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這位夫人有點毒
在潘家,二房姨太虞茹萍成為潘家真正女主人後多次責令過沈安月喚姨娘,但她總是喚其夫人不曾喚一句姨娘,為此曾多次掌了她的嘴,罰她跪祠堂,一跪就是一夜。
所以府中祠堂她來得最多,不過是穿過後花園山假石再向西院偏房走去,路程很遠,但在她的心中那段路卻是那般的近。
對於夫人對沈安月的責罵毆打,她無數次抬頭瞪着夫人問道:“夫人您這麼對我,姨父可否知道?”
結果換來的是更重的懲罰,關禁閉,也就是關在一間密愛小黑屋裏,那裏面的惡臭經常讓沈安月昏死過去,當然夫人可不會讓她死的,畢竟老爺那裏是需要交差的。
每個月老爺來信夫人當信中問道沈安月的情況如何時,夫人總會以一種極其惡毒的言語來說她的不是想讓老爺答應趕出這丫頭,老爺每每回信說都是小孩子調皮請夫人多擔待之類的話。
而上個月二少爺腹痛辛虧發現的及時救了一命,夫人下令徹查每一個人的房間,結果卻在沈安月的房中查到巴豆類藥物,之後夫人報官,在巡撫衙門中她雖遭受千種折磨早是血痕累累。
但她堅持說那事不是她所為,而是有人栽贓陷害,高巡撫曾是沈追好友被這丫頭的倔強給打動準備徹查此案,之後又召潘家人下人們來問話,而後在大少潘龍的勸告下讓夫人撤了案件。
潘龍給出的理由是畢竟都是一家人,何不饒恕她,畢竟家醜不能外揚等諸如此類的話。
之後老爺來信問二少爺情況,夫人又再次提及到要把沈安月送走,之後老爺無奈地回了一句讓她住寄宿學校讀書,夫人大喜,終於不用再見這個掃把星了。
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沈安月走出了房門,雖一天未進食但小丫頭仍倔強地抬頭挺胸地走路,走了許久才穿過後花園向西院走去。
遠遠地就能夠看到身穿錦繡綢緞貂皮棉襖的夫人跪在祠堂前,而旁邊站着一個麻布打着布丁衣服的中年男子,沈安月識得他,那人是府中侯管家,說起侯管家他可是夫人眼前紅人,與夫人關係甚密。
“小姐,夫人等你很久了。”侯管家是最有眼力勁的,沈安月還未穿過石橋走到西院時,他就走了過來溫柔地喚了一句。
“侯叔。”沈安月忐忑的心不知該如何安放,小手不知不覺地緊握着,抬頭輕瞥了一眼侯管家後者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色,她才放下心來。
“夫人,小姐來了。”侯管家牽着沈安月的手走在門口時,朝正在閉眼拿着佛珠念經的夫人輕聲道。
“夫人。”沈安月也輕聲喚了一句,不過今晚這一句夫人沒有以前那般戾氣和傷心,更多的是不安和無畏。
“你來了,我有事跟你說。”夫人虞茹萍緩緩睜開眼睛在侯管家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轉頭看着沈安月厲聲道,眼中閃爍出幾分凌厲來。
“夫人,您請說。”沈安月雙手輕放在身邊一側,低下頭把耳側聽。
“我和老爺商量了你也到了該上學的年紀了,明天就送你去廣州女子寄宿學校你看怎麼樣?”
“好,謝謝夫人。”沈安月聽聞終於可以讀書後,她開心地笑了笑,隨後又禁閉嘴角不讓自己的情緒流出去,顯然說話語調早就把自己給出賣了。
“沒事,你今晚就回去準備一下,明天一大早派人駕馬車送你去學校。”
“謝謝夫人,安月告退了。”沈安月微微欠身,隨後又緩慢往外走了去,一路上還時不時抬頭看了看滿天繁星,嘴角不知不覺往上揚了揚勾勒出一個開心的弧度來,小腦瓜開始幻想腦海中學校的模樣了。
“這災星真是個白眼狼,哼,府中終於安靜了。”待沈安月走後,虞茹萍怒罵了一句,隨後又依偎在侯管家肩上,只見二人神色飛舞,儘是恩愛,夫妻之間那種情愫。
在總督家做下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俗話說的好大戶人家規矩多,當然那些府中規矩都是對下人們的約束倒還比較容易遵守。
只不過潘家大少總會有他自己的不成文的規定,實在讓下人們苦不堪言,比如如果一個下人在伺候潘少讓他不悅時不僅會被扣除一個月的工錢,而且還會受到羞辱。
男僕人則會要求趴在地上作哈巴狗姿態潘少坐在上面戲謔着,而對女僕人則有些動手動腳的行為,女僕人們大多正處發育中遭到這惡魔的觸碰一些人是想拒絕的。
但奈何一是都簽了賣身契,二是潘家財大勢大,在這偌大的廣州城裏,毫不誇張的說只要潘家人輕輕咳嗽一聲就會引起軒然大波,更何況普通人在當權人的眼裏不過草芥一般。
當然也有一些丫鬟想討得潘少歡心給他做一偏房小妾那以後不就是可以吃香喝辣的。
在潘府中除了吳雪幾乎所有的丫鬟都被潘大少欺辱過,其中原因有兩個一是十四歲的吳雪是在東院負責照顧兩歲二少爺潘虎的日常起居的,和南院大少爺見面少。
二是她那張粉嫩的俏臉卻點綴着七八處黑點,也不化妝什麼的,而且總是穿着打布丁破舊衣服,在潘大少的記憶里記得他曾經賞賜一些胭脂水粉和幾件漂亮的裙子給了她。
只不過她沒有打扮過,那好身材配上那雀斑的臉真是可惜了,要不然也是一個不錯的玩物,只是現在可惜了,在她的面前潘大少總會小聲輕嘆一句可惜。
“大少爺,沈小姐答應向夫人認錯了。”丫鬟吳雪在門口輕聲喚了一句,就準備離開,隨後卻感覺自己被人一把抱住了,不由得驚喊一聲,“啊……大,大少爺,您,您想幹嘛?”
“吳雪要不今晚你就陪我睡吧?我會好好疼你的。”
雖然丫鬟吳雪長相算是一般,但潘大少覺得她身材豐滿,值得下手,若是放在平時他肯定對她是不感興趣的,但今晚他喝了點酒腦子有些迷糊了。
潘龍喜歡吃花酒,賭博,記得兩個月前在興隆賭場整整輸了十萬兩銀子還欠了五十萬兩,雖說總督家大業大也經不起如此折騰啊。
於是老爺特地寫信回來告誡潘龍,還說了以後要把錢莊酒館絲綢坊等產業交給二少爺潘虎,其中夫人對於潘龍的不成器也是恨鐵不成鋼,也打了罵了很多,對此潘龍懷恨在心,早在心裏暗下毒誓。
“不……”吳雪用力一推就把這個酒鬼給推開了,整理了一下被撕扯的衣服,就往外跑去,那一晚眼淚必定灑滿枕頭,又怎知世事難料,又怎知未來會發生什麼呢。
在地上那個迷糊的酒鬼已經熟睡,還時不時傳出一陣轟鳴般呼嚕聲來,院外的僕人們見到了沒有一個走過來搭把手把他攙扶到床上的,人人都是避而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