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叛徒
叛徒!
兩個字猶如宇宙中飛流直下的隕石,砸在平靜的湖面上,激起千層浪,發出震耳欲聾的的聲爆。
剎那間!
屋裏的人都驚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不……不會吧。”
井源顫抖着嘴唇說,儘管預感很不好,卻仍舊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呵呵……”
徐翱笑了笑,故作輕鬆地問,“嚴老闆,怎麼了?你是不是看錯了呀?再看看,再看看呀,我們能有什麼叛徒呀?操作計劃是你制定的,我們都不知道呀。”
“好吧。”
儘管嘴上如是說,嚴世豪的眼裏滿是冷峻,認真觀察了正在交易的大牧集團和八戒肉業的股票,臉色更加凝重。
時間一分又一分過去了……
朱征匆匆進來,手中的電話還沒有掛斷,望着嚴世豪說:“我問了,本間家族沒有行動,而是另一家公司大量吃驚了我們的股票,所以沒有跌停。”
“是周萬邦的錢嗎?”
嚴世豪再一次問,想進一步確認一下,仍舊抱有一絲希望,只要不是周萬邦,就不是本間家族。
“不是!”
朱徵用力地搖搖頭,“一直在盯着周萬邦呢,他沒有挪用儲戶的錢,一旦他挪用儲戶的錢,就會立刻被抓!”
嚴世豪沉默了,滿臉的沮喪,雙手用力地搓着頭髮,簡直要把頭皮撕下來。
“叮——”
朱征的手機又是一響,一條短訊進來,他舉着手機說,“我剛讓人查了,看看是誰吃進我們的股票,問問對方到底要幹什麼。”
“啪!”
但見朱征打開短訊,看了一眼,身軀猛地一顫,手機掉在地上,他睜着驚恐的眼睛,指着徐翱,“你……竟然你是……”
唰!
嚴世豪和井源都把目光集中到徐翱身上,眼神里崩出怒火,死死地盯着這個可惡的叛徒!
靜!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儘管表情各異,三張黑臉一張笑臉。
“為……為什麼呀?”
足足過了幾分鐘,井源才嘀咕一句,愁苦的臉上刻着“難以置信”四個大字,“徐老闆,我們給你的報酬不低呀,你什麼都沒有干,就給你十個億,這錢還少嗎?!”
“哼!”
徐翱冷笑一聲,既然被識破,索性不再演戲,發自內心說,“本間家族買得,我就買不得呀!”
——幾十年前,一個叫阿Q的說過類似的話,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
“你!真的是你?!”
嚴世豪憤怒地指了一下徐翱,兩眼一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畢竟是殘疾人,身體不如一般人。
“王八蛋!把股票交出來!”
井源大喝一聲,踏步向前,揪住徐翱的衣領,用力之大,竟然把徐翱襯衣的扣子拽掉一顆。
恰在此時,院子裏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大約有幾個人走進來,腳步猶如鬼舞一樣歡快。
“打人了,打人了,物業叔叔,快來呀,有人打人了……”
龍榮遠遠地看着徐翱和井源扯在一起,幸災樂禍地大叫。
除了龍榮,進來的還有本間福田、周萬邦和柯一刀,三個人笑成一朵花,盛開的不能再盛開。
本間福田用力地鼓着掌,“真是一出好戲呀!”
不得已,井源才放開徐翱,徐翱倒是一臉得意,整理了整理衣袖,站在本間福田跟前,就像一條狗看到主人立刻跑過去一樣。
“完蛋了,你們全都完蛋了!”
龍榮指了指井源和朱征,用老子教訓兒子的口吻說,“你瞧瞧你們,現在還有什麼呀,本來你們還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票,現在又賣出百分之五,你們還想奪回公司的控制權,做夢吧,下輩子吧。”
面對龍榮的嘲諷,井源和朱征卻無話可說,因為龍榮講的事實!
的確!
以前是百分之二的差距,現在是百分之十二的差距!
“就你們那點小伎倆,還想在我們面前使用,你還真以為我動用儲戶的錢呀?告訴你們,一直對外說動用儲戶的錢,那就是讓你們上當的。”
周萬邦握住徐翱的手,舉了起來,得意洋洋地說,“我這麼做,一切都是為了掩護翱哥。”
“哈哈哈……”
周萬邦等人大笑起來,慶祝勝利,不管這麼笑,似乎都不覺得多。
恰恰相反,此時的井源和朱征像一個丟了魂皮囊,面如土色,勉強站在那裏,沒有力氣反駁,更沒有心情吵架。
“吱——”
恰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剎車聲,緊接着,又聞到一股橡膠味,八成是輪胎與地面磨蹭起的煙氣。
很快!
跑進來一個身影,正是大院裏的宋世澤,看到本間福田,遲疑了一下,調整情緒,露出笑臉,遠遠地伸着手與福田握手。
看到宋世澤來,井源和朱征死魚一般的眼睛亮了一下,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希望他能夠幫一點忙,哪怕僅僅是把剛剛拋出去的股票買回來。
本間福田冷冷地與宋世澤握握手,一句話沒有講,雖然面對大院裏的人,絲毫不掩飾居高臨下的態度。
“本間先生,我希望你們能讓出手裏的股票,把我們龍國人的企業還給龍國人,我們龍國人一定不會忘記你們家族的。”宋世澤誠摯地說。
“在絕對的金錢面前,不管說什麼,都是浪費口舌。”本間福田一點面子都不給宋世澤,哪怕是虛情假意一下,也沒有表示。
宋世澤怔了一下,繼續說:“本間先生,你們家族收購我們的豬肉廠,你就不怕我們商業報復嗎?”
“有本事你就來吧。”
本間福田的囂張氣焰直衝雲天,說完之後,冷冷地打量了一眼屋子,“本來還要慶祝一番,現在只能回去自己慶祝了,我們走吧。”
說完,帶着柯一刀、周萬邦、龍榮和徐翱大踏步離開,睥睨萬物地存在。
一地雞毛!
看見掠奪者離去,宋世澤再也無法支撐着笑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很快與其他三個人同樣地沮喪。
“宋先生,你都沒有辦法嗎?”朱征強打起精神問。
“我,我……”
宋世澤搖搖頭,長嘆一聲,“如果有辦法,我也不會這麼著急,我這麼著急是來求人的,別看我剛才說的大話,沒有用的。”
房間裏沉悶的空氣,一動也不動,像是泰山上的巨石,帶着萬鈞的重量,壓得人無法喘氣。
“唉——”
井源站起來,邁着沉重的步伐,緩緩地往外走,出去透氣,單單是看背影,彷彿老了幾十歲,一邊走一邊大喊,“那就等死吧,那就等死吧,我井源一輩子沒有怕過誰,今天真是載了,載大跟頭了。”
朱征也跟了出去,像一個沒有腦子的殭屍,兩隻胳膊有氣無力地晃蕩着,步履蹣跚。
“等一下!”
忽然,宋世澤大叫一聲,遲疑了片刻說,“或許,有個人能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