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到底保大還是保小?
陸家主家。
陸北霈一襲黑色絲質睡袍,斜靠在沙發上,一雙眸沉冷的眯着,威壓從眼縫裏透出來。
沈南站在一旁,彙報着醫院那邊傳來的情況。
“陸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這一個月都不會有人去打擾姜小姐了。”
“恩。”慵懶的聲音,不帶一絲人類感情。
沈南頓了一下,又小心翼翼道,“陸傅佐最近到處賣苦情人設,估計是想在公眾心中形成既定的受害者形象之後,再對姜小姐名下的產業下手,是不是……”
“你很閑?”陸北霈如獸一般危險的眼眸撐開,泛着涼入骨髓的冷意。
沈南打了個冷顫。
看來,是他多想了。
陸爺感興趣的,大概只有姜小姐肚子裏的寶寶?
沈南收起桌面上的文件,正要離開。
“放下手頭的一切,好好保護她。”陸北霈的聲音清冷席來。
沈南內心萬分糾結。
陸爺到底是要保大還是保小?神難(沈南)啊,爸媽為什麼要給他取這樣的名字?
他太難了!
一個月之後。
姜漫出院回家。
剛踏進家門,就看到姜可妮正纏抱着陸傅佐陷在沙發里。
“佐哥哥,你這苦情人設也賣了一個月了,現在全網都把你當受害者疼惜着,你什麼時候才動手收走姜漫名下的那些資產啊?”
姜可妮嬌滴滴的聲音,如同沁了毒一般的,鑽入姜漫的耳朵里。
她怔怔的杵在那,大腦一片空白。
眼前只看到陸傅佐那張俊臉上浮現出令人作嘔的賊笑,他在姜可妮的唇瓣上親了一口,“那女人躲了我們一個月,據說今天出院,我已經讓人去醫院門口堵她了。你想要的姜家的一切,不出意外,今天就能到手了。那我想要的呢?什麼時候給我?”
陸傅佐說著,就去解姜可妮衣服的扣子。
“討厭。”姜可妮嬌嗔着握住了他的手,眼角的餘光掃到了站在門口,如同風化的雕塑一般的姜漫。
聲音又嗲了幾分,“佐哥哥,姜漫要是知道,那天晚上是你給她下了葯,讓她變成出軌那一方的,你說她會不會氣吐血啊?”
“她會不會吐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麼做,能夠順理成章的幫你拿到姜家的資產,我就甘之如飴。”
陸傅佐一隻手纏繞着姜可妮鬢間落下的一縷捲髮,一隻手摩挲着她那張吹彈可破的臉,喘氣聲都開始變粗了。
……
姜漫的耳朵里,嗡嗡響着。
她怎麼都想不到,那個在媽媽的葬禮上,對她噓寒問暖,給了她灰暗的世界裏一縷陽光的男人。
那個總是在她受傷的時候,緊張兮兮,恨不能把一個小傷口都包成蛹的男人。
那個會記住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的男人。
那個為了他願意與整個陸家為敵的男人。
原來,從一開始就在設計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為了騙走她手裏的資產。
而他做這一切,竟然都是為了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姜可妮。
姜漫的世界,彷彿被無數的潮水浸漫,窒息的感覺讓她完全透不過氣來。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佐少,不好了,姜漫她……她……”陸傅佐的助理氣喘吁吁的趴在門口,一抬頭,看到了杵在門口的姜漫,後半句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吵什麼吵?”陸傅佐被打斷了雅興,一臉不悅的從沙發里抬起頭來。
就看到了門口站着的姜漫和她身後的助理,臉上的神情頓時有些難堪起來。
本能的爬了起來,手忙腳亂的繫着扣子。
姜可妮見狀,沒事人一般,撓了撓有些微亂的波浪卷長發,笑得人畜無害,“姐,你再不回來,我們都要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呢。”
“……”姜漫扶了扶黑框眼鏡,眸光從陸傅佐身上,轉到姜可妮身上,嘴角的冷意浮現,“抱歉,沒能遂你願。”
姜漫說完,徑直抬腳走了進去。
姜可妮愣了一下,她還以為,姜漫在聽到那些話之後,會落荒而逃。
沒想到,姜漫竟然還有勇氣走進這個家門。
那可就是她自取其辱,怨不得別人了。
“爸,媽,姐回來了。”姜可妮衝著樓上喊了一聲。
很快,一個人影就從樓上沖了下來。
姜可妮的生母孫婉,也就是姜漫的繼母,直接雙手叉腰,指着姜漫的鼻尖破口大罵,“姜漫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出軌,懷野男人的種,事後還不知悔改,玩失蹤一個月,連句道歉的話都不知道去跟佐少說,差點害得我們姜家所有人受你牽連流落街頭!要不是我們家可妮苦苦哀求,要不是佐少心地善良,我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害人精,怎麼還有臉回來?”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姜可妮出賣身體,替我們姜家守住了家業?”姜漫鏡片下好看的桃花眼裏透着絲絲冷意。
孫婉竟是一時被懾住,噤了聲。
但,很快聲調又拔高了幾分,尖着嗓子罵起來,“姜漫,你別滿嘴噴糞,有本事自己去求佐少原諒你!看看你這個背叛婚姻的賤女人,有沒有能力守住姜家的家業!”
她最恨的就是姜漫用這種傲慢的眼神看着她。
明明兩歲就跟着她那個該死的媽滾到鄉下去生活了,憑什麼還端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
尤其是她那雙桃花眼,跟她那死去的媽簡直一摸一樣。
姜漫的母親還在世的時候,老爺子說什麼都不讓孫婉進門,事事都說孫婉不如姜漫的媽媽。
搞得她沒名沒分的跟了姜懷海那麼多年。
現在好不容易翻身了,怎麼能讓姜漫這個該死的小妮子給嚇住?
姜漫涼涼的掃了孫婉一眼,徑直上了樓。
“你,姜漫你什麼態度?”
孫婉被姜漫的眼神刺激得全身都在顫抖,聲調拔高尖銳到刺耳。
從主卧走出來的姜懷海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頭,攔住了姜漫的去路,“孩子打掉了?”
“……”姜漫撰緊了拳頭。
這就是她的父親,她在他們的世界裏,消失了整整一個月,他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開口就是問她孩子打掉了沒。
嘿,這麼涼薄的男人,難怪當年媽媽會被逼得心神俱傷,遠走鄉下。
姜漫沒回他的話,徑直繞過他,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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