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安慰理論
這偌大的空間是我不敢想像出來的,並且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這裏頭倒像是科幻片里的那種秘密實驗室,有試劑瓶有咕嚕嚕沸騰的綠色液體,有各種實驗儀器,說的上名字,說不上名字的都有,關鍵是整個實驗室還配備的一個偌大的牢籠,那牢籠里以及有好幾個死了的鼠人。
“地有餓死鼠?”我不禁嘀咕道。
“不對,這應該是毒死的鼠,真正餓死的鼠,應該在那頭。”蘇月溪指向靠內的方向。
卻見裏頭方向有一個更大的牢籠,幾乎遍佈整個裏頭,邊地是那種逃不出去的老鼠,活着的跟死着都跪在裏頭關着,密密麻麻,數不勝數,而朝着那群老鼠的牢籠里看去,卻見胡靈裳也正在裏頭,她被那些黑色發黑的老鼠盯着,渾身發著抖,而那些老鼠現在全都仔細的盯着她。
或許它們都餓壞了,才會飢不擇食,只是現在它們不敢前進,因為胡靈裳還沒有真正的死去,但睜着眼睛的她,已經癱軟不能動,有幾根尾巴還在驅趕,然而已經越發的乏力。
原來這會後一句預言就是告訴我們靈裳的具體位置。
“快救人!”我大喝。
隨即沖了過去,拔出隱煞刀,揮舞一聲便要砍向鐵牢門,然而揮砍之時卻突然戛然而止,鐺的一聲,我虎口不免震蕩的生疼,就像砍到了鋼板一樣!
可我自目前為之,拿着隱煞刀還真是沒有什麼砍不斷的,更別說有這種被堅硬之物砍到要卷刃的感覺,畢竟算就是鋼鐵抑或金屬,這把刀也都能削鐵如泥,因為它本身就不是地球的材質所鍛造成,既是如此,怎會被阻隔住呢?
我不免詫異,而當我定眼一看,更是詫異非常,原來阻隔住我的並不是那鐵牢,而是一個人的手,一雙乾瘦如柴的手掌,正是他用手阻擋住,我才有了剛才的感覺。
一個人的肉身凡胎,生硬的擋住了一把銳利無比,削鐵如泥的刀刃?這不僅關乎一種可怕的悖論問題,更讓我感覺可怕的是這個傢伙竟然想都不想就直接上手!
只見一個瘦弱的男子,一手掩着嘴咳嗽着,一手緊緊的抓住我刀刃,且是刃面,而那雙手竟然絲毫沒有損傷,並且在他握緊之下,我甚至感覺自己的刀就要被奪走,他的力氣也遠遠的超過我。
他是凡人嗎?我不禁心理問道。
他抬起頭,一張年輕的臉,但是頭髮略顯斑白,身着着一身古代的長袍,帶着一定紳士帽,五指之上皆帶着一個或兩個的寶石戒指,可見他對金銀的貪戀尤為之深,我曾記得蘇月溪說過程峰過往輸光了家當,因此老婆跟人跑了,他手刃了老婆與姦夫,由此才有了殺人之罪。
此人如此眷戀身外之物,並且又藏在這深處洞穴里,加之一身的本身比之外頭那些個生化人要強上百倍,由此我想,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個強盜頭子,幽冥幫的首領程峰。
只是聽聞他奇醜無比,怎的現在這面容倒有點粉面郎君的即視感,這分明是貌比潘安吶,難道是蘇月溪記錯了?
“哦,東島主,今日來我西島為何鬼鬼祟祟?”他聲音孱弱,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完全不是我想像的一個高手的模樣。
我試着收回自己的隱煞刀,只可惜完全收不回來,只能說道:“你是幽冥號的船長程峰吧?你抓了我的老婆,竟然問我為何前來,是不是有點矛盾?”
“不不不,我是問你,為何鬼鬼祟祟?”他說著,嘴角一撇。
“呵,你還真是抬舉我了,論鬼鬼祟祟,我可不及你,躲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外頭設置了機關重重,在這裏你策劃着陰謀詭道,佈局殺伐,還有散播瘟疫,你說說看,你我之間誰跟鬼鬼祟祟?你簡直就是一隻魔鬼,我跟你豈有相比性。”我說道。
他揮了揮手,遂而走到一處就地而坐,隨意的靠在牢籠上,拍了拍地板,便要邀請我跟他一同坐着,如同一般隨性而坐,可他此人一向安排事情都不是一個目的,由此我極其懷疑會是什麼陰謀,但想到即便他想做什麼,現在應該早已開始了,我就算掃他的興,又能如何?
於是我便朝着那頭走去,蘇月溪拉住我,沖我搖頭,但現在已經是在人家的地盤,任人屠宰,又有什麼辦法呢?
“保護一下靈裳,我看看他到底想怎樣。”我說道。
蘇月溪一向聽我話,見我這般堅定了,也就不說什麼,於是手一揮,靈裳便漂浮起來,整個身子遠離了地面,那些老鼠便也觸碰不及她。
我走過去,坐在那程峰身旁,說道:“你到底想幹嘛?”
“你知道大自然最強的物質是什麼嗎?”他問道。
“水,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道生。”我說道。
他搖頭,說道:“錯,是意志,一點點腦袋裏分泌的物質,便能夠讓一個人主宰一個世界,這種意志,豈會是水所能替代的?水算什麼,低賤卑劣之物,不論任何污泥穢物都可讓其容納其中,與之共存,糟粕之至,你竟然會說是水?”
“那是因為你把萬物都分了次序等級,有了上下、貴賤才有了糟粕之說,分別念讓你不過是看不開這具肉身,躲不開心理的心魔,所以才妄想在自己的意志里找到安慰,卻不在道里尋找你自己的生存之道,所以你辦的事情,道所不容,而你妄圖讓意志成為評判標準,但我想告訴你,合道才能順流,否則一切都背道而馳。”我說道。
“你被世俗的假象迷惑太深,就像被拉進泥潭一樣,水泥渾濁,污穢也沾的滿身都是,所以才會說出這等低劣之話,我來告訴你,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更古不變之理,人靠不了天,否則就會在日升日落之際,如同天地塵埃一般,永遠在生死輪迴,人要靠自己,靠自己成為強者,要超越天,才能永世長存。”他說道。
說完,他站起來了,拍了拍褲子上的塵灰,說道:“所以,你註定只是泥潭裏的可憐蟲,而我觀賞着泥潭,早已不受其轄制,我就是我,我命由我不由天,僅僅是這個觀念,我便會打敗你,滅了你的國,奪了你的位,殺了你的人,要了你的命,我便就是最終的勝者,永恆如是。”
只見他一揮手,頓時胡靈裳又從懸浮的狀態往下掉,砰的一聲摔的響亮和沉悶,蘇月溪愣了許久,她的巫術竟然被人破解了,且是輕輕一揮手之間,便已經被瓦解的消失無蹤,她看着自己的雙手,陷入了沉思。
而那頭胡靈裳掉下來后,那些個老鼠立刻一擁而上,胡靈裳的尾巴也快不靈了,也就是說,接下來她可能沒法再自衛,我立刻沖向那鐵牢,不過剛跑了兩步,我的身體就被他那乾瘦的手指拉住,頓時如同一個千斤頂扣住了我一般,我完全就動彈不得。
“放開!你知道嗎?你不過是僥倖而已,一個殺了自己老婆卻又僥倖逃過死劫的僥倖者罷了,但是你以為你殺了自己老婆,就能躲過天譴?”我冷聲說道。
他聽到我說到這個,不由得手送了些,我立刻摁住他的手腕,向後一步,反向將其手肘彎曲,咔噠一聲,竟然骨骼鬆動扭曲,他額啊的大叫出來,但現在還得去救靈裳,要不我就立刻一個死亡鎖了結他了,於是乎在向前,一個過肩摔,將其狠狠的摔砸在地,他悶哼一聲。
“這就是強者?”我嘲諷道。
緊接着,我撿起地上的隱煞刀,一下衝過去斬斷牢籠的鎖鏈,開了牢籠,沖了進去,朝着靈裳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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