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罪

“你真是問了個好問題。”我妻善子冷靜道：“這種問題你問我有什麼用？實踐永遠是獲得答案的最好途徑，所以繼國先生，你要相信自己。”然後趕快去找繼國緣一打上一架。

早點打輸，你的弟弟和孫子就能早點要到各種費用。

值得慶幸的事，黑死牟這個大檸檬精，比起杠別人，他更喜歡杠自己，所以在我妻善子將問題拋回后，他陷入到短暫的哲學狀態，然後默默離開……

等等，他就這麼走了？

他真的，就這麼走了？

難以置信的我妻善子狠狠地揉了下眼睛，確定黑死牟真的離開后，轉身九江今晚發生的事全都告訴繼國緣一。

“緣一先生，你要加油啊！”因為身高限制，我妻善子沒能看見繼國緣一的複雜表情，於是滿臉期待地拍了下他的手臂，對他比了個握拳的手勢：“爭取早日將你哥（的錢）拿下，然後帶着時透兄弟（還有我）走上人生巔峰。”

面對調侃中的我妻善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繼國緣一硬着頭皮道：“善子，獪岳他叛逃了。”

“叛逃？什麼叛逃？”彼時的我妻善子還沒搞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以為是獪岳又和桑島慈悟郎鬧了彆扭，於是不以為然道：“放他冷靜幾天就好了，等他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獪岳在一次行動中遇到了上弦之鬼，為了活命，他選擇接受鬼舞辻無慘的血液。”繼國緣一看着我妻善子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終究是將她難以接受的事情全盤告知，然後遞給我妻善子一張欠條：“桑島先生已經瞞着你前往鬼殺隊的總部謝罪，他臨走前將所有東西全都託付給了紫藤花商會，請求紫藤花商會能夠保障你和灶門一家的生活。”

對於桑島慈悟郎而言，獪岳和我妻善子就是他的孫子孫女。既然孫子惹了禍，他作為家長兼培育師，必須給鬼殺隊一個交代，但是對於我妻善子和老夥伴託付給他的灶門一家，桑島慈悟郎又是捨不得的。

我妻善子完全能夠想像出，桑島慈悟郎做出選擇時的掙扎與痛苦。因此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讓繼國緣一帶她去鬼殺隊總部。

“你去了又能做什麼？”繼國緣一乾脆利落地拒絕道：“鬼殺隊不會因為任何人去改變規則，你去橫插一腳，反而會讓桑島先生維護不住最後一點尊嚴。”

說到這兒，繼國緣一握住我妻善子臂膀的手青筋暴起，像是很羞愧道：“我知道桑島先生會經歷什麼，所以我不能讓你去找他。”

“桑島先生是為了保住你和灶門夫人的後半生安穩，才會毅然決然地前往鬼殺隊。”若是讓我妻善子去那裏一鬧，鬼殺隊的一些極端成員，尤其是那些跟着獪岳一起出任務的成員家屬，很有可能會找上門來，不讓灶門夫人和我妻善子過上安穩日子。

我妻善子同繼國緣一靜靜對視了一會兒，笑道：“我知道爺爺在想什麼。”她雖然被錆兔調侃為富岡義勇的親戚，但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我也不在乎他們會怎麼排擠我。”

“人活一輩子，只要艹蛋的要給自己罪受的人，才會過於關注艹蛋路人的目光。”我妻善子握緊了手中的欠條，十分堅定：“你帶我去找鬼殺隊的主公，我想跟他談條件。”

末了，我妻善子補充道：“即便爺爺執意要承受這一切，也請他當面罵退我。”

我妻善子反握住繼國緣一的手臂，低着頭，強忍着不讓眼淚流出來，竭力控制聲線的平靜：“爺爺的繼承人是我和獪岳，灶門夫人是水柱那邊的人，她跟雷之呼吸一脈的破事有什麼干係？這邊的紫藤花商會裏有我認識的人，而且灶門夫人一直都在為紫藤花商會努力工作。我相信，有眼睛的都不會將他們牽扯進來。”

說到這兒，我妻善子用袖子抹了下眼角，堅定道：“請您帶我去鬼殺隊的大總部，是死是活，讓我自己撞個明白。”

“你膽兒挺大的。”繼國緣一下意識地摸了摸我妻善子的腦袋，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廢話，膽小的能幹我的事嗎？”我妻善子笑罵了一句，轉身就同錆兔真菰，還有滿臉擔憂的灶門夫人簡單交代了下事情，給他們各留下一筆錢用來應對不時之需，然後跟着繼國緣一去了鬼殺隊總部。

與此同時，鬼殺隊的大本營里。

通過送鴉了解來龍去脈的產屋敷耀哉輕輕嘆了口氣，讓音柱將桑島慈悟郎請來。

“主公。”已經換上武士服的桑島慈悟郎在頭上幫着一條白布，衝著產屋敷耀哉恭敬道：“請問您有何吩咐？”

“我妻先生剛剛送來信，說是要帶着自己的侄女過來給你求情。”即便桑島慈悟郎近日被不少鬼殺隊成員所指責，但產屋敷耀哉對他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您為鬼殺隊貢獻了一生，根本不必走上這條路。”

產屋敷耀哉感激每一位有所付出的鬼殺隊成員，更是不想讓桑島慈悟郎，一位經驗豐富的培育師折戟於此：“請您再慎重考慮一下，很多孩子們都需要您。”

“我知道。”桑島慈悟郎執拗道：“感謝您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獪岳那混蛋闖下的禍，必須有個人來承擔。”

這位年老的培育師挺直了脊背，彷彿回到了盛年時的意氣風發：“還請您將我家另一個不成器的小兔崽子罵回去，老頭子我還不需要一個小丫頭片子擋在我面前。”

說到這兒，桑島慈悟郎的眼眶似乎有些發紅，但還是強撐着道：“主公，我這個沒臉沒皮的老頭子舔着老臉再請求你一句。”

“獪岳那小子是個混蛋，但是善子，她是個好姑娘。”

“一個特別特別好的姑娘。”

“她是個只會一之型的傻丫頭，如果不是我這個老頭子使了點手段，她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如果可以，請讓她通過考核后，在隱隊或者蝶屋裏默默幹事，讓她別為了我這個糟老頭子去找獪岳復仇。”

產屋敷耀哉輕輕嘆息了一聲，拜託女兒將桑島慈悟郎扶起，給桑島慈悟郎吃了一顆定心丸：“在此之前，我還想聽聽我妻善子怎麼說。不過你放心，無論是誰，進了鬼殺隊，都是我的孩子。”

“我會竭盡所能地幫助他們。”

“所以桑島先生，請多多相信孩子們吧！他們比我們想的更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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