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來等宜佳回來，她蓬頭垢面地一瘸一拐走過來問我昨天太后是否為難我了，我眼淚禁不住想湧出來，罵她分不清輕重，趕忙招呼一早來候着的太醫給她臉上的傷上藥，看着紅腫的印子我氣得想尋個茬兒打安寧一頓。不過這段時間她倒是是低眉順眼的我也不好找事兒。宜佳很快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太后對她也是一如常態。不過很明顯，安寧因為這事兒受了不小的打擊，半個月了，太后對她還是也是愛理不理，事事要球苛刻。對於孝庄對安寧的態度，我的確有點兔死狐悲的同情，我看了眼吃核桃宜佳，義女就是比兒媳好當。一般來說母親對女兒總是有不盡的關愛，而對兒媳卻往往是挑剔多於寬容。她待我是很好，只是孝庄到底拿我當什麼。半個月後我們就又回宮了。知道宜佳的蝴蝶結壞了，我讓她去求皇上問南懷仁要點二氧化鈷，南懷仁知道是我要的，就問是幹什麼的。康熙索性把我們都叫到了乾清宮。東暖閣相當熱鬧，我把二氧化鈷稀釋了。一邊摺疊蝴蝶結一邊把二氧化鈷的特性介紹了一遍。我本身就知道這麼一點，兩句話就完了。“泡一會就好了”“這樣就行啦？我還以為那是你家傳的寶貝呢，害得我還哭了好久呢”“你有沒跟我說”納蘭拿了張紙疊着玩“上次給我的晴雨花也是用這個？我記得當時你還不認識南懷仁大人的”“那個我是用濃鹽水泡的，只有顏色深淺變化，這個就高級點了”康熙拿起二氧化鈷的瓶子“這個是要比欽天監的要來得快。這叫什麼來着”南懷仁解釋“二氧化鈷，我們用來做玻璃的一種原料”康熙問道“這就是你上次說的化學藥品？和什麼硫酸一樣的東西”“是的，它們都有各自的用途”我沒想到古代沒任何高級設施怎麼來做預測，就隨口問了一句。康熙說“《黃帝內經》裏說，上天的指示都是可以依據金木水火土依照陰陽五行的轉換來推算，八卦是人在萬事萬物中求生存的所運用的，養生也是極好的。”我沒接話，裝作沒聽見低頭做手邊的事兒。我現在是謹遵皇宮守則，不多話，不多事兒，裝死。南懷仁見要冷場，趕緊接上“臣也是聽說過的，只不過未曾深入，想不到皇上真是博覽群書”“朕也就是知道個皮毛而已”我取出蝴蝶結“好了，等晾乾就行了，南懷仁大人，知道你要來特地準備了好東西。”我到外間冰桶里拿雪糕，宜佳一聽是吃的也樂得過來幫忙。“皇帝哥哥，你的荔枝雪糕。”南懷仁接過玻璃碗“很涼，這是冰嗎”“先嘗嘗，給點意見”納蘭裝模作樣的觀賞了一圈，我說“誒你就別裝了，別人沒吃過這個，你還沒吃過”“本來還打算帶皇上去嘗口鮮，怎麼把你給忘了。”“嘗嘗看，是桑榆做的好，還是我的好吃”“朕也想知道，是外面的東西好還是宮裏的好。”康熙語氣有些冷，擺明了是給人臉色看。納蘭有點摸不着頭腦地看向康熙，又皺眉看了看我，又裝作鄭重其事地嘗了一口。“這。。這。。。。。”我說“你可想好了，不然今天你有的看沒得吃”納蘭哭喪着臉說“看看這裸的威脅，皇上還是讓臣吃完了再”趁人不注意給了我個感激的笑容，我裝作沒看見。吃了冰，南懷仁要給晚上授課，我和宜佳在外間坐着，經那幾件事之後，我們四個很少碰面，宜佳不想呆在慈寧宮，我是不想單獨和他們遇見，沒辦法，就隨她經常泡在乾清宮，那件事讓我在皇宮裏稍稍卸下的防備也蕩然無存，又回到了剛入宮那會兒的兢兢業業。有時時孝庄的話突然竄進我腦子，就又會讓我一天煩躁不安。宜佳找來彩色的紙，我們倆坐在乾清宮的一個角落裏玩摺紙，女孩子的話題永遠就那些，聊一些最近時興的料子，要不就是聊聊八卦，我給她灌輸了一些天然面膜的方法。前段日子怕她臉上留疤，天天陪着她敷蜂蜜珍珠粉，堅持了一段日子，我們倆都白了些，宜佳就問我還有什麼好用的面膜。等到太陽落下去的時候，宜佳喜歡到乾清宮的左門的草地上找個樹蔭睡覺，我跟着她也養成了習慣，太陽暖洋洋地蓋在身上，日光浴睡覺確實舒服。怪不得以前高中的時候談戀愛的都願意趁中午午休那會兒到足球場上躺着。給太后請過安我們就回了宜佳的院子，宮裏的花開的好，和宜佳在院子裏做標本，越來越覺得自己退化，都玩起小學生的玩意兒。一個臉生的小太監過來請我過去，我問了清楚，就跟了出來。遠遠就看到他負手等着我過去，看到他方正黝黑的臉，心裏一絲絲的雀躍，還有點幸福。“阿瑪”我迎上去，好久沒看到他了，本以為上次被太后問過話后他回來看我，沒成想一等就半個月了，有時他忙着要見太后，見了面也沒顧上我，頭幾天惱他惱得厲害，沒少發脾氣，都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不過時間一久，氣也就消了。“長高了啊，阿瑪看看，不錯不錯。”“阿瑪可捨得來看我了，您這整天都幹什麼大事兒呢”“哈哈，你這丫頭，宮裏規矩人多，女眷那是想見就能見的，”阿瑪看着我“看你這樣，阿瑪也放心了”“啊？”“那日在暢春園阿瑪聽說兩個格格打起來了，太后卻把你給留下來問話，阿瑪不放心。”我有心賭氣，低頭捏指甲抱怨道“不放心也不來接我回去，連看看我都不來”“小丫頭，還鬧着脾氣啊，暢春園那幾天因為朝廷的事兒太后老是避着我，阿瑪不是讓小德子在你身邊照料着嗎，難不成那小兔崽子。。。。。。”“他來了，也問了，可問了也沒什麼用啊，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呵呵，不是阿瑪不來，阿瑪是料定了太后不敢對你怎麼樣的，看看我的丹青不是好的很嗎”阿瑪扶過我的，似藉著陽光打量我。我被迫抬起頭，撅着嘴一臉幽怨“皇上待你好嗎”“你不都說了嗎，料定太后不會把我怎麼樣，那皇上不也是嘍”他還真是不會哄人。“哼，皇上和太后不同，太后深謀遠慮喜怒不言於面，可皇上還小，沉不住氣，什麼都由着性子來，哎，阿瑪怕他為難你”可能由於宮外就認識的原因，或者是納蘭，現在為止康熙總歸對我都是很好的。不過阿瑪這樣的認知也是沒錯的，正應了那句話，成也風雲，敗也風雨，我榮也是因他，辱亦是因他。我猶豫了下“那，阿瑪你就讓着點皇上，反正皇上早晚要親政，阿瑪還不如多為自己想想，別和皇上置氣”“你是不是聽了什麼”“沒，有什麼可聽的，我在這兒整天玩兒，呵呵。”我有些局促，抬頭看着他的眼睛。“皇宮裏再住幾天阿瑪就找個由頭接你回去。”“好，我也有點想家了，呵呵”“你們幾個相處的好嗎”“誰，宜佳嗎，挺好的”“你們四個，其實是你們三個，索尼家的那個怎麼樣”“昭慧啊，”我想了下，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她，因為宮外的原因，很難改變我對一個人的看法“還行，和她玩的不是很好”“那丫頭和她爺爺一樣，這次的事兒你們三個都受了罰，可那丫頭邊都沒招上。”我不是沒感覺，只是不想費腦子，怕想多了更害怕，宮外的她是桀驁不馴甚至目中無人的，可在宮裏卻遊刃有餘蕙質蘭心，她的確不簡單。“那又怎麼樣，這事兒又和她和她八竿子也打不着，她心眼多關我什麼事兒。人愛咋地咋地。”“你是真不知道還。。。。。。”“算了算了，好不容易見着一回說點高興的。雲恪怎麼樣了，還有姨娘都好嗎”“好，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管別人”“阿瑪，你說謊都不眨眼的啊，府里的女眷你什麼時候管過，好？凈騙我。”“呵呵，光你就有我操勞不夠的神了。”“知道了知道了，阿瑪你可得記得回去叮囑姨娘照顧好雲恪。”“記下了放心，我還得去見太后，你回去，宮裏萬事小心，動腦子，有事就讓小德子傳話”小德子是我第一次入宮就見了的，也算是太後跟前說得上話的。這也讓我知道，阿瑪的勢力，他的眼線已經形成包圍圈，圈裏的人任他宰割。“我的父親是個奸臣”，雖然這樣的想法會讓我感到恥辱，客觀的講，不論阿瑪是忠是奸，肯定的是他的野心，甚至是取而代之的野心。而他最後的身敗名裂也是有因可尋的。這兩天太忙了，明后兩天因為種種原因可能不會更新，鄉親們見諒啊，如果急看的話，留個言，我盡量視情況而定，要多的話可能會更新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