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果然,眾人看着剛才還風光無限的季錦此刻被親近之人如此算計,在幸災樂禍之餘也是有了幾分同情。你看,誰也不是事事順心的,再有才華又如何,還不是被最親的姐姐算計。

季語看見這樣的季錦卻是有些發愣,季錦一向自詡為將門之女,是以一向要強,這般柔弱可欺的模樣更是不曾見過。

季語有些意外,但是事已至此,卻是不得不急需向前進行了。“瞧妹妹說的,只是茉香着丫頭多嘴罷了,姐姐自然是相信妹妹的。”說罷還安撫性的拍了拍季錦因為抽泣微微顫抖的肩膀。

季錦揉了揉通紅的眼睛,濕漉漉的眼睛滿含希望的看向季語,配上那艷麗卻如又因着年紀小還有些嬰兒肥的臉,竟是別有一番楚楚可憐之感。

卻好似又想起剛剛茉香的話,有些倔強的不肯去接受季語的安撫。有些難過又堅定的向前走去。

看着那個楚楚可憐卻又挺拔的身軀,眾人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移動。

卻見她竟是來到台前跪下,“還望陛下為臣女做主,臣女實在是不想擔上這謀害表姐的惡名。雖前幾日臣女確實因為表姐跌傷了頭,但臣女卻不曾有害人之心啊。”

說著拚命忍住眼淚,卻仍是控制不住又幾滴眼淚從雙頰滑過。

季錦本就生的好看,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那淚珠彷彿留戀那潔白的肌膚,遲遲不肯落下。

真真是楚楚可憐,梨花帶雨。台上的慕帝竟是不覺出了神。

庄貴妃見慕帝出了神,心裏有些氣惱季錦年紀輕輕竟就學會了勾引人的把戲。面上卻還是端着皇妃的儀態。

溫柔的看向慕帝:“陛下?臣妾瞧着以季家姑娘的氣度自是做不出這樣的事來的。想來定是誤會了。臣妾瞧着都是姑娘家的事,有點摩擦是正常的。這般的大事卻是不可能的。”

這便是不打算繼續給季錦正名了。姑娘家有摩擦是正常的,那便是說即便這次不是季錦做下的,只怕私底下也下過不少絆子,這仗勢欺人的名聲是讓季錦背下了。

慕帝回過神來。看着季錦微紅的眼眶,卻倔強不肯哭出聲來。仍是有些憐惜,又有些埋怨自己為何之前要這般為難一個女兒家。

看這楚楚可憐的模樣也自是不會做出什麼危害王權的事。不過就是個尋常需要人疼惜的小姑娘罷了

這般想着,“你既然說與你的侍女無關,那你可有證據?”這是要為季錦正名了。

季錦原本因庄貴妃的話黯淡下去的眸子霎時又充滿了光彩,充滿依賴的望向慕帝,慕帝的自尊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雖然方才確實是有侍女來通傳惜菊出去,但臣女確是深知今日乃天子盛宴。陛下乃是天子,臣女等身為女子,能面見天子的機會屬實難得,又怎能不好好珍惜。”

說著還似是仰慕的望向慕帝。直看的慕帝心花怒放。庄貴妃卻是咬碎了一口銀牙。

見着慕帝的嘴唇輕輕勾了勾。季錦知曉慕帝定是心情愉悅,接著說“臣妾不許她離開,還狠狠責罵了她,旁邊的諸位夫人皆可作證。”

如此說來,周圍的夫人們卻是不能再看熱鬧下去了。

到底還是岳娘子率先站了出來:“臣婦確實瞧見錦丫頭不許她旁邊的小侍女出去,還為此發了好大的脾氣,臣婦們勸了許久才略微消了氣。”

這岳娘子乃是葉氏的嫂子。自是率先站出來為季錦說話。且岳娘子乃是敬國公家的小郡主。

見她站出來說話,剩下的夫人們皆是紛紛紛紛附和。

慕帝滿意的揮了揮手,憐惜的看向眼眶依然通紅季錦:“可證你的清白,你可滿意。可不許在哭了。”

季錦卻仍是倔強的不肯起身。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晶瑩的點點淚珠,眼裏卻滿是對慕帝的擔憂與真誠。

“臣女的丫鬟被人傳喚,語姐姐便這般懷疑臣女。想來也是有些道理。不若將剛剛出去的夫人小姐以及丫鬟們都好好查探一番,確定只是一場意外,並非人為,放才可安心。倘若真是有人行刺,那賊人還有後手,若傷及陛下,可如何是好。”

聞言,對季錦還有些不滿的庄貴妃卻醫師有些認同,“陛下,不如便好好查探一番吧。”

季錦對慕帝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一直關注着她的台下諸人聽的清清楚楚。

看着她柔弱卻堅定的身影,大臣們想的是此女當真如此忠君愛國。慕帝的虛榮心更是得到了一種莫大的滿足。齊王卻是覺得一陣好笑,他可不覺得能做出那樣一片《治軍策》的女子會是如此柔弱之輩。

還有她一開始看向慕帝的複雜神色,他實在不認為她會對慕帝敬服至此。又聽她說要徹查,哪裏還不明白她心裏打的小算盤。只是不知,為何一個人的變化會如此之大。

聽聞她說要徹查,藏在人群最後的桃花卻是雙腿一軟。也顧不上會不會引人懷疑了。強自支撐起已經酸軟的雙腿顫抖着向小路退去。

她這一退更加引人注意。旁邊不知哪家夫人的丫鬟立時便發現了她的想法。後面的禁軍在丫鬟的帶領下很快便找到了她。

“啟稟陛下,我等剛要進行搜查,便被人告知此人鬼鬼祟祟,像是想要逃跑。”一身盔甲的禁軍一進入高台氣氛便開始有些嚴肅。

雖然慕帝和大臣都是見過風浪的,但是各家得夫人們卻是在家裏養尊處優慣了的。見着一臉冷酷的禁軍還是有些發虛的。

而見到桃花被壓上來,杜若曦的臉卻是更加發白了。也顧不得腿上的傷了,拖着一條腿就想站起來,卻因着腿上的傷勢站立不穩,竟是重重的摔倒了。發出哐的一聲。

這一聲響倒是引來了許多的注意。連慕帝也是向她看來。

杜若曦見慕帝望向她,似是十分為難,卻仍是說道:“陛下,臣女大約是誤食了什麼食物才會導致被蛇咬傷,臣女體質向來如此。跟刺客暗殺卻是沾不上聯繫的,若是為了臣女大動干戈,實在是不必。”

說著拖着被咬傷的腿咬牙跪下行禮,這竟是連名聲都不要了,這麼一說,竟是她的體質問題,那這以後滿京城的王公貴胄,哪個還肯娶她,便是做妾,想來也是不太可能。

杜若曦咬了咬牙,若是不如此說,如何解釋桃花的行蹤。哪有貼身侍女隨意離開主子的道理,便是離開了,為何偏偏正好自己出現了意外,她卻鬼鬼祟祟的想要離開。

一看便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若是被扣上謀殺皇上的罪名......

慕帝見次,也是有些為難。人家姑娘已經把難言之隱都說出來了,按理便不需要驚慌了。只是,看了看季錦:“這......”

季錦卻仍是一臉忠誠,似是不願就此罷休。

“臣以為不可,怎可憑杜姑娘一面之詞便認定並無刺客。倘若是有人想要包庇刺客,待大家放鬆警惕,在伺機行事,豈不同樣可行?”

未等季錦開口,王顯見季錦不願就此罷休,又恐慕帝因此責怪季錦,率先開了口。指明這已並非是杜若曦一人之事,現在乃是關係到天子的安危。

慕帝看了一眼遠處搖搖欲墜的杜若曦,在看了一眼面前的王顯,終是選擇了王顯,不過是一個世家女兒,與自己的輔佐之臣想必實在不算什麼。

將視線放於桃花身上:“你是何人?為何鬼鬼祟祟想要逃離?”

慕帝一向是不屑於用自己的威壓去壓人的,想要塑造一個慈善仁和的君王形象。此時斂起笑容,便顯出幾分威嚴。對於各家夫人大臣還好。

可是這閨中的小姐們都是有些難受,更恍談一個小丫鬟了。

杜若曦感受到渾身顫抖的桃花投向自己的目光,卻沒有去回看她,只是拿出一塊墨色的玉佩輕輕掛於腰前。心裏卻在暗暗思索着這蛇從何而來。

難道是,自己的引蛇草......目光投向季語和季錦,見季錦面無異樣,卻見季語眼含嘲諷的看向她。

想站起來告發季語。卻是只能狠狠的捏着手心,自己此時無法去說這糕點被下了葯,一旦查下去,怕是最後被扯出來的還是自己。這葯確實是自己下在裏面的。真是有苦說不出了。

只是不知,這季語何時竟這般聰明了。蓮蓉的醫術自己可是知曉的。這引蛇草更是少見。

看着杜若曦掛在腰間的玉佩,桃花卻是變了臉色。瞳孔驟然一縮。

再次看向面前的慕帝,卻不復之前的畏縮害怕,似是有了一種毫不畏懼的架勢,倒像是,報了必死的決心。

“奴婢是杜姑娘的貼身侍女。”大約是已經知道自己要來為杜若曦頂嘴,想來是必死無疑,桃花不卑不亢的說道。能這般從容,倒也讓慕帝刮目相看。

只是各家得夫人卻是看出了門道。卻也都只是心裏門兒清,這丫鬟多半是出來頂罪的。這季家的表小姐只怕是在宴會上有什麼不好的念頭,經不起徹查。卻也沒有點破。

見慕帝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桃花繼續道:“若是沒有杜姑娘,奴婢本可以去四小姐身邊伺候。多些賞錢,也好給弟弟治病,可現在奴婢的弟弟卻是病重無醫,奴婢怨她,這才有了今天之事。”

桃花說的此事卻是事實。又看了看杜若曦腰間的玉佩,到底還是希望有一些生機:“借奴婢一百個膽奴婢也不敢謀害陛下啊。求陛下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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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重生玩轉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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