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疫毒

第38章 疫毒

只聽“嗖”的一聲響,鳩摩羅的劍在距離風易一寸的距離停了下來。

他低下頭,看着自己剛才聚合的心臟,竟發現不知何時,一把砭鐮插在了自己的心臟上面。

“又是你!”鳩摩羅怒視着青陽,並伸手拔下了插在心口的砭鐮,剛要朝他扔去,卻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而更讓他吃驚的是自己心上的傷口竟然無法進行自愈。

“不必白費力氣了。”看着鳩摩羅的心口不住地滲血,青陽扶着門艱難地站起了身子,“你大概沒想到這腋下的傷口是會傷及心脈的吧”

聽到青陽的話,鳩摩羅一臉不解地半跪在了地上。

青陽見鳩摩羅已無力站起,稍作喘息,繼續解釋道:“我一直不明白,刀槍不入的你為何會被月兒打出破綻,直到我仔細研究了那三根骨刺,我才找到了真正的原因。

那日你因不滿村民的忤逆,在村中大開殺戒,以致你的獸骨劍上,沾滿了村民的鮮血。

只是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些村民裏面,有很多人都感染了瘟疫,他們的血液不斷在你的獸骨劍上交互,最終形成了一種無解的疫毒。

此疫毒無葯可解,一旦接觸雖不會立馬死亡,但卻會不斷破壞人體的自我修復能力,這便是為何你會被月兒破功的原因。

但你的自愈力確實過人,雖然無法修復你腋下的傷口,但百年以來也絲毫沒有加劇,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知道若想一舉將你擊潰,就必須將疫毒直接打入你的心臟。

這便是為什麼我會一直對你重複那些毫無意義的打擊,因為我一直在等,等你心臟暴露在我眼前的那一刻。”

聽完青陽所言,鳩摩羅臉上的表情已無法用言語形容,他一臉震驚地看了看自己的心臟,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麼,並朝魏羅衣高高舉起了獸骨劍。

只是他的劍剛才高舉,他的人卻再也支撐不住,墜倒在了地上,他絕望地看着遠方,忽然又想起了那日的場景。

“不要怕,好生躲在衣櫃裏,爸爸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母子受到傷害。”父親說道,然後關上了衣櫃的門,並轉身與入侵者們拼了起來。

“你一定要活下去,即使媽媽不在你的身邊。”母親傷心地說道,將他推到了衣櫃的角落,並從衣櫃中衝出,與入侵者扭打起來。

父親也好,母親也好,他們的願望其實只是希望自己活下去,僅此而已。

一滴淚水從鳩摩羅的眼眶中滴落,他看着遠方,視線逐漸模糊,慢慢再沒有了知覺。

殺人者終將命喪己手,十戒之一的鳩摩羅就此落幕。

看着鳩摩羅死去,青陽順着門框又坐了下來,他抬頭望着天,然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就在這時,伺機完成自愈的婆雅稚走到了鳩摩羅的身邊,把手輕輕一抹,使他閉上了眼睛,“蠢材,若非你狂妄自大,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他說罷,朝青陽瞪了一眼,一股氣旋頓時朝着青陽直襲而來,一旁的卓雪見到,趕緊雙手撐地,使青陽的面前升起一道冰壁,這才幫他擋下了這一擊。

“咳咳咳……”擋下這一擊后,卓雪忽然發現自己體內的寒邪已然壓不住,一陣咳嗽之後,她終還是昏倒了在了地上。

青陽見她倒下,心中一緊,想要起身來幫她,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可偏偏就在這時,婆雅稚又朝青陽發起了進攻,只見一道氣流忽然襲來,將青陽重重地撞在了門框上,口吐鮮血,趴地不起。

擊倒了青陽,婆雅稚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魏羅衣與風易身上,他非常清楚自己眼前的這個男子,是如何可怕的存在,此時若不動手,那麼他日其必將成為滅界的心腹大患。

於是他一句話也沒有講,一棍子便朝着風易二人敲了下來,但他卻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這全力的一擊,竟然打偏了。

婆雅稚黑棍擊地,打出一道巨坑。

魏羅衣緊抱着風易,害怕地閉上了雙眼,一陣地面的凹陷感過後,她悄悄睜開眼睛,忽然發現自己的面前已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將軍打扮的人,身長九尺,肩寬三庭,方面大耳,鼻直口方,唇紅齒白,身穿白袍,手執一桿白銀單鉤槍,巍然而立。他筆直地擋在魏羅衣面前,全然不懼婆雅稚。

他的出現,使得魏羅衣的眼中充滿了光芒。

“你是何人?”婆雅稚一臉驚訝地看着那人,他清楚地知道,方才便是這人以一桿白銀單鉤槍,擋下了自己這一棍。

“駱狼,駱胥山。”駱狼一臉冷靜地答道。

“原來是你。”婆雅稚冷笑道,然後一棍子朝着駱狼打了過來。

駱狼橫眉冷對,把槍一橫,一舉擋下了他這一棍,不過他自己卻被震得連連後退。

於是駱狼趕緊單腳踩地,停住了退勢,然後一槍朝着婆雅稚直刺而來。

婆雅稚冷哼一聲,一個側身輕鬆躲過了駱狼這一擊,緊接着他將棍子往脖子上一繞,然後用同樣的招式刺向了駱狼。

駱狼明白,婆雅稚使用同樣招數的目的,是想憑藉他絕對的力量,一舉將自己擊潰,如此一來,他就能給他身後的士兵一個下馬威。

如此目的,當然不能讓他得逞,於是駱狼大喝了一聲,舉槍與婆雅稚的棍子硬碰在了一起。

兩人推來推去,互不相讓,一番焦灼之後,婆雅稚被駱狼給生生擊退了好幾步。

連退數步之後,婆雅稚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他看了看手中的長棍,卻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全力一擊,怎麼會抵不過人界的一個年輕將領。

而就在他猶豫不決時,駱狼看準了時機,一箭射在了他的心口處,婆雅稚怒而拔箭,卻發現自己周身的肌肉,開始出現了劇烈的痛感。

這不可能!莫不是有人在暗中幫他?莫不是我也中了那疫毒?

婆雅稚使勁搖了搖頭,忽然感到左右的脖子上傳來一陣割裂的痛,在劇痛的唆使下,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把刀,風易手中的天地兩儀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看着那把漆黑的天地兩儀刀,婆雅稚終於明白,並不是駱狼有多厲害,而是此前由天地兩儀刀帶來的傷痛,現在才開始產生作用。

儘管自己看似已經治好了傷,但許多的傷早已深入骨髓,若無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可能痊癒。

這便是天地兩儀刀真正的可怕之處。

而這時,駱狼的一聲令下,成千上萬的人馬忽然湧入了這條街道,將淮王與其所帶的兵馬盡數包圍。

看到這一幕,剛才還一直冷靜練字的淮王祁南,終於綳不住,將筆掉在了地上。

難道大勢已去?

婆雅稚一臉震驚地看着四周,暗自盤算了一番后,一個踏步來到祁南面前。可他的手還未碰到祁南,駱狼所帶的士兵卻已發起了箭陣,儘管婆雅稚憑藉六參之力連着擋下了一波箭陣,卻還是在接下來連續的箭陣中被射中了十餘箭。

這一下婆雅稚明白,今兒個他是無論如何也救不了這淮王了,於是他一個縱身來到了拉克希米的身邊,並通過六參之力將其喚醒了過來,然後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她。

“不可以,即使要這麼做,也應該是我來!”在聽到婆雅稚的計劃后,拉克希米堅決反對地搖起了頭。

但她話未講完,婆雅稚卻抬手阻止她,拉克希米一見,明白婆雅稚此番心意已決,便也沒有再多言,而是與她一同背靠背地站起了身子。

駱狼眼看婆雅稚與拉克希米有動作,立馬猜出他們的意圖,遂趕緊下令,讓弓箭手朝他們發起了進攻。

於是重重的箭雨,朝着婆雅稚與拉克希米席捲而來。

而婆雅稚看着箭雨襲來,卻絲毫不為所動,他怒目而視,並快速轉起了手中的黑棍,一聲怒吼之後,一道龍捲在他黑棍的轉動下拔地而起,將那些飛來的箭雨盡數捲入。

箭雨的捲入,使得眾人以為婆雅稚此招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防禦。

他們根本不知道,龍捲只是婆雅稚用來誘導眾人視線的,他真實的目的是想趁機逃走,所以他們根本瞧不見,在那龍捲風中,婆雅稚早已帶着拉克希米高高跳了起來。

但他還是失算了,就在他們二人以為自己能夠順勢離開時,駱狼早已等在了他們上方,只見他長槍一刺,一擊便刺在了婆雅稚的肩膀上。

婆雅稚正中下懷,只見他一手緊緊握住肩上的長槍,一手卻朝着拉克希米打出了一掌。拉克希米見到,趕緊伸手與之對掌,兩股力量的相撞之下,使得她即使沒有踏腳點,卻還是向後飛出了一丈的距離。

看到這一幕,駱狼這才明白婆雅稚打從一開始便沒有逃走的意圖,他之所以選擇送走拉克希米,是因為他深信先帝的預言,深信只有十戒才能為滅界帶來希望。

“滅界餘孽,一個都不能放過,放箭!”駱狼與婆雅稚雙雙落地后,向士兵們發起了號令。

而在他的授意下,無數的箭雨紛紛朝着拉克希米射出,而拉克希米見狀,快速撥動起了手中的算盤,使算珠化作冰塊打出,並形成了一道冰牆,擋下了大部分弓箭。

但是冰牆很快便被無數的箭雨攻破,而就在這時,婆雅稚忽然擋在了拉克希米的身前,用自己的軀體將那些弓箭給盡數擋了下來。

擋下了箭雨以後,婆雅稚的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並一個縱身墜在了魏羅衣與風易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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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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