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海茵處置閻志方
蘇家大爺牽着蘇澈清和蘇允辰到內院去,沒見着蘇二的人。只有兩個僕人守着這裏。
蘇家內院在一個水池之上,與其說是一個院子倒不如說是個和院子差不多大小的水榭樓台,依舊是蘇州園林似的風格,院裏有兩處石桌,幾把藤椅,夏天的時候,就可以到這裏來觀看滿池子的荷花。兩邊道路上種着銀桂,秋時桂花香味甜膩。與後院連通的兩扇月亮門邊各放着兩個小石獅,一條鵝卵石小徑連通兩扇門,和門所在的牆面形成半圓形,而這半圓形之間則有一棵百年樟樹,足要兩個成年男人才能環抱住。
大爺先在院裏的藤椅上坐下來,然後才問:“蘇二呢?”
“二小姐方才在這裏和狗玩了一會兒,有些倦了,就先走了。”僕人答道。
“倦了?那也不說帶她去客房休息?”蘇家大爺反問。
那僕人抿嘴一笑,道:“二小姐像個小孩子,趴在石桌上,非要走,結果鬧着鬧着就要睡過去了。高合亭才把二小姐抱回去了。”
“還真是返老還童了。”蘇家大爺輕聲嘟囔道。
蘇澈清忙轉身,替蘇二說好話,道:“大爺爺不要怪姐姐,她現在生病了,她沒生病的時候哪裏有不聽你話的?”
蘇家大爺哈哈一笑,“你就是個小機靈鬼!去看過你姐姐沒有?”
“沒有。”蘇澈清委屈巴巴的,向大爺告狀說:“爸爸說讓我不要去吵着姐姐養病,他和喬哥去了幾次,都沒帶我。”
“那我帶你去。”一邊聽着的蘇允辰開口,拍了拍胸脯說,“我今天就讓爸爸帶我們去見姑姑。到時候四爺爺不肯,就讓我爸爸去說,我爸爸不怕四爺爺。”
“溯哥可以去,但是你不能去。”蘇澈清教訓蘇允辰道:“你還是小孩子,你吵着姐姐怎麼辦?”
“我怎麼就吵着姑姑了?”蘇允辰嘟着嘴反問道。
眼看自己的孫女和重孫子要打起來,大爺趕緊把兩個人拉開,笑着說道:“等過一段時間,你姐姐,你姑姑,好一點的時候,我親自帶你們去。”
“帶他們去哪?”二爺他們走過來,繞過大樟樹,只見到大爺三個人,有些吃驚,也問道:“蘇二人呢?”
“跟小孩子一樣,犯困要睡覺,還認床,讓高合亭和謝廳送回去了。”蘇家大爺說道。他見這麼多人都過來了,有些疑惑:“怎麼都過來了?席面都散了嗎?這可不像話!”
“像什麼話?早就不像話了!”蘇家二爺坐下,氣鼓鼓的說道,“那雲江淮太放肆了,把我蘇家當成戲台了?那就該讓他一個人唱才對。”
蘇家大爺一聽這話,還是佈滿,“再怎麼說,我們不能丟了禮數。”
二爺賭氣,別過頭去,不聽。
“那你們趕快過去,看着看着席面,不要讓人說我蘇家沒個禮數分寸。”蘇家大爺對蘇呂等人說道。
蘇呂等人答應了個“是”就要走,蘇溯看了蘇澈清和蘇允辰,有些不放心。
“你只管去做事,孩子在這裏還好些。”四爺對蘇溯說道。
蘇溯這才沒猶豫,又往前院去了。
等到他們到時,席面已經散了,還有些賓客在和蘇寺等人道別,他們也趕快上前去,幫着送別。
忙活一陣之後,蘇野,蘇縫和雲藝,季煌四人坐在一起,蘇縫才問起:“雲家的人什麼時候走的?”
“老爺子一離席就走了。”季煌說道,“走的時候還大肆宣傳了一下,明天他們雲家要給張名聲辦葬禮,讓我們務必都去!”
“不會是個套吧?”蘇縫道。
“多半是。”蘇野笑着說道。
四人歇了一會兒,後院來傳飯,讓他們趕緊過去。
雲江淮離開蘇家后,立刻帶着海茵去了雲家祠堂,為著張名聲留下的遺書,雲江淮瞞過了海茵,但是瞞不過自己,他既然把人留下了,不能對不起張名聲。
海茵是在濱口混了十多年的,她早就聽說進了雲家祠堂的人,都是雲家內部人,雲江淮帶她來這裏,莫非是要給自己一個名分,張名聲的遺孀?
她心裏自嘲,跟着雲江淮來到一個紅木樓中,是所謂的“四點金”,正廳三開間雙坡硬山頂,祠堂照壁是正對大門的一堵牆,屋頂則是懸山砌法,一條大脊和四條垂脊,山牆上部的屋檐是突出在牆外,處於懸空狀態,抬梁式的梁架,裏面的裝飾既有紅白色調搭配,又有石獅,馬鹿,丹頂鶴等雕刻。
海茵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這裏彷彿壓着一股氣,讓人不得不心底畏服。
廊廡上的雲家眾人瞪眼橫眉,活像壁畫上可怖的凶靈。
“進來吧。”雲江淮在前面催促海茵,海茵忙垂着頭走到雲江淮身邊去。
讓海茵有些不解的是,祠堂中間綁了一個年輕男人,用黑色的膠布封着嘴,被人按跪在地上,惡狠狠的瞪着海茵。
“這是誰?”
海茵知道,雲江淮不會無緣無故的放個人在這裏給她看,難道是殺害張名聲的人?
雲江淮背對着她,看着祠堂掛的牌匾,叫了個人上來:“嚴金海。”
海茵一愣,又見祠堂外面的廊道上有個人走來,她仔細一看,是張名聲身邊跟着的人。
嚴金海上前來,和海茵微微頷首,去見雲江淮。雲江淮嗯了一聲,轉過身坐下,對海茵說道:“要有本事和手段才能鎮得住濱口,現在這個人你來判判。”
海茵腦袋一懵。
“海茵小姐,這人是蔣小念身邊的人,叫閻志方。前段時間,我們抓到一個人,得了一個消息,被這小子偷聽了去,攪了我們的好事,現在抓回來,您看怎麼處置?”嚴金海說道。
海茵腦子腦子一片空白,她茫然的看向雲江淮,手足無措。
“你比華再欣,還是不行。”雲江淮冷冷的看着海茵,並不掩飾他對海茵的失望。
海茵渾身一驚,心中好像被人突然捏了一下,她握緊拳頭,說道:“按規矩辦吧。但是這個人畢竟是蔣家的人,還是給蔣家留點臉面,就留條腿吧。”
雲江淮沒說話,從懷裏摸出把搶來,放在桌子上。那是一把裝上了消音器的格勞格18。
海茵一驚,更加不可思議的看着雲江淮。
“把人處置了,蔣家那邊,我自有交代。”雲江淮說話的語氣不容人置疑。
海茵回頭看了看閻志方,閻志方滿眼通紅,仇恨的瞪着海茵。海茵別過頭去,她知道自己是沒有退路的,她不做,出了這個門就沒活路。她慢慢走到雲江淮身邊,拿起那把槍,緩緩的走到閻志方身前,拿槍對準了閻志方的腦袋。
在碰到那冰冷的槍口時,閻志方身體瞬間一軟,往後倒去,他驚恐的望着槍口,拚命的搖着頭,被封住的嘴裏不停的發出嗚嗚聲。
海茵手心出了汗,臉色慘白,她微微別過臉,手指在下一刻,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