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我不知道斑腦補了什麼,只知道必須為自己來到木葉后的第一位同性友人正名:“這和水戶無關。”
剛才還神色柔和的斑立刻冷下臉,抬頭沖已經走遠的水戶背影冷笑幾聲:“你都快被她賣了還替她說話?”
我眨眨眼,終於明白過來。
但是沒等我解釋,宇智波斑已經轉過頭,拉着我走進黑壓壓的宇智波堆里。
這一看,我真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我想我明白,為什麼宇智波們喜歡穿黑色了……
這一個個唇紅齒白頭髮鴉黑的,知道的是忍者,不知道的還是哪裏來的歌舞團。
說真的,宇智波一族的臉長得也太好了吧?
比如宇智波斑,比如我現在看到的所有人!無論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在這裏,好看是常態,長相一般才顯眼。
被這麼多如花美人包圍着,我有些頭暈,都忘了計較他們自帶的壓抑氣氛了。
哪位名人曾說過,長得好看的確能當飯吃。
在美色衝擊下,我暈乎乎地就跟着斑走到一棵櫻花樹下,又暈乎乎坐在了阿碧鋪開的毛氈上,暈乎乎看着阿碧掏出我特別吩咐過的、裝着沙丁魚壽司的食盒。
“哦?你居然還準備了食物?”
來不及阻止,斑已經伸手揭開了食盒蓋子。
散發著詭異光芒的魚肉橫卧在飯糰上,再精緻的刀工也掩蓋不了刺鼻的魚腥味。
我默默用袖子捂住口鼻。
再看斑,他沉默了一會兒后,竟拿起一塊壽司扔進了嘴裏。
嚼,嚼,嚼,吞下。
我瞪直了眼,瓮聲瓮氣問他:“好吃嗎?”
斑撇我一眼:“你說呢?”
那就是不好吃了。
但是覺得不好吃的宇智波斑先生,接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吃光了大半盒沙丁魚壽司。
那伸手之快,幾乎帶出了殘影。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從阿碧手中接過熱茶,再轉手遞給斑。
他接過茶杯,一仰頭就喝盡了。喝完長吐一口氣,彷彿完成了一項任務。
等等,任務?
他該不會是……
“斑先生。”我示意阿碧將盒蓋重新蓋上,收回這隻食盒。
“嗯?”
“你該不會……”我說得艱難,“以為這是我做的吧?”
不會吧不會吧。
斑先生應該沒這麼甜吧?我堂堂一國公主,怎麼可能會做菜?
作為頂尖忍者,他連這點都沒想到嗎?不會吧?
然而,男人久久的沉默坐實了我的懷疑。
忐忑化為不安,又變成絲絲縷縷的愧疚。
原本對他的怨氣,在這一刻突然就煙消雲散了。
倒是宇智波斑,默然許久,撇過頭,冷聲反駁:“怎麼可能!想也知道你不可能動手。”
是是是。
想也知道,偏偏你就沒想到。
我主動提起茶壺向斑示意:“需要再來一杯茶嗎?”
斑轉過頭,面無表情,拿着空茶杯的手卻伸了過來。
我鬆了口氣。
汩汩清茶從壺口流出,呈一條直線落入杯中。
水位線沿着泥質杯壁緩緩上升,一圈圈的漣漪擴散又消失。
宇智波斑拿杯子的手很穩,我的手也很穩,因此那空中的水線始終保持着同樣粗細。
冒出的熱氣中,斑清俊的眉眼模糊了些,聲音反而顯得格外清晰:“這時候倒看不出手臂無力了。”
我:“……”
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這個男人好好談談。
倒滿茶水,我放下酸痛的手臂,鄭重其事:“斑先生。”
斑吹了吹杯口熱氣,用眼神示意我繼續說。
我微笑:“就算是事實,你這麼直白地點出來,而且一再強調,我也會不高興哦。”
“……咳咳!”剛喝下一口水的男人嗆住了。
他一邊嗆,一邊抬眼看我,眼底滿是不可思議。
我繼續微笑,直勾勾地和他對視:“還有這場賞櫻大會,不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宇智波。”
宇智波斑放下茶杯,雙手撐在膝蓋上,揚了揚下巴。
那姿態幾乎就在說“你編,你繼續編,我看你還能編出什麼來”。
我磨了磨牙,示意斑跟着我環顧四周,再看不遠處的千手:“斑先生就沒看出區別來嗎?”
說到這個話題,斑原本放鬆的神情又緊繃起來。
不過這次他沒再拂袖而去,而是皺眉思索半晌才道:“千手是千手,宇智波是宇智波。”
“話是這麼說,”這次輪到我淡定地喝了口茶,“可是現在畢竟不是百族之亂時期。宇智波對外的方針也該稍稍變一些。”
“就算你和族人們都不在意,”我觀察着斑的表情,聲音放輕了,“總要考慮一下之後選舉首領的事吧?”
有那麼一瞬間,周圍空氣都凝固了。
在宇智波斑看過來的那一眼裏,我甚至忘了呼吸。
直到他收回視線,我才長吸一口氣,又險些把自己嗆到,還好反應及時,才沒像斑剛才那般出糗。
所謂忍界巔峰的存在……
“你怎麼知道的?”斑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他本人也調整了一下盤坐姿勢,用手托着下巴,手肘抵住膝蓋。眼睛似是盯着我,又好像透過我看向更遙遠的方向。
我笑了笑,放下捧着茶杯的手:“猜的。就像一個國家需要有大名,一個家族需要有族長,那想必一個忍村也該有位首領。況且,就算沒有這件事,就這麼放任下去真的好嗎?”
掃視周圍,宇智波的忍者總算沒像剛開始那般緊繃了,他們也開始互相說話聊天談笑。但這份熱鬧只局限於自己族人內部——和其他忍族忍者的界限依舊涇渭分明。
再反觀千手一族,那群穿淺色和服的人不少都已融入其他忍族之中。
宇智波斑沒回答,還是維持着那個姿勢。
我也不強求立竿見影,轉頭吩咐阿碧捧出其他食盒。
其中有一個裏面裝了各色餡仁的麻糬,正是我的最愛。
我夾了一塊紅豆餡的放進嘴裏,幸福地眯起眼。
“原來你還準備了這個。”
沉浸在甜蜜滋味中的我慢了半拍,直到順着斑的視線看見那些金黃的豆皮壽司,才頓時想起自己忘了什麼。
再看宇智波斑,現在他盯着我的眼神可謂是意味深長。
我:“……”
口中的點心頓時就不香了!
艱難咽下,我喝了口熱茶壓壓驚。直到徹底吞乾淨了,才強撐着平靜道:“我說我忘了,你信嗎?”
“呵。”
“……”
冷靜!
這麼多人,我又這麼柔弱,他絕對不敢當著眾人面欺負我!
我當機立斷,用筷子又夾起一塊麻糬就往斑的嘴邊送:“嘗嘗這個如何?”
斑掃了一眼,抿了抿嘴,最終還是慢慢低下頭。
他張開口,牙齒一咬,舌尖一卷,就將整塊麻糬吞入口中。
然後死死盯着我,開始細細咀嚼。
不知為何,看到他這樣子,我就想起了猛獸進食的情形。
縱然我沒親眼見過,今次之後卻能清晰想像出來那場景。
而現在,宇智波斑這頭猛獸口中的獵物,好似就是我自己……
舉着的筷子懸在半空中,我頓時覺得自己這步棋走錯了。
好在這時,我耳朵一動,聽見身後幾個宇智波族人談起南賀川,又說起南賀川對岸的昔日族地。
我立刻移開和斑對視的視線,假裝來了興緻:“宇智波舊址也在這附近嗎?上次和水戶到南賀川邊,我們還經過千手族地了呢。”
就算沒看着,我也能清晰感覺到對面的視線。
那目光如有實質,像繩索一樣緊緊系在喉間——簡直叫人喘不過氣!
手心發汗,坐立不安,新婚之夜的遭遇浮現在眼前,讓我恨不得站起來,扭頭就走。
在衝動付諸行動前,對面的斑總算先一步移開眼。
隨後,他有些暗啞的嗓音飄進耳中,竟叫我無意識縮了縮脖子。
“是啊。過去以南賀川為界,左側是千手,右側是宇智波。下次有機會,帶你去看看。”
我選擇性無視了最後一句話,舒了口氣,扭頭對斑笑道:“這樣說起來,千手和宇智波真是有緣。同為忍界名門,還住得這樣近,只有一川之隔。”
斑冷笑:“打起來也方便。”
我一噎,內心裏卻放鬆下來,因為斑總算恢復了正常。
既然他恢復了正常,我也能就這話題跟他聊下去,時不時抬頭欣賞頭頂如雲似霧的櫻花,再咬一口甜品,啜飲幾口熱茶,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坐着坐着就靠在了櫻樹樹榦上。
倒是斑,見我這樣眼露奇色:“火之國的貴族都像你這樣?”
“什麼?”身上鬆懈,神經放鬆,我整個人都遲鈍了。
斑向後一靠,同樣也靠在樹榦上,倒是離我更近了。
他帶笑的聲音就像貼在我耳邊的低語:“像你這樣,平時裝模作樣,一到關鍵時候就暴露了。”
我略有不滿:“什麼叫暴露了。貴族也是人,貴族也有需要放鬆的時候。”
斑好像扭頭看了看我,不過我依舊仰頭看頭頂的花,沒理他。
一時間,無人說話。
再加上斑平日積威深重,就算是宇智波也沒人敢隨便湊上來,這一角落便安靜下來。
我微微合上眼,思緒也隨着那些不遠不近的談話聲越飄越遠……
“喂,別睡著了。”
一隻手突然推了我一下,頓時就把我驚醒了。
這種感覺是十分難受的,我瞪了眼宇智波斑。
他似無所覺:“我跟你說說,小時候我和柱間在南賀川上打水漂的故事吧。”
我頓時來了精神,瞌睡一掃而空:“說起來上次我就想問了,不是說千手和宇智波素來不合,常年爭鬥。你和柱間大人怎麼幼年時還能在一起玩耍?”
斑不答反問:“我也早就想問你,為什麼你叫我‘斑先生’,喊柱間卻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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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和櫻樹貼貼,斑和櫻樹貼貼,四捨五入就是斑和女主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