,並且立即興兵犯境與大唐分庭抗禮。

也或許正是天地萬物相生相剋,這塊原本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千年血玉,它竟然恰恰就是可以控制那條時空隧道的寶貝。這說來也是巧了,這塊千年血玉還偏偏還真就在司馬淡雲的手上。

原來當年這塊千年血玉,還恰恰就在武則天交給大和尚薛懷義的那一大批的寶藏之中,而當初那個薛懷義其實也並沒有完全的按照武則天的密令行事,而是自己私下裏暗自剋扣了一小部分。

其實當初他這麼做,恰恰也正是司馬淡雲的“功勞”,司馬淡雲故意的用“兔死狗烹”、“卸磨殺驢”的這些話語刺激他,讓他漸漸的開始“醒悟”了起來。

也正是這種所謂的“醒悟”驅使他心生異志,竟然真的瞞着自己的主子武則天,暗中把那一小部分的寶藏,自己私自藏匿在了距離七星山數百里之外的大佛嶺地下溶洞之中。

反正事後那些其他參與整個藏寶事件的所有人,都被武則天下密令滅了口,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人把薛懷義的這件事情給捅出去了。只是薛懷義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切其實都是人家司馬淡雲暗中為他精心佈置的一個局。

司馬淡雲早就算定,薛懷義肯定會被武則天突然借故斬殺滅口,甚至根本不會給薛懷義任何的反應餘地。

如此一來,薛懷義自以為高明的異地寶藏,自然也就落到了人家司馬淡雲的手中,因為當初薛懷義所有的一切,都是司馬淡云為他精心謀划的。

而且司馬淡雲還又如此巧合的死在了返京述職的路上,剩下的那些將士工匠自是更不用說,這也就讓薛懷義徹底安心了。誰曾想,薛懷義他的這一切不過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恐怕他最後人頭落地的時候還在心有不甘,難以瞑目吧。

隨着這塊千年血玉被司馬淡雲找到之後,他玄玄洞裏面的這三大玄機這才終於算是塵埃落定,也正式被他暫且命名為了——極樂仙宮、地獄鬼門、玄真空間。

不僅如此,他還運用無上法力,強行把這三處玄機之地的入口全部移到了玄玄洞的最深處,並在那裏精心設計了三個神龕模樣的特殊入口。

不僅如此,司馬淡雲後來在經過反覆的考慮之後,他最後還是決定暫且徹底鎮封了地獄門和玄真空間這兩個地方。

畢竟這兩個地方太過兇險,一旦被居心叵測之人或者什麼邪魔外道,知道了這兩個地方的真實存在,恐怕就真的後患無窮了。

於是他便運用自己的無上玄功,用九幽大令和千年血玉把兩個地方鎮封住了,然後他又把九幽大令和千年血玉分別藏匿到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隱秘之處了。

當年九幽大令被司馬淡雲藏到了自己早年的那個山洞密室之中,跟四玄典籍放在了一起。只是他對九幽大令做了極其精妙的偽裝掩護,如果不是提前得到他的明示的話,誰也不會想到,密室之中的那個極不起眼的小小香爐底盤,竟然就是鎮封斷魂谷地獄門的九幽大令。

而那塊千年血玉則被他異想天開的放到了雲州大佛嶺的極頂之上,由於原本那個地方就一直被世人看做神奇靈異之處,千百年來就一直被人視作禁地,說是什麼大羅神仙居住之處,誰要是膽敢隨便靠近,便會被仙人攝取魂魄萬劫不復。

另外,司馬淡雲還又參照雲夢尊者留下的九幽神功結合自己的無上玄學,自己精研出了一門更為高深的神功絕學。

等到這門神功絕學基本大成之後,他便高興的將它命名為九天玄功,意思正是跟九幽神功遙相呼應,表明二則相輔相成殊途同歸。

緊接着他又一時心血來潮,為了更好的徹底鎮封那個玄真空間,他又在玄真空間的入口之處,用第九重的九天玄功佈下了一道無上禁制。

也就是說,日後即便是有人真的誤打誤撞拿到了那塊神奇的千年血玉,但是假如並不具備第九重的九天玄功那也只是徒勞而已。要想再次的真正開啟玄真空間的入口,必須兩則兼備缺一不可。

接下來,他在欣喜之餘,又照單抓藥在那個斷魂谷地獄門的入口之處,也用第九重的九幽神功布上了一道無上禁制,同樣後世之人要想重新開啟,也必須要兩則兼備缺一不可。

甚至就連最後那個並無什麼太大兇險的極樂宮,他也順勢一併佈置了一道無上禁制,只是在那裏,只需要三層以上的九幽神功或者九天玄功即可,而且也不再需要其它的鎮封寶物。

等到這一切全部處理完畢,司馬淡雲這才真正的靜下心來,而且這數十年的苦心經營,也讓他的修為在無形之中更加精進許多。

尤其是在九天玄功大成之後,他的一身無上玄功已經接近了通玄的境界。如此一來,只要假以時日,中間沒有什麼大的意外的話,用不了多久他就應該可以真正的修成正果得道成仙了。

於是他便運用自己的無上玄功,把真箇的玄玄洞全部都暫時的鎮封了起來,而他自己則在裏面潛心修真,以求早日真正的修成正果。

這一晃又是數十年過去了,原本一切都極其正常,人家司馬淡雲的修為也日漸精深,眼看就要真正進入最緊要的“破玄”之關。

只要這一關能夠順利通過,他也就算是真正的脫胎換骨蛻變成仙人之體了,從此不再受任何的塵世羈絆,隨時可以羽化飛升得道成仙了。

然而,就在這個最緊要關頭的某一天,司馬淡雲突然靈台大亂,再也無法安心繼續閉關潛修了。

要知道真正的修真之人,越是到了最後的關頭,越是兇險異常。

別看平日裏風平浪靜波瀾不驚,但是一旦突然出現了任何的小小波動,那都會一石激起千層浪,弄不好直接就前功盡廢萬事俱休。小則折損功力影響修行,大則直接喪命萬劫不復。

好在人家司馬淡雲此時已經早已通玄,而且又有無上玄功九天玄功護體,這才沒有出現什麼太大的意外。

但是即便是如此,當時在突然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司馬淡雲也是接連狂噴了三口鮮血,最後這才強行自我調整了過來。

如此一來,這最後的“破玄”之關算是暫時泡湯了,因為他已經無法在繼續真正的入定了。這樣他只能不得已提前出關,因為他必須要趕緊的去弄清楚,這一切究竟是什麼回事,然後還必須儘快的處理利索了。

說白了,這其實就是他最後“破玄”這一關上的一個劫數,他必須直接面對,躲是躲不過去的。只有真正的渡過了這一劫難,他才有希望再重新閉關入定,繼續自己最後的“破玄”修行。

很快,被迫破關而出的司馬淡雲,便弄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原來這一切竟然都是他早年的四玄典籍惹得禍。

原本他是寄希望自己的後輩之中,能夠真正的再出一位王霸之才,而自己故意遺留下的四玄典籍恰恰能夠助其一臂之力,有朝一日真的能夠再逐鹿中原問鼎天下,也算是告慰數百年前的兩晉先祖了。

但是誰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司馬淡雲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的後世之中竟然出了司馬如煙這麼一個“煞星”。

原來自從他再次詐死歸隱之後,他便真的從未在如何留意自己的那些子子孫孫,甚至直接就是採取了放任自流順其自然的態度。

因為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潛心修行,他早就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天道自然皆有定數絕不可違,任何違背天道自然的行為,最後都將遭到嚴厲的天譴!

因此他絕對不會逆天而為強行出頭,後世子孫自然也就只能各按造化自生自滅了。

再加上,這百餘年來他除了精心打理玄玄洞的那三處玄妙之處之外,便就是後來的閉關入定了,根本也沒有其它的閑心去留意別的什麼事情。

也正是如此,當年司馬如煙轟轟烈烈搞的那場“曌教”事件,他竟然一點也不知道,這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縱然當時的“曌教”事件造成了極大的破壞和影響,但是隨着最後罪魁禍首司馬如煙自我了斷之後,一場邪教性質的暴動鬧劇也就如此不了了之了。

但是誰曾想,其實當時司馬如煙她根本就沒有自我了斷,而是帶着最後的那十八個忠心侍女逃出了七星山,當時在那個洞窟之中所留下的那一切,也都不過只是她的精心佈置而已。

原來當初七星山慘敗之後,雖然當初的數十萬教眾最後僅僅剩下她們主僕十九人,但是司馬如煙仍舊不甘心就此罷手。

甚至她狂妄的認為只要自己仍在,昔日的輝煌肯定還會重現。這次她雖然敗在官軍手中,一下子葬送了數十萬的教眾,但是她自認為也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更主要的是,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大佛嶺下面的寶藏秘密,只是她一直把那裏當做自己最後的保障,為的就是在大舉起事之後,假如真有什麼大的挫折,也好作為自己東山再起的本錢。

由於當時經過數月的血戰,終於殲滅了七星山教軍的所有力量,甚至就連外圍的教眾也都捕殺殆盡,而且就連那個曌教教主也被“明正典刑”,朝廷眼中的“曌教”匪患自然也算是徹底平息了。

如此一來,朝廷也變漸漸的放鬆了對“曌教”的關注,七星山的封鎖和管制自然也就撤除了,一切也就都又恢復了平靜。

但是就在這時,仍不甘心的司馬如煙再次開始活躍了起來,她正在緊鑼密鼓的暗自籌劃着“曌教”的風雲再起。由於已經有了上一次的“豐富”經驗和血淋淋的實戰經歷,司馬如煙決定還是先從大佛嶺的寶藏入手,畢竟這所有的一切都必須要有大量的金錢做後盾。

而七星山下面的寶藏早早已經被自己早些年揮霍殆盡,即便是剩下的那一點點庫存,也已經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所以她要想東山再起,就必須另謀出路,不得已只好去打大佛嶺寶藏的主意了。

只是司馬如煙絕對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帶着手下僅存的十八侍女剛剛趕到大佛嶺外圍的時候,就突然發現這個大佛嶺絕非她想像的這麼簡單。

即便是她們絞盡腦汁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後竟然也沒有能夠成功進入到大佛嶺的腹地,更別說靠近那個存放寶藏的隱秘溶洞了。

原來就在當初,她的先祖司馬淡雲把那塊千年血玉專門放到大佛嶺極頂的時候,他為了確保這塊千年血玉的安全,曾經特意在大佛嶺外圍佈下了三道無上禁制。如此一來,在無意之間,也就把大佛嶺下面的那個藏寶溶洞也一起保護了起來。

而且他的這三道無上禁制非常的奇特,要是對於普通的尋常人那就是形同虛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約束效益;但是對身上有內家功力的人或者其他的邪魔外道卻又不同了,越是功力深厚受到的制約就越厲害。

而且還有另外一個奇異的地方,那就是一旦這外面的三道無上禁制遭受到極其強大的外力攻擊之時,遠在玄玄洞的司馬淡雲便會有所感應。

好在當時大佛嶺這個地方地處窮山僻壤,除了當地附近的鄉民之外,極少有什麼外地人知曉這麼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地方。

再加上,當地的那個山頂有仙人居住的傳說,更是讓所有人都對這個地方心存敬畏,甚至根本不敢隨便的深入它的腹地。

至於大佛嶺的溶洞寶藏更是極其隱秘,除了當年早已被徹底滅口的那些將士工匠,剩下的也就只有薛懷義和司馬淡雲兩人了。

當然這個司馬如煙算是例外,因為她也正是通過先祖司馬淡雲留下的手稿,知道的這個秘密。因此這麼多年以來,這個大佛嶺一直都非常的安靜,更沒有發生過什麼“高手”強行闖入的情況。

這一次的突然感應着實讓司馬淡雲吃驚不小,因為他從這種神奇的感應之中,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一個極其奇異的信息。那就是這個不速之客,竟然跟自己應該有着相當的關聯。這麼一來,他再也在玄玄洞裏坐不住了,趕緊下山直奔大佛嶺。

等他真正的趕到大佛嶺之後,稍加勘察,便立刻明白了一個大概。看來這果真還就是自己的後人所謂,而且這傢伙應該還只是衝著大佛嶺的溶洞寶藏,而並非是意在染指他的那塊千年血玉。

只是等他趕到之時,那個司馬如煙和她的十八侍女早已不知去向,不知道隱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大致的勘察明白了之後,人家司馬淡雲根本不去管她們這幫人的去向和藏身之處,而是直接去了自己存放四玄典籍的隱秘山洞。等到了那裏,他這才真正的相信了自己的判斷,對方絕對就是自己的後人,而且這個傢伙還早就已經有了相當的道行。

至少她已經粗通了自己的四玄典籍,尤其對最為實用的《玄用》,更是幾乎已經深得其精髓,屬於那種急功近利偏執激進的危險人物。

不用說,她肯定還早就已經從自己故意遺留的手稿中,知道了七星山和大佛嶺的秘密。現在大佛嶺雖然尚且無虞,但是七星山就不好說了。因為就憑她現在的道行,要想破解七星山的秘密,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想到這裏,司馬淡雲趕緊又趕往七星山,驗證自己的判斷。但是等他剛剛趕到七星山之後,根本沒有真正深入進去勘察,就已經大致明白了一切。

直到此時,他才真正的意識到大事不妙,恐怕事情的真相,早就遠遠的超出了他的想像。

看來他的這個後人早已走火入魔,並且還已經闖下了滔天大禍。不僅如此,甚至現在竟然還有愈演愈烈的發展趨勢,一旦讓她再度得逞,後果更是不堪想像。

到了此時,他再也不敢等閑視之了,知道自己必須正式出手了。

就在這時,司馬淡雲突然猛的想到了自己的那個玄真空間,他頓時也就心平氣和了下來,於是他立刻返回到了玄玄洞之中。

只是在走之前,他隨手把自己當年故意留下的四玄典籍全部付之一炬,當然沒有人知道他當時為什麼會這麼做,或許這其中的原因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或許是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四玄典籍仍有一定的缺陷,也或許他根本不想再讓《玄用》這種“惹事”的根源繼續存在,更或許他早已參破了世事無常,無心再與塵緣牽絆……

在重新拿到那塊千年血玉之後,他正式開啟了鎮封已久的玄真空間,也就是那條時空隧道。

果不其然,在進入玄真空間之後,他很快就按照自己的意圖,一下子就重新回到了唐武宗會昌年間前後。

在那裏他像看幻燈片一樣,清楚的看到了,司馬如煙如何從一個純真少女一步步的變成了後來的曌教教主。

幼年的無知少女,少年的初露頭角,唐武滅佛家道敗落,山洞隱居精研四玄,初出茅廬小試牛刀,寶藏到手慾望膨脹,積極謀划初具規模,武曌再世玲瓏玉女,七星山中大張旗鼓,朝廷震動倉促起事,血流成河一敗塗地,石室迷局詐死隱身,二度出山意圖再舉,大佛嶺上鎩羽而歸……

等看到這裏,司馬淡雲便一切都明白了,他這才知道自己的後人之中竟然出了司馬如煙這麼一個奇女子。原本此女才智過人天分極高,假如自幼循序漸進穩紮穩打,說不定還真就能夠成為玄門中的一個奇迹。

即便是不能真正的修成正果,也肯定能夠自己創出一番可觀的天地。但是誰曾想,世事變幻命運多桀,她竟然以至如斯,最後淪為了一代魔頭。

這別的不說,就只是她的這場“曌教事件”,就造成了當地民眾數十萬的死傷,加上朝廷戡亂的官兵,直接上報造冊的死亡總數竟然達到了三十多萬。

當然這還不算上當時外圍相應的那些州縣,他們那些地方的傷亡,根本就不算在這之列。

因為當時中央集權已經早已是日薄西山,地方割據勢力各自為政,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各掃自家門前雪不問他人瓦上霜。

即便是真的死傷了一些不相干的軍民,只要是沒有真的驚動了所謂的“朝廷”,那也就自然無人多管閑事了。

在從玄真空間出來之後,司馬淡雲倒是一下子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困境之中,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如何決斷。

這要是真的下決心,自己親手除掉這個司馬如煙,以絕後患,那也倒是極其輕而易舉之事。

因為司馬淡雲早就已經計算出了她當前的藏身之地,其實仍在那個老巢七星山中,只要是自己出手那就自然是手到擒來。但是這畢竟是自己的嫡親後人,無論如何自己也是無法真的下的去手。

但是要是繼續任由她如此下去,那也絕對是不可饒恕,畢竟她已經偏離了玄門正道,早已誤入了邪魔外道。如此下去的話,不僅她自己將會徹底淪為萬劫不復,恐怕還要把更多的無辜百姓,無情的卷進一場更大的浩劫之中。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人家司馬淡雲早就算定她們的這個曌教,絕對只是一個瘋狂的邪教組織,根本不具備真正成就大事的條件,不過只是徒增百姓苦難而已。

最後在再三的權衡抉擇之後,司馬淡雲最後終於決定假借他人之手,一舉擊殺司馬如煙和她的十八侍女,徹底的斷絕了她們繼續瘋狂行事的可能性。

畢竟他司馬淡雲當時還未能真正的徹底斬斷塵緣,或許這也是他最後未能真正脫胎換骨羽化飛升的原因所在。

也就是這小小的不忍,直接暴露了他的弱點所在,這才以至於留下後來的種種隱患。

假如當時他能夠真的拋開所有的執念,果斷的出手,親手斬斷所有的塵緣,或許這一切也就會是更外的一個結果。當然這一切也都不過只是假設而已,終歸不是真正的現實……

然而,不僅如此,在假借他人之手把司馬如煙和她的十八侍女一舉擊殺之後,司馬淡雲突然又懊悔不已了起來。

因為等他親眼看到了司馬如煙的屍首之後,他又突然聯想起了諸多的往事,甚至還又遙想起了數百年前的那些兩晉先祖,未免悶悶不樂鬱鬱寡歡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似乎真的有點太過自私了,竟然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竟然完全不顧祖上的殷殷期盼……

就這樣,昔日距離“破玄”關口僅僅只有一步之遙的司馬淡雲,不僅未能日漸精進,竟然還又慢慢的懈怠了起來,一下子停滯不前了起來。

或許也就是他命中應有的劫數吧。事後他曾經反覆的考慮過這個問題,很有可能是他當年太過殘忍,不僅僅設計算計除掉了大和尚薛懷義和他手下的一干心腹,而且還直接參与了對那些藏寶將士和工匠的處理,讓數以萬計的性命慘遭毒手客死他鄉。

雖然這一切都並非他個人的本願,但是無論如何他也脫不了相應的干係,畢竟當時他至少是持有了默許的態度,或者是直接參与了其中。

不知不覺,一晃又是數十年過去了,司馬如煙的十八侍女早就已經被司馬淡雲鎮封入了斷魂谷的地獄門之中。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司馬淡雲卻是沒有把司馬如煙也一併投入到地獄門之中,而是把她單獨的羈押在了玄玄洞的某個奇異空間之內。

本來按照司馬淡雲的意思,這個司馬如煙的戾氣太重,早已不再是一個單獨的怨魂厲鬼,而是已經在無形之中凝聚了七星山慘死的那些忠實信徒的無盡怨魂,已經成為了真正的怨靈大合體。

再加上,她自身的功力也已經非同小可,甚至已經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即便是,她現在的肉體已經被摧毀了,但是她的怨魂依舊極其可怕,而且已經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不死元神了。

即便是司馬淡雲當時的無上神通,也已經無法將她的不死元神徹底毀滅了。要知道,這種幽冥界中的不死元神最為可怕,一旦形成之後便不再受任何控制,甚至就連冥界的真正鬼王都無法絕對的控制它們,只能任由它們自己自生自滅。

除非等到了機緣巧合的適當時機,它們自己碰到了冥冥之中厲害的剋星,正所謂一物剋一物,那才算是真正的到頭了,到時候便會自然的雲消霧散。

更為可怕的是,就在下定決心處死司馬如煙的時候,司馬淡雲無意間又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原來司馬如煙就在不久之前,竟然又無師自通強行練成了鬼神莫測的讀心術和攝魂術,已經可以僅憑意念便可以超控他人的魂魄。

在經過認真的研究之後,司馬淡雲再次發現她的讀心術和攝魂術已經不只是僅僅可以控制正常的活人,甚至就連早已死去多年的那些鬼魂也有相當的作用。尤其是,對於那些當時心有不甘憤恨不平的怨魂厲鬼,更是威力巨大。

更何況,她生前本身又是極具危險的邪教教主,妖言惑眾蠱惑人心的本領那自是不用多說,這出色的組織和領導才能,那可是絕對不容小覷的。

或許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最後司馬淡雲才沒有把她和那十個侍女一起打入地獄門之中,而是單獨的把她羈押在了一個特殊的地方。

要知道,假如讓她在地獄門之內再憑空掀起一場所謂的“暴動”,恐怕那笑話可就真的大了。

這要是司馬淡雲仍舊在世,那尚且還能夠可保無虞,畢竟她無論如何也翻不出人家司馬淡雲的手心。

因為她原本的這一切,也都正是依據人家司馬淡雲的四玄典籍為根本的,即便是她再如何的演數和變幻,那也無法真正的脫離本宗。

但是,假如有朝一日司馬淡雲真的不在了,恐怕那就真的很難說了,事情如何演變和發展那就真的不可而知了。

但是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司馬如煙的不死元神再是如何的厲害恐怖,最後也是難逃早已通玄的司馬淡雲的無上神通。

為了永久的控制司馬如煙的不死元神,以及徹底的鎮服地獄門之中的其它那些怨魂厲鬼不死元神,司馬淡雲又耗費了數十年的時間,這才終於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他先是把自己最厲害的九天玄功,贈予了當時唐末最負盛名的玄門奇俠蕭楚。

至於司馬淡云為什麼一定要把九天玄功贈予蕭楚,除了當時蕭楚真正的當之無愧之外,這裏面其實還另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原來早年間司馬淡雲一家人,曾經屢次受過人家藥王孫思邈的大恩,而孫思邈恰恰正是後來天師藥王門的開山祖師。

據說當年司馬淡雲還是童子的時候,當時他還沒有被袁天罡發現。那一年,他的祖父突然得了惡疾,幾經折騰下來,已經花光了家裏的所有積蓄也不見任何的好轉,眼看就要不行了。

就在這時,一個遊方郎中路過他們的村子,仗義出手不計報酬,妙手回春藥到病除,治癒了司馬淡雲的祖父。等病人好轉之後,一家人剛想要叩拜答謝的時候,人家遊方郎中早就飄然而去不見了蹤影,甚至連人家的名姓也一無所知。

但是誰曾想,當時小小的司馬淡雲卻是過目不忘記憶超群,他雖然並不知道這位恩公是誰,卻是已經牢牢的記住了他的容貌。

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過去了,司馬淡雲早就已經在袁天罡的門下嶄露頭角,只是他生性淡泊無意名利。在當時除了深居簡出潛心苦修之外,便是開始偶爾的隻身遊歷名山大川,采日月之精華享天地之靈氣。

這一年,他在雲貴交界的大山之中雲遊,無意之間竟然誤入了大山深處的一處野藤塢,誰曾想這裏面的毒瘴極其兇猛,也是他的個人修為尚且不到,在闖入其中沒多久便受了症。

等他自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時候,那早就已經晚了,根本沒有來得及退出,便直接昏厥倒地人事不知了。

也是巧了,正好那個藥王孫思邈當日也來到了這個野藤塢,為的是找尋一種極其罕見的毒草。他剛進入野藤塢不久,便發現了已經重度昏厥的司馬淡雲,於是趕緊把他帶到了外面的一個瀑布邊上。

原來這個野藤塢毒瘴的解法極其簡單,只需要放在流動的山泉之中浸泡即可。當然這浸泡的時間要根據中毒的程度而定,或許這也正是所謂的一物剋一物吧。

原本一開始的時候,人家藥王孫思邈根本沒有注意這個中毒者是誰,以為他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誤入者而已。

但是很快在後來的把脈複查之中,他驚異的發現此人竟然身懷玄門內家功底,而且還已經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境地。這一下可是讓他吃驚不小,要知道當時司馬淡雲也不過三十左右,竟然已經有了如此的造詣實屬罕見。

這時司馬淡雲已經漸漸的轉醒,等他睜開眼一眼看到面前的這個採藥人的時候,他一下子就認出了,他肯定就是當年救治自己祖父的那個遊方郎中。

果不其然,在兩人的簡單交談之後,司馬淡雲不僅證實了自己的判斷,而且還終於知道了對方的真實身份。於是立即便伏地跪拜,並且尊稱恩公先師。

要知道,當時人家藥王孫思邈的名頭早就如日中天,甚至還遠在袁天罡之上。甚至還有傳聞,袁天罡其實也曾是人家藥王孫思邈的一個記名弟子。

據說昔年袁天罡曾經幾度結緣求教,但是孫思邈卻一再謙遜,並未真正承認師徒關係,只是仍以平輩相交。然而人家袁天罡卻是不然,雖然未曾真正確定師徒關係,但是卻是始終以師禮相待絕不含糊。

等到藥王孫思邈得知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就是袁天罡的關門弟子之後,也是非常的高興,因為他早已看出司馬淡雲的確是不世出的玄門奇才,恐怕日後在玄門之中的成就,還要超過他的師父袁天罡。

在一番推心置腹的暢談之後,兩位盡歡而散而奔西東。在之後,司馬淡雲也並未在自己的師傅袁天罡的面前提及此事,而且從此之後,他也再也沒有見到過這位恩公先師,一切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就這樣,一晃就是十幾年過去了。

後來時間一下子就到了武則天的武周時期,司馬淡雲也因為種種的原因被強行請出了山,並且還被迫參與了後來的薛懷義藏寶事件。

等最後終於完成了武則天的密令之後,司馬淡雲早就算定武則天肯定會殺人滅口,把當初參與藏寶的所有人都會一一借故除掉。所以他不得已必須提前另作準備,於是這便有了後來大功告成回宮報捷路上的詐死事件。

然而,別看司馬淡雲當時的一身玄功已經非同小可,甚至已經接近了登峰造極的境界,但是那個大和尚薛懷義也不是白給的。據說那傢伙還竟然真是出身西域密宗,一身的神功絕學那也是絕對不容小覷,否則他也絕對不會一步登天成為武則天的心腹內寵。

要知道,武則天那也可是不世出的千古奇女子,拋開她自身的絕世才華不說,就算是她身邊的那些心腹文武哪一個不是天縱奇才。

否者她也絕對不可能一步步的把李唐的天下給硬生生的給奪下了,而且還並未引發如何大規模的流血事件,僅憑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她手下人的精明強幹。

因此說,當初武則天之所以敢大膽的任用司馬淡雲,讓他相助薛懷義去執行如此絕密的任務,恐怕肯定也早就已經謀划好了對付他的辦法。

要知道,即便是司馬淡雲的師傅袁天罡,最後也未能逃過人家武則天的算計,如此便可見一斑了。

就在當時司馬淡雲剛剛決定實施詐死隱身行動的時候,他突然就感覺到了有些不大對勁。原來早就在一開始薛懷義就已經奉密令在暗中監視他了。他身邊的幾個近身侍從,竟然全部都是人家薛懷義的心腹弟子,他任何的小動作都無法瞞過他們的眼睛。

這時他才終於明白了過來,敢情自己早先所有的精心佈置,恐怕早就已經被人家薛懷義知曉了,只是人家一直是在故意的利用他,這才沒有把這一切點破。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藏寶行動已經完全結束,而且司馬淡雲確實也是知道了太多了。當然這包括他薛懷義自己瞞着武則天私下進行的偷梁換柱,也就是大佛嶺的秘密藏寶,這一切司馬淡雲可是都一清二楚。

因此到了這個緊要的關頭,已經不是司馬淡雲自己想詐死避禍這麼簡單了,在薛懷義看來,他司馬淡雲是必須得死了。因為他只有司馬淡雲真正的閉上了嘴巴,他薛懷義才能得以安心,至於以後跟自己的主子武則天之間的事情,那也只能是后話了。

甚至薛懷義還在狂妄的以為,武則天應該還離不開他的“輔佐”,自己這隻“惡狗”應該絕對還不到被“烹殺”的時候,因為她武則天的天下還沒有真正安穩,仍舊還有諸多的“狡兔”需要自己幫他獵殺。

當然人家司馬淡云何許人也,自然不會就這樣傻傻的坐等對方動手,說什麼也要拚死抗爭放手一搏。然而很快他就知道了,自己早先還真的是小看了薛懷義這個妖僧,一連數次的試探他都沒有能夠佔到任何的便宜,甚至還差一點引起了薛懷義的立時絕殺之心。

好在薛懷義當時還另有打算,妄想讓司馬淡雲把自己已經完稿的《玄問》和《玄天》、《玄錄》乖乖的交給他,等到這三玄到手之後才一舉擊殺。

但是即便是如此,薛懷義也不敢太過大意,甚至沒有多少的耐心和時間了,因為他已經早已得到了武則天的密旨,正催他回宮復命呢。

無論如何,這個司馬淡雲也不可能活着回到宮中,這是絕對的底線。否則一旦司馬淡雲一急之下,把自己的那些事情都索性捅了出來,那恐怕也就真的麻煩了,畢竟武則天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物。

就在這個至關緊要的關口,突然這一天,深夜司馬淡雲的臨時住處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竟然還是一位一身夜行衣的黑衣蒙面人。

只是面對他的突然出現,一開始人家司馬淡雲也根本沒有如何的驚異,原本就以為這肯定是那個妖僧薛懷義不知道又在搞什麼花招。

但是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卻是着實讓司馬淡雲始料不及。

只見這個黑衣蒙面人進屋之後,竟然大模大樣的坐在了司馬淡雲的對面,朗聲說道:“還請司馬真人見諒,並非兄弟我故意的裝神弄鬼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只是本門師尊臨來之前特地如此安排,兄弟也不過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得罪之處,還望見諒!另外兄弟這次奉命前來,絕無歹意,正是前來相助一臂之力,幫助真人早日脫離險境。”

他如此一說,司馬淡雲更是非常不解,情不自禁的狐疑了起來。要知道現在那個妖僧薛懷義應該就在前面的大帳之中,距離自己這裏不過數十米,而且在這周圍還特意佈置了十幾處的明暗哨。

即便這個黑衣蒙面人果真就是真的前來相助的真朋友,恐怕他也絕對不應該如此的膽大妄為吧。

說不定,這極有可能應該還真就是妖僧薛懷義的一個圈套,是故意的讓人前來探聽自己的動靜。假如自己真的沉不住氣的話,後面肯定還有一連串陰毒的連環計策在那裏等着的呢。

另外,他自己也非常的明白,一直以來自己只是潛心修行不問世事,因此也並沒有什麼真正的知交好友。

更別說,什麼可以為自己甘冒奇險赴湯蹈火的生死兄弟了。更何況現在自己的對頭又是薛懷義這個煞星,別人估計一聽到他的名頭,恐怕就退避三舍了吧。

這別的不說,據說就連自己的恩師袁天罡,甚至都不敢直接跟薛懷義放對,就更不用說什麼毫無交情的其他人了。

當然這件事情司馬淡雲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其實這也正是恩師的韜光養晦之計,而且他也知道袁天罡其實正在暗中謀划著一個驚天奇局。

而這個奇局正是針對武則天的武周朝廷,用心良苦佈局艱澀,不能有任何的差錯,否者一着不慎全盤皆輸。

不僅如此,司馬淡雲還清楚的明白,其實現在薛懷義膽敢如此明目張胆的對付自己,應該也跟他後面的主子武則天有着很大的關聯,也倒是並非只是為了他自己的一己私利。

原來人家武則天對道家出身的袁天罡師徒,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放心過,只不過是暫時的利用而已,一旦沒有了相應的價值那就絕對不客氣了。

所以說,此次七星山藏寶也應該就是司馬淡雲的一大劫數,只要一旦順利完工,那也就是司馬淡雲的死期到了……

想到這裏,司馬淡雲也毫無畏懼的朗聲回答道:“好說,好說,不管怎麼樣,朋友的好意兄弟我心領了。只是兄弟我實在不解的是,朋友所謂的相助一臂之力究竟是什麼意思?再說了,現在兄弟的使命已了,正準備跟隨薛大人回宮交旨請賞呢,這又何來的什麼險境!”

聽他這麼一說,黑衣蒙面人哈哈大笑道:“看來司馬真人還真的不相信兄弟了,也罷,也罷。此情此景,即便是換做兄弟我,恐怕也不會輕易的相信一個不速之客,更何況兄弟我還又是如此的故作神秘藏頭露尾。既然如此,那真人暫且隨兄弟移步帳外,等看完外面的情形估計,也就不用兄弟我再多費什麼口舌了,哈哈哈……”

說完之後,他竟然還真就若無其事的起身向外走去。

司馬淡雲見他竟然如此,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也緊跟着起身走了出去。反正現在自己也已經到了這個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自然也不在乎什麼其它的意外變數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與其像這樣窩窩囊囊的被人家熬鷹等死,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放手一搏,即便是不能真正脫困,至少自己最後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然而等兩人先後走出去之後,只見這個黑衣蒙面人突然右手一揮,數十點火星激射而出。就在這一瞬之間,原本漆黑一片的營地漸漸燈火通明了起來,緊接着黑衣蒙面人又是飛速的閃動幾下,很快整個營地竟然變成了白晝一般。

這時再看四下的時候,司馬淡雲頓時倒吸了一口寒氣,只見原本散落在四處的那些明崗暗哨,竟然都橫七豎八的倒在了明顯的地方。

不僅如此,各個重要位置的燈火都突然被點燃了,這整個營地瞬間變成了白晝,但是卻不見有任何應有的喧鬧和嘈雜,這絕對的極不正常。

要知道,現今這個薛懷義正值如日中天的時候,即便是在天子腳下京師重地,那也是響噹噹安得硬邦邦的威勢,估計沒有誰膽敢肆意妄為。

看來今夜之事絕對非同小可,看來自己還真的不能等閑視之了,說不定這密營之中,還真的出現了什麼巨變。

就在司馬淡雲一怔之間,只見他黑衣蒙面人只是稍稍的停留之後,然後徑直奔向了前面薛懷義的大帳。等到了大帳的門口,原本值守的四名親衛早已癱倒在了兩旁,估計也跟剛才所見到的那些明崗暗哨一樣,恐怕早就已經被人做了手腳。

接下來,黑衣蒙面人更是不再停留,直接推門闖進了大帳之中。等真正的進入到大帳之後,司馬淡雲更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薛懷義赤條條的仰面半躺在自己的床榻邊上,四下的物品更是東倒西歪亂七八糟。

然而再仔細看時,此時的薛懷義竟然還在呼哧呼哧的打着呼嚕,刺鼻的酒氣遠遠就能聞到。不僅如此,地上竟然還有三四處的嘔吐物,乍看上去,似乎像是薛懷義在大醉之後,自己發酒瘋之後的模樣,一片狼藉……

看到這裏,司馬淡雲再次情不自禁的暗自嘀咕了起來,看樣子這個妖僧薛懷義應該真的是着了別人的道了。因為他實在太了解這傢伙了,別看他平日裏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甚至有時還有點混不吝的混賬模樣。

但是這小子絕對是扮豬吃虎的厲害角色,他不僅心思縝密滴水不漏,而且還處處埋伏環環相扣,凡事舉一反三見機極快……

就在這時,那個黑衣蒙面人突然冷笑着說道:“怎麼著,司馬真人,這下你總歸可以相信兄弟的誠意了吧。實不相瞞,現在你們整個營地之中,除了你司馬真人之外,所有人都已經中了兄弟我的千日醉。即便是他的內家修為再是如何了得,那也早就由不得他們自己了。就說這眼前的妖僧薛某人吧,即便是他有第七重的密宗邪術護身那又如何,還不是一樣醉癱在了這裏,充其量也就是比人家其他人多折騰一會罷了。估計這傢伙至少也要過三個時辰,才能漸漸轉醒,至於其他人恐怕六個到八九個時辰也說不定,那就只能看他們自己的自身功底了。只是有一點可以放心的是,兄弟我嚴格遵循師尊的訓令,絕對不敢妄開殺戒。”

說到這裏,他看了看仍在雙眉緊鎖百思不得其解的司馬淡雲,緊接着繼續朗聲說道:“我知道閣下肯定是在疑惑,為什麼我的千日醉藥性對你並沒有任何的影響。”

司馬淡雲道:“不錯,我確實是有這種疑惑。這整個密營之中的人,似乎都中了尊駕的那個什麼千日醉毒藥,為什麼偏偏我司馬淡雲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呢。而且我自己也非常的清楚,我一直偏向致力於玄學理論的探究,一向對藥石丹丸一類的學問涉獵不深,更談不上精通制毒解毒這些所謂的‘旁門左道’了。當然我在這裏並沒有絲毫的不敬之處,只是就事論事實話實說而已……”

黑衣蒙面人道:“好了,兄弟我自是明白司馬真人的為人,而且也仰慕尊駕的一身才學,這才甘冒奇險前來相助一臂之力。好在師尊他老人家新近研製成功的這個千日醉,還真的名副其實,這才讓兄弟我得以僥倖成功。另外至於尊駕為什麼唯獨能夠得以倖免,其實是因為你的體內早就已經存在了一種免疫的抗體。簡單地說,那就是你老兄曾經早就中過這種奇毒,但是當時很快就被及時治癒了,從那之後,便在你的體內存在了這種奇毒的奇異抗體,自然也就不會再對這種奇毒有什麼反應了。”

聽到這裏,司馬淡雲依舊不解的反問道:“什麼奇毒?我自己怎麼一點都不記得有過這麼一回事,我好像也從來沒有中過什麼人的暗算吧。說句實在話,尊駕這麼一說,倒是讓我更加的迷惑了。”

黑衣蒙面人道:“算了,那些事情不提也罷,反正兄弟我該做的事情也已經做到了,我現在這就要立刻趕回去跟師尊復命去了。至於接下來尊駕何去何從,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只是你千萬一定要記住,這個妖僧薛懷義的藥力現在頂多還有三個時辰的時間。也就是說,在上午的辰時之前應該絕對沒有問題。你只要在辰時之前佈置好一切就行,至於之後的事情,那也就只能是看真人你自己的造化了。另外我出發的時候師尊還曾經專門的叮囑過我,讓我一定轉告尊駕,這次假如你真的能夠僥倖逃出生天,最好能夠選擇詐死隱身,徹底的遠離俗世塵緣。”

說到這裏,他突然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毫不起眼的灰色蠟丸,一本正經的說道:“這裏面是師尊秘制的一粒子午還魂丹,現在我把他交給你,希望能夠對你有所幫助。別看這粒小小的丹藥毫不起眼,但是它卻能真正的瞞天過海。簡單的說吧,只要服用了這粒子午還魂丹,一刻鐘之後便會讓人呈現出‘真正’的死亡狀態,而且任何人都不可能看出其中的破綻。但是等到十二個時辰之後,‘死者’便會自己慢慢的恢復意識直至完全蘇醒。另外,它還有一項極其奇異的功效,那就是在‘死者’的正常死亡期間,任何外來的侵害,都將不會真正傷到‘死者’的原始本元。也就是說,即便是‘死者’死後再被進行任何的侵害,都不會真正的損傷到他的根本,充其量不過也就是表面的假象而已。”

說到這裏,黑衣蒙面人稍稍的停頓了一下,轉臉看了看帳外天上的星辰,淡淡的繼續說道:“好了,時辰差不多了,兄弟我也該回去復命了。接下來的事情,那也就只有看你司馬真人自己的決斷了,告辭!”

說罷,只見他伸手把那個灰色蠟丸提到了司馬淡雲的手裏,也沒見他如何的轉身,直接就輕飄飄的滑向了帳外,一轉眼就沒有了蹤影。

這說來也是奇怪,就在他瞬間消失的那一剎那,原本亮如白晝的密營,竟然一下子又恢復了漆黑一片的模樣,一切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是薛懷義和那些其他人,依舊癱軟在各自的位置,即便是司馬淡雲故意的拿東西去撥弄,也不見他們有任何的反應。緊接着他又把整個密營轉了一遍,果不其然,其他人的情況也都一樣。

不僅如此,他還在密營的上風口和各處避風的營帳之中,發現了些許殘存的香灰灰燼,估計應該是剛才的那個神秘人遺留下來的痕迹。但是當他再仔細看時,卻又驚異的發現這些殘存的香灰灰燼,竟然自己在那裏慢慢變成了清水的模樣,而且變化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完全都變成了露水一樣的清水。

再隨着涼涼的夜風吹佛而過,地下的清水也很快便化為了烏有。假如不是司馬淡雲他自己親眼所見,恐怕他也難以相信,這神奇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直到此時,司馬淡雲這才終於慢慢的接受了當前的現實:現在整個密營之中只有自己保持清醒,其他的所有人都已經中毒重度昏厥,即便是功力最厲害的妖僧薛懷義,至少也要到上午的辰時才能蘇醒。

如此一來,現在自己至少有兩個時辰的時間,可以從容的安排一切:或者是直接詐死隱身遠遁他鄉,其它的事情自己絲毫不去管它;抑或是索性把妖僧薛懷義直接趁機除掉,以免後患;更甚至是把朝廷和妖僧薛懷義的陰毒計劃,公開告訴給密營的所有將士,讓大家徹底醒悟早做打算……

經過足足一個多時辰的反覆考慮和不厭其煩的演算,最後司馬淡雲還是決定堅持自己的第一個選擇——詐死隱身遠遁他鄉!

因為他已經演算明白了,其實這一切的根源,都在現在的當朝女皇武則天的身上,而且她當前的氣數正是如日中天,勢頭正勁。這其實也正是天命如此,絕非任何人力所能強行逆轉。

假如自己只圖一時痛快,直接出手斬殺了妖僧薛懷義和他的那些心腹惡徒,或者是把真相公之於眾讓他們奮起反擊,恐怕最後的結局恐怕將會更加糟糕。

要知道只要武周朝廷仍在,武則天就絕對不會容忍出現這種公開違背她的意願的事情,接下來肯定會採取更加殘忍的鎮壓和報復。

如此一來,不管是司馬淡雲還是那些僥倖暫且逃脫的將士,恐怕誰也難道朝廷的絕命追殺。而且更為讓人擔憂的是,到時候被剿殺滅口的,恐怕也就不只是當日參與藏寶的那些“有功”將士,甚至就連他們的“九族”也難逃干係。

就這樣,最後司馬淡雲直接服下了黑衣蒙面人留給他的那粒子午還魂丹,和密營的的其他人一樣癱倒在了自己的住所之中。

等到了第二天天明之後,果然那個妖僧薛懷義第一個慢慢的轉醒了過來。

等他醒來之後這才知道密營里出了“古怪”,趕緊掙扎着起身大聲呼叫手下的那些心腹之人,但是無奈他們還都仍在昏厥不醒,並無一人應聲回答。直到此時,這傢伙這才真正意識到了大事不妙。

但是這個妖僧也的確了得,他在稍稍的鎮定之後,便第一個想到了司馬淡雲。因為他知道司馬淡雲的真實本領,而且他也非常明白,司馬淡雲應該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大家其實早就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最緊要關頭,隨時都有可能真正爆發血淋淋的終極一戰。所以他認為這應該肯定是司馬淡雲搶先出手了,只是不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想到這裏,他趕緊強自打起精神上下收拾利索,甚至佩戴上了平日裏秘不示人的西域密宗劇毒暗器,然後急匆匆的直奔司馬淡雲的住所而去。

原本按他自己的計劃,這隻要一見到司馬淡雲便立即搶先出手,無論今日的這件事情跟他有沒有什麼關聯,他司馬淡雲那是肯定不能再留了。即便是真的冤枉了他,那也真能怨他自己命不好了,誰讓他知道了這麼多的秘密呢!

然而等他急急忙忙的闖進了司馬淡雲的住所,在看到司馬淡雲的硬挺挺的“屍體”之後,頓時目瞪口呆愣在那裏。緊接着他親自仔細的檢查了司馬淡雲的屍體,發現司馬淡雲竟然也是死於中毒。只是他一時間根本無法判斷這究竟是什麼劇毒,竟然能夠把司馬淡雲如此的高手一舉毒殺。

原來人家那個黑衣蒙面人留下的那粒子午還魂丹竟然還有如此的妙用,它不僅能夠讓服用者徹底的“死透”,而且還能呈現出極其詭異的中毒表象。

如此一來,後來的勘察者便會被這種奇異的中毒表象所迷惑,既無法真正確定真正的死因,又無法提出什麼反駁的疑問,畢竟這人是已經“死透”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兇殘狡詐的妖僧薛懷義仍舊心有不甘,他雖然心裏挂念着外面其他人的情況,不能過多的浪費時間對付這麼一個已經“死透”的屍首。

畢竟外面的那些人,也都是他必須滅口的對象,不管是他自己的心腹之人,還是什麼其他的高級將領,他們心裏的那些秘密早就決定了他們自己的最後下場,不過只是時間的早晚順序的先後而已。

想到這裏,他趕緊用暗藏着手心的歹毒暗器,對準司馬淡雲屍體的幾處要害位置,惡狠狠的猛刺了下去。

不僅如此,他心裏還暗自恨恨的咒罵道:“好你個牛鼻子小老道,不管怎麼說,這一趟的差事你也是出了大力的,上師我無論如何也要好好的送你一程!另外我還真不怕明白的告訴你,你小子先走一步,估計用不了多久你的那個死鬼師傅,恐怕也要下去跟你匯合去了,到時候你們師徒再好好的精研玄學吧。恨只恨你小子也太過不知趣,竟然寧死也不願把你們的那幾部玄學著作交出來,真他奶奶的死腦經。行了,這下一拍兩散了吧,陰間你再繼續搗鼓去吧,哼!”

緊接着,他就從司馬淡雲的住所轉了出來,一口氣把整個密營徹底的檢查了一遍。很快他便發現,除了少數的幾個人和司馬淡雲一樣,已經死透了,其他人都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最後他在經過認真的檢查和反覆的推演之後,他終於發現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原來一直以來,他都在暗地裏精心豢養着一條極其罕見的西域異蛇,名叫七步追魂,是他一直秘而不宣壓箱底武器。據說這條異蛇自幼就用各種稀奇古怪的毒藥毒蟲餵養,奇毒無比,七步追魂的名頭絕非虛言。

另外它還有兩個非常奇異的特點:第一,這條異蛇個頭極小,甚至竟然跟尋常的蚯蚓差不多大小,而且它的通體透明亦真亦幻,尋常人幾乎很難看到它的真實存在。

第二,別看這傢伙個頭小不起眼,但是它的反應速度和攻擊了卻是極其驚人,甚至還能像傳說中的飛蛇一樣,凌空擊殺目標於無形之中。

原本這條異蛇一直以來絕大部分時間都被薛懷義貼身暗藏,為的就是在關鍵的時候能夠出其不意的擊殺敵手。其它的一些無關緊要的時候,便被薛懷義放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鐵盒之中,讓它自己在裏面自由的享用裏面“美味佳肴”。

只是這一次,不知道是薛懷義自己真的一時大意疏忽了,還是其它的什麼原因,這傢伙竟然自己偷偷的溜出了那個小鐵盒自由活動去了。

其實這一切不過也就是昨天下午的事情,薛懷義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這條異蛇他已經豢養已久,早就摸清了它的習性。

只要是沒有他薛懷義的攻擊指令,它絕對不會自己“惹是生非”的,只不過就是在外面自己找尋一些毒草毒蟲食用罷了,頂多也就十二個時辰自己便會乖乖的回到那個小鐵盒裏面。

不僅如此,甚至這傢伙早就已經有了一定的靈性,什麼趨利避害自由閃躲那都不在話下。因此在一般的情況之下,對它來說根本不會有什麼真正的危險存在,它不主動攻擊那就很不錯了。

或許也正是基於這些原因,薛懷義這才根本就沒有把它當做一回事,因為這種情況在早先也經常發生,而且從來也沒有出過什麼差錯。

但是這一次情況卻是的確有點特殊,這條異蛇它竟然一時心血來潮,竄進了密營的伙房之中。本來這也沒有什麼,但是誰曾想這傢伙還突然“酒癮大發”,徑直鑽進了一壇烈酒之中,美美的過足了癮。

要知道,薛懷義這些年一直帶着的這幫手下人馬,長期從事着勞動強度極大的“地下工作”,這種長期不見天日的滋味那可真不好受,自然用以驅除陰濕寒氣的烈酒那是必不可少的了。

接下來更有趣了,或許這傢伙也是酒後狂躁難忍,竟然一高興直接跳進旁邊的大水缸裏面去了。

這一下可是真的麻煩大了,要知道這口大水缸正是當天晚飯用的飲用水。這傢伙一進去之後,便像尋常的“醉漢”一樣開始大肆“嘔吐”了起來。

這還了得,它的這些“嘔吐物”雖然無色無味,甚至就連火頭軍也根本無法發現它的存在。但是如此一來,那一大缸的清水便徹底的“變質”了,那可都是絕對的劇毒呀!

接下來的劇情發展也就可想而知了,畢竟無論是誰這碗飯畢竟是要吃的,只不過是飯量大小不同而已。

這等到薛懷義從水缸底部把他的寶貝“營救”出來的那一刻,便似乎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好在薛懷義自己手裏有解藥,絕大部分的將士倒也是可以救過來,畢竟現在還沒有到他們應該“消失”的時間。

至於那些沒有救過來的人,那也只有把他們當做“瘟疫”,列為正常減員了。而且還恰好隨便除掉了自己的“心頭大患”,一切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接下來,等局面稍稍穩定下來之後,薛懷義趕緊下令把所有的死者都就地掩埋,並嚴令任何人不得把這次詭異的事情宣揚出去。

畢竟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真鬧將起來再來個什麼徹查,一個弄不好真要是穿了幫,再把自己的寶貝異蛇牽連出來,那可就真的麻煩大了。

要知道這可是他的壓箱底秘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甚至就連他的主子武則天也包括在內。

當然至於那些剩下的人,他早就算定了他們不敢隨便亂說,而且他們所有人的真正日子恐怕也不多了,因為他早就已經為他們安排好了“美好明天”。

這一切就這樣平淡無奇的掀過去了,從此世間再也沒有司馬淡雲的任何蹤跡,因為他已經光明正大的上了朝廷的優撫名單。甚至就連他的恩師袁天罡,也因他的“忠勇報國”得到了相應的嘉獎,自然這也是后話了。

至於人家袁天罡,眼見自己最得意的關門弟子最後得到了如此下場,反倒是心安理得了起來。

因為人家他的心裏跟明鏡似的,姑且不管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到底如何,畢竟是暫時緩和了自己跟武則天的關係。當然這一切都跟本書並無什麼直接的關係,不過只是輕輕一筆帶過而已。

但是直到最後薛懷義被他的主子無情斬殺,恐怕他都沒有真正的想明白,其實這一切原本都只是人家黑衣蒙面人的一場精心佈局。這些事情到了後面自有介紹,暫且也先不去管它,現在還是重新回到司馬淡雲那裏。

且說司馬淡雲被妖僧薛懷義正式確認“死亡”之後,便和其它的幾個死者一起被直接就地挖坑掩埋了。反正按照原定計劃,薛懷義的密營當天晚飯之後就是要拔營離去的。

再加上臨時又出了這麼一檔子離奇事件,人家剩下的人甚至連吃晚飯的心情都沒有,就在草草的把司馬淡雲他們就地掩埋之後,便立即開始各自匆匆忙忙的收拾了起來。等到天黑的時候,人家密營的人馬早就不見了蹤影。

還別說,人家那個黑衣蒙面人還真的沒有亂打誑語,剛剛到了他所說的十二個時辰司馬淡雲便開始慢慢的“起死回生”了。雖然當時他仍舊被黃土壓身深埋地下,但是他的意識真的漸漸的明朗了起來,至少他已經基本上清楚了自己當前的大致情形。

不僅如此,他身體的各項機能也正在慢慢一點點的復原,估計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真的“脫困而出”了。

但是即便是如此,人家司馬淡雲也並沒有着急做任何的舉動,而是仍舊裝作一切如故的樣子。就那樣靜靜的躺在地下,除了不動聲色的調整內息之外,什麼也不去做什麼也不去想。

因為他太熟悉妖僧薛懷義這傢伙了,這傢伙不僅狡詐兇殘詭計多端,而且生性多疑反覆無常。雖然表面上他已經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但是很難說,他會不會重新突然再轉過頭來,搞一個什麼回馬槍。

假如真要是這樣話,一旦被他發現了有人詐死,恐怕那就真的麻煩了。司馬淡雲非常清楚,真要是這樣的話,自己那是肯定會被重新追殺,早先詐死歸隱的完美計劃估計是徹底的泡湯了。

更有甚者,弄不好這真的會牽連到,人家那位仗義相助的黑衣蒙面人,以及他背後的那個高深莫測的什麼師尊。

要知道自己身上背負的這個秘密實在是太過重大,這要是一旦自己詐死歸隱的事情真的敗露了,那就絕對不只是跟妖僧薛懷義的個人恩怨了,就算是女皇武則天那裏,肯定也不會就此罷休的!

於是接下來,司馬淡雲竟然索性在地下靜靜的待了七天之久,等到確認的確沒有任何的動靜之後,他這才偷偷的從地下土遁逃走。

好在他當時的玄功早就已經登堂入室,這點地下閉氣的龜息功夫倒也不在話下,更何況他又在之前又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工作。

但是司馬淡雲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妖僧薛懷義竟然如此的歹毒,在明明已經確定了自己“死亡”事實之後,還又痛下毒手“禮送”了自己一程。

也正是因為如此,司馬淡雲事後足足用了三年多的時間,才全部的把身上的餘毒清除乾淨,僅此一項就可以看出那個妖僧薛懷義的可怕之處。

當然這一切還是要歸功於,當時人家黑衣蒙面人遺留下的那粒子午還魂丹,要不是它的神奇功效有效的護住了自己本元,恐怕早就真正的死在了妖僧薛懷義的歹毒暗器之下了。

等到司馬淡雲徹底的把身上的餘毒全部清除乾淨之後,他這才走出了自己療傷的深山秘*洞,從此徹底的改頭換面開始了真正的歸隱生活。

而且這時妖僧薛懷義也已經被他的主子武則天借故下手除掉了,隨着薛懷義的最後被滅口,七星山藏寶的事情也就算真正的落下了帷幕。

從此司馬淡雲也就再也不用擔心,朝廷的秘密追殺了,因為他早就已經被朝廷徹底的“銷戶”了。如此一來,這場風波算是終於塵埃落定了,一起就又重新恢復了平靜。只是世上再也沒有了“司馬真人”的身影,只剩下鄉間一落魄書生而已……

時間一晃就是數十年過去了,這些年裏司馬淡雲一邊潛心修真繼續精研玄學,一邊在暗中留意當年的那個黑衣蒙面人的情況。

雖然他自己生性淡泊性情豁達,而且人家那個黑衣蒙面人似乎也並不是什麼施恩圖報的人物,否則人家也不用如此的遮遮掩掩了,但是這畢竟是他司馬淡雲心裏的一個謎團。

即便是真的無需什麼所謂的“報恩”,但是這畢竟也要弄明白到底是何方高人暗中援手吧,這也算是了卻了自己的一個心結。更何況,一直以來他都沒有真正的想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當日黑衣蒙面人所說的,自己體內竟然有那個什麼千日醉抗體的事情。

就在他多方暗中打聽,但是仍無任何線索的時候,這一天他突然無意間聽到了一個江湖秘聞。說是江湖上新近竄起了一個非常神秘的門派,叫做什麼天師藥王門。

據說這個天師藥王門完全不同於江湖上的其它那些門派,因為他們並不像尋常意義上的那些江湖幫派一樣,有着什麼鮮明的旗號和名頭。

簡單地說,他們不過就是一幫信奉天師道的醫者而已,平日裏也就是做一些救死扶傷治病救人的義善之舉。而且他們這些人還有一個極其特別的特點,那就是個個身上都有相當的正宗玄門功底,一身的功夫雖然並非什麼驚世駭俗,但是卻也是絕對的不容小覷。

相傳他們的開山祖師不是別人,正是鼎鼎大名極負盛譽的藥王孫思邈。

另外江湖上盛傳,此時這位藥王孫思邈早已是百歲以上的得到仙人,甚至無人知道他的真實年齡。一身的功夫更是深不可測,據說早已經達到了“通玄”境界,更有甚者有人認為他已經突破了修真路上最難的“破玄”關口,成為了真正的“至玄”永存仙體。

說到這裏,就不能不再提一下司馬淡雲最後的修真之路,他正是因為司馬如煙的事情,影響到了他最後的“破玄”沖關,只能是非常遺憾的停滯於此。當然這是另外的閑話,現在就不再在這裏多做什麼講述了。

也正是在聽到了天師藥王門的名聲鵲起之後,司馬淡雲這才突然恍然大悟,敢情當日的那個黑衣蒙面人口中所提到的師尊,應該正是這位鼎鼎大名的藥王孫思邈了。

如此一來,早先的那個一直困擾他的疑惑,也就自然的可以解釋明白了。當初黑衣蒙面人所謂的那個什麼千日醉的免疫抗體,估計應該就是早年間,在雲貴深山野藤塢毒瘴的那件事情。

或許那個功效奇異的千日醉,正是根據野藤塢之中的毒瘴研製而出,而自己當日的中毒事件,反而倒是在體內殘留下了所謂的免疫抗體。因此那次黑衣蒙面人在使用千日醉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而其他的所有人則全部中標無一倖免。

把這一切都想明白之後,司馬淡雲立即開始四下打聽他們天師藥王門的真實信息,想着無論如何也要親自登門致謝,略表感激之情。畢竟這已經是人家藥王孫思邈第三次仗義援手了,而且次次又都是生死活命的大恩。

然而司馬淡雲沒有料想到的是,雖然人家天師藥王門的名頭着實響亮,幾乎在當時的江湖之中已經達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但是他們本門門下弟子的行蹤卻是極其的隱秘,甚至可以用天馬行空飄忽不定來描述形容。

至於他們的開山祖師藥王孫思邈,那更是閑雲野鶴杳無音訊。有人說他早就已經歸隱終南山的一個名叫藥王谷的隱秘小山谷之中,在那裏精研百草編撰葯經。

也有人說他極有可能到了天師道的發源之地青城山,一心向道參悟進德修業。

更有人傳說他在數十年之前便去了東海之濱的一處海島,脫胎換骨羽化飛升了。

總而言之,在之後的十餘年之中,司馬淡雲用盡了一些辦法,也只是找到了天師藥王門的現任門主,以及他下面級別較低的一些門人弟子。至於人家藥王孫思邈,更是根本就沒有打聽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更別說得以直接求見謝恩了。

不僅如此,當時執掌門戶的現任門主也已經是後來的第三代的傳人了,至於早先的那些事情人家直接推說無可奉告。甚至司馬淡雲曾經三次登門,人家都故意的避而不見。

時間久了,司馬淡雲自己也就漸漸的淡忘了這件事情,不再如何的記掛在心上了。或許他已經明白了這正是人家藥王孫思邈的醫者仁心,並非是什麼如何單單的眷顧自己一個人,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悲天憫人造化眾生……

接下來,一晃又是數十年過去了,司馬淡雲早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了玄學的研究之中,至於天師藥王門的事情早就已經淡出了他的心境。

直到司馬如煙的事情出現之後,他自己心裏非常的清楚,自己活着的時候,司馬如煙的不死元神肯定不敢有任何的造次,因為她根本翻不出自己的手心。

但是,一旦自己真的哪天撒手而去駕鶴西歸,恐怕事情就真的要有點麻煩了,估計司馬如煙的不死元神,絕對不可能再如此的安分守己了。

這一旦要是讓她真的脫困而出,她肯定會再次興風作浪,憑空掀起一場更大的腥風血雨。畢竟這麼多年她的戾氣已經明顯的看出愈演愈烈,怨恨越來越深越來越重!

另外最為尷尬的是,並非司馬淡雲太過重情偏袒,遲遲不能下定決心把司馬如煙的魂魄徹底擊滅。而是司馬淡雲自己早就算定,這一切其實都是一場無可逃避的“劫數”。

並非司馬淡雲不願狠下心來痛下毒手,實則他的確是力有不逮無能為力,因為此時司馬如煙的不死元神已經真正成為了所謂的“怨靈大合體”。

她雖然仍舊沒有能力,真正的對抗司馬淡雲的九天玄功和九幽神功兩大絕學的鎮封,但是司馬淡雲要想徹底的把她的不死元神擊滅,那也已經是不可能了。

要知道人家司馬如煙的不死元神已經接近了妖魔之體,而司馬淡雲卻是因為種種的原因,只能停滯在了現在的這種尷尬境地,要想真正的衝破“破玄”這至關重要的最後關口,那是絕對不可能了。

因此他雖能輕鬆的把司馬如煙的不死元神鎮封住,但是卻是無法徹底把她擊滅,畢竟人家司馬如煙的妖魔實體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也就是正所謂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就這樣,一晃就到了天師藥王門的第四代門主正式繼任,這一切才又出現了轉機。這個第四代門主不是別人,正是早先提到過的那個玄門奇俠蕭楚。

原本早先藥王孫思邈之所以創下天師藥王門,不過只是更好的把天下醫者匯聚一起,大家集思廣益更好的把中華醫術發揚光大,以求最大限度的發揮醫者仁心的根本宗旨。

雖然早先的幾任門主也都是神功通玄的奇人異士,也都在江湖上創下了赫赫威名,但是他們一直只是局限於自由傳承,各方面都相對的非常散漫。

不僅沒有形成一定的嚴格門規和相關律條,甚至沒有正式的開山立派,以至於這麼多年以來,江湖上也不過只聞其名而難覓其蹤。就連最重要的門主任命,也都是由上一任的門主自己隨意的指派,根本沒有什麼相應的明確要求和嚴格的規章儀式。

但是,自從到了這第四任的門主蕭楚正式繼任之後,他們整個的天師藥王門卻是一下子變的相對正規了許多。

首先,蕭楚根據本門當時的實際情況,制定和完善了相應的門規,使得整個門派的江湖形象,一下子變的煥然一新了起來。

其次,蕭楚在得到諸位前輩的首肯和默許下,對於今後門主的任命進行了巨大改革,採取了傳統意義上的世襲傳承。

如此一來,使得原本門戶的凝聚力,一下子變的空前集中了起來,改變了原先一盤散沙自由渙散的局面。

另外,還有一點最為重要的是,如此一來,原先門戶之中的一些支份分歧和相互傾軋引起的一些內耗,也引起大有改觀。

最後,蕭楚用諾大的才智和毅力嗎,把前幾任門主的成名絕技真正的融會貫通合為一體,自己正式創出了天師藥王門的獨門護法神功——先天一炁天罡功。

並以開山祖師藥王孫思邈飄然隱去之前,唯一留下的當年仗義成名的神物“絕世虎撐”,和這門真正集大成的“先天一炁天罡功”,合稱為今後歷任門主的兩大標識。

唯有真正練成第九重的先天一炁天罡功,並且同時擁有絕世虎撐的蕭家嫡系子孫,才能正式繼任門主之職。

當然,人家蕭楚也考慮到其它一些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比如後世子孫之中如果真的沒有嫡系子嗣,或者他們的確不具備擔當大任的必備條件,那麼也可以採取相應的變通方式。比如隔代傳承,爺爺可以直接傳給孫子,祖父也可以直接傳給曾孫。

另外,假如當時的實際情況確實特殊,或者在某些特別緊急的情況下,現任門主也可以破格,把位置傳給門戶之中的其他德才兼備的外人。但是這個人在正式繼任之日起,就必須以蕭家嫡系自稱,甚至就連姓氏也必須改為蕭姓,類似外姓“入贅”的形式。

不僅如此,等到日後一旦真正的蕭家嫡系子孫重新有了重大轉機之後,這位臨時“入贅”的門主,還必須遵從當年自己立下的血誓,竭盡所能履行培養和輔佐新主的義務,最後順利的完成交接歸正。

或許也正是這一系列在當時頗為實效的革新,讓他們天師藥王門日漸名聲顯赫了起來。尤其是蕭楚他集大成的先天一炁天罡功,更是威震天下獨步武林,甚至稱雄江湖數十年經久不衰。

最盛之時,據說東到扶桑諸島,西至西域番邦,南抵南越蠻夷,北達塞外大漠,絕世虎撐所到之處,天下英雄無不俯首稱臣令行禁止,可以說是真正達到了他們天師藥王門的鼎盛之時。

或許這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再加上司馬淡雲早就已經聽說蕭楚的先天一炁天罡功,似乎跟自己的九天玄功有異曲同工之妙。據說同是以正宗的玄門內家功夫為基礎,甚至就連最為高深的精妙之處都頗為相近,正所謂殊途同歸萬變不離其宗。

當然,司馬淡雲他自己也並非一直沒有,試圖留下什麼傳人的想法,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太過巧合,始終他都沒有真正碰到合適的人選。

即便是他後來在外出雲遊時,所收留的那一對“金童玉女”,最後在認真的觀察之後也是讓他大失所望。

雖然這兩人也都是稟賦奇高才情過人,尤其對於武學一道都極富天分,的確是不可多得的武學奇才。但是無奈兩人的性情都差強人意,甚至頗有些乖戾孤僻,實在不是修習無上玄學的最佳人選。

即便是勉強為之,恐怕最後也絕難達到最高深的境界,弄不好還會有走火入魔瘋癲終生的危險。

然而畢竟兩人追隨日久,多多少少也已經產生了深厚的情感,雖然他們實在不足以託付衣缽。但是司馬淡雲也不忍心就此將他們趕走,只得把兩人當做近侍之人,閑暇之餘偶爾也傳授指點一點尋常的功夫心法。

誰曾想他這正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人家這對“金童玉女”竟然各自慢慢琢磨出了一套極為霸道的功夫套路,並且還為它們分別起了一個霸氣十足的名字。

那個“金童”自創的叫做“伏魔鬼神手”,那個“玉女”自創的叫做“無極陰陽掌”。

還別說,他們兩人還真有點天分,這兩套武功心法竟然還正是脫胎於司馬淡雲的兩大神功絕學,伏魔鬼神手源自於九幽神功,無極陰陽掌有感於九天玄功。

只是他們兩人畢竟沒有系統的得到,和精研過這兩大絕學的內家心法,只是所謂的形近而神不似,並沒有真正的得到兩大絕學的精髓所在。但是即便是如此,當時要是真正的放到江湖之上,兩人也足以安身立命自成一派了。

然而就在這時,司馬淡雲終於發現了他們的貓膩,原本是想着忍痛出手親自廢了兩人的功夫,以免他們日後興風作浪為禍武林。但是臨到了最後,在兩人的苦苦哀求之下,他終於還是沒有真正捨得下狠手。

只是在稍作懲戒,給他們各自留下了一個明顯的記號之後,便把他們兩人正式逐出了玄玄洞。並且讓他們兩人立下重誓,不僅是他們兩人自己和自己的後代,甚至就連他們的後世的門人弟子,世世代代也絕對不能再踏進玄玄洞一步。

由於當時司馬淡雲親手把那個“金童”變成了瞎子,把那個“玉女”弄成了啞巴,人家他們兩人索性直接以“天聾”和“地啞”自稱。

如此一來,既表明了自己的出身,意思是自己二人絕對不敢忘本,當然這也只有他們自己明白這其中的深意。

另外最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在向師尊司馬淡雲表明心跡,自己兩人絕對時刻銘記恩師的教誨,永世遵從當初的重誓。

現在重新回到司馬淡雲去找蕭楚這件事情,原本按照司馬淡雲的意思,是想着親自見識一下蕭楚的真實功夫,看看江湖中的傳聞究竟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實,還是徒有虛名言過其實。

假如蕭楚的先天一炁天罡功,真的跟自己九天玄功異曲同工殊途同歸,而且他的人品又的確值得絕對信賴,自己還真就打算把自己兩大神功絕學一併傾囊相授。

不僅如此,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司馬淡雲還計劃把自己的四玄典籍也一併贈送,免得從此湮滅失傳。如此一來,自己的畢生所學也算是適得其所,得以傳承。另外最主要的那就是,為了日後繼續鎮封司馬如煙的不死元神,以免自己死後無人可以真正的降服她。

然而,當他真正的見到人家蕭楚之後,在經過一番的正式接觸之後,司馬淡雲很快就改變了自己的初衷。

原來他僅僅跟蕭楚一交上手,就立刻發現,敢情自己還真的低估了人家先天一炁天罡功的實際威力,看起來人家這門神功還真的應該遠超自己的九天玄功。

雖然就目前而言,人家蕭楚的自身修為還尚且有些欠缺,但是卻也是早已遠遠超越了自己當年的情形。只要是再假以時日,肯定能夠真正的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到時候估計自己的九天玄功,恐怕還真的不是人家的對手了。

其實這還並不算什麼,真正讓司馬淡雲吃驚的是,在兩人的一次暢飲中,人家蕭楚無意間談到了藥王孫思邈傳下來的獨門奇葯——千日醉。

這一下可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原本人家蕭楚也是心胸坦蕩的豁達之人,只是把司馬淡雲看作了傾心相交的前輩異人,根本沒有如何冒昧的詢問對方的真實身份。

要知道,像司馬淡雲這種身份的江湖異人,甚至就連他自己也早就“淡忘”了自己的過去,即便是別人再三如何追問,那恐怕也不會再隨便的講起那些陳年舊事了。

更何況,這一晃早就是百餘年過去了,蕭楚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當年的司馬淡雲還依舊健在。畢竟這世間真的能跟人家藥王孫思邈相提並論的奇人異士極其罕見,不過只是故老相傳的一個傳奇而已。

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人家蕭楚這才無所顧忌的,跟司馬淡雲談起了本門奇葯千日醉,並且還順便講出了,昔日司馬淡雲的那段隱秘公案。只是他當時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面前的這個前輩異人,便是當年的那個主人翁司馬淡雲本人。

原來當日的那個黑衣蒙面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天師藥王門的第二任門主,名叫張至臻,也是他們門戶之中不世出的奇人異士。

據說當年他們的開山祖師藥王孫思邈,只是一代國醫聖手,雖然也對於玄門內功心法多有涉獵,並且也在自己的潛心修行之中,參悟出了一些神奇的練功法門。

但是他自身卻並非什麼真正的玄門武學高手,至少在他徹底隱身歸隱之前,絕對沒有創造出什麼獨步武林的神功絕學。

至於昔日江湖中的那些離奇傳說,也不過只是人云亦云的江湖神話而已,畢竟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能夠證實他本人真正出過手。

也正是到了張至臻正式成為第二代的門主之後,他才從藥王孫思邈的手稿筆記之中,參悟出了一套獨特的玄門內功心法。

再加上,原本他就是出身當時武林中極富盛名的清河張家,要知道當時的清河張家正是天師道的外傳分支,兩者合為一,這才最後奠定了後來先天一炁天罡功的基本理論。

只是,恐怕當時還沒有先天一炁天罡功的這個正式稱呼,只不過是已經粗具雛形而已。也就是說,現在蕭楚的先天一炁天罡功,其實也並非是他自己獨力所創。實則是承襲了前輩的蔭澤,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只是直到了他的手中,這才真正的大功告成而已。

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人家蕭楚才不得不鄭重其事的,向司馬淡雲介紹了張至臻的一些情況,以至於在無意之間,又提到了司馬淡雲的那段隱秘公案。這一下也就徹底的把司馬淡雲自己早先的那個猜測給一一印證上了。

果不其然,當日正是藥王孫思邈,再次派出自己的門下弟子解救了自己。否則恐怕自己早就命喪那個妖僧薛懷義的手中了,這一點從後來薛懷義對自己的“屍首”下的那些劇毒,就可見一斑。看來當時自己還真是有點低估了那個妖僧的厲害,這真要是放手一搏,恐怕自己還真沒有什麼絕對的勝算。

如此一來,司馬淡雲更是感覺自己虧欠人家藥王孫思邈前輩的太多了,畢竟這是人家數次的活命大恩。想到這裏,他決定不再隱瞞任何的事情,直接向人家蕭楚坦言了,自己其實正是當年的那個司馬淡雲。

不僅如此,為了日後的天下蒼生,司馬淡雲還直言不諱的向蕭楚講出了,自己此次前來相會的真實目的。而且他還一再堅持,要把自己最為得意的兩大絕學贈送給蕭楚,讓他代為妥善保管。

因為他早就已經算定,等到了數百年之後,自會有一個玄門奇才,真正機緣巧合的成為他司馬淡雲的隔世弟子。到時候他自會留下遺書,讓那個隔世弟子前往人家天師藥王門,親自討取這兩大絕學,屆時再物歸原主也就是了。

另外,司馬淡雲還特意向蕭楚講起了自己玄玄洞的一切秘密,並且託付他在必要的時候一定要施以援手,無論如何也絕對不能,讓裏面司馬如煙的不死元神重新再脫困而出,危害後世。

更有甚者,司馬淡雲還把九幽大令和千年血玉這兩件至關重要的信物的真實位置,以及如何去破除相關禁制的秘訣,都一次性詳細的告訴了蕭楚。等着一切都交代清楚之後,他這才終於如釋重負的飄然而去。

本來這一切也就算是圓滿的結束了,按說司馬淡雲也已經沒有了什麼後顧之憂,可以繼續安心的潛心修行了。但是三十幾年後的一件突發事件,再次驚擾了司馬淡雲的清修。

這一天,蕭楚突然來到了司馬淡雲隱居的玄玄洞外,說是有一件非常棘手事件,自己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希望司馬淡雲能給他一個明確的指導意見。等兩人正式見面之後,司馬淡雲這才終於弄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是早就被司馬淡雲逐出玄玄洞的那個昔年的近侍“金童”,也就是後來在江湖上名聲鵲起的那個奇人“天聾”,竟然在江湖上惹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事端。

不知道他是認為司馬淡雲應該早就已經駕鶴西遊,不在人世了,自然也就沒有相應的顧忌。還是因為後來在江湖上濫交匪類,原本骨子裏的那些暴戾之氣,漸漸顯露了出來。

總而言之,這傢伙的惡名,漸漸在江湖上日益彰顯了起來,雖然還尚且不敢如何明目張胆的為非作歹,但是已經大有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了。

更有甚至,他後來不知道又如何結交上了西域黑血門的門主,並且在短短十餘年的時間便直接弒殺了人家老門主,竟然自己一躍成為了臭名昭著的西域黑血門門主。

不僅如此,他還又把自己的伏魔鬼神手,跟人家黑血門的黑血毒功合而為一,一舉自創出了威力更為驚人更為恐怖的血魔神功。

自從他的血魔神功小成之後,這個狡猾的傢伙便開始試探着,在偏遠的西域一帶逞凶作惡,很少膽敢進入到中原地區為非作歹,估計他應該還是在忌憚着司馬淡雲的威名。但是時間一久,隨着他自己的名頭越來越大,便慢慢的膽子大了起來,做的案子也越來越大。

無奈他本身的血魔神功確實厲害,霸道絕倫,再加上手下又有西域黑血門的那幫窮凶極惡,而又人數眾多的門子弟子助紂為虐。短短數年的功夫,他的勢力大增,儼然成了整個武林的一大毒瘤隱患。

當時也恰好正是蕭楚如日中天的時期,作為中原武林的翹楚人物,他自然不能等閑視之。他必須要做出一個相應的之態,絕對不能任由西域黑血門這個魔頭如此猖狂。

當然人家蕭楚也並非毫無韜略的莽撞人物,他雖然知道對付這種邪派魔頭肯定必須付諸武力,但是終歸也要先做到知彼知己,方能真正的有的放矢,以期一擊功成。

然而,在接下來的連續秘密調查和暗中接觸之後,蕭楚竟然發現這個西域黑血門的魔頭不是別人,其實正是早年間司馬淡雲曾經跟自己提到過的那個近侍“金童”。如此一來,人家蕭楚再也不能等閑視之了。

雖然說,現在蕭楚已經完全有能力一舉將他擒獲或者擊殺,但是此人畢竟是人家司馬淡雲的昔日近侍,這於情於理肯定也要先跟人家主人打個招呼,然後再根據情況做最後的定奪吧。於是蕭楚在再三考慮之後,這才專門趕到玄玄洞,拜見司馬淡雲。

但是蕭楚沒有想到的是,最後司馬淡雲並沒有像他來之前想像的那樣,痛痛快快的答應讓他下手除掉那個魔頭。

而是做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決定,司馬淡雲讓蕭楚答應他,今後無論何時何地,都只能把那個魔頭和他的傳人降服羈押看管起來,而絕對不能隨意的把他們殺掉。

至於這一次,自有司馬淡雲他自己親自出馬,他自會讓這個魔頭在他有生之年,絕對不敢再度露面了。至於他死後的事情,那就由蕭楚和他的後人代勞約束了,無論如何也絕對不能任由他在武林中胡亂的興風作浪。

不僅如此,司馬淡雲甚至還跟蕭楚鄭重其事的交代了其它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另外的那個近侍“玉女”,也要按照同樣的辦法對待。至於這其中的原因,司馬淡雲也沒有真正的做出什麼相應的解釋,只是讓蕭楚按他的意思去做就行。

當然人家蕭楚也只知道司馬淡雲之所以這麼安排,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在得到了明確的恢復之後,便立刻回去了。

其實蕭楚當時無論如何想不明白,這一切其實正是司馬淡雲有意而為之的。原來司馬淡雲之所以做出如此“不近情理”的奇葩安排,實際上正是擔心,日後蕭楚和他的後人也會出現,近侍“金童”的同類變故。其實,這不過就是,所謂的相互制衡而已。

不僅如此,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司馬淡雲先是突然現身西域黑血門總壇。除了所謂的門主“天聾”之外,其他罪大惡極的幫眾全部趕盡殺絕,從此讓那個臭名昭著的西域黑血門徹底除名。

但是對於這個“天聾”,他卻是進行了單獨的特別處理,他不僅沒有真正廢掉他的一身功夫,而是對他重申了之前自己的那道嚴令。並且告訴他了一個重大秘密,那就是只要他或者他的後人一旦重新回到玄玄洞之中,那邊就是真正到了他們最後滅亡的日子。

因為在玄玄洞的“地獄門”入口之處,他司馬淡雲專門為他們佈下了一道無上禁制,只要他們一旦碰觸引發了那道無上禁制,便會徹底魂飛魄散萬劫不復。

不僅這個“天聾”如此,甚至就連那個“地啞”也是如此,只是她絕對不能碰觸“玄真空間”入口的那道無上禁制而已。

實際上,此時就連“天聾地啞”他們兩人也都並不知道,其實這也正是司馬淡云為了防備蕭楚故意留下的奇特安排。原來就連蕭楚,也並不真正知道這其中的奧妙。還是先前提到的那個隱晦意思,說句不好聽的,這原本就是人家司馬淡雲的一個連環制約的奇局。

其實,司馬淡雲的真實佈局是這樣的,他為了增加最大的安全係數,確保司馬如煙的不死元神,日後無法輕易的開啟地獄門和玄真空間,他連環佈下了三道機關。

首先,要想開啟地獄門和玄真空間,就必須要先得到九幽大令和千年血玉那兩件信物,這是絕對的先決條件。

其次,等拿到九幽大令和千年血玉這兩件信物之後,那還必須要達到第九重的九幽神功和九天玄功,才能真正駕馭這兩件寶物,否則也是無能為力。

最後,這也是最為奇特的一點,那就是在開啟地獄門的時候,必須要有昔年“天聾”的後人以死相殉,也就是說,必須要有他們的鮮血才能真正啟動。至於開啟玄真空間,也是如此,必須要有“地啞”的後人真正以死相殉才行。

如此一來,不管是蕭楚和他的後人,還是日後司馬淡雲的那個隔世弟子,抑或是司馬如煙的不死元神,以及“天聾地啞”他們的後人。除非他們誰能真正的把這一切,全部都一一破解,否者這玄玄洞的真正秘密,恐怕將會永久的塵封下去。

當然,司馬淡雲的這一切連環佈局,還都是為了防止日後司馬如煙的不死元神作祟,而精心準備的。至於蕭楚和其他人,不過只是這整個連環奇局之中的,一個特定的棋子和環節而已。

也就在這一切終於都佈置妥當之後,司馬淡雲的壽限也已經到了盡頭。雖然他在最後曾經做了很多的努力,試圖能夠僥倖突破“破玄”的關口,真正能夠達到“至玄”的最高境界。但是他終究還是失敗了,最後帶着淡淡的寂寥,永久的閉上了眼睛。

好在,他生前早就已經提前做好了相關的安排,因此在他死後的數百年裏,一切都順順噹噹,並沒有出現什麼大的意外。

尤其是這數百年裏,司馬如煙的不死元神一直都被鎮封在玄玄洞中,除了日益增添的怨恨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掙扎”餘地。

至於後來的天師藥王門,雖然一直不溫不火,但是卻也一直飄忽存在於中原武林之中。由於在後世之中,再也沒有出現過像蕭楚那樣出類拔萃的絕頂高手,索性也就不在江湖武林之中與人爭鋒,漸漸的開始重新偏重於了道家修真和藥理醫術。

尤其是等到北宋時期,在江湖上已經幾乎聽不到,人家天師藥王門的名號了,甚至人家一度成了朝廷的內廷供奉皇家御醫。

但是,這其實也不過只是人家天師藥王門的韜光養晦之計,因為他們早就厭煩了江湖中的那些恩怨情仇爭強鬥狠。還是不如當年人家開山祖師藥王孫思邈看的透徹,看的久遠,到任何時候懸壺濟世治病救人,才是千古不破的正理。

至於後來的那個“天聾”魔頭,當時雖然沒有被老主人司馬淡雲徹底的廢了武功,但是卻是受到了老主人的鄭重警告。只要他日後膽敢繼續為非作歹,自會有有人出面把他,和他的後人一併追殺剪除。

故而這個魔頭一直深隱在西域的某個偏遠的地方,極長的一段時間裏,他根本沒敢在出頭露面,更別說危害江湖了。

即便是等過了很多年之後,他和他的後人也一直都極其的低調。因為後來司馬淡雲雖然沒有再度現過身,但是司馬淡雲專門指定的天師藥王門,卻是一直沒有放鬆對他們的注意。

這一晃數百年過去了,直到了明朝的時候,或許他們看到當時的天師藥王門已經日漸敗落,估計天師藥王門之中應該早就沒有什麼遮攔的高手了。於是他的後人便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這才有了後來名震一時的那個大魔頭血魔老怪。

這個血魔老怪也着實厲害,短短的十餘年間,便帶着他門下的弟子做下了近百起的殘忍血案。他們仍是先從較為偏遠的西域和北疆、南疆鬧騰起來,漸漸的一步步殺進了中原,直把整個武林攪得腥風血雨烏煙瘴氣。

不僅如此,他們甚至有強行聯合兼并其他邪派勢力的勢頭,大有跟整個正派武林對抗的意思。

最後,那個血魔老怪的這種瘋狂暴行,終於引起了整個正派武林的眾怒,大家主動聯合起來,開始對他和他的血魔門進行了猛烈還擊。到了此時,原本早就已經幾乎銷聲匿跡的天師藥王門,也再也不能坐視不管了。

雖然當時的時任門主並沒有直接光明正大的亮出名號,對血魔老怪發出指名道姓的追殺,但是也默默的參加了中原武林的大反擊之列。最後在經過數十場的激烈血戰之後,正派武林終於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所謂的邪派大聯盟瞬間四分五裂土崩瓦解。

隨着正派武林的節節勝利,那個罪魁禍首始作俑者血魔老怪,和他的血魔門也鎩羽而歸倉皇西遁,甚至就連他們血魔門的西域老巢也被一鍋端了。

最後萬不得已之下,血魔老怪只得隻身逃進了苗疆荒蠻之地,直到此時,這場正邪兩派的血腥大戰,才算終於漸漸的落下了帷幕。

至於人家天師藥王門的那位時任門主,自然也就依然遵循昔日的老規矩,見他血魔老怪已經無力作惡,便不再趕盡殺絕,悄然隱身而去。

至於後來那位“地啞”的後人,一開始時候便極其的隱秘,幾乎在江湖上沒有任何的蹤跡。

原來那位“地啞”前輩,在被司馬淡雲“逐出”之後,便直接隱身到了宮中,做了一名毫不起眼的宮廷花匠,或許這也正是所謂的大隱隱於朝吧。

就這樣,直到後來那個“天聾”在西域黑血門惹出事端之後,司馬淡雲才到宮中找尋到了她,並對她進行了一番勉勵和褒獎,畢竟這才是修真之人應有的姿態。

這位“地啞”老人直到暮年的時候,才終於收下了一個稟賦奇異的宮女,並把自己的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傳以衣缽。

不僅如此,這位“地啞”老人還把當初司馬淡雲暗中託付的使命,一代一代的傳承了下去,那就是世代守護大佛嶺的千年血玉。

至於,那下面溶洞寶藏,反倒成了旁枝末節不足一提。只是人家他們這一門一直秉承“地啞”老人的遺訓,千餘年來始終極其的低調,甚至在江湖上根本聽聞不到人家任何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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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璞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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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元璞文集 七星山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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