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黑白無常

第七章——黑白無常

老者返回船艙內拿出一株綠色植物交給白無常。

白小鬼並未接過,思索幾息,還是收下。“他到你這有何貴幹?”

“大人的事,怎會與我多說”老者答道。

得不到答案實屬正常,那人怎會輕易告知外人自己的意圖,再問也沒什麼收穫。

“叨擾了,告辭。”白小鬼理了衣袍,朝陳潔走去。

陳潔與這河水“親密”交流了許久,終於控制得幾滴小水滴,正暗自高興準備再接再厲,控制大的水團,“嘩啦”一下,又澆得自己滿頭水。轉身一看,白小鬼正在身後

“白小鬼!你故意的是不是。”陳潔這下子確定了,剛剛在家裏練習絕對也是這貨暗中施法,只可憐自己剛剛得意忘形,覺着已然掌握術法,就把雨衣的帽子摘開,這會又得洗了個頭。

“是你學藝不精,怎能責怪他人。”白小鬼面色不改,坦然回答,沒等陳潔判斷真假,他接著說“走,現在去醫院。”

“去醫院幹嘛?”陳潔不解,不是來調查這條河流的蹊蹺嗎?

“沒發現你身上的生死簿有異動?”白小鬼斥責道。

說要也不理會陳潔,施了個術法消失在原地,徒留陳潔在風中凌亂。

“白小鬼,你忘記帶上我了!”陳潔大喊,回答她的只有嗚嗚風聲。

陳潔這點微末的術法,讓自己站立於水面之上已是勉強,別說瞬息移動到醫院了,她現在要上岸都是個問題。也怪剛剛自己不肯一人在岸上,非讓白小鬼也帶她到河面正中,這下怎麼辦?

這下也沒人可讓她來求的了,只好自己一步一步挪至岸上。移動至白小鬼剛剛喝茶的地方,看見浮在水面上的茶沫。這茶怎麼那麼眼熟?

稍加思索,想到這不是孟婆給她的解憂茶嗎!“白小鬼,你死定了,偷了我的茶葉,居然還把我扔在這裏。”陳潔低聲咒罵。生死簿這時傳來更加明顯的指引,得加快腳步了。

陳潔一路狂奔,路上還衝撞到兩個醉漢。

醉漢甲說:“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飛過去了?”

醉漢乙把手臂搭到甲肩膀上“哪有什麼東西,你喝醉了。”

“我敢發誓,剛剛一定有什麼東西飛過撞到我了。”“而且好像是個人”,甲沒把後面這句話說出口。

乙大笑:“別開玩笑了,來!繼續喝。”

這只是個小插曲,陳潔緊趕慢趕到達了醫院,只看見住院部樓下圍着一圈人。大半夜的,怎麼有那麼多人聚集在樓下?

她隱了身子,上前看去。

這不是朱薇然嗎?那個白天她搶救的小女孩,身上還穿着那一套漢服,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鮮血流了一地,已然失去了生命體征。

陳潔下班時看她還算正常,沒有再表現出什麼過激的行為,本以為算是逃過一劫,怎麼還是跨不過去?

事已至此,還是趕緊引她入地府吧,否則因愛生恨,又是件禍事。

停止她的感慨,這才發現朱薇然的魂魄並不在這四周,難道是白小鬼帶走了?

陳潔通過手中印記聯繫白小鬼,印記亮起,卻不見回應。白小鬼告訴陳潔,這印記既代表了自己地府鬼差身份,又可以通過印記的法陣進行通訊。白小鬼平日也是愛捉弄陳潔,可並不曾不理會陳潔的呼叫。

難道,是出現了什麼意外?

壞了,還沒有聯繫上白小鬼自己的法術撐不住了,平日都是白小鬼幫忙給隱匿身形,這是法術用時方恨少。

現在的她還蹲在朱薇然身旁,忽然顯現身形必然引起騷亂。先放下疑惑,先離開這裏再說。

才站起身,手心的印記發燙。

有沒有搞錯!自己才狂奔到醫院,現在白小鬼告訴我他在河邊,他是玩我上癮了是吧。

這次陳潔已經沒了靈力,在深夜的街道上狂奔起來。行至半道,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幹什麼!”陳潔停下腳步,全身肌肉緊繃,一隻手就要召出匕首。

“你看,我說撞到東西了吧。”抓住陳潔的是醉漢甲,他得意的朝醉漢乙說道。

“還是個小妞,長得不錯呢。”醉漢乙露出猥瑣的表情,上前就要朝陳潔的臉蛋摸去。

叔可忍,嬸不可忍!用不了法術,她這身手收拾兩個喝醉的小癟三,也是綽綽有餘。反身踢出一個迴旋踢踹開醉漢,還想收拾這兩不長眼的混蛋,卻感受到手中印記更盛。

白小鬼呀,要不是擔心你,我一定讓這兩人再多“喝”一點,於是不做糾纏,繼續趕向河邊。

這段時間都使用法術,這身體才跑這些路程,就氣喘吁吁。陳潔撫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河邊哪有什麼白小鬼的身影?可印記傳來的方向,確是這裏。

皎皎月光下,站着一對俊男,或者說是俊男靚女,陳潔分辨不出。只因為白衣人是背對着她,寬大的白袍遮住了此人的真實身形。

“把她交出來。”說話的是白衣男子,隨意挽起的長發似是與月光爭輝,細看銀灰色發尾處有條黑色髮帶與之糾纏,黑白兩色相互排斥又融合。

“此事與她無關。”黑衣男子稜角分明的臉上一片坦然,細長的雙眸寫滿了真誠。身後探出個臉色蠟黃的小女孩,像是收到了驚嚇。黑子男子安撫了小女孩後接着說:“東西你收到了嗎?”

“拿走,我不需要!”白衣男子虛空一掏,掏出了盆草。

陳潔想着現在流行送草嗎?

“有沒有關係你把她交給我就行了。”白衣男子把那盆草擲向黑衣男子,黑衣男面露緊張,急忙接住草盆。眼光餘角發現白衣男的偷襲,正欲向前阻攔,不知從哪冒出來另一個黑衣人一把揪住小女孩就要離去。

“哪來的宵小之徒!狂妄!”黑衣男子收好草,不見怎樣動作,一把黑色雞毛毯子模樣的東西飛過,阻擋在不明來路的黑衣人面前。

這武法器怎麼那麼眼熟?黑色?雞毛毯子?是哭喪棒,那麼白衣男子是……

陳潔還未喊出聲,白衣男子身形一閃,也阻攔住黑衣人與小女孩的去路,手上是——白色的哭喪棒。

“黑白無常!”陳潔驚呼。

雖然知道白小鬼就是白無常,但是平日裏他一副正太模樣,加上他那惡劣的性子,她實在無法把白小鬼與傳說中的白無常掛上邊。

陳潔仰起頭,黑白無常前後夾擊着不知名的黑衣人,強大的法術氣流在三人之間涌動。作為一個老實本分又識時務的好下屬,陳潔默默的遠離這一觸即發的戰場,找了棵茂盛的大樹,藉著樹葉遮擋住自己。

“我不是逃跑,這叫戰略性撤退。”她告訴自己。所有奇文雜誌里,雙方鬥法,炮灰都會是美女,這套路,她懂。

等她躲好,正好看見黑子人掏出了一塊金燦燦的板磚與黑白無常對峙。陳潔覺得,黑子人絕對也是“地府公務員”,只有他們地府,武器奇奇怪怪。

白無常身影衝出剎那,黑無常緊接而上,黑衣人並未閃躲,只見他操出手中的金磚,直接打算與白無常硬碰硬。

那金燦燦的金磚,在月光的映照下,閃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刺得陳潔睜不開眼,簡直“壕”無人性。

想想白小鬼給他的嗩吶,雖然後來被他轉變成了匕首,但是和這一比,還是很寒酸。此刻她想換個大腿抱,土豪,我們做個朋友吧,我也想用金子做武器。

陳潔在這邊想入YY,那邊戰鬥依舊。

金磚碰上白無常的哭喪棒,此刻見着白無常,稍落下風,金磚狠狠的摁住了白哭喪棒,白無常吃力的抵抗。

黑無常照着黑衣人後背就想來一棒子,棒子未近到黑衣人的身子,就被一陣強烈的術法彈開,黑無常躲避不及,雙腿在地上滑出一道長長的划痕。白無常見狀立馬卸力,不再抵抗,假做不敵之態,以退為進。

雙方拉開了距離,白無常一手執棒,一手捏訣,陳潔只感受到這棵有着粗壯樹榦的大樹隨風搖晃,看來白小鬼是想使用大招了。

同一時刻黑無常明白白無常的意圖,同時捏訣,兩根哭喪棒,騰空而起,帶起兩陣光芒在空中相互纏繞,向著黑衣人逼近。

黑衣人也是不虛,只見他把金磚往頭上拋去。雙手掐決,手印翻轉複雜,口中念念有詞。

金磚驟然變大,在黑衣人周圍支起一番空間,兩根哭上棒砸在金磚上,連一絲划痕都沒有出現。

反觀黑白無常,被各自震退。

貴重的法器就是比較牛掰,充值玩家果然強大!

陳潔還在這邊感慨,未曾注意到身後有個小小的身影。

“姐姐,你也是來抓我的嗎?”身後傳來小女孩的聲音。

小姑奶奶我抓你幹嘛呀?我這一來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就打上了。就算我想幫白小鬼抓住你,此刻,我也沒有法力啊!我這倒霉悲催的。陳潔苦笑,光看熱鬧,現在被熱鬧找上了。

“小妹妹,怎麼會呢?我只是路過。”陳潔只想穩住她再說。

“我知道你和那個大哥哥是一夥的。”小女孩豪不客氣的,拆穿了她的拙劣謊言。

“呵呵。”陳潔不知道該說什麼。

“姐姐,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告訴你,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那個大哥哥誤會我了。”小女孩說。

陳潔一頭霧水:“哪些事情?”,她也沒有聽白小鬼說呀。

“是這樣子……”

那邊戰鬥難分高下,這邊一大一小在說著悄悄話。聽完小女孩說的話,陳潔總算了解這事情的始末。

白小鬼感受到了生死簿的指引,向著醫院而去,不知怎的又返回了這裏。看見在河邊玩耍的小女孩,原以為這條河只有一個靈,原來還有一隻孤魂野鬼。

這些小孩子大多在河邊喪命,出現在這裏的鬼魂自然可疑,並且這個小女孩竟然可以躲過白小鬼的探查,自然更加脫不了干係。於是就要動手,黑無常這時候出現,便出現了陳潔趕到時看到的那慕。

“你就是蘭弘良說的那個小女孩?”那日,闖入孟婆住處的蘭弘良提到過他在河邊認識個新朋友,還說不想進地府,想與她玩耍。央求孟婆不要讓他入輪迴,他不想再投生了。

“他還十分想見你。”陳潔說。

“原來小哥哥是入了地府。”小女孩很意外,她看着男孩就有一股親近之感,還很遺憾小哥哥的忽然離去。

“是不是你為了有小夥伴,引誘他跳河?”陳潔表示懷疑。

還未等到答案,那邊打鬥進入白熱化,一個法球被打飛朝着陳潔藏身的大樹而來。

轟隆一聲,這河岸最有年紀的老樹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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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孟婆有點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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