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都不許過來
“行!不開玩笑了!到了咱們動手的時刻了。老六,哥對不住你,事成后再向弟妹賠不是!”
赫江看他一眼,這傢伙能不能別這樣弔兒郎當了,“別來打擾我,就行了。”
“嘿嘿!說不定到時候你還得我幫忙呢!欠我的我要拿回來,我欠的,自然也要還。我這一生,背負了太多。”
李霖邪魅一笑,眼底是嗜血的光芒。
多情紈絝只是他的一面。
花天酒地里他是那個紈絝,待要問鼎天下,他便是君臨天下的主。
為了妻兒,為了那個母親那個替自己死的孩子,他也絕不敢有半點的心軟。
齊芳蘭大膽送信給赫江,只要答應她的要求,以後這江山就是他們的。
這天下居然有如此幼稚之人,以為這暫時的掌控大局,就是最後的勝利了。
赫江是毫不避諱的把信給了李霖,李霖也不在意這個,要真能讓赫江輕易改變心意,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般田地。
“準備準備今晚進城。”
說歸說,笑歸笑,大事依舊要辦,該部署的局已經布好,只等東方一到。
原來是不想讓天下人以為李霖兵臨城下造反,現在天家說的稍安勿躁,時機也差不多了。
天家乃至趙熙文一個卧病在床被人監視,一個昏迷不醒不能監國,皇室江山不能落在一個旁姓人手裏,還是一個女人。
第二日一大早天就陰沉沉的,皇城裏一派肅然。
城門雖然還沒有開,但宮門在封閉了二十多天後,終於在今天開了。
趕着上朝的文武百官輕車簡行,偶一隊着輕甲的神情肅穆的疾步而過,百姓們便紛紛避讓,皇城有大事要發生。
皇宮裏似乎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齊芳蘭早已裝扮一新,頭髮高高挽起,逾越的戴上金鳳簪,身着黑色鑲金的鳳袍,張揚跋扈,絲毫不掩飾她的狼子野心。
皇帝的寢宮,與趙熙文待的文苑,早已被重兵把着,打着護衛的名義,實則是軟禁。
明黃的御輦上,齊芳蘭抱着孩子,由內侍抬着往太極殿去上朝。
這是第一次她離皇權這麼近,鑲着珠寶玉石的護甲,跟着走動的部分微微顫抖。
穿過匍匐跪地的文工大臣,一步步走上太極殿正堂,在象徵皇權的寶座坐下,從今以後,普天之下,唯我獨尊。
“齊王殿下,自從天家卧病在床日起衣不解帶伺疾,積勞成疾昏迷不醒,現有皇長孫持龍佩替代天家,代為監國,十二閣老佐以輔政。眾卿不得違抗!”
時隔二十多天上朝,大家匍匐跪地還以為等來的會是病歪歪的天家,再不濟也是剛剛被賜齊王的趙熙文,誰能想到,自己匍匐跪地拜地會是手抱幼童的齊芳蘭。
頓時一陣嘩然。
“自古女子不得干政,誰又能證明二皇子妃,這道手令是真是假!”
有人不服這是齊芳蘭早已預料到的事,她也不解釋,淡笑着一抬手,立馬有羽林衛進來,把人押着出去。
大家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外頭刀刃如肉,求饒機會都沒有給,就一命嗚呼了。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齊芳蘭一下一下輕拍着懷裏孩子的背,說得輕柔又瘮人,“你們要聽話!否則那就是下場!”
“毒婦!你把天家和二皇子怎麼了?”老邁的朝臣,舉着手裏的笏板,顫顫巍巍的質問。
話音剛落,就有人二話不說把他押了下去,不一會兒外頭的咒罵聲停了,有羽林衛拎着人頭進來回話,鮮血一路蜿蜒都御座前。
幾百號的臣工的太極殿一片寂靜。
此時此刻,誰還能不知道齊芳蘭這是用強硬的手法奪權,不順應就殺了。
“眾卿還有什麼疑問嗎?”
齊芳蘭面對那連眼睛都沒有閉上的頭顱淡然自若,笑着問。
“沒有的話,就開始議事了。”
對大家敢怒不敢言,想要殺了她又殺不了的樣子,齊芳蘭滿意極了。
有骨氣又不怕死的已經被砍了兩個,剩下一下敢怒不敢言的,當然也不是就此俯首稱臣,忍一時再謀他法的有之。
當然也有立馬倒戈的,卑躬屈膝,立馬俯首稱臣,大喊甘效犬馬之勞,肝腦塗地。
怎料話才說完,外頭就響起了兵戎相交的聲音,羽林衛頭領進來回話。
“啟稟皇子妃,赫連六公子率兵殺進來了!”
“六郎!”齊芳蘭激動的站起來,赫江來的這麼快,肯定是聽了她的話來赴約的,“他是來與本宮匯合的。不得傷他半分,開了宮門讓他進來。”
殿下一陣躁動。
哪一個不知道赫連江和齊芳蘭的過往,還以為兩個人各有家室,早已恩斷義絕,現在聽這話語,哪裏是恩斷義絕,分明是忍辱負重,徐徐圖之。
沉寂十年,忍辱負重,這趙氏江山,居然到了他們二人手裏。
“沒想到堂堂護國將軍府,居然會出如此叛逆!”
“可憐吾皇居然一直被蒙在鼓裏,讓這兩個奸人奸計得逞!”
“天要滅我大宛啊!”
呼天喊地咒罵的,皆被拉下去處理了,齊芳蘭手段狠辣果斷,絕不浪費隻言片語和那些人掰扯,剩下的人擠在一處低頭看腳,氣節和性命比,當然要先有命才有資格說別的。
只有赫連江母族的人保持沉默,他們是真的不知道這事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之前其中一個出聲幫腔被人拉出去打了五十棍,現在看齊芳蘭那都是因為赫江的面子,剩下的就被人孤立,現在身邊還是被孤立,三五個乾乾的站在那裏。
赫江帶着兵一路殺進宮,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大家都不僅是以命換命還得背上全族人,不得不全力以赴,從城門到進宮赫江身上刀傷無數,他也依舊一馬當先。
還以為會遇到負隅頑抗,沒想到最後居然是敞開大門讓他們進去。
只當那些人迷途知返,不做齊芳蘭的馬前卒,直到看見齊芳蘭抱着孩子,淺笑怡然的站在太極殿門口迎他。
那地面上的血跡都沒有干,滿目瘡痍血流如注,玉立在旁大灘血跡邊的女人,猶如地獄修羅索命冤魂。
“六郎!你終於來了。”齊芳蘭目光急切,滿心歡喜道,“從今以後,這大宛的天下就是我們的了!誰也不能制止我們在一起,誰也不能!”
赫江一臉的血,森冷的看着那幾近癲狂的女人。
“把孩子給我!”
“六郎!我把這大好的江山給你,你不高興嗎?”
高興個屁!
赫江只覺得這個女人可怕到讓人毛骨悚然,提着劍站在原處,示意小七過去抱孩子。
齊芳蘭怔怔看他,彷彿已經知道赫江的意思,一把手扣住那孩子的脖子,失望的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